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间害怕起来,不由得伸出一只手去,想拉住他,这种突来的感觉,快得让我甚至於来不及想我在害怕什麽。但,我的手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怎麽了,如月?”缈音从远处转回视线,拉住了我缩回去的手。
我摇摇头。
我到底在害怕什麽呢,是怕他就这样从我身边消失?是因为从没有人这样陪伴过我,甚至於连映雪都没有,所以才如此贪恋他的温柔?贪恋到害怕他的离去,像映雪一样无踪无影?我握紧了被子,可是,我又有何资格去留住他们呢,一个什麽都不能为他们做的人,又有何资格去想呢?从来都明白希望越大,到头来失望就越大的道理,可,只要还活著,就会忍不住去希望,即便明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即便明明知道会受伤,还是会忍不住的期盼奇迹吧。而,还活著的我,所期望的奇迹到底是什麽呢?
“李总管,你怎麽来了?”门外响起嫣云的声音。
“王爷今儿回来了,说是要见这个如月,明天你就给他好好的洗了澡,带去西苑好了。”
“什麽?要见他这个怪。。。”
“有这麽多话?王爷的事也包打听?”
“喔,嫣云知道了就是了。”
“那就是了,我就来传个话。还有,你也别一天到晚只顾著到处乱嚼舌根,仔细了你自己这张嘴,平日里照顾这个叫如月的,也好歹上点儿心。”
“喔。”
“王爷可是听说你伶俐才派你来的,虽然这里的确比不上你原来的主子那里气派,也不要觉得委屈了,王爷赏他的那麽多东西还不是都被你拿了?”
“这个,总管。。。”
“你今後也收敛著些,没有包得住火的纸,到时候出了什麽事,我也帮不了你。我虽没有见过这个叫如月的,不过看王爷送到这里来的东西,想必对他应该是。。。。再说了,他再怎麽著,也不会比柳妃娘娘更刁钻蛮横了吧,有这样的一个主子,你还有什麽不满的。话我也只跟你说到这里了,你自己思量著吧,不过,若有什麽风声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可就有你好看得了。”
“嫣云知道了,不过,李总管阿,你说王爷对这个傻子上心?”
“是啊。”
“可您没有见过,他可。。。看久了还好,乍一看能吓死人,王爷又怎麽可能。。。”
“王爷的心思也是你我能猜得明白的?你说王爷有那麽多貌比天仙的娘娘在屋里守著,单看那柳妃,就已经是个天仙都比不过的玉人儿了,他怎麽就喜欢一些男孩儿?就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林默风也终究是个男儿相啊,哪比得过那些娘娘的?而这下可好,王爷放著前些天才御赐进来的高丽王妃不管,一回来就要见这如月,你说。。。”
“其实我倒觉得八成不是这回事。”
“反正是不是都不关你我的事,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今儿的话你也别光当了耳边风。”
“嫣云当然明白,总管大人对我的好我可都记在心里呢。”
“记在心里可不够,有时候也来找找我才好啊,这麽久了,我还以为你找上了别个。”
“哪有,总管大人说的是什麽话,我可是那样的人?我不去,是怕总管大人忙得紧,去的不是时候。”
“你这妮子的嘴倒是越来越厉了。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王爷喜欢的是男孩,恐怕你都不会顾及柳妃她们的厉害,早去勾搭了吧。好了,我走了。”
“是,总管大人走好了。”
“不用送了,你也回去睡吧。”
几阵脚步声後,一切又回归到静寂之中。王爷要见我?是关於映雪吗?
