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社畜金丝雀分手之后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一颗萍仔

作者:一颗萍仔  录入:11-29

过了好一会,钱墨哭得没有那么厉害了。虞靖西才说:“还能站起来吗?不舒服就先回去。”
虞靖西的声音很温柔,钱墨听不出有伪装或者不耐烦的痕迹,这让他放松很多。
钱墨点点头。
“那我开灯了。”
“别、别……可以不要开灯吗?”钱墨松松地搂着虞靖西的腰,低着头说:“没有不舒服,还可以……继续做……”

虞靖西觉得今晚的钱墨很不一样,他会主动告诉虞靖西“想换个姿势”“轻一点”“多磨磨那儿”……以前他在床上几乎不发出声音的。
钱墨后来又射了一次,这次的精液稀薄了许多,溅在了虞靖西的腹肌上。虞靖西用手擦了,把指头塞到钱墨嘴巴里:“舔干净。”
钱墨照做了,把几根指头弄得湿漉漉的。于是,虞靖西没忍住又要了一次。
凌晨时分,虞靖西终于结束了。钱墨已经很累了,下面什么东西也射不出来,眼皮子也在打架。
虞靖西今晚心情不错,没再叫钱墨下去自己的房间睡,大度地允许钱墨和他分享一张大床。
这样的事情还可以多来几次,虞靖西睡着之前这样想。

22春雪
早晨8点,天色已经大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纱的缝隙在床上映出一条细长的光道。
虞靖西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钱墨在他身边睡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钱墨睡觉的时候不怎么动弹,虞靖西记得入睡前他就是这样对着窗户侧躺着,安静又乖巧,不像只小狗了,像只奶猫。他忽然想到5个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钱墨清癯瘦弱,带着一股子病气,而现在的钱墨匀称健康,嘴唇也红润许多。
钱墨嘴巴的形状还怪好看的,虞靖西这么想着。
然后钱墨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像是没有睡醒似的,他对着虞靖西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
忽然,虞靖西撑起上身,靠过来,捏着钱墨的下巴,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虞靖西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钱墨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还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个闹钟响起来,虞靖西帮他按掉了,叫他:“钱部,九点在大堂集合,你可不要迟到了。”
钱墨这才倏地睁开眼睛,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落下来,他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虞总……你可不可以转过去……”钱墨低着头,抓着被子,声音越说越小。
虞靖西把卧室留给钱墨,走到外面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留下一句:“就在这里洗漱吧,回去的时候别让人发现了。”
钱墨红着脸掀开被子,去捡自己的衣服穿,然后进了洗手间。洗漱完,他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还好,除了腰上的掐痕,虞靖西没在他身上弄出更多痕迹。身上也没有太多不适,不至于让人看出异样。
钱墨稍微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敢推开卫生间的门。意外的是虞靖西不在房间里,架子上还挂着一件干净的西装外套,看来一会还要回来。
钱墨赶紧拿上手机走了。

九月是新西兰的春天,因弗卡吉尔靠南,气温更低,大约只有10℃。
不过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不算太冷。钱墨穿了件蓝色的衬衫和牛仔长裤,又在外面套了件白色卫衣,最后背上虞靖西送的微单出了门。电梯打开,他正好遇见要下楼的虞靖西。
虞靖西穿着全套西装,把钱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钱部是来郊游的吗?”
钱墨脸红了,马上就说:“我去换件正式点的。”
但虞靖西按了电梯的开门键,又叫住了他:“不用换了,就这样吧。”
到了餐厅,商务小姐姐惊呼一声,对钱墨说道:“哇,钱部今天好帅啊!你好适合这种打扮,很称你!”
钱墨瞥了一眼虞靖西,解释道:“随便穿穿,不太正式,明天就不这么穿了。”
“别呀!牧场负责人也是女的,说不定她就喜欢这样的!你再说两句好听话、拍几张美照,说不定下午就能谈成了!”
钱墨尴尬地笑笑,心想你可别说了,我的金主爸爸就在边上看着呢。
好在商务没把话题继续下去,转而给大家介绍起了今天下午的安排。
“……我和虞总都是第二次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行程。下午我们先去牧场逛逛,看看他们的草场和羊群,然后去工厂看他们的生产线。这两个我们之前已经考察过了,这次随便看看就行。接下来是双方会谈,聊一些合同的细节,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这边玩一两天。”
钱墨想着,那其实他的工作重点就是在今天,之后就是个陪衬,或者熟悉了路线之后,他也可以申请自己一个人去牧场多看看。了解得越深入,写出的片子也会更好。
吃完饭,他们在酒店门口等接送的车来。
商务和法务在一边随意地聊着天,钱墨摸出手机在查今天早上吃的那个东西叫什么名字。虞靖西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这打扮是挺适合你的。”
说完,车就来了,虞靖西径直上了车。
钱墨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虞靖西刚才是在……夸他?
早上的记忆忽然在此刻涌入脑海,半梦半醒之间,钱墨得到了来自虞靖西的一个吻。虞靖西的手是热的,嘴唇也是热的,贴上来的时候带着一点潮湿的气息。
钱墨心如擂鼓,在新西兰微凉的春季里感到一阵燥热。

