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不住疯子的话,温辞一定逃不掉的。
疯子会用各种无耻下流的方法伤害他的老板!
哪怕是碰了温辞一根指头,哪怕这仅仅只是他的想象,也能让宋扬感受到致死的愤怒,趋使他不停地去发泄、伤害、报复,直到一切危险变成烂泥、尘埃消亡,仿佛只有这样,发狂的狮子才能得到安息。
他已经听不见温辞的声音了。
“……”温辞只能选择站出来,扬声冲着楼下道:“宋扬,停手。”
冰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楼里回荡,将温辞的坐标彻底暴露。
在四楼走道围栏边上,完全不遮掩的一个地方,身穿白衬衫套着风衣外套的清瘦美人儿大大方方立在那里,一出自投罗网、束手就擒的姿态。
没完没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位男士纷纷停止了斗争。
司渊满脸惊喜,即便他也吃了宋扬好几拳头,眼睛和脸颊部分有点充血青肿,但温辞的现身意味着这场游戏他不战而胜,胜利感让男人瞬间丢开了手里的对手。
原本朝宋扬鼻梁打去的拳头,变成巴掌,轻轻拍打宋扬的脸蛋,“你的韧性还挺不错的,可惜了还是废物一个,需要主人牺牲自己亲自出来救你,冲你主人对你的这份喜爱,待会儿的好事情就不逮你围观了,省得你看完了香艳的东西,生了人类那些不干不净的肮脏念头。”
司渊笑嘻嘻丢下宋扬,爬起来朝楼上跑了过去。
而宋扬呆滞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小伙看起来像个猪头,他脑袋有一瞬间的卡顿,不会运转了。
肚子上吃的那一弹让他的行动力变得不太利索,他在地上爬了两下,很不容易才捂着肚子颤巍巍爬起来,正要追上疯子,老板冷冰冰的又开口道:
“宋扬,游戏已经结束了,做什么事情都要学会守规矩,你要学会守规矩,懂吗?”
宋扬呆滞站在一楼空旷的大厅,仰头看他的老板。
他满脸困惑,摇着头表示自己并不懂。
于是温辞冲他露出了那种以前从未对他表露过的——称得上是失望的表情。
司渊到了四楼,去到温辞身边,话不多说先把温辞的腰一搂,男人那张飞着鼻血的脸上狂热的狠气还未褪尽,斯文的面具已经戴了起来,这是难得在温辞面前才有的一面,疯子会努力扮演温柔的王子。
床上激动起来控住不住的情况除外。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笑着在温辞脸蛋上亲了一口,“这回的游戏,算我赢了吧?”
温辞拿纸巾擦了擦脸,“不是我让你的吗?”
“……”司渊脸色一垮,环着温辞腰迹的手臂瞬间使力,狠狠往怀里一带,温辞顿时整个人扑进男人怀中,细腰隔着衣服被男人赏玩了两把。
疯子耀武扬威报复美人的自大,咬着温辞耳朵说道:“那你怕是要后悔让我这次的游戏了,因为待会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求饶都没有用的哦。”
由于过于忘情地挑逗温辞,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楼底斜向上指来的黑洞洞的枪口。
温辞被迫脑袋搁在疯子肩头,所以他看到了。
看到小伙控制不住的抬起的手臂,看到小伙紧紧扣着扳机不断颤抖的握枪的手,还有小伙那双被嫉妒和愤怒描红的眼神,是最凶狠危险的狮子,要不惜一切代价要人性命了。
温辞眸子极冷,他面无表情扑在司渊身上转了一圈。
枪声带起硝烟。
四楼传来温辞极其明显的一声痛哼声,美人扑在男人身上软倒,司渊露出不敢置信和惊恐的眼神,他快速兜住温辞后倒的背脊,以跪地的姿势轻轻带着温辞靠去走道围墙——
这一切落到楼下始作俑者的眼底,宋扬彻底呆住了。
枪从他的手底掉落。
精壮的小伙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一副做错了事要逃跑的样子。
可听着楼上疯子的呼声,他后退的脚步又定住,变成向前踉跄,再变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的奔跑,直到冲到四楼的楼梯口,在拐角看到司渊怀里的温辞,洋娃娃一样挂在男人的臂弯和胸膛,眸光很散,像是没了意识。
宋扬躲在楼梯口不敢出去,感觉到窒息。司渊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仿橡胶子弹虽然打不死人,要不了人命,但有多疼他是吃过的,身体强壮一点的倒是能受个2-3发,像温辞这样的,1发足够要半条命了。
司渊掀开温辞后腰的衣料,果不其然看到巴掌大小黑色的一片皮肤,以及弹痕处并没有穿透但很明显的弹孔痕迹,是很典型的高速射击伤!