但当我第二天晚上被遣进一间金碧辉煌熏香缭绕的屋子里时,这里除了王爷,再没有其他的人。
我连忙跪下去,心中闪过一丝的失落。
他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书随手搁在面前的那张黑漆檀香木桌上,站起身向我走来。
“嗯,气色是越来越好了,看来嫣云把你照顾得不错嘛。”他用手勾起我的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手指抚过我的脸,将我的头发向後一甩,他盯著我,目光慢慢滑过我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却又好像并没有在看我。
然後他那灼热的眼神突地一黯,叹了一句,“这样的容颜,怕是连画也无法画得出吧。”
我正有些疑惑,而他转眼却又笑了起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後面那张拢著轻纱的床上。
“没有想到回来以後会发生那麽多事,直到今天才空闲下来。那天在迎接高丽使节的宴席上,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你来,当时好想能立马回来。。。”他埋下头,微喘著气舔弄了一下我的脖子,一阵温湿,“好嫩滑的皮肤。。。”,他笑著,从我身上撑起来,左手轻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动,而另一只手缓缓解开了我束衣的带子。
一件件的脱掉我衣服,他那专注的视线在我逐渐裸露的身体上一寸一寸挪动。“怎麽还这麽瘦,不过,这肌肤倒是这般的白皙细腻。。。”,他脱掉了我最後一件蔽体的衣物,右手抚弄上我的胸膛,一种热热的感觉从他那略带茧疤的掌心浸透到我的肌肤里,然後再下滑,下滑,直到我的小腹、大腿。。。。
我惊呆了,突然想起过去偶尔偷瞄到男女交欢的场景,难道,这种事,男人与男人也是可以做的?
突然,他紧抓了我的肩膀,将我从床上带起来,贴住了他滚烫的身躯,密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他开始狠狠啃咬我的嘴唇,一根湿热的舌头毫不犹豫的伸了进来,在我口腔中肆意的窜动和吸吮著,搅动著我的舌头。抓著我肩膀的手扣上我的後脑勺,而那只环绕过我的腰的手也越收越紧,似乎要将我整个嵌进他的身体里面,我挣扎不得。蓦的他放开我的舌头,一下拽紧我的头发,让我不得不仰过头去,接著便开始重重的咬著我的脸颊、喉结、锁骨,身体的重量也倾斜过来,压著我一起扑落到床上,陷进那柔软的丝绸垫絮里。
“还真是个小妖精,”他坐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唾液,“真恨不得能将你一口吞进去,连骨头也不吐出来。”说著,他就伸手拔下了头上束发的簪子,几下扯开身上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
其实他的身材很好,修长而坚实,再配上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那一头黑色的长发,那淡褐色泛著红润热气的肌肤,真的很漂亮,我想,只不过,眼角扫过他腿间勃起的事物,我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对我做什麽,我并不是女人啊。
来不及多想,他拿出一个小瓶倒了些油脂一样的东西在手上後,拉过直瑟瑟的缩向床角的我,重新压了过来。
“别怕。”,他道,然後罩上我的身体,他的唇、舌头沿著我的肋骨、腰线一点点地往下毫不留情的舔噬、啃咬著,一只手抚过我的大腿内侧,再环过去,将我两腿大大打开,而另一只手竟然探出一根手指插进了我的那个地方。
我一惊,本能的想躲,那里有异物塞进去的感觉很奇怪,而且,有些疼。
“怎麽这麽紧?”他皱了皱眉,停了一会儿,便起身取来一个精雕的银盒,里面用油纸包著一些红丸。他用指甲淡淡地刮了一点,一手箍住我的双手,俯下身,舌头舔过我的嘴唇,“来,把这个吞下去,你是第一次,这样会好过一点。”
我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心中涌过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真的要被当作女人一样对待吗?不过,无所谓吧,这种事情,再怎麽样,反正我是个男人,也没有什麽好在意的。
於是我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顺从的含住他放在我嘴边的手指,那药淡淡的在口中化开,一种苦涩的味道。
“不要怕,”他细细地舔弄著我的喉结,温柔的道,“我不会弄伤你的。”
感觉著他的指甲在我赤裸的胸膛上轻轻地刮捎著,转著圈慢慢向下游走,那头长发带著丝丝清凉散落在我渐渐有些发热的肌肤上,随著他的动作而轻轻的滑动,一股说不出的微妙异样从心底升起来,又向全身泛开去,我不由得动了一动,引得王爷笑了一声,“有感觉了吗?”。