今天的工作安排得还算轻松。
他们到了牧场,对方的负责人和翻译已经等着了。简单地打了招呼之后,对方便领着众人分了两辆四面镂空的电动小车在草场上行进。
草地空旷,一眼望去全是绿色,有着高高低低的起伏,外部拦着一道长长的木栅栏,远处是连绵的山坡,都顶着雪色的白帽。山顶的雪化了汇成溪流,蜿蜒地穿过牧场。
翻译给他们介绍:“我们牧场在养殖方式、动物道德规范及员工健康等方面都有着苛刻的标准……”
钱墨听了个开头,问:“我可以录音吗?之后写稿子可能用得上。”
“可以。”
钱墨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拿了一个小本子记了些关键词。
“……这里环境纯净,牧草不使用任何杀虫剂和化学肥料,羊群饮用的水源来自于山上自然融化的雪水……养育了近2万只奶绵羊,年产量可以达到……”
钱墨偶尔打断问些问题,翻译也都一一作答了。谈话间,他们的小车就遇上了一群正在小溪边上喝水的羊群。
“下来看看。”翻译招呼道。
羊群里有几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它们有点怕生,钱墨走近了,就躲到母羊身后,冲他咩咩咩地叫。
钱墨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随意。”翻译从车上给了钱墨一把牧草,让他去喂。
钱墨抓着牧草,走到小羊边上蹲下来,小羊在他身边嗅了嗅,怯生生地走过来,就着钱墨的手吃了起来。
钱墨忽然想,如果把房子买到乡下的话,他也可以在院子里养一只小羊,狗和羊也很配的。

他们在牧场里逛了几圈之后,天色忽然暗了起来。翻译说:“这儿的天气多变,可能是要下冰雹了,要把羊先安置一下。”
和负责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翻译让司机先送虞靖西和钱墨去工厂,他们处理完就马上过去。虞靖西表示理解。
送他们离开的小车开得快了许多,二十多分钟后,就把他们送到了工厂门口。
天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有冰凉凉的东西落到了钱墨脸上。
虞靖西伸手擦掉钱墨脸颊上化开的一点水珠,说:“下雪了。”
雪花忽然就在那一瞬间一齐落了下来。

下午逛完工厂已经三点多了,他们转去办公室就合同的细节进行讨论。
钱墨在法务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呆得实在无聊,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被虞靖西抓了个正着。钱墨还以为虞靖西要瞪他,马上正襟危坐,佯装认真。但虞靖西没有,他只是说:“去给大家买个咖啡。”
钱墨出去之后,收到了虞靖西的消息。
喜喜集团-虞靖西:你可以慢点买。
于是钱墨就在外面看了半小时的雪,才去一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几罐咖啡。
晚上,牧场的人安排他们吃了饭,一行四人八点钟左右才从工厂离开。回到酒店之后,虞靖西叫了法务去二楼咖啡厅连线国内的法律团队,继续过相关的条款。
钱墨独自回了房间,远程和手下几个人对完工作进度。十点钟不到,钱墨就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他走到阳台上去呼吸新鲜空气。
从五楼看下去,地面上铺着一层松松软软的雪被,天空里还在断断续续地下小雪粒。
上海的冬天几乎是不下雪的,钱墨长到27岁,只见过那么三四次。每次太阳一出,薄薄的一层雪就化成水,流到下水道里、渗进土壤里,不见了踪迹。
钱墨从兜里摸出下午在自动售卖机买的香烟,点了一根,夹在手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片白雾。
隔着4个小时时差和10000公里的距离,钱墨突然怀念起上海的雪。
——上海的雪很快就会消失,不会叫钱墨每次看到都回想起虞靖西温热的手指在脸上擦过,让他的心悸动不已。