体质差的人,能瞬间丧失行动力,甚至丧失意识。
司渊立马把温辞抱了起来。
要离开时在楼梯口看到宋扬,司渊过去一脚就踢在了宋扬的肚子上-之前被子弹打伤过的地方。
宋扬退了两步撞到楼梯上,弯着腰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疯子冲着他怒吼,“游戏都结束了,没听到你主人怎么教你的吗?狗都比你聪明!温辞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司渊抱着温辞冲下去了。
宋扬魂不守舍,好一会儿才从刚才那一脚上缓过来,他惨白着脸捂着肚子,扶住楼梯的扶手,追了下去。
司渊对游乐园的地形很熟,一路没有多久,就带着温辞找到了最近的一个医疗点。
进屋时瞧见宋扬正跟在屁股后面,气得直接把屋门关上了。
之后疯狂砸碎了陈列药品的医疗柜,抱着一大托盘的药酒和棉纱布坐去诊疗床上,温辞的风衣直接被司渊脱了,衬衣的后背被男人剪掉一半,这使得他趴躺在床上时,后腰上的伤口能完□□/露出来。
“你好点了吗?这种子弹的射伤要立马活血,不然会留疤的,我给你上药酒,你忍着点。”
司渊怕是一辈子也没说过这么温柔的话,他摸了摸温辞冷白的脸,又摸了摸温辞的头,之后将药酒大把的倒在掌心上,用着熟练的力道推上那片黑色的弹痕。
温辞涣散的眸子很快凝实起来,有了意识,他一把抓住病床的床头,五指用力要抠进床板里去了,浑身上下紧绷着,脸色白的叫人心疼。
随着男人的动作,身子不停地轻颤,齿尖咬紧的闷哼声一点点泄露出来,变成巨大的怪物,扑出医疗室,咬上医疗室门口坐地的小伙身上,让小伙不住地打颤。
宋扬像孩子一样,头埋进膝盖里,把自己紧紧地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狗狗做错事了,可怜
——
明后两天周末日万哦!旅行副本快结束了~
第5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抹完药水,温辞像又去了半条命,趴在病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息着。
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药水味,腰部被推揉得有些发红,不过弹痕处的黑青也随之消退了一些,未抹净的药水把半片背打的湿透,像是湿身了一样。
整个病床都湿透了。
趴在这样的病床上是不会舒服的,司渊小心翼翼把温辞整个人从病床上捞起来,放去一旁的沙发。
又怕美人趴着硬实的皮质沙发靠背不舒服,于是自己坐上沙发扶手,让美人趴到自己胸口来,觉得自己硬邦邦的胸口比沙发柔软。
温辞的力气被受伤和要命的活血化瘀推拿大法要去了大半,乖巧趴在男人的胸口没有半点抵抗。
司渊忍不住捉住怀里美人的手腕,亲了亲,声音低低的,像在和枕边的爱人说话,“好些了吗?”
温辞没有回答,苍白的脸色并不见好转,额头还沁着些细细密密的冷汗。
司渊一个冷血狠辣的疯子,瞧着温辞这样竟然会心疼,温柔体贴问道:“要睡一会儿吗?”
温辞别了别脸,“……和你在一起可不敢睡。”
司渊不满,捉住温辞的下巴,下巴尖俏,轻轻仰起的一张脸儿虚弱苍白,是病弱美人,力气大一点像是就要坏掉了,弄得男人都不敢用大力气。
但是有大委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可怕?”
