系统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现代耽美]——BY:成酌

作者:成酌  录入:12-14


陆矶也觉得沈知微反应有些过大,却也知晓他是好意,待要抽出袖子,却发现抽不动了,不禁有些迷惘地抬起头。

月出中天,借着清辉,只见沈知微面色惨白,便连握着他的手,都在微微地抖。

“沈大人?”陆矶愕然,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沈知微空洞的眼神聚焦,却像是不敢看他般,立时垂下眼,松了手。

“你怎么了?”陆矶皱起眉。

沈知微神色微苦,扯了扯嘴角:“无事……”

竺之磐又插科打诨:“也许沈大人是怕陆大人你再摔坏脑子,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又变一个人。”

陆矶一僵,下意识去看沈知微。

见他越发苍白的脸,便忽然失了舌头,一时再也说不出话。

好在竺之磐很快转回了正题:“这沟显是摔不死人的,但丢尸在此,定有蛛丝马迹可寻,今日太晚,看不分明,白日再来一看,便可知你是否说谎。”却是对李林氏所说。

李林氏低首:“民女不敢再欺瞒,只求几位大人,找出真凶。”

竺之磐伸了个懒腰:“真凶之事,明日再说罢,赶了这一天路,我是得寻个住处好好睡一觉。”

李林氏忙道:“几位大人若不嫌弃,民女家中倒还有两间厢房,大人们或可暂且委屈一晚……”

竺之磐摆摆手连道无妨,跟着李林氏走了几步,回头见陆矶二人还愣着,忍不住招呼:“陆大人,沈大人,你们二人都不乏吗?”

陆矶恍然回神,沈知微也低声道:“去休息吧。”

陆矶喉头微梗,闷头转身跟上了竺之磐。一路回到门口,已经睡下的林伯却迎了出来,将说要守夜的李林氏也赶回了房:“小宝半大的孩子,哪能经得住熬,你且带他去睡,我这会儿精神的很,守灵就交给我。”又转向陆矶,满面愧色,“怕是要委屈王爷,老奴已将这间厢房打扫干净,王爷且在这间将就睡上一夜罢。”

竺之磐已经打着哈欠走向左手边的另一间:“陆大人睡那间,我就睡这间了,沈大人你要是不嫌弃,和我挤一挤?”

陆矶看向沈知微,沈知微却没看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陆矶顿觉一阵无趣,进屋阖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陆矶翻来覆去睡不着。竺之磐许是无意,却让他想起了殿试那天穆恒遇到他时说的那句话——

“你以为,沈知微和大皇子,就这么值得信任?”

他如今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将沈知微近段时日的种种举措在心里咂摸了几天,只觉得沈知微处处透着古怪。要说沈知微会喜欢他,他是不信的,毕竟从他二人碰面开始,沈知微就不大对劲儿,更是经常把他们两个认错。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沈知微许就是喜欢小王爷的。

陆矶有些气闷,忍不住坐起了身,望着半开的窗上洒落的月色出神。

如此一来,沈知微的种种举动就都有了解释,口口声声能分清他和小王爷,其实怕是连他自己都骗不了。

若是真断袖也就算了,给别人当替身是什么狗血桥段,他上辈子当倒霉路人甲也就罢了,这辈子要还让他当苦情男配,谁来治愈他啊!他绝对不干!

陆矶忿忿踹了两脚凉被,忽然又一顿。

但,沈知微如果喜欢小王爷,他贸贸然告诉了沈知微他占了小王爷壳子的事,沈知微怎会不想把他们二人换回来?

当初,姬容玉仿佛也曾说,要去找什么塞外巫族。

陆矶印象里,巫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有什么以命换命的法子磋磨他。他既然能穿越,寻回魂魄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说不准,那塞外巫族,当真有什么法子能让小王爷起死回生。小王爷若是回来了,他还能活的成么?难道这就是系统当初说的,不可控因素?

想到这,陆矶试探唤了几句系统,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想起,他来时颇不放心越晴波独自呆在王府里,试探着跟系统提了提,系统竟真的答应了等他回去再离开,这会儿,系统应该正在王府里当宠物猫。

陆矶一巴掌盖在自己脑门上。算了,胡思乱想什么,沈知微如果想对他不利,他还能好好活到现在么?

但,今夜沈知微苍白的脸,忽又在眼前浮现。

他真的不曾有过一个刹那,想把他和小王爷,换回来吗?

