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奉旨填词柳三辩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录入:04-14

  “那我就说——”他想了两秒,“算了,改成祝福吧。”
  “就祝你们能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吧。”
  盛夏有风,带着雨后湿润的潮气,但空气又粘稠得沉闷且压抑。
  他们的柯基哥哥笑了,但不似以往的猖狂,反而只是含蓄地抿起了嘴唇,像另一位哥哥常做的那样含蓄。
  他是几位成员中唯一一位保持住了微笑的人,也是唯一一位分明笑着,却看起来比哭泣还要哀伤的人。
  “永远热泪盈眶,是好事。”他说,“我不明白的事情,希望你们都能懂得;我欠缺的东西,也希望你们都能找到。”
  “这就是我对你们最高的祝福了。”
  车站离小学其实挺远,但几乎每家孩子都三三两两结成了队,跟校长一起骑着家里的电动小三轮去几公里外的火车站送行。
  那么小的孩子,读不懂书,却个个都能熟练地驾驶着那么大的三轮穿梭在颠簸的乡间小道上。
  他们已经能用稚嫩的臂膀撑起些什么了。
  到火车站已是傍晚,大厅里乌压压的一片。
  杜彧拖着行李对他们说:“再晚回去就危险了,赶紧回去吧。”
  他们却回:“我们不想和你们分开,你们下次还会再来吗?”又开始偷偷抹眼泪。
  杜彧嘴上说着会的会的,心里却知道,即使来的不再是同一批,他们其实也并不会介意。
  小孩子就是这样,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秒还泪流如泄洪,下一秒就能因为一句甜言或是一颗糖果而幸福快乐起来,而之前的的体悟与情绪也就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淡忘了。
  反而是他们这些成年人,离开的时候看似镇定自若,矜持端庄。但记忆里的那些琐碎平常,却早在一个不经意间,就一不小心成为了再也忘却不掉的东西。
  “阿虎,堂堂男子汉别再哭了。”杜彧拍拍男孩的小脑瓜。
  “可我——我真的——不想你们离开——”他哽咽着拼凑出字句,“早知道要走——干嘛!干嘛还来嘛——”
  “话是这么说,但哪有知道结果就避免开始的道理?”他说完自己也怔了怔,后半句几乎来自无意识的顺口,“如果事情是有正面影响的,尝试一下又何妨。”
  候车厅里的人,各式各样的,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看手机看报纸蹲着发呆坐着唠嗑的,农民工人白领学生,这时都一齐停下了手头的事情转眼看向那围拢了一圈的人。就连打瞌睡的都迷迷瞪瞪瞄了两眼,再慢吞吞缩了回去。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只觉得吵闹。
  但不知为何,这份吵闹并不刺耳,反倒因为孩童真挚的哭泣而带上了几分纯真的可爱。
  他们依旧埋头做回了自己的事,只是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正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打盹的也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返程的火车是在夜里,九点多的火车轧在铁轨上轰隆作响。
  一行人在拥挤下艰难地提着箱子准备过检,孩子们都站在了外圈目送他们进站。
  按理说,是该到此为止了。
  但也总有人会不甘心。
  譬如陆筱鸥。
  也譬如陆寅柯。
  沉默了许久的小姑娘突然下定决心般拼命跺了一下脚,她踩着小皮鞋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大部队,飞快突破重围闯上了前线,在一行人进站的前一秒往一个目标手里狠命地塞进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陆寅柯提着行李箱卡在检票口,后面的人推推攘攘把他往前挤去。
  “快走啦你!”小女孩又拽起她的花裙子,下嘴唇被咬得发白,“上车再看!”
  “到底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人挤进了站,陆筱鸥娇小的身影瞬时间被蜂拥而至的人潮淹没。
  “堵在这里干嘛?神经病。”
  后面的人骂骂咧咧从他身侧超过,陆寅柯却充耳不闻。他盯着纸条愣怔地站在了原地,被赶车的行人撞了几次也毫无感知一般。
  纸上只有两行字,黑色水笔写得歪歪扭扭,最后的署名还被晕开了一个水痕,被手擦过后显得脏兮兮乱乎乎的。
  但心脏却在那一刻猛力地震颤了。
  接着是强烈的跳动。
  他懂得了那个水渍的含义。
  “站在这里干什么?”杜彧似乎是回来找他的,拖着箱子从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反向走来,单薄的身影既脆弱又坚决,“手里拿了什么?”
