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爱恋————原上小草

「那药呢？你还收著吗？」
肖伟点了点头，「我把它藏在壁橱里了。」
「等会拿给我，我拜托朋友看看那是什麽药。」薇婷轻轻拥著肖伟，拍著他的背温柔地道：「你放心，绍阳不会有事的，也许他只是身体虚弱了点，改天炖些补品给他补补身子，马上就可以变得白白胖胖的，相信我，让绍阳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隔天起来一定又会跟往昔一样的，你瞧，你不是说绍阳想睡觉吗？他又没发烧也没感冒，那大概就是睡眠不足啦，呀！一定是你每天晚上都抱著他不放吧！这样再好的身体也会透支的......」
薇婷尽力地安慰著自己的弟弟，家人里就属他与自己最亲了，「......到时候呀我们再好好地问问绍阳，等到他精神好一点一定会说的，别担心了，嗯。」
「...好，我不担心了...」薇婷的口吻似乎打动了肖伟的心，他看起来没那麽烦燥了。
「这才对，你也好好地睡上一觉吧！这样明天才有精神。」
「嗯，那我回房罗。」
「好，晚安。」
「晚安。」

听了薇婷令人安心的话语，肖伟总算让自己冷静了点，只是他仍担心著绍阳，夜晚的他专心地看顾著绍阳的睡颜。

24
早晨，绍阳在早餐浓郁的香气里醒来。
「早安，身体感觉怎麽样？」
「早呀，肖伟。」绍阳伸了伸懒腰，笑容满面地说道：「睡了一觉好舒服喔，我现在觉得全身舒畅呢。」
「嗯，那就好，我带你去盥洗，然後趁热把早餐吃掉，好吗？」
「呵呵，肖伟你今天超级温柔耶，虽然你平常就很温柔了，不过，两种我都很爱，只是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放心，我没那麽弱啦。」绍阳说完自顾地下了床，快速地刷完牙，吃著早餐。
「你慢慢吃，这样对胃肠比较好。」肖伟盯著脸色红润的绍阳，他觉得昨天的绍阳像梦境般不真实。
「绍阳，你昨天......」
「我昨天？昨天我怎麽了吗？我是不是给肖伟添麻烦了，那、那样我.....我还是回去麦当劳打工好了～」绍阳说著作势要哭了。
天呀！为什麽今天的绍阳这麽可爱。
明明知道绍阳是在演戏假装，明明知道绍阳是在偏离话题，可是肖伟终究还是不忍再问下去。
「没有，你没有给我添任何麻烦，只是，绍阳...」肖伟认真地望著绍阳的眸子说著：「你要有什麽事不要一个人放在心里，可以对我说说，好吗？」
「嗯，当然好呀，我一定会跟肖伟说的，你放心。」是呀！我一定会对你说的，只是那大概是下辈子的事了，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忧，真的，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不足为道，不足挂心。
然後，过了两三天，绍阳似乎要肖伟刻意遗忘，只要肖伟又问起，他就拿要辞职威胁肖伟，搞得肖伟碰了一鼻子灰，无法再问下去。

