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话倒是给昀泽逗笑了,不过笑归笑,有些事情,昀泽心里还是打鼓:“别真相你说的,两个人之间有点儿什么吧。”
“还真说不准,这绾绾就是她措手不及整出来的,保不齐回头再整个碟碟出来,我路秦本来就是出了韩子萱的龙潭,又入佟筱雪的虎穴,她在有点儿什么事儿,我又是热搜的干活。”路秦也是见了昀泽就贫的要命,原本挺让人忧心的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反而轻松了那么一点儿。
昀泽仔细一想,觉得要真是这样,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感情这种事,他当然比谁看的都透:“正好今天说到这儿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路秦一听昀泽这个语气,在看他的表情,他就知道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连忙正经了起来:“你说。”
“韩子萱死了。”昀泽没有停顿,直接告诉了路秦:“你拍戏的时候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解压
路秦愣了几秒钟。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总之他一瞬间是有点儿不太敢相信的,可昀泽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所以他明白,这绝对是事实。
他倒了一口气,表情有点儿纠结:“没听说啊,她这样的明星,而且那件事当初闹的那么大,如果她死了,媒体肯定会知道的,前几天热搜还有她量刑的事儿呢。”
“这件事可能不会曝光给媒体吧,所以知道的人也不会多,但我觉得,你应该会想要知道她的结果。”昀泽的脸冲着路秦的方向,他随意在坐在椅子上,黑色的衬衫衬托着脖颈越发雪白了,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消息。”
路秦瞧着昀泽,仿佛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来,他极其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不会是你做的吧。”
“当然不是了。”昀泽笑起来,躲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弯起来,显示着路秦的话有多荒唐:“我已经把她送进监狱了,她不会再害你,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她的命呢。”
说完这句话,昀泽看得出来路秦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也想不通路秦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韩子萱的死活,他还要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吗?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就问了,而且一定会说服路秦按照自己的观念去看待这件事情,可是此刻,他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在左右路秦,无论路秦是狠毒的还是善良的,也无论是恰到好处的狠毒,还是胡乱泛滥的善良。
因为他们之间,毕竟彼此错过这么些日子,此刻的路秦,已经不是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此刻的他们,是势均力敌,各自独立的两个人。
此刻的昀泽,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或者遗憾,反而对路秦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好像这样的路秦对于他来说,更加有吸引力了。
或许,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那个路秦。
“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张昀泽也说不上是怎么了,话脱口便说了出来,路秦这边正因为韩子萱的死而惋惜,徒然听到表白,一时没有适应,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张老师,你最近表白上瘾吗?”
“随口一说,不必当真。”昀泽勾起一侧嘴角,算是勉强做了个笑的表情,而后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瓜子屑:“走吧,回家。”
“随口一说可不行,我可是认真的。”路秦追了上去,昀泽打开门,兀自在前面走,就听到路秦追赶上来的时候,还不忘了嘱咐文新,让他告诉时寸给园子里换一种茶。
杀青回来没呆上两天,张琪结婚的日子就到了,两个人做飞机到了山东,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张继的车,见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张继砸吧砸吧嘴,一脸看透了红尘:“你二姐结婚,你们两个就不要成双结对的出现,给别人喂狗粮了吧。”
