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胖子还有一群猪队友还在楼下等着。下去晚了万一他们又闯上来怎么办?
一个个的全他妹的是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猪脑子里那根筋一搭错就他娘的爆炸了。乔冬欢已经再也丢不起这人了!
贺政牵着他的手走下楼的时候,丁健康已经冒着风雪回家了。下雪天气冷下来了。老房子太旧了,丁奶奶一个人在家他
不放心。
胖子和小汪还在继续讨论菜谱。只不过又多了一个人老神哉哉的坐在旁边。遇上小汪搞不定的菜就点点头,说一句“我
来做。”
看见贺政,老何站起身,指着身后一堆东西说:“先生过年需要的东西我都带过来了。”
乔冬欢透过贺政的肩膀探过头看去,老何身后三个超大行礼箱。只是过来住几天,这家伙收这么多东西过来?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要搬家呢。
也难为老何了,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能把一切都打点得如此到位。论起照顾人,他还真是当之无愧的超级管家。
可是……
乔冬欢轻轻扯了扯贺政的衣角,在他耳边告黑状。
“你干嘛还留着他?”你不会忘了就是这个家伙给你灌了药把你带去的香城吧?
贺政伸手拍了拍乔冬欢气鼓鼓的脸颊,“因为我不会做饭啊!”
自从看到老何的那天,乔冬欢不止想了一千个为什么贺政要留下他的理由。结果搞了半天居然是因为这个?
贺政从小到大干什么都很聪明,只有做饭他真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当初老丁的拳馆开不下去,他还能去新南方学个厨子。换了贺政只能把锅烧穿了,被劝退的份。
一想到向来无所不能的贺政居然还有这个“短板”。乔冬欢顿时觉得这位“前男友”顺眼许多。不再像个高高在上的神
祇。多了几分平易近人接地气的烟火感。
“你也不怕他再给你下个药。”乔冬欢嘟囔了一句。
“怎么可能。”贺政微笑,“现在我才是他的老板。”
以前老何在贺通手里讨生活,现在给他一口安乐茶饭的人可是贺政。给他下药能有什么好处?
乔冬欢还不甘心,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嘲讽道:“怪不得你拼了命的想赚钱。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贺政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真的吗?有钱可以为所欲为?”贺政摸着下巴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他以前居然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走开。我是例外。”乔冬欢伸手推开他。霸霸是你有钱也买不到的男人。想什么呢?
贺政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居然还带了一丝遗憾。看得乔冬欢火大得不行。直接从楼梯上跳到他后背上,“少给我胡思乱想,背朕下楼。”
他就要指使贺政,像指使小太监似的指使他团团转。在胖子和车行众人的面前挽回丢失的尊严和面子。
看到没,不是乔小爷愿意跟着贺政走啊。是贺政费尽心机在讨好你霸霸呢!
车行的所有人看着贺政乖乖背着乔冬欢下楼,脸上的神情都是一言难尽。
特别是配上乔冬欢那得意又傲娇的心满意足。活脱脱就是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崽子。明明是自己想时时刻刻黏着,却偏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被迫的模样。
你都趴在别人背上,还装啥高贵冷艳啊?真是连生气都要暗戳戳的秀一把恩爱。这也没谁了。
胖子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和乔冬欢这种恋爱脑的人掰扯有的没的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讨论年夜饭的菜单来得实惠一些。
从王子升级到朕。只不过是吵了一架的时间。贺政倒是适应性良好。
“把我东西送楼上去。”
老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从头到尾笑容不变。拎着贺政的行李直接上楼。
乔冬欢急忙叫住他,“你要把东西拿到哪里去?”
“贺先生住的房间啊!”
“他住……”他都没同意贺政和他住一块儿,老何把东西拎上楼是几个意思?
