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蒸汽桃

作者:蒸汽桃  录入:10-06

  他毫不在意顾长浥冷淡的口气,慢悠悠地掩住一个哈欠,“那这么多印,得多大一幅画才能盛下呀?”
  顾长浥抬起眼睛来, 深深地把他看了看。
  姜颂有些莫名其妙:不愿意说就不说,看我干什么?
  他懒得搭理顾长浥了,往软枕深处蜷了蜷。
  他正有些犯困,门铃响了。
  姜颂撑起身子,拄着扶手要站起来,“估计是邢策吧,他昨天说今天要过来。”
  “坐下。”顾长浥护着他的腰,轻轻把他推回了椅子里。
  这几天一直这样,除了写写字,顾长浥什么都不让他轻易亲自动手。
  姜颂看着顾长浥走向门口的背影,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邢策拎着几只还在扑棱的乳鸽进来,屋子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怎么,样了?”邢策一边换鞋一边低声吐槽,“我拖鞋呢?怎么这,这几次来都只有一次性拖鞋啊?”
  姜颂总不能说是顾长浥扔了,笑着说:“你拿这么多鸽子过来干嘛啊?”
  “还能怎么回事?老太太呗!她麻友听,听说她前一阵摔着了,给她从老家淘换的嫩,嫩鸽子。她非要我拿过来几只,还说汤要吃刚从砂锅里倒出来的,不能用保温桶捂过,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穷讲究。”邢策说起来也是头疼。
  他手里的鸽子扑扑腾腾的,飞了一屋子小绒毛。
  “老太太让我拿,拿过来,一天吃一顿。”邢策把鸽子笼拿给顾长浥,“放点葱姜枸杞就行,别的香菇什么那些,发的不要放。本来,也不是吃味道。”
  姜颂没想到邢策居然胆子肥到敢明目张胆支使顾长浥了,有点担心他惹麻烦,“你放厨房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做。”
  “你?”邢策就笑了,“你当炖,炖鸽子汤是煮方便面呢?”
  “我……”姜颂眨眨眼,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厨艺,“都是先放水后放食材,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没想到顾长浥居然很温和地开口了:“邢叔,鸽子给我就行了。”
  “不吃的就先喂,喂着,”邢策还叮嘱他,“食儿我妈也,也给装了一大兜,玉米里的小石头子儿是,是故意放的,不要挑出来。”
  “好,我知道了。”顾长浥听得很仔细,把装玉米的袋子也提起来看了看。
  姜颂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长浥提着鸽子和玉米走向厨房,问邢策:“你给他下什么药了?”
  邢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就,跟你一张脸,跟别人一张脸吗?那他不,不吓唬我我也没什么好怕他的。”
  “行吧。”的确也很有道理。
  姜颂靠回椅子里,“小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上次摔的不是还没好利索?”
  “正要说这事儿呢,”邢策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他旁边坐下,“我妈这也算多少遭,了回罪。过两天就是她整生日,我想着大,大办一次让老太太乐呵乐呵。”
  “应该的。”姜颂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邢策是单亲,基本就是小姨独自一人拉扯大的。
  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邢策的学费都是姜家出的。但是他们都不敢让邢策妈妈知道,就说是学校减免。
  邢策长大了,他妈才算是熬到头。
  “能需要你,做什么啊?”邢策笑了,“地方什么的我都,都订了,家里亲戚也不多。我就想着你俩,成天把我当个信,信鸽似的,今儿个你送点什么,明儿个她送点什么,累不累得慌?”
  “不如趁这个机,机会,过生日吃饭的时候你也露面,我找个时机你,俩就说两句贴心话儿呗!”
  “可以吗?”姜颂有些紧张地坐直了,“她看见我……会不会不高兴?”
  “老太太哏着呢!肯定得装,装装不高兴吧?”邢策挠挠头,“但心眼儿里哪能,真不高兴?”
  姜颂揉了揉自己的脸,“我现在看着行吗?”
  他怕自己的样子病病殃殃的,让老人家看了心情不好。
  邢策认认真真地上下把他看了看,“跟上周比,稍微,有个人样儿了。”
  上周姜颂瘦得已经完全脱形了,那个不吃不喝的样子让邢策想起来都后怕。
  之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
  姜颂看着跟个好人一样,每天插科打诨话不少。但就是缺那么点活人的阳气儿,眼瞅着一天天瘦下去谁也没办法。
  就好像他对生死没什么概念,也完全感受不到生命从身体里流逝。
  曾经有个老医生跟邢策递病危通知书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这人要是没了生机,神仙也难救了。
  好在顾长浥搬进来,姜颂脸上难得又见了一些血色。
  姜颂听不见邢策那些七拐八绕的心理活动,只知道有机会能去见小姨,发自内心地高兴。
  他笑着“嘁”了一声,“你说谁没人样儿?”
