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十方,你配不上我的喜欢。”
相十方仿佛被一根针贯穿了两耳,疼得痛不欲生。
他的眼睛霎时红了,不是着魔的红,而是泛着泪光,悲伤又哀痛地红着。
林既的指甲在手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月牙痕,他移开了视线,说:“说吧,你想干什么?要做就快点做。”
“不、不做。”相十方低下头,带着哽咽说,“我们睡觉吧,我想抱着你睡。”
林既率先躺了下去,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房间里的空调温度适宜,这样做会热,但能减少和相十方的接触就行。
很快,灯灭了,林既感觉到身边塌陷下来,接着一具身体贴了上来,手臂搂着林既的腰,隔着被子,相十方牢牢地抱住了林既。
林既闭着眼,一动不动。
相十方的脸贴着林既的后颈,这是他们一起睡的时候,他最喜欢的举动。
林既的手悄悄在被子下攥紧。
“林既对不起。”相十方低低地说,“杨泽义蠢,他的话不带脑,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林既不吱声。
“我忙过这一阵,又可以回咱们那边,加加还让我教好不好?”
“我教得很好,加加也很聪明,他也适应了我的节奏。”
林既心说,真是鬼话连篇,加加回来都告诉他了,相十方总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要不是加加乐呵呵的不在意,他早就不让加加去了。
相十方慢慢说着闲事,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在这样压低放慢了说,能轻易让人放下戒备,林既不想理,但这声音他不得不听进耳,紧绷的神经像被轻柔地按摩,他渐渐有了睡意。
“啾……”
夹杂着一点儿水声的亲吻声在黑暗中尤为清晰。
林既一下醒了。
落在后颈的亲吻连绵不绝,相十方轻缓地把那修长柔软的地方亲了又亲,没有留下印记,可那亲吻时嘴唇和皮肤分离带出的声音,却旖旎得羞耻。
林既挣扎了起来,可他用被子保护自己的方法变成了作茧自缚,无法逃离相十方的掌控。
相十方安抚地抚摸着林既的头发,鼻尖蹭着林既的头发和脖子的交接,呼吸喷洒在林既的皮肤上,林既浑身战栗了一会儿,开始失去力气。
林既咬着牙,想适应过这一阵,可那里是他的敏感带,相十方极尽挑逗,他不受控地软烂。
而某处却硬了起来。
林既这人对这方面的需求不高,一个月最多用手两次,可现在,相十方却唤醒了他蛰伏在体内深处,一触即沸腾的欲望。
他怎么会忘,当初和相十方最靡乱的时候,他也像个荡妇一样尽情索取。
林既害怕这样的自己,他仓皇道:“别……不要……”
相十方单臂锁着他的腰,抿着林既的耳垂,温柔地安抚:“没关系的,我帮你……”
手伸进了被子里,覆盖在林既的腿间,慢慢揉了起来。
林既感觉自己出水了,他紧紧咬着嘴唇,鼻子时不时快速翕动几下。
相十方隔着裤子磨出了那根性器的形状,拇指在顶端稍稍用力,怀中的人也跟着颤抖。
他低笑了一声,用牙齿很轻地摩挲林既的耳朵,被子里的手往上钻进林既的衣服里,在那平坦的小腹上摸了几下,然后挤进了裤头,从内裤边缘将那根硬邦邦的性器拿出了出。
“嗯……”一声呻吟泄漏,但很快被扼断。
林既紧捂着嘴,脸上尽是绯红。
相十方更贴紧林既,吻过他的颈侧,手富有技巧的动着,在根部会拢住那两颗肉球,到顶端会在龟头上打转。从马眼了渗出的粘液越来越多,相十方的动作无比顺畅,仔细听,能听到撸动时粘稠的声音。