昀泽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着,路秦却是理直气壮,他戳了戳张继的肩膀:“你不也是成双结对的,还好意思说我们。”
“我可没有。”张继举手投降:“你大嫂工作实在是走不开,我自己回来,真是被你们喂得饱饱的。”
他说完,路秦也跟着笑起来,三个人一起上了车,张继在前面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你二姐还说,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回来参加婚礼,这车马费都不用她出,她可是过意不去。”
“你回去和二姐说,让她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昀泽笑眯眯的回答:“我倒是次要的,主要我们路老师的车马,加上妆发,这一趟的钱,她怕是倾家荡产也出不起。”
“她能有几个钱啊。”张继是三句话不到,就开始现原形怼张:“她这些年的钱,都用来赔人家医疗费了。”
“你俩行了。”路秦见他们合伙对付张琪,就是欺负人家不在现场……不过,这样好的机会,他当然也想欺负欺负了:“二姐能嫁出去多不容易啊……大哥,你说二姐是不是打二姐夫打的太狠了,实在赔不起医药费,就以身相许了。”
他这话说完的时候,正好遇到前面红灯,张继停了车,回头认真的看着路秦:“我觉得路老师说的,很有道理。”
车里的三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昀泽一边笑一边摇头看着窗外,戳穿了这三个男人头上笼罩的阿Q精神:“咱们三个,也实在是被压迫太久了,要不是这大喜的日子,我们恐怕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深圳了。”
“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啊。”张继接过昀泽话头:“张琪能找个对象不容易,我可提前嘱咐你们两个,明天堵门的时候,千万记得放水,万一段城顺水推舟说门打不开,这婚不结了,你说尴尬不尴尬。”
“那不能够。”路秦挥手,否决了张继的这个想象:“那屋里坐着的是张琪啊,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二姐拍着胸脯说,你们靠后,堵门看我的。还有一种,是姐夫刚到,进屋发现堵门的都被二姐给解决了哈哈哈哈哈……”
他强撑着说完,就拍着大腿哈哈笑起来,昀泽顺手一推路秦:“别挨骂了。”
这个梗张继不太懂,只是他说完之后,路秦笑的更疯了,他就从前面取了纸巾丢到后座:“擦一擦笑出来的眼泪,别太过分了,万一一会儿张琪突然视察,见你们笑话她,你们可就真回不去了。”
“那除非大哥你是奸细。”昀泽捡起纸抽,抽了一张递给路秦,从后视镜里盯着开车的张继,张继翻了个白眼:“说实话,你们以后要是有背后损张琪的,埋怨张琪的这种活动,一定记着给我打个电话,这活动太解压了。”
“大哥,你这是被压迫了多久了?”路秦板着驾驶椅凑过去,只听见张继一声长叹:“估计要压迫到她出嫁的最后一秒。”
“啊,我终于熬出头了。”
张继一声感叹,一个漂亮了转弯,停下了车,紧接着就被酒店门童敲了窗户。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 “他让我演一炮灰。”
☆、治病
张继顿时有点儿尴尬,不过好在后面文新的车马上就跟过来了,他们这边一说话的功夫,路秦也就下了车,和张继道了别,说明天一早在张琪结婚的酒店再见吧。
张昀泽也是许久没有跟着路秦受过特殊的待遇了,他们被一个经理带到了套房,这期间什么入住什么行李,通通都不需要过问,等打开房间的门,路秦随身的行李箱已经在里面等着自己了。
靠脸吃饭的人真是了不得,昀泽看着行李箱,摇头感叹这日子未免太奢靡了,路秦摆摆手指头,说昀泽说话不严谨,张昀泽没回来之前,他那叫奢侈,回来之后,他才叫奢靡。
话音未落,就被昀泽踹了一脚,然后乖乖去洗澡了。
昀泽之前离开的那段日子,他睡前牛奶的习惯就渐渐丢了,一来没时间,而来也没人这样操心他这些小事,这回他回来了,路秦的好日子又回来了,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餐车上的热牛奶,他也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端起杯就喝了。
洗完澡,路秦实在是懒得往脸上糊那些瓶瓶罐罐,可明天是张琪的婚礼,他也是定了妆发的,皮肤状态不好,到时候真被八卦记者拍出来,就太丢人了,就只好耐着性子敷面膜擦晚霜。
整个过程有多麻烦呢,就是等到昀泽都洗完澡出来了,路秦还没有擦完,昀泽一边抹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费解的看着他,这些东西他是不懂的,就是不明白,脸上糊那么多层,睡觉的时候不难受么。
好容易完事儿了,路秦整个人倒在床上刷手机,昀泽整理明天两个人穿的衣服,见他聚精会神的看手机,就开玩笑:“这么认真,是网上又有人夸你演技好了?”
“第二季还没播呢,哪儿就这么快了。”路秦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记不记得《贝拉熊》,就是我第一个电影。那个导演最近在拍一部新的魔幻电影,想让我客串一下,我当然要去还这个人情了。”
昀泽手下的动作慢了一下,歪了歪头:“什么叫……魔幻?”