  “嗯?哦,没什么。”终于,他回过了神,手中的纸条被慢慢捏紧,他迈步越过了杜彧,“上车吧。”
  轻巧的风趁着缝隙钻进纸间好奇地窥探,它看见了上面用黑色水笔歪歪扭扭写着的两行字,也看见了最后那一大片让整张纸都变得脏乎乎的晕染。
  那上面写着:
  “谢谢你和我做朋友,请记住我。
  ——陆筱鸥”
  火车还是开了,他们挥手告别。
  窗外是纯粹而深邃的黑暗。
  火车鸣着汽笛消失在了黑暗里。
  不论多久的相见,总会有离别的一天。
  痛哭的孩童终究要长大,学会告别,是贯彻终始的必修课。
  不论是满溢过欢声笑语的教室,还是淌过汗的操场,抑或是已经被沾染上熟悉气息的活动板房。有一批人曾经来过,却也离去得悄无声息。
  但他们将珍贵的东西留在了相片中,留在了书本上,也留在了直至死亡才能泯灭的记忆里。
  他们改变了什么吗?
  没有。
  但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第39章 念想
  “一等奖获得者是——我只能爬团队、名字就是要取得长一点让你喘不过气团队和除我以外全员大佬团队!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
  吵。
  “下面有请嘉宾T大大数据研究中心主任孙院士为我们的获奖者颁奖!”
  好吵。
  “请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
  吵死了。
  吵死了。
  吵死了。
  真的吵死了!
  这世界为什么就不能他妈的安静一会儿?!
  “操,陆寅柯,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今天答辩的时候你跟丢了魂一样,那么简单一个问题你都愣了好半天?不然这个第一铁定是我们的!”万鹏用胳膊肘抵了抵他,“唉,说实话,咱也不是非要拿这个第一不可,只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让人很不爽你知道吧。而且,你这个状态很让人担心啊,到底怎么了?你这几天跟废人一样。”
  陆寅柯窝在软座里有气无力地跟着鼓掌,眼睛虽然盯着前面的领奖台却十分无光,空落落的不知道在看哪里,也或许本来就什么都没看。
  “我没事,”他撑着胳膊换了个坐姿,以一种更懒散的方式瘫了下去,语调也是毫无生气的,“不好意思啊,这几天耽误你们了。”
  “我靠!算了吧你!就因为你这样我才觉得你妈批的离谱!”万鹏哑着嗓子小声喊道,“你绝对是出事儿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陆寅柯低下头打了个哈欠,“可能最近缺觉。”
  “你当然缺了!我听皓子说他昨天半夜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往你床上瞄了一眼。嗬!好家伙!你他妈瞪着双大眼跟他对视呢!给他吓得都快尿出来了!”
  “是他自己胆小……”
  陆寅柯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台上的获奖感言,只觉得那声音越发虚幻飘渺。一向清晰的头脑混沌起来,他昏昏沉沉地半合上眼。
  “喂!喂!陆寅柯!醒醒!前面拍照呢!”万鹏看他开始一垂一垂地点头,止不住地用手推他大腿。
  “别动。”陆寅柯眼睛没见睁,手上动作倒是飞快,一翻就紧扣住了他的腕子。
  但他扣住了也不松手,掂量了一下又摩挲了两下,这才毫不怜惜地往外丢开了。
  “不对。”
  他叹口气睁开眼,半是清明半是失望。
  “操!你干嘛啊兄弟,真的吓到我了!你他妈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弯的!我虽然不谗你的身子,但你也不能勾引我啊!你又不弯,我会有愧疚感的。”万鹏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紧张兮兮地搓了两把,“你不会是为情所困了吧?”
  “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是个弯的了。”陆寅柯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我把你当作一起健身的兄弟,谁知道你却是个骚0。”
  “爷是0不假但爷不骚好吧,爷很挑嘴的,虽然我当时确实是看上你了才提议跟你一起健身的。”他不甘地反捏了陆寅柯一把,“但谁知道你长了张Alpha渣攻的脸却连块木头都不如,还是个阳痿。”
  “我真不阳痿……”陆寅柯连反驳都懒得,“唉算了,你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万鹏悄声说,“这太反常了,你从来都没这样过!但为情所困真不符合你的风格,难道是家里出事了?”
  “本次的比赛到这里就圆满结束了,感谢出席的……”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讲结语,一片死寂的观众席终于逐渐躁动起来。
  “没有,别瞎猜。”陆寅柯皱着眉头向前探出半边身子,他右胳膊搭在前面人的椅背上,突然撑着头望向了还呆愣着的万鹏,神态是七分突发奇想和三分漫不经心。
  “哦,对了,我问你个问题啊。”他把头回过去轻咳了一声,“N市哪里有酒吧?”