  邢策向后看了一眼厨房,声音压低了,很认真,“我说真的呢,你以,以后能不能不这样儿了,太危险太吓人。要是你觉得和姓,姓顾的住一块儿不舒坦,上我家住着什么问题没有,我们一大家子人也热闹是不……”
  “邢叔,”顾长浥不慌不忙地走进起居室,“午饭差不多准备好了,要不然你留下了吃顿饭再走?”
  和刚才接鸽子的样子又有一些不一样,他的语气客气了很多,却莫名带着一层疏离警告的意味。
  邢策后脖子一阵发紧,“我家里有饭,不,不跟你们这儿挤了。”
  顾长浥递给他一只拉金丝的迷你手提箱,“邢叔,这个带回去给小姨吧。”
  邢策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他计较称谓了,迷茫地低头看着那只小箱,“这什么?”
  “液体钙,”顾长浥并不解释太多,“可能对老人摔伤恢复有帮助。”
  那箱子上写着好多不像英语的外国字,手柄上还绑了精致的高档丝绸。
  邢策没接,“这,这得很贵吧?”
  “没鸽子贵。”顾长浥把箱子向前递了递,似乎是很不经意地问:“小姨过生日,我能去吗?”
  邢策心说刚才他跟姜颂说这事的时候顾长浥并不在旁边啊。
  他悚然环视了一圈,也没找着监控监听的东西,没敢再多说什么,“想来就来呗,反正来的都,都是我家里的人。”
  而且他也怕到时候人一多,自己顾不上姜颂。
  说起来他也挺矛盾的,一方面他老觉得顾长浥这个小崽子说不上来哪让人害怕,另一方面姜颂身边要是真完全离了人,他也是实在不放心。
  最后他把顾长浥的小箱子接了,又低声叮嘱一句,“那到时候你也看着他,一点儿,这两天可不叫他气着,累着了。”
  顾长浥垂着头的样子很平和,“我知道。”
  邢策一走,顾长浥把姜颂的饭端过来了。
  顾长浥做的药膳粥是真的好吃,姜颂从最一开始的看见饭就提前反胃,到现在已经隐隐地有一些期待开饭。
  鱼糜、筒骨和牛肉粥,顾长浥都给他做过,每一次都熬得俨俨的,粥液一滑进胃里就带来温暖的踏实感。
  他略略向前探着身,等着顾长浥把粥摆在自己面前,“今天做了什么?”
  顾长浥把他胃上护着的暖水袋换了一只,“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姜颂已经对他这种说话方式习以为常了,依旧美滋滋地把小砂锅的盖子揭开。
  黄芪走地鸡丝粥的香气扑出来,姜颂迫不及待地舀起来一勺。
  “慢一点,”顾长浥坐到他旁边,“烫。”
  姜颂就着勺子轻轻地吹,把座位又让出来一些,方便顾长浥给他揉肚子。
  就像在医院的时候护士叮嘱的那样,在他吃每顿饭的时候,顾长浥都会替他揉胃。
  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躲着顾长浥不让揉,自己随便揉了两下,感觉差别并不大。
  当时顾长浥也没勉强他。
  结果当天一两顿饭没揉,晚上他睡着睡着就疼醒了。
  他疼得迷迷糊糊的,只记着顾长浥好像把他抱起来了,跟他说了什么倒完全记不清。
  顾长浥揉着他就稍微舒服一点,勉勉强强能睡着。
  到第二天天亮,他睡醒才意识到顾长浥给他揉了一整宿。
  就算跟顾长浥不见外,他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好在两个人都没主动提。
  但是再吃饭的时候他就没躲了,不然他怕更是给顾长浥添麻烦。
  姜颂只能在写印面的时候多花些心思,顾长浥要的那些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花押鉴藏,他都写得十二分仔细。
  越到后面他写得越顺手,心里甚至有些期盼开印的那一天。
  大约毕竟是他亲自带大的,喝粥的时候顾长浥挤在他身边,姜颂完全不会感到不自在。
  他只是觉得顾长浥身上很暖和,周身的气息也让他心里踏实。
  一碗粥吃完,姜颂浑身暖洋洋的。
  顾长浥的手就搭在他肚子上,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退休养老儿女绕膝的错觉。
  “小姨过生日,我送点什么呢?”姜颂猫一样地蜷在扶手椅里。
  自从邢策入职了姜家的公司,姜颂一天没亏待过他。
  哪怕是他最无助的时候,真正的难题也没让邢策替他扛过。
  所以邢策家里的日子是很好过的,他家老太太也短不了任何吃用。
  “姜先生家里的事,我一个债主,恐怕插不上手。”顾长浥的手轻轻给他按着胃,似乎并不打算帮他出主意。
  姜颂皱着眉把他的手往上拽了一下,压在胃中间,“揉揉这儿。”
  顾长浥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一只手小心托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把他的肚子护在掌心下,“又疼了?”