这日，在店里，两人一如往常地相处著。
没有顾客上门，他们就说说话、聊聊天，听听店里放的音乐，偶有时候肖伟会弹弹吉他给绍阳听，逗得店里轻笑声不断。
忽地，绍阳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话：「肖伟，你现在想不想上我？」
「现在！你有没有搞错，店里耶！谁来顾店？」肖伟惊讶道，他对绍阳奇异的想法每每总是震惊不已。
恢复镇静後，肖伟其实有点跃跃欲试，因为自从几天前绍阳病倒後他再也不敢碰绍阳，他怕因为他的索爱而又让绍阳不舒服就不好了。
「不想吗？」绍阳咋了咋嘴，「好吧！就当我没问。」
只是绍阳才刚说完，肖伟就拉起对方，说道：「到洗手间吧！」
进到里头，肖伟急切地搂住对方，狂疯地亲吻著绍阳的唇瓣，他好怀念这滋味，这芳香诱人的感触。
肖伟放下了马桶盖子坐在上头，解著绍阳的裤子，俐落的动作马上让绍阳的私处一览无遗。
他贪婪地攫住了绍阳的分身，忽轻忽重地施予爱抚，还不时地用著舌尖挑弄著，搞得绍阳双脚颤抖，得扶著肖伟的肩膀才立得住。
「...肖伟...别这样...我受不了了...」
绍阳发出了哀求，肖伟才一口将之含入，温柔地吮吸舔嗜著，右手的手指更是伸到了绍阳的臀瓣内侧搓揉著，直到那娇嫩的挺立泌出了蜜液肖伟才松开了口。
「绍阳，骑上来。」肖伟柔声说道，他方才掏出的分身早已充血茁壮，前端更是湛著晶莹的黏液，正期待进入某个窒密而灼热的地方。
绍阳听从地跨上了肖伟的大腿，穴口对准了肖伟的男性象徵缓缓地坐了下去，顺著体重下沈，绍阳的後庭深深地含住了肖伟饱满的挺立，那拥满的感觉像是要把绍阳给涨破了般。
相对地，肖伟也感受了莫大的刺激，气息也开始紊乱了起来，他既难受又欢悦地说道：「绍阳，先起来一下，我这样不好动。」
绍阳红著脸，全身早已酸软无力，但，他仍是抵著肖伟的胸膛轻轻地站起，让肖伟的分身滑出自己的穴口，只是这麽一动，磨擦到双方的快意，勾起了彼此的呻吟。
绍阳睨了一眼肖伟，露出了一个顽皮笑意，他忽地又重重坐下，让肖伟禁不住地喘息，然後绍阳又站起来重施故计，几次下来肖伟几乎被巨大的快感给冲得虚脱了，他低吼著，发自喉咙的低哑嗓音惹得绍阳全身快乐的颤抖不已，刹那，肖伟抱紧了绍阳，在他体内迸出热液。
小小的空间里塞满了两人粗重的呼吸，绍阳更是趴在肖伟宽阔的胸膛上一口一口换著气。
「绍阳，你太可恶了，竟然这样玩我。」肖伟不甘示弱地抡起绍阳的双臀，两只粗厚的手掌刚好一盈而握，他露出一个比绍阳更坏的笑容。
「你不是刚刚才......」绍阳浮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话还没问完就被肖伟捧了起来，没想到方才才发泄过的肖伟已经又充盈在他的体内了。
「...啊...啊...唔...」毫无预告地，肖伟给予绍阳更大的刺激，重重地放下绍阳更利用绍阳的体重把自己的性器压得更深更进去，绍阳只能发出继继续续无意义的高叫声。
几波欢愉的热浪冲击，两人感到满足无比，只是体力较弱的绍阳双脚都软了，在洗手间里休憩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夜晚，回到家中，在店里亲热的甜美滋味还残留在彼此的心中，两人与薇婷一起用过晚餐後，便关进了房间窝在两人的小天地里。
洗过澡，绍阳想听肖伟弹吉他，肖伟认真而专注地为绍阳演奏著，他们切了一大盘水果，分了一点给薇婷後还剩下很多，两人慢慢吃著。
聊著天，肖伟拨弄著曲子，绍阳用叉子捡了块水果温柔地喂进肖伟嘴里，他们觉得这样的时光既温馨又甜蜜。又一首轻快的曲子结束了，肖伟问道：「绍阳，你还想听什麽歌？」
绍阳摇摇头，「我听够了，我想抱著你，听著你的心跳声音，可以吗？」
肖伟微笑，他把绍阳搂进自己的怀里，让他的耳朵贴著自己，左边心跳的声音，温柔地彷佛在唱一首轻柔的情歌，心脏每跳一下就说了一声爱你，肖伟想著如果可以，他愿意为绍阳谱曲。
「肖伟，你的身体好温暖。」绍阳仰起了头说著：「希望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温度，这样我觉得冷的时候，想到你我就不觉得冷了。」
「绍阳...」肖伟听了，心中恍如滋长了股感动，他不知该如何对绍阳诉说这情绪。
「肖伟，我今天好快乐，所以我想吻你。」绍阳用著认真的口吻说道，激得肖伟一笑。
肖伟真是爱死绍阳了，他爱他的热情，爱他的主动，更爱他的所有。听了这样的请求又怎可能拒绝呢？
肖伟闭起了双眼，他感到两片温嫩的湿柔贴上自己的唇瓣，但，绍阳只是轻轻地摩擦著，似乎没再进一步的探入。
这吻太轻了，肖伟微睁开了条眼缝，他瞅著绍阳迫近的脸，那脸皎好又俊俏，不过，肖伟最爱他的眼，那双富盈感情的眼像是会说话，有时明媚不已，有时动人无比。
绍阳的眼瞳总是隐著一抹淡淡的忧愁，如果不细看是察觉不出来的，因为在那双晶亮的眼睛下，一眨，又是另一种风情，换上了不一样的情绪沉淀在那眼眸里。
现在那双眼是闭上的。突地，肖伟好想再看看那双眼睛，让自己探进那漆黑的眸里，他捧起绍阳的脸，止住了对方的亲吻，轻轻地命令道：「睁开眼睛，我想看著你。」
那双紧闭的眼怔了好几秒，绍阳才张开眼帘，眸里那潮湿似乎要满溢出来了。
「你怎麽了？在哭吗？」
浅浅的，那眼泪的味道浅到无法察知，肖伟温柔地吻上绍阳的眼睛，他希望永远吻去那眼里的哀愁。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幸福到希望时间能终止在这一刻，永远地，奢望著。
只是，这个希望是不可能了。
因为，绍阳的时间到了，三个月到了，不能再留恋了，不能再伤害肖伟了，他得走，狠狠地走。