  “我是说,gay吧。”
  ###
  “啊啊啊啊!虽然我知道你这人不咋地!但!我!还!是!酸!了!”
  万鹏在飞机上对他嚷嚷了一路,有怀疑有猜测,有遗憾有懊恼,还流露出一股热衷于带领菜鸡初尝试的兴奋劲儿,但都一一被陆寅柯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我有个朋友让我问的,他想去看一看。”陆寅柯随口扯了个理由。
  “无中生友,做贼心虚。”万鹏反手还他八字箴言,“但你怎么突然弯了?还是说是最近突然被掰弯了?哪家孩子这么厉害?我真不知道是该羡慕他还是该同情他。”
  “要是弯了就好了。”
  陆寅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看不出多少情绪,只是转向窗户的侧脸多少有些惆怅,暖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弯不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乎的人并不弯。
  那个人不但不弯,还在他什么都没表示的时候就严辞拒绝了。
  决绝得让他无所适从。
  如果他只是单纯弯了该有多好。
  万鹏给他推荐的gay吧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既破又乱,还带着潮气。
  但一走下楼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就刺目地交错跳动进眼里,重金属乐也鼓噪起耳膜,捶打着陆寅柯保受了失眠和焦虑的脆弱神经。
  他应该过几天再来的,他想。
  但他又等不了。
  腹腔里躁动的火苗一直都在炙烤着他,而手足无措在他眼里无异于慢性自杀。
  他像个拥有多动症却被恶意束缚了手脚的孩童,他不能忍受血液里奔腾流淌的暴戾与欲求,他需要行动。
  有价值的追求也好,无意义的碌为也好,总之他不能停下。
  真是个懦弱的废物。
  才下了楼梯还没进门,周围肆意的眼神就黏着过来了。
  门口一个裸露着胸口,左胸还穿了一只乳环的青年正踩着细高跟倚在墙边抽烟,灰蒙蒙的烟喷了陆寅柯一脸。
  “小帅哥,做爱吗?我可紧了,保证把你伺候得爽爽的。”他以一种极为色情的方式用指尖缓缓划过自己的左胸,兜了几个圈后轻轻勾住小环向前扯了扯,凸起的乳头就随着他的力道往上拉起一个弧度,他发出了一声满足而细碎的喟叹,“当然,如果你有施虐倾向就更好了。”
  陆寅柯面无表情地路过他,只在走到他身侧时才睥睨地斜瞥了一眼,喉咙里发出轻蔑又低沉的冷哼,伸手向前毫不犹豫推开了门。然而手背在推门时爆出的几根青筋,却已使他内心的狂躁和破坏欲昭然若揭。
  “操……这他妈的……”乳环男子愣住了,既而是抑制不住的颤栗。他觉得只是那不屑的一扫,自己的阴茎就胀痛得难以忍受了,后方的洞口也阵阵收缩起来。
  把烟头一脚碾在地上,他转身走向暗处。双手胡乱从包里翻出根假阳具,急急地就往嘴里含。他从头舔到了尾,靠墙支撑着早已不能站稳的身子,不断做出深喉的吞咽。接连分泌的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滑下,黏腻地滴落在地。
  他一边急不可耐地用屁股来回磨蹭着墙面,一边把阳具从嘴里抽出。红舌远远地探在外面,和龟头间拉出一条透明的胶态线。他也顾不上,粗暴地拉开就把阳具往屁眼里塞,边塞边狠狠念叨起来,像是在高潮和欲求不满的边缘徘徊,带着求而不得的愤恨:
  “他妈的。他妈的。操!真他妈的……啊!”
  陆寅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但大厅里炫目的闪光,裸体的舞蹈,交缠的男人……酒精浓重的气味冲进他的头脑,他连呼吸都带上了火烧。
  有人在看他,很多人,眼神赤裸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那是既纯粹又热烈的眼神,纯粹的是欲望,热烈的也是欲望。
  肉欲。
  没有感情。
  他突然后悔了,他不该来的。
  他早该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个gay,他只是不想承认他在杜彧的拒绝面前无计可施。
  “嗨,我从你进门就注意到你了,一起喝一杯?”
推书 20234-04-14 :月亮河上加速逃逸》:简介:(入库时间2020-04-14) CP2020-02-01完结收藏:918治愈不致郁的当代师生相配度报告曲潮沅和全唐的故事刑诉老师和假装喜欢刑诉其实喜欢老师的学生现代 青春 年上 B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