林既弓着腰,夹紧腿,想要逃离这样强烈的刺激,相十方不给他机会,他缩起来,相十方的手就探得更深,林既的性器被他拿捏着。
相十方的动作越来越大,他甚至把拇指的指甲刺进了马眼中。
林既骤然睁大双眼,他剧烈颤抖起来,腰眼发酸,快感像决堤的洪水,冲得他神志全无。
“嗯啊……嗯!”林既低哑地叫着,尾音沁着媚色,他在相十方的怀中射精高潮了。
相十方用手掌包裹住林既的精液,末了还挤压着林既的龟头,抿出最后一滴。
林既喘着大气,发尾汗津津的。
相十方把手收回来,看了看一掌心的粘白,颇有成就感。他擦干净后再躺回林既身边,林既依然背对着他。
“林既。”相十方轻声叫着,他想看林既的脸,肯定是又红又迷离,他看一眼就能射出来。
林既却把自己埋得更深。
相十方正要把手伸向林既的肩。
就听到了一声隐忍的抽泣。
林既在哭。
第112章
翌日,林既是被热醒的。
他被源源不断的热量包围着,呼吸进来的都是热空气,他不适地动了动,那股热量反而更逼仄了。
他被紧搂在怀里。
林既回头一看,相十方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呼吸声绵长平缓,安静的眉眼透着放松和餍足,额上的绷带让他看起来多了些孱弱,他睡得非常香甜。
林既回忆起了昨晚的事。
他还是被相十方动了手脚,说没感觉是假的,但到达顶峰时,他的心态也同时崩塌了。
就好像他在相十方面前无能为力,相十方让他呻吟他就呻吟,让他高潮他就高潮,他依然可以被相十方尽情玩弄,正如同现在,相十方无赖把他困在这里,他毫无办法。
太屈辱了。
林既缓缓闭上眼,胸膛深深起伏几下,接着他小心地挣开相十方的手臂,慢慢掀开被子想要离开。
相十方却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简单一捞,就把谨慎的林既再次收进怀里。
这时相十方也醒了,但还未清醒,他在林既的肩窝蹭了蹭,声音沙哑:“再睡会儿。”
这和曾经他们相拥而眠的每一个早晨一样,林既想悄悄起来,相十方任性不让。
可林既不会再耐着性子,哄着相十方让他放手。
“离我远点。”林既冷淡而平静。
像是一颗雪球滚进了相十方的衣领,他的脑子一下醒过来。
昨晚他把林既弄哭了,那隐忍而脆弱的啜泣,像针又像羽毛,让他既心疼又怜惜。他抱着林既一遍遍道歉,可林既却在他的怀中不停颤抖,在害怕。相十方只好放开了他,挪到最边上睡,距离使林既平静下来,他只好忍着要炸裂的冲动,看着林既的后脑,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结果早上醒来,他又抱着林既,这是本能,他本能想用林既入怀。
可现在林既厌恶这。
相十方松开了林既,跟着林既坐了起来,他的视线在林既后领滑落而泄露的白皙后颈上流连。
早晨对男性而言那方面本就旺盛,相十方这会儿感觉自己都有点儿疼了。
林既一句话也不说,他进浴室找了一圈,昨天换下的衣服没了,估计又被相十方收走,但他也不苦恼,转而从相十方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再去浴室里换。
相十方看见林既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来,这一刻他满心的情感要喷薄而出,几乎要笑出来,但林既并没看他,而是径直走到门口。
他扭动门锁,两次锁舌弹开到声音响起,他按下把手。
门却依然推不开。
一只手按在了他脑袋旁的门背上,相十方没碰到林既,林既却能强烈感觉到相十方的气息在向他入侵着。
“这门反锁得用钥匙才能开,你不记得了?”