“就是有点像是神话剧……”路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仔细想了想:“把神话加工一下,在添一点儿技术,就是魔幻。”
“哦。”昀泽拖了个长音,像是听懂了,可最后还是摇摇头:“听不太懂。”
路秦就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他张老师来说根本不搭边,也不计较这些,翻身趴在床上,用手机翻着剧本:“他刚开始给齐浩打电话,齐浩本来是不同意的,但还是征求了一下我的意见,我想着自己能走到今天,人家也有功劳在的,就说先看看角色和本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让我演一炮灰。”路秦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昀泽抖着衬衫,看路秦诧异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路秦看到昀泽笑,就更郁闷了:“女主说,我有病,需要你的心,我说那我给你。我看完这个剧本,我觉着她没病,我有病,是我脑子不好。”
昀泽本来就觉着好笑,一听他这个对白,笑的更厉害了,索性坐在床上:“你是不是演的比干啊,这女主叫苏妲己。”
“我现在就是一饼干,这小心脏被一捏,稀碎稀碎的。”路秦还算是个讲义气的人,他这样吐槽这个角色,八成就是定了自己要去演的心思,昀泽是明白他的:“齐浩是个厉害的人,你这些年的剧和演出我都看过,没有特别水的本子,你可是好不容易挤进演技派的,要爱惜羽毛。”
“谁说不是呢。”路秦觉得张昀泽这话简直说道自己心里去了,他纠结的可不就是这个事儿:“我现在拍的那部剧,当初国外一播就火了,我觉得我要是在拍这么无脑的东西,第三季的总导演,都未必能在找我。”
说到这儿,路秦眼睛一转,又笑起来:“不过我们合同签完了,倒也不怕。”
昀泽见他自我开导的很好,也用不着自己在劝什么了,就夺过他的手机,暗灭了放在床头柜上充电:“你要是定了去拍,那就别纠结了,要是不想去,就让齐浩回绝了,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路秦伸手够了一下手机,没够到,悻悻的躺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你不知道,国内现在就这样,你友情一下我,我友情一下你,我虽然这部剧火了,但是国内的市场打的还不够开,他这部剧是贺岁要上,我借着这股东风也能多接一下国内的剧本看,各取所需。”
“行啊,路老师现在都会权衡利弊了,厉害厉害。”昀泽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路秦听出他这话是在笑话他了,斜斜的瞅了他一眼,气哼哼的说:“谁让我之前没人管呢,那我……”
“我错了!!!”昀泽没等路秦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瞪着眼睛气势汹汹的认了一句错,然后留给路秦一个大白眼:“烦死人了。”
路秦从床上坐起来:“张老师,有你这么认错的吗?”
张昀泽也不管路秦说什么,回手暗灭了灯,五根手指头呼到路秦的脸上,硬生生给他按到了枕头上:“睡觉,明天早起呢。”
黑暗里,隐约听到路秦哼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渐渐地,昀泽的眼睛有些习惯了黑暗,他悄悄的歪头,见路秦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睡觉的意思,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大约半晌,他听到路秦悄悄的说:“张老师,要是有一天我病了,要你的命来治,你咋么办。”
“太狗血了。”昀泽长叹一声,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转过头,颇为正经的看着路秦:“那是我的荣幸。”
接着,昀泽看到黑暗里,路秦的两只眼睛闪出两道悠悠的亮光。
“来吧张老师,治病吧!!!”
“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两个还来啊,不如直接去饭店吃饭啊。”
☆、家人
第二天原定六点到张琪酒店的两个人,全部都迟到了,都六点四十多了,才从车上下来,文新也是开了眼界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张昀泽跑起来,等气喘吁吁的到了房间,张琪已经化好妆,穿着秀禾服,坐在床上了。
“你们两个还来啊,不如直接去饭店吃饭啊。”张琪盘腿坐着,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表情一贯的狰狞,本来这两个人来晚了张琪就生气,在看到路秦那张精致到走红毯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路秦,你是来当新郎的吗,打扮的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