第四十三章

第二日,陆矶厌厌起身,才拉开房门,就见竺之磐兴冲冲从院外跑进来。

身侧房门微响,陆矶转头,正对上同样正要出门的沈知微。两人俱都一怔,齐齐移开视线。

竺之磐身上沾了些露水,陆矶问过才知,他是起了个大早,赶去李林氏指认的落尸处探查方回。

“她并没有说谎。”竺之磐摩拳擦掌,又找来李林氏问道,“你夫君近日来可有什么异样?譬如来往所交之人,是否有不寻常之处?”

李林氏目露茫然:“大郎在外之事,向来不同我讲,民女并不晓得……”言罢却像想起什么般,转去内室,再出来时手中拿了一张纸。

“大人看看,此物有用否?”

竺之磐接过,沈知微仍旧有些出神,陆矶只作不见,凑前去看。

李林氏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是民女整理大郎遗物,在还没洗的旧衣中发现的,民女不识字,也不知这是何物……”

“宝丰……”陆矶念道,“这是什么?”

竺之磐凝眉:“京城最大粮行名号,这是它开据的发票。”

陆矶辨认字迹:“五月初三,鬻谷一百四十担,共计白银五百七十两,银货两讫,以此为凭……”

“好一个李逢。”竺之磐啪地合上纸,冷笑道,“胆子当真不小,竟敢将本该上缴朝廷的粮食卖给私行!看这模样,定然不止一次了。”

李林氏瞬间苍白了脸,抓向竺之磐的衣袖:“大人明鉴……大郎最是老实敦厚的性子,断不会做此等砍头的事啊!”

竺之磐拂开她:“凭他一个小小里正,自然没这个胆子,可若有朝中贵胄诱之以利,胁之以势,何有不从之理?”

李林氏只是摇头,竺之磐又道:“你若还不信,我且问你,你可是在用药?”

李林氏声音微颤:“民女生小宝时受了风,本是常年卧床,近来虽痊愈,也会用些温补之药,但家中贫苦,只能瞧些便宜的行脚郎中……”

“行脚郎中?”竺之磐一声嗤笑,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只细口白瓷瓶。

“我却不知,行脚郎中所开之药,为何会有京城回春堂的款。”

瓶身倒转,底上赫然印着朱漆篆书“回春堂”三字。

陆矶道:“回春堂,不是京城最大的那个医馆?”摸了摸下巴,“我听说里头的坐堂的大夫可都是有名的郎中,和太医院似乎私下常有交往。”还是陈老太医告诉他的。

“确实如此。”神游天外的沈知微不知为何忽然接话,往前一步,站到了陆矶身旁。

“回春堂非等闲医馆,京中常有百金难求之言,虽不免夸大,但其诊金于寻常人而言,确实昂贵非常。”

陆矶默然听完,沈知微转头看向他,陆矶微僵,不落痕迹移开头。

李林氏摇摇欲坠,一旁的小宝扶住她,李林氏眼中噙泪:“怪不得,怪不得,我还道寻常郎中,何以医术如此高绝……大郎,你糊涂啊……”嘶声哀呼,忽而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人抬回屋中,请来村中郎中瞧过,好在除了哀恸过度并无大碍。陆矶特嘱林伯多留几日,一番忙乱,三人终又踏上回城之路。

“这瓶子真是李逢家中的?可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马车中,陆矶将白瓷瓶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竺之磐啧啧摇头:“陆大人不会连这都忘了吧?”陆矶还未答,竺之磐已续道,“也对,周明旭刚替沈大人那几日,你整天浑浑噩噩的,活像丢了魂儿,看不到也是应当。”

“咯喇”,瓷瓶碎了。

竺之磐眉毛一挑,沈知微已经握住了陆矶的手腕,拉到身前:“可有伤到?”

语气担忧,手指用力,眉间紧皱,的确关切无比。

然而陆矶顿了顿,不由分说拽回手腕,掸掸袖子,淡淡道:“沈大人多虑了。”

沈知微垂下眼帘,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坐了回去。

马车辘辘,一时寂静。

竺之磐咳嗽两声,打破了尴尬:“这个瓷瓶,与周明旭装治咳症之药的瓷瓶,确实是一样的。与李逢接头之人,应就是周明旭无疑。作为酬劳,周明旭予他重金,让他得以去回春堂为李林氏求药。”

陆矶心不在焉,随口答应着:“既如此,我们接下来是要去回春堂?”

“不,”竺之磐眼神熠熠,“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宝丰粮行位于京城西南,从春明门入城,驾车只需半盏茶的功夫,出入运粮,十分便捷。

入城时正值日中,宝丰粮行门前车马来往,许多赤膊汉子扛着大小粮袋,进进出出。

竺之磐开门见山,嚷嚷着让伙计喊掌柜出来,不多时,出来个身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未语先笑迎步上前:“这位小兄弟有何指教?”