他挣扎着想从贺政背上跳下来。被贺政搂着不让动弹。还被拍了拍屁股,“别动来动去的,小心掉下来。”
“不行,你不能和我睡一个房间。”我们还没和好呢。而且这是车行,一群看热闹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
贺政叹了口气,“我睡你隔壁的杂物室。老何去帮我收拾一下。”
乔冬欢隔壁的房间与其说是杂物室,其实就是他的“小黑屋”。里面放的都是一些他从老弄堂里贺政的旧屋里拿过来的东西。有时候心情不好就里面呆一阵子。
这地方别说小汪不知道,就连胖子乔冬欢也没让他进去过。
贺政要住进去看到这些东西丢脸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乔冬欢第一反应居然是:“那个房间没装空调。”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没空调就没空调,难不成就能冻死贺政了?
晚上的菜是老何做的。小汪打的下手。
以前住在老弄堂的时候,乔冬欢早就尝过老何的手艺。
如何说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胜过贺政在乔冬欢心里的分量。大概只有上菜时的老何的某一两个瞬间。
小汪一直自诩做菜挺有天分的。在老何的调(教)下更是进步神速。可是亲自尝到老何的手艺。也稍微可以理解贺政留下
他的原因。
他做得东西实在太好吃了!
对于厨艺白痴的贺先生来说,这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技能。
东西做得好吃的万能管家。也难怪贺政舍不得。乔冬欢心情复杂的看着贺政。
贺政夹了一只虾放到乔冬欢碗里,“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老何做得柠檬虾吗?怎么不吃?”
老何微笑的看着乔冬欢,“乔少爷尝尝我的手艺这么多年退步了没有?”
“我现在不爱吃虾了。”对于把贺政带走的人,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把虾放回贺政碗里。
贺政放下筷子把虾剥好了又放回乔冬欢碗里,正色的看着他,“冬冬,我留下老何是因为你小时候喜欢吃他煮的东西。
如果你实在讨厌他,我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提前退休。”
这句话贺政不是开玩笑。老何把他照顾得再好,再能干。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这个世界上他只在乎乔冬欢高不高兴。
旁人对他的好或者不好,他是真的不在意。也正因为不在意,所以有时候就显得格外的宽容也格外的冷血。
胖子呛了一下。心里暗骂:他就知道贺政就是这么不是东西。
前一刻还把人家指使得团团转。下一刻说要赶人家走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对老何虽然没什么感情。可是看到贺政这么资本主义的做法心里还是很不得劲。他知道贺政不是坏人,对乔冬欢也确
实一心一意。
只是他的世界里只有乔冬欢是个例外。旁人的喜怒他不屑共情。
乔冬欢确实讨厌老何。或者应该说是恨他。恨他带走了贺政。还是用那么激烈的手段。
可是见他满头白发站在那里,神情淡然的等着他一句话决定去留。他又实在做不到在这种大雪天把人赶出去。
小汪脸上甚至已经无意识的流露出一丝不忍。
他忍不住质问贺政,“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说让他走就让他走?”
“本来就是想让你高兴。如果留下他反让你和我生气,我为什么要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乔冬欢夹起白嫩的虾仁,挑起眉看着贺政,“你的世界其实是围着我转的?我高兴你就高兴,我不高兴你
就不高兴?你,包括你身边所有人都是为我服务的?”
贺政点点头,“没错。”
乔冬欢把虾仁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了嚼。嫩、滑、鲜甜,味道很好。比起小时候吃到的好像还要美味。
他大发慈悲的看了老何一眼,放下筷子,“那就留下吧。”
小汪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老何教了他很多东西。现在能得到老板的一句首肯,也就说他他们以前之间的那笔旧账总算
是一笔勾销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贺先生还真是个人才啊!
乔小爷像只清高又高傲的猫。一个不当心就要跳起来挠人。你对他再好他要是不高兴照样不搭理你。
可是贺政就是有办法只要几句话就能撸顺乔冬欢的毛,还能不着痕迹的讨好到他。最最关键的是,无论绕出去多远,最
后的结局总能双赢。
“贺先生真厉害。”
小吴微微一笑,低头凑到他跟前轻声说,“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不觉得刚才老板那口气、那模样,活脱脱
就是一个慈禧太后吗?”
小汪回忆了一遍乔冬欢最后说的几句话,还有那个眼神动作。一时之间收不住的笑出了声。
所以,老板这是又升级了?身份从朕直接跳到了“太后”?