轻声笑过之後,他就沿著我的脖子一路点水般的吻下去,最後流连在左胸,舔著、含著、吸著、咬著,而那只下滑的手来到我的小腹,抚著,先是不时地碰触挑逗一下我的阴茎,而後竟然一把抓住,慢慢的上下搓弄著。那种温热而略微粗糙的摩擦感,让我下腹涌上一种无法抑制燥热的肿胀,而那种感觉又像蛇一般沿著脊柱游窜上来,我的头脑开始有些发晕,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燥热扭动著想摆脱他的压制,却只换来他更快更有力的揉弄,简直就要窒息过去。我偏过头,双手被他扣著挣扎不开,只能徒然的扭动著。突然他手一紧,指甲稍重刮捎了几下前端,我就禁不住几颤,身子向上一弓,射出了白色的液体。
我无力的跌回到床上,头脑中一片空白,大口的喘息著。
他重新吻上我的脸,还沾著浊液的手抬起了我的腿,“会有一些痛,你忍著点,以後就好了。”气息不稳地说完,他迫不及待的将我的两腿高高分开抬搁在肩上,托起我的腰,双手抓住我的胯骨,掰开我的臀瓣,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滚烫而巨大的东西就蓦得捅进我的後庭。好痛,就像要被撑裂开了一样,我一下抓紧了他的胳膊,感觉著它还在一寸寸越来越深的钉入我的身体,不行了,像要被刺穿似的,太深了,疼出来的冷汗一滴滴地滑落脸庞。
他最後使劲一顶,将整个都埋进我的身体,我倒抽一口冷气,这种内脏都被挤绞在一起般的疼痛几乎让我连心跳都停止了。他停下来,扶起我的头,舔掉我额上的汗水,沈重而炙热的气息一阵阵呼到我的脸上,“好些了吗?”他看著我慢慢缓和下来,舔著我的眼睛,将我轻轻的放下,开始慢慢的律动、抽插起来,还是痛,痛得都快麻木了,我却再没有力气抓紧任何东西,身体只能随著他的动作摆动著,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
他那粗大的分身在我体内抽动的感觉清晰到可怕,肠壁撑胀到几乎能被拽出体外,腰好痛,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出声哀求他放了我,想吐。听著他愈渐沈迷和欢愉的低喘声,我紧咬了唇,有一丝血的味道漫进口中,只能静等著这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挨打都要痛苦上十倍的折磨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这张华美的紫檀木大床上的时候,他终於闷哼了一声,将精液全部射进了我的体内,那强烈的冲击引得我一阵痉挛,而他则是俯下身来,搂住我,紊乱的喘息著,疯狂的吻著我的唇、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肩窝。
结束了吗?我无力的动了动手指,眼皮沈重的搭了下来,腰酸软到好像已经不再是我的一个部分,而後面则是完全麻木了,现在的我只觉得好困,好困。。。每个女子做这种事的时候也都要受这种的疼痛吗?脑海中一晃而过的是那个夜晚熄灭了烛火的窗户,映雪。。。
“还好吗,如月?”王爷停了下来,见我已倦到无法回应,叹了一口气,从我体内慢慢抽出了还依旧挺直的分身,侧著身在我旁边躺下,亲吻吮吸著我的脸,一只手环过我的身体,轻轻磨搓著我的乳头,而另一只手则上下快速的套弄著自己,直至他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突得一停,再次射出了粘液,才最终放开了我。
休息了一会儿,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等一下,如月,先清洗干净了再睡好不好?”他小心地将我抱起来,接著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怎麽还是流血了?”
余下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只知道再次被他抱回到床上的时候,他似乎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在我的额头上如鹅毛般轻映下一吻,道,“算了,你好好睡吧。”说完之後,便披上一件单衣,走了。
第八章
半夜的时候,我醒过来一次,当时月光正像雪一样散落在床头,很亮,而四周却静寂得连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爬起来找点水,但下身却羞耻地扯痛得厉害,颤抖著发软。我一阵干呕,最终只能喘息著重新趴下,数著纱帐上绣满的花,努力忽略掉渴到冒烟的嗓子。我默叹了口气,这次的伤不知道在躺过这一晚後能否会好。
一丝风从未关的窗子溜了进来,轻轻撩拨了纱上那些细碎的花朵一齐翩然起舞。在这片蝶般的舞动中,我蜷缩到床角,不知不觉中再次沈睡过去。
“如月,好些了吗?”