“这张字据你可认得?”竺之磐取出纸张,递给了他。

掌柜接过,上下一看,点头:“认得,这正是敝行开的票据,看这款识,几位是李逢友人?”眼神微转,不落痕迹打量几人,在陆矶身上微微一顿。

陆矶一惊,忍不住去摸唇上一绺髭须,清清嗓子负手站定。

好在掌柜很快移开眼,陆矶松了口气,心说他扮成这个样子,林伯都不一定认得出他,此人能认得出就有鬼了。

想到这里,思绪忍不住回到一炷香前。

马车停在街角,陆矶掀起帘子望了望,宝丰粮行门前热热闹闹。

“宝丰粮行掌柜刘宝丰,京城人士,因生意做得大,同户部也有些交集,但其人是否参与挪用户银尚不知晓。”

陆矶放下轿帘,转头就见竺之磐眼神闪烁,顿时心中警惕,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竺之磐嘿嘿一笑:“所以,未免多生事端,我们不能就这么进去……”

“所以你就让我穿成这样?”陆矶眼皮跳了两下,看看自己足足胖了三圈儿的腰,再看看竺之磐清清爽爽一袭长褂,一时拳痒。

“哎呀,陆大人,”竺之磐拍拍他,语重心长,“时局所迫,我等自然要顾虑大局,你与沈大人都是游过朱雀街的名人,保险起见,自然要乔装得彻底些。”

陆矶眼神如刀,竺之磐视若无睹,作谦虚状:“我不过是朝廷泱泱大员中一名小吏,微如蝼蚁之躯,自然无人在意。”

陆矶磨了磨牙,余光瞥见沈知微,见他也同自己穿了一般无二的臃肿长袍。但沈知微身量高,这衣裳穿在他身上,依旧能看出几分潇洒,如此一来,他倒是成了三人中最辣眼睛的一个。

陆矶忿忿拽了拽衣襟,耳听到竺之磐回答道:“正是,这几日新收了几担粮食,想问问掌柜的还要不要。”

刘掌柜面露讶色:“李兄弟竟还有货?”

竺之磐不语,刘掌柜搓了搓手,伸出手向里一引:“还请几位随我进茶阁一叙。”

茶烟袅袅,沉香馥郁。刘掌柜客气地邀请几人入座,自己却再三不肯坐下,亲自奉上新茶,这才压低了声,问道:“几位……其实在下,一直有一事不明,李兄弟的粮食,到底是从何处来的?”

竺之磐微顿,同陆矶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刘掌柜是吃不下了,还是信不过我们?”竺之磐淡淡道。

掌柜立刻摆摆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只是……”无奈叹气,“想必小兄弟也懂得,这做生意,尤其是做我们这行当,难处颇多。要数最怕的,便是惹祸上身了。”

“刘掌柜此言差矣。宝丰行分号开遍四海三江,雍京城更是刘掌柜你一家的买卖,若是连刘掌柜你都哭难,那天下开粮行的商贾,怕是活不下去了。”

刘掌柜苦笑:“正是做到如此地步,才更怕麻烦。世人皆称我宝丰行乃半个皇商,可与天家做买卖,哪里能少的了麻烦。这不是,我日躲夜避,景王爷不还是站在了鄙人面前么?”

陆矶一口茶还没喝进口里,就险些喷了出去,一阵呛咳,沈知微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你早就认出了我?”陆矶也无暇顾及旁人,他此刻万分惊恐,他穿成这样,这人都能认出?!

“王爷乔装十分严密,鄙人开始并未察觉。只是,王爷换了衣帽面饰,却唯独忘了换一双新靴。”

“鄙人有幸结识云锦阁的东家,王爷的衣履,泰半出自云锦阁之手,个中款式,独一无二,故而鄙人得以认出。”刘掌柜一揖到底,“还望王爷恕草民怠慢之过。”

陆矶托住他的手肘,再三要求才让人好生入座,哪知刘掌柜知晓了竺之磐与沈知微的身份,椅子还没焐热又窜了起来,待四人分别落座,陆矶折腾出一身热汗。

刘掌柜搽搽额头:“王爷来此,看来草民还是惹上了麻烦,王爷欲知何事,草民定然知无不言。”

陆矶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咳嗽两声转过头:“咳,竺大人啊,还是你来吧。”

竺之磐整了整衣襟,坐直身板,十分得意,若是有尾巴,此刻定已翘上了天。陆矶再次拳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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