林既紧抓了一下把手,说:“开门。”
相十方盯着林既的后脑,眼神如同翻涌的黑海,现在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咬住林既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印记,他的力量比林既强大,如果他真这么做,林既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但他不能。
林既不能再更恨他。
相十方闭了闭眼,说:“我会让你走,但能不能再留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一起吃完早餐。”
“请你说到做到。”
“好。”
但在吃早餐之前,相十方还要冲个澡,实在难为情,他刚才差点顶到林既了……
二十分钟后,相十方开门和林既一起出去,早餐他没得寸进尺让林既为他做,他煮了一锅生滚粥,端上来的时候林既故意嗤笑,“大热天早上喝热粥。”
相十方不在意他的嘲讽,他心里自有小算盘,因为烫,所以林既只能慢慢吃。
“尝尝看。”相十方舀好一碗给林既。
林既注意到,相十方的拇指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印。
相十方把拇指藏进手心,小声说:“掀盖子的时候被蒸汽烫到了。”
林既:“……”
“现在还是好痛,林既,该怎么处理才对?”相十方问。
林既才不信他会不知道,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那时他满脸紧张抓着相十方到水龙头底下冲,一块指甲大的伤口,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要相十方一定注意不要碰到,及时上药,生怕这双完美漂亮的手上会留下伤疤。
但现在,林既说:“自己看着办。”
相十方沮丧地点了点头,但也不去处理,坐在林既对面小口吃粥,受伤的拇指还是被他攥着。
林既心知肚明,他根本就是在故作姿态,想引起自己的同情,和昨晚的套路如出一辙。
一个大男人矫情到这份上,还真是令人发笑。
林既却笑不出来,之所以相十方会重用伎俩,不就是因为……
林既死死捏住了勺子,抬眼看着相十方,有点凶。
“把手,松开。”林既咬着后槽牙。
“好。”相十方相当配合,沮丧一扫而光,还更进一步说:“吃完粥帮我上一下药好不好?我的左手昨天被谢照风打到了,没什么力气。”
林既:“……”他还能更扯一点吗?
但最后林既也不打算帮他,而且来了位不速之客,打乱了相十方心里的小九九。
“十方,你……”相丘月看到头上系着绷带,脸上还带着青紫的儿子,倒吸了口凉气,原本酝酿好的严厉也没发挥出来。
“怎么这么严重?照风说你根本没受多少伤啊!”相丘月心疼不已,她何曾见过相十方这么伤痕累累过?
“没事。”相十方说。
林既抿了抿唇,开口道:“相伯母,其实他头上的……”
“妈,你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相十方打断了他。
相丘月奇怪的看了眼相十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又对林既点了点头,说:“小乔告诉我昨晚你和照风打起来了,打得照风一脑袋血。相十方,你哪儿出问题了?那可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
相十方低下头,他不能和母亲说是因为林既。
但相丘月哪会不明白?她颇带气势的凌厉视线在相十方身上停留许久,才转向了林既。
“林既,你是被十方带回来的,对吧?”相丘月对林既,则温和了不少。
林既诚实点头。
“真抱歉,十方给你添麻烦了,你还有事的话,可以先走。”相丘月说。
在外人听来这是不客气的逐客令,但正是现在林既需要的,他点头说好,也没多看相十方一眼就离开了这里。
相十方心中不甘,还想追到门口。
“站住!”相丘月喝道。
相十方一顿,不懑停住,“妈,林既他……”
“他什么他?没看到人家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呆的样子吗?”相丘月说。
这伤害到了相十方,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就是因为林既才闹起来的。”
“谢照风动我的人,他难道不该挨揍?”相十方说。
“你的人?”相丘月冷笑道,“你和林既去年就分手了。”
相十方不想承认,可这确实是事实。
“十方,我以为遇见任何事,都会把理性放在首位。”相丘月说,“可一旦和林既沾边,你就个愣头青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做,没人教过我该如何去挽回一个人的心。”相十方低声说。
“非他可不吗?”相丘月问。
相十方说:“非他不可。”
“如果,我说不呢?”
相十方惊讶。
相丘月拉着儿子的手到沙发坐下,她说:“我了解了一些你们的事,十方,如果你的确给林既的人生带来了不好的影响,那么你就得接受现在的后果。我从来不想干涉你,特别是感情,以前我相信你的判断,但现在我发现,你有疯狂又偏执的基因,而这又会对你身边的人造成伤害。你确定正在做的事,林既会喜欢吗?”
相十方沉默不语。
“我确定,林既不喜欢,他看你的时候,眼中没有感情。”
相十方嘴唇颤了颤。
“一般面对这种情况,母亲应当给儿子出谋划策,但十方,我很抱歉,我不希望你在这么执着下去。”相丘月歉意地看着相十方,“你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对不对?如果你真的喜欢林既,你应该考虑他的感受。”
“林既是个很好的人,或许我该更早和你分析他有多好,多适合你。但都晚了,十方,你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唯一想到能弥补他的做法,就是你别去找他了。”
相十方看着相丘月,眼神渐渐迷茫,“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