一个清柔的声音把我唤醒,一睁眼,王爷正坐在床边,摩挲著我的头发。我惶惶地强撑起来,绸缎面子的棉被从我赤裸的肩膀上滑下,露出有些青紫的皮肤。
王爷尴尬的笑了一笑,将我拉进怀中罩住我,吻了吻我的脸,对俯首立在桌旁的那个著素!比甲的侍女道,“环儿,从昨天秀纺阁送过来要给泫院的那几套衣服中拿一套过来吧,其余的也先不必送过去了,就先搁这里。至於别的,吩咐纨嬷遣人照著分派下去就是了。”
“是,王爷。”
“对了,叫人把那碗热著的桂花粥端过来,然後你们就先退下吧,也没什麽事。”
“是,王爷。”环儿一躬,领了门口的那几个侍从一并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就见另一个小丫环低头匆匆托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又毕恭毕敬的关上门走了。
王爷用被子裹了我,箍著我的腰让我背靠在他的身上,然後伸手取过那碗粥,“饿了吧,你一直都没有醒,这粥都重做好几次了。我又怕你饿著,才不得不叫你起来。来,尝一尝。”说完,他就舀了一勺,吹了吹,泯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再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一愣,忙想接过去。
“别乱动,”王爷把脸埋进我的脖间,舔了一下,“我不想让你还没好就再伤了。”
我静了下来,“你不是哑巴吧?”他顿了顿,“就算是哑巴也会叫,而你昨晚竟然一声也没出,我都不知道轻重。。。为什麽不说话呢?”
我默默地看了眼他,然後微低了头,盯著那勺停在半空中的粥。那股淡淡的香甜味道,让我更加的口干舌燥起来。
“算了,”他笑了笑,“想必你也真饿了,乖乖把粥喝了吧。要知道,我长这麽大,还从来没有这样侍候过别人,你可是第一个。”
第一个?我怔了怔,虽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待我,但那个第一个。。。却实在不是我能担待得起的,我心中不禁暗暗有些慌恐,不敢再犹豫的喝了那勺粥,嘴中一阵水的温润,於是我顾不得去尝它的味道,立马吞了下去。
在我喝完粥後,“还饿吗?我再叫人端来。”他轻轻擦尽我嘴角的残渍。
我摇了摇头。
“是吗?那好吧,等你穿好了衣服,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他将环儿送来的那套衣服取过来,拉开被子,蓦得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沈吟半晌後,将衣服递给了我,“你自己穿吧,穿好了就到门口找我。”他站起身来,“快一点。”接著冲我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我尽量迅速地穿上那件素纱制的中衣,动作的时候,股间还是被牵动得痛,尤其罩上那细棉裤时,更是痛得厉害,不得不慢下来。
我一咬牙,下了床,穿上淡蓝色的薄丝单衣,掩上右襟,系上绦带,挪动著步子出了这间屋子。桌上那只鎏金花蔓并錾有五朵银莲的香炉早已冷了下来,而屋内仍淡淡的飘著一股异香,没有了烛火,阳光从窗外耀眼的照射到做工细腻而雅致的各色器物摆设上,更是美得一派辉弘,但现在,我唯一想的只是赶快离开这里。
慢慢打开房门,灿烂的阳光就一下扑面涌来,我这才发现此时已经红日当中,怕是早过了午时。我打量了一下这个昨晚未曾看清的庭院,很小,与屋内的奢华不同,这里竟有另一番的景致。一丛碧竹,一张石桌,几点怪石,从中流出一汪活水,在当中的青石台上缓缓漫过,注入旁边的五彩小石圆池,再顺著一条弯曲的卵石铺成的水道从西边墙角静静的流走。
“好了?这个颜色果然很配。”王爷闲坐在一边的廊角,盯著我,向我略一招手。我低了头忍著痛蹭了过去。
“怎麽还很痛吗?”他一把拉过我坐在他的腿上,“唉,本来还说带你去璟园看那次我从云南带回的孔雀,这下。。。,干脆这样好了,玉书,”他声音不高的向著院门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