第61章 耕田
晚上,乔冬欢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老何确实厉害。短短的时间就把他隔壁那个“小黑屋”收拾干净,还塞了张气垫
床在里面给贺政住。
可是小黑屋之所以被称之为上黑屋是因为那屋子连个窗也没有,关上门一片漆黑。没有空调,没有亮光。这样的地方怎
么能住人呢?
乔冬欢心里隐约有一种想法,贺政这混账肯定是在给他玩苦肉计。想趁他心软,摸黑进他房里然后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肯定是这样没错了。霸霸才不会上当!乔冬欢气得把被子盖住头,翻了个身决定无视这种没用的小花招。
可惜他在被子里闷了一分钟不到,他又心烦意乱的坐了起来。瞪着隔壁的墙半天不吱声。
脑子里尽是当初他心情不好闷在小黑屋里的场景。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以前贺政的东西陪他。那种压抑和绝望每次都几
乎要把乔冬欢逼疯了。
可是每次他想贺政想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自虐的把自己关在那个地方。用这种痛苦麻木见不到贺政的痛楚。
越想乔冬欢就越觉得自己快魔怔了。睁着眼闭着眼就好像看到贺政在受苦。而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贺政受苦。
乔冬欢忍无可忍扯了条毯子披在身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探出头四处望了望。胖子他们都住在楼下。除非要去天台,否则一般是不会上来的。
这深更半夜,外面又在下雪。应该……应该没人故意往天台上跑吧?
他轻手轻脚的跑到贺政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贺政清醒的声音,“门没锁,自己开。”
乔冬欢心里略略舒服了些。不枉他辗转反侧,看来这家伙也没睡着呢。
推开门就看到贺政靠在垫子上正在看书。里面倒不像乔冬欢想的那样一片漆黑。台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看起来温暖又慵
懒。
看到乔冬欢,贺政冲他招招手,“过来。”
乔冬欢硬着头皮不肯过去,靠在门框边上画圈圈。
“我房间里暖和得很,我干嘛要进去你房间?”
“窜窜门嘛。过来稍微坐一坐。”贺政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门口冷。”
乔冬欢扭扭捏捏的犹豫了一下,挨挨蹭蹭的走进房间,靠着贺政躺了下来。
他在门口只略站了一会儿,脚已经冻得凉凉的了。一碰到贺政,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脚尖瞬间传到了浑身上下。舒服得忍
不住轻轻呼了口气。
偷偷看贺政,见他似乎没注意。于是更加放心。索性把冰冷的脚都抵在贺政小腿上,用力的蹭了蹭。
此时的小黑屋已经完全不是他心目中的那样了。有灯光、有温暖,还有贺政……
以前种种的绝望和不堪在贺政的怀抱里变得似乎微不足道,甚至轻描淡写到忽略不计。
靠着贺政,乔冬欢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贺政摸了摸他的脸,“回房去睡。这里晚上会冷。”
会冷?乔冬欢从昏睡中惊醒,“你要不要去我房间?”
想了想又赶紧加了句,“只是睡觉什么也不准做。你保证。”
贺政把手伸到自己后脑勺枕着,懒洋洋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保证?”
两个热血青年,睡在一张床上。发生点什么是再正常不过了吧?不发生点什么才叫奇怪。
“那怎么行?要是被胖子知道了,不得被他笑死?”
贺政闭上双眼,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我们要是在一个房间里呆上一个晚上。就算没发生点什么,你觉得会有人相信
?”
话还真是这么个理。所以……
乔冬欢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那……”
“那什么那?”贺政把他往被子里一塞,“这里或者你房间,选一个吧!”
乔冬欢瞪了他半天,到底还是舍不得让贺政一个人在这里受冻。
“去我房间。”
贺政轻笑把他卷在毯子里公主抱了起来,往他房间里走去。
乔冬欢还要挣扎一下最后的尊严,“你给我记清楚,是我睡你,不是你睡我。”
“是,是你睡我。你想怎么睡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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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户里洒下来,被耕了一晚上田的乔冬欢心满意足。从被窝里伸出光溜溜的手臂。
怪不得人人都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晚上深入交流,相濡以沫的,第二天看见贺政果然有种顺眼多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