25
那是一个狂热的夜。
像是要把生命给燃烧殆尽般疯狂，肖伟与绍阳忘情地互相拥抱，宛若害怕夜晚太短促而无法尽情地享乐，他们奋力地渴求彼此，渴求体温，渴求汗水，渴求亲吻，渴求爱。
肖伟完全没有察觉绍阳的异样，他甚至认为今夜的疯狂是因为彼此太需要对方，因而才让绍阳感染了自己的狂乱。
但，事实呢？也许是绍阳隐藏得太好、太妙，他的大方热情完全迷惑了肖伟，让对方完全沈醉在他纤美的身体里。
当欢爱结束，两人沈沈地睡去，一会儿後，听到了肖伟熟睡的鼻息，绍阳却拖著疲累的身体爬起。
他应该更往肖伟的怀里窝去，他应该把肖伟搂得更紧，然後满足地再度入睡才是，但，绍阳并没有，他轻轻地抬起身子，用著无比爱怜的眼光俯视著肖伟。
「三个月到了。」绍阳淡淡地说，带著一抺单纯的笑容，好像一开始什麽事都没发生过，「谢谢你陪我这段时间，我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声音轻得传不出去，更别谈传进睡熟的肖伟耳里，那只是在绍阳唇上轻舞的话语，讲给自己听般，离去前的暗号，分别的决心。
绍阳没有掉泪，因为他觉得幸福不需要泪水，他要带走幸福那他就不能流泪，他要笑著离去，载满甜蜜的回忆而行。
他穿回自己的衣服，蹑手蹑脚地开门而出，回到客房背了自己的背包下楼，步过大厅，打开大门的锁，他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告别了。
只是......
「小阳阳？」薇婷竟出声叫住了他，「这麽晚了你要去哪里？」
绍阳怔住了二秒，很快地回神道：「薇婷姊，怎麽还没睡？」
「不是还没睡，而是睡不著，你们两个人恩爱的声音太刺激了，我只好到楼下来避避。」薇婷调侃地说道。
「很对不起，薇婷姐，吵到你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麽晚了你是要去哪里？」
「我...我以後绝不会再吵你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现在回家？你这什麽意思？」薇婷像听到奇怪的消息大声问道，满脸疑惑。
「薇婷姐，我的意思是...我要走了，然後...以後不会再来这里了。」绍阳歉然地回道，他真不想这麽直接理当地说出来。
「你说什麽！」薇婷的声音杂著怒意，她真不敢相信绍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不起。」绍阳道著歉，开了门，脚跨了出去。
「绍阳！」薇婷叫著，可是绍阳已经转身而出。「岑绍阳，你未免太狠心了吧！」薇婷愤怒地道：「你这样叫肖伟怎麽办，他是那麽地爱你，你竟然一句话也不对他说这要离开，没想到你是这麽自私的一个人。」
「对不起，薇婷姐。我有我的苦衷，请你原谅我。」背对著薇婷而说，绍阳已经没有勇气回头，他快跑而出，害怕再说下去自己就离不开那温暖的地方了。
跑了一阵子，身後听不到薇婷的声音，只剩下夜晚的萧瑟与寂静。绍阳这时才停了下来，伫立，遥望著那早已看不到的灯火，温热地，充满欢乐的灯火。
他觉得自己的喉头好紧，那哽咽的感觉令自己好痛苦，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脑袋也糊成一阵似的，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再转身，绍阳才发觉自己的四周寂寞地吓人。
他突然觉得有点冷，所以绍阳努力回想著肖伟的体温，那炙热的体温，令人发烫。
绍阳慢慢地走著，在他的心里、脑海中都响著那一首音乐。
不经意地，绍阳轻轻地牵动了嘴唇，喃喃哼著那一条曲子，那一条头一次发现肖伟的曲子。
『...我好想好想飞......如果是你发现了我...也别将我挽回......』
背对著肖伟的居处，踽踽独行。