  “没有,”姜颂摇摇头,“可能吃得有点儿多,稍微有点不舒服。”
  顾长浥安静地给他揉了一会儿,轻声说:“要不然你给她弹支琵琶吧。”
  “琵琶?”姜颂诧异地笑了笑,“那东西好多年没动过了,手指头都不知道要按在哪儿了。”
  “肌肉记忆总是有的,你拿出来摸一摸,找找感觉。”顾长浥手心贴着他的肚皮感受了一下温度,把暖水袋重新给他捂好,“或者姜先生如果只是随口问问我的意见,听不听也无所谓。”
  姜颂深吸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不跟小孩子生气。
  不跟小兔崽子生气。
  他自己扶着肚子上的暖水袋,“那等会儿我去拿出来试试。”
  “在哪儿放着呢?”顾长浥问他,站起身。
  看样子是要去帮他拿。
  “还在原来的架子上,”姜颂跟他比划了一下,“用它自己的蛇皮盒装着。”
  顾长浥兀自到了书房,第一次仔细打量了这个房间。
  不光是笔墨纸砚,姜颂的琴、棋盒、挂画,全都在原先的老位置上。
  好像过了这许多年,姜颂在这里的时间却从来不曾向前。
  他拉开夹子上的防尘罩,里头还像过去那样码着胡琴和琵琶的琴盒。
  盒子表面的皮质光亮,应该是有人一直在为它们保养。
  琴盒掀开,他修长手指慢慢拂过琴身,目光逐渐深沉。
  见顾长浥回来,姜颂把琵琶接到怀里,爱惜地摸了摸,又抬头看他,“弹点儿什么好?”
  顾长浥垂视着他,“《海青拿天鹅》。”
  姜颂记得他小时候非常喜欢这支曲子,常常要自己弹给他。
  虽然并不太意外,但姜颂实在是没忍住,“老太太过生日,弹一个武套曲?”
  那曲子讲的是海东青猎杀天鹅的场景,怎么想也是不适合出现在庆生这种喜庆的场合。
  “你现在手生,先拿这个练了手,再弹《春江花月夜》不迟。”顾长浥漫不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还是姜先生已经忘了《海青拿天鹅》怎么弹?”
  姜颂左手按住第二相,皱着眉在弦上做了一个大摭分,琵琶立刻发出了一丛蓬勃的滑音,仿佛凶猛的矛隼在空中挥动巨大的灰褐色羽翼。
  刻进脑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忘?
  他不无得意地睨了一眼顾长浥。
  “继续弹。”顾长浥一开口,姜颂又觉得自己有点上钩。
  会不会是这个崽子自己想听,还说什么练手?
  姜颂手指搭在四弦上,抹挑挽吟。
  待他弹到海东青扑向天鹅那一段,左手并四弦,右手配合着长滚纵起。
  海东青穷追不舍,天鹅抵死反抗。
  高亢的带着示威的凯歌混杂着筋疲力尽的婉转哀鸣,从姜颂修长洁白的指尖迸发。
  天鹅力竭,海青抖擞。
  一曲接近尾声,姜颂竟然出了满额的汗,抱着琵琶的手臂也有些打颤。
  “好了。”顾长浥没等着他弹到最后,把琵琶从他怀里提了出来,“明天再练。”
  姜颂弹得投入,抬起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嗯?”
  他水红色的嘴唇半张着,隐约露出来一些柔软的口腔。
  大约是累得,他的眼睛也有一些泛红,连着粉白的双颊,并不像是天鹅,反倒让人想起雪地里画一样静立的丹顶鹤。
  一片云彩遮住日头,没开灯的房间陷入短暂的昏暗。
  顾长浥微微俯身,在那双微张的嘴唇上抿了一口。
  很软,就像书房里的摆设一样,没变。
  “顾长浥?”姜颂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了,一侧的眉毛缓缓抬了起来。
  这个场景顾长浥很熟悉。
  一般姜颂快发火了,就会连名带姓地叫他,然后露出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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