23小羊
钱墨洗了澡,早早地上了床,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拢着床头这一块地方。他直挺挺地躺着,脑子里堆了好些事情,绕也绕不出来。
快十二点了,房门被敲了几下,很轻,像是害怕吵醒他似的。房间不大,夜里又很安静,所以钱墨听见了门口传来的虞靖西的声音。他问:“你睡了吗?”
钱墨很想假装自己睡着了,但现在的他好像被分裂成了两个,一个让他继续躺着别动,另一个强硬地驱使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玄关去。
为了不发出声音,钱墨没有穿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凉意慢慢地传上来。钱墨在玄关站了一会,想:他可能已经走了。
然后又是一声很轻的敲门声。
于是钱墨关掉了灯,打开了门。

他们今天也做了。
钱墨又哭了,他哽咽着说:“你能不能抱抱我?”
虞靖西照做了,把他拉起来,面对面地抱着怀里,让他在自己身上颠簸着。
虞靖西感到费解,钱墨以前并没有这样爱哭。他问:“很难受吗?”钱墨摇摇头,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的肩上,泪花从眼眶里不断挤出来,把虞靖西的肩膀弄得很湿。
虞靖西觉得钱墨好像很伤心,好久之前他喝醉酒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言不发,安静地靠在他身上流眼泪。虞靖西不明白钱墨现在为什么伤心,不过直觉告诉他,即使问了钱墨也不会说,所以他只好亲了亲钱墨的头发,以示安慰。

第二天,钱墨被闹钟闹醒,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发了一会儿呆,起身去洗漱。挑衣服的时候,他在和昨天相似的打扮与穿得正式一些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他打开日历看了一眼,今天是星期五,这是他们在新西兰的第三天,再有三两天,他们就该回上海了。
我只要这两天,就这两天而已,钱墨这样想着。
钱墨又在电梯里与虞靖西碰见。这天虞靖西没再评价他穿得和郊游一样,他只是告诉钱墨,今天还是过合同方面的事情,他可以自己去工厂和牧场逛一逛,会有工作人员带着,只要别错过饭点和回酒店的时间就好了。
钱墨“嗯”了一声之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确实,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工作,本来就没有很多话要说。
和昨天一样,他们在酒店二楼吃了早点,再去楼下等司机来接,只是今天虞靖西没有再告诉他“这打扮挺适合你的”。

雪已经化了,今天比昨天冷一些,草场有些湿。
钱墨乘着电动小车去了溪流边,那里有那么多只羊,但钱墨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头是他昨天喂过的。
钱墨和工作人员要了草料去喂,并趁机上手摸了好几把,问他能不能抱一下那只羊。工作人员说那可能会有点脏,草地湿了羊脚会沾上泥。
钱墨表示不介意,工作人员就放他去了。钱墨把小羊抱在了怀里,慢慢捋它身上有点蜷曲的毛发。小羊温顺地靠着他,身上不断传来温暖的气息。
钱墨想:如果它是我的小羊,我一定会好好爱它的。
但钱墨没能抱上很久,因为母羊一直冲他咩咩咩地叫,他知道这是一个母亲在要它的孩子,他没办法拒绝这种请求,只好依依不舍地把羊羔放下了。想来也是,他本来就不可能带一只小羊上飞机。
一只小羊尚且有它的归属和去处,但钱墨没有,他预想的将来里只有一套房子和一只狗。
并不是空间大了就能放下东西的,钱墨心想,有些东西是不能奢望的。

午饭前,钱墨去了洗手间,把身上有点干掉的泥巴擦掉了。所有人一块吃过饭后,有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虞靖西到外面去打电话,听着像是和国内的法务团队在沟通事情。“……最快什么时候能定?……周六,最迟周六……好,辛苦。”
钱墨看着他的背影想:虞靖西现在31岁,是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再过两年,应该就会去集团上班,四十多岁的时候,他爸爸退休了,他就会接任,成为新的董事长,接着就应该会一直做到退休。他可能会和那个怀了孕的女人结婚,生几个小孩,小孩长大了,又去接他的班子。总之,虞靖西的将来光明而顺畅。
钱墨想到自己的将来:明年他应该会有一间小房子,会养一条狗,品种不需要很好,小土狗也可以,如果住在乡下就再养一只羊。
但他马上想到:羊是群居动物,只养一只的话,羊会不会孤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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