我真的好爱你，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只是......
我深爱的人呀！请你忘了我吧！
请不要记住我的名字，虽然我想永远地记住你；请不要把我收进你的记忆，虽然我想刻入你生命的轨迹......

26
怀里空盪盪的感觉令肖伟惊醒，他惊疑著以往熟悉的温度怎麽消失了，那人，他爱的人儿总是会在自己的怀中醒来与他道早安的。
即使肖伟比绍阳还晚起，绍阳也一定会窝在他的怀里等他清醒，怎麽今早不一样了？
「绍阳？」去哪里了？在厕所吗？一定是尿急吧！
肖伟下了床到洗手间找人却个人影也没有，他到对面的客房敲敲门，没有任何回应，他握著手把转了转。
绍阳的房门竟是上锁的，肖伟用力地撞开才发现里面的死寂，什麽也不剩，什麽也不留，就好像绍阳这个人根本不曾在这里存在过。

怎麽会这样？绍阳的东西呢？全去了哪里？是哪个小偷把它们偷了？真是太可恶了！
那他爱的人到哪里去了？
肖伟慌了，他跑下楼，慌张的脚步在楼梯间响起咚咚咚的声音，一个踉跄，差点就跌下楼去，幸好肖伟扶紧了。
他在厨房找著那人的踪迹，他甚至好笑地把冰箱门也给打开，然後，他站在客厅正中央，喊了声：「绍阳。」
一股冷意从脚趾攀爬到了背脊，一个灰心的念头猛然升起，肖伟翻著过去的回忆，他和绍阳初时相见的景场，他和绍阳交谈过的每一个句子。
「不...这不是真的......」
他希望这是梦境，这麽残忍的景象当然是梦呀！不是梦又会是什麽？
他疯了似地狂找著，每个房间都进去搜索一翻，他声嘶力竭地叫著绍阳的名字，他觉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绍阳，你去哪里了？快出来呀，我在找你呢，绍阳......」
怎麽会这样？绍阳竟然不见了，肖伟呆滞了，他发起呆来，因为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忽地，肖伟睁大了眼，完全不知晓绍阳怎会这样突然消失，明明昨天还过得很快乐的，就在昨夜，他们还缠绵在一起，热烈地拥抱著。
怎麽今早全不同了。
肖伟的脑袋似乎打结了，语言能力好像丧失了，他只能呆呆地重覆呢喃著绍阳这两个字，宛如失去了孩儿的母亲。
然後，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又狂癫地找著每个房间，找著，找著，不停地找著......
「不用再找了，庄肖伟，你还没发现吗？绍阳根本就不在了呀！你再找下去，他还是不会出来的！」薇婷的声音制止了肖伟的诡异举动。
「薇婷，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对不对？快告诉我！」急切的声音，肖伟双眼直盯著薇婷瞧，恍如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
「我不知道，那麽无情的人你快忘了也好。」用著冷漠的表情对著肖伟，薇婷一反常态地说著。
「无情？我不许你胡说！绍阳是那麽热情的人，他怎麽可能......」
「热情？哼，你的情人热情的话怎麽你现在会这副德行？」薇婷讽刺地说道。
「不，一定有哪里弄错了，一定是我惹绍阳生气他才会这样的......」肖伟自我催眠地说著。
「没有哪里弄错，绍阳走了，他走了，这就是事实。」
「不...这不是真的，他为什麽要走？难道我爱他爱得不够......」
「不是你爱的不够，是绍阳太无情。」薇婷的声音终於软了下来，因为她瞧见了一张万分心碎的脸，那表情哀伤至极，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薇婷抚著肖伟的脸，心痛道：「肖伟，你忘了他吧！虽然姊姊不能给你爱情，但是姊姊很爱你的，你再找下一个人吧！我想要你过得快快乐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