温辞:“你差点害死我,司先生。”
司渊顿了顿,眼神瞅住自己手里捉住的那只手腕,刚好是戴着玫瑰金镯子的那只手腕,不免让人想起两年前的那件往事。
那是他与温辞之间的第一场游戏:
一个谈判方,一个投资方,看是先倔强的谈判高手说服资方投资合作,还是投资方放弃合作等待谈判方就范,最终那场游戏的结局是温辞把合作利润推到了100亿的惊人额度,威胁他要么成交,要么人财两空;
疯子头一次撞上比他更疯的玩家,只能认输,司渊亲手把割腕的倔强美人送上窝囊废大少爷的怀抱,事后在医院里与温辞达成了100亿的生意成交量,温辞冷冰冰冲他说了一句“合作愉快”……
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很僵。
但司渊不得不承认,温辞用他的倔强劲头征服了他,从那天开始,温老板和所有的大美人比起来,在司渊眼里,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以前司渊懒得解释,觉得清者自清,如今两年过去了,被大美人频频误会,连疯子都有点受不得这委屈。
司渊严肃了一张脸,竟难得给自己做了一次辩护。
“温辞,这件事情必须要跟你讲明白了,当年那件事情我是在保护你……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2年了,追求(?)到今天,大美人终于落到他手上,司渊自然希望到手的美人能真正归服于他,而不是强取豪夺要来一具美人壳子。
光个壳子顶什么卵用?还不如去买充/气娃娃,买一堆,还能玩N/P,还不用担心玩坏……
再瞧瞧温辞这一副很容易坏掉的样子……司渊意识到,某些误会不解释清楚,大美人以后抱回家天天和他闹腾的话,可能天天都没法正常下床了……
为了大美人的身心健康,于是疯子劳神解释。
“当年那样的场合,一群人模狗样的大佬,瞧着衣冠楚楚,个个人面兽心,你那副姿态硬要为了个废物男人与这么多人周旋生意,我若再不站出来宣示主权,你是想所有大老板都像那唐家少爷一般,争先恐后拿你下酒吗?
温辞,哪怕是不喜欢你的人,也没法拒绝你这副美人的皮囊,你从眼睛到骨子,都香的让人上瘾,你知道吗?”
只有他开了口,贪食的耗子们才不敢在虎口下夺食。
疯子的亲吻控制不住地往温辞的唇上贴。
温辞冷着脸,心想这是哪门子低级pua,有昏头小幼稚会听信这种鬼话吗?“因为你才是最贪婪的那一个,所以别人都只能甘拜下风吧?若我那一次没有赢你,你所谓的保护就是把我吃掉?”
司渊:“……”
温辞:“我讨厌你们像吃食一样凑近我,垂涎欲滴的模样像条哈巴狗,你们做个人,连最基本的自控力都没有?”
哈巴狗·司大爷把垂涎欲滴的亲吻幽幽地收了回去,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迎头痛击的打脸让疯子的表情不太好看,他整张脸拧巴着,别扭地做一位端正的青年,道:
“行行,你别生气,别瞪我,闭上眼吧您……休息一下,我保证不动你,还不成吗?”
温辞怒目瞪住的眼神这才大发慈悲放过男人。
闭上眼,又变回虚弱的美人儿。
疯子规规矩矩的给大美人当枕头,怀中软玉温香,却一点旖旎念头都不敢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规矩触动了美人,温辞忽然闭着眼睛问他道:
“你刚才说的话都属实吗?两年前那场谈判峰会,给我下药的人真的不是你?”
司渊:“不是,下药的手段在我看来很low.”
温辞不做声了,之前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似乎塌软下来了一些,像是放松了警惕,手手拽住他的胳膊,小小声说道:“……这样睡太难受了,还是睡到病床上去吧,能帮我换一床干净的床铺吗?”
卸下防备时小小声说话的样子好乖软,像小媳妇,司渊以为自己打开了大美人的心防,有点儿得意,忍不住逗弄,“叫声老公,就帮你去铺床!”
温辞睁开眼,眼神黑漆漆的,小媳妇气质瞬间飞远。
“……好吧。”媳妇真正抱回家之前,司渊决定还是先听媳妇的,转头去病床上,老老实实换床铺。
等换好后再转头,温辞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反盖着那件脱下来的长风衣,紧紧裹着,像裹着一床薄被子。
大美人好像有点冷,团在沙发上又可怜又可爱。
司渊轻手轻脚摸过去,本想把衣服拿开,奈何抱得好死,只得一把将人抱起,连人带着衣服一起送进温暖的被窝中,大功告成要抽开手时,左手臂意外被当成被子,连同风衣一起,一齐被大美人抱住了。
司渊的大魔王蠢蠢欲动,这就是温老板小媳妇的一面吗?再这么乖软,他真要把持不住了……
结果刚这么想,大美人就睁开了眼,被子里发出一声咔哒——的声响,紧接着整张被子扑头盖脸从温辞身上掀起来,飞到司渊的头上!
温辞紧抱住男人的那条左臂,同时整个人往司渊身上扑了上去,男人用了不到一秒钟就反应过来,条件反射一记顶膝重重撞上温辞的肚子,听得大美人痛苦的闷哼声,连忙又收回了力道不敢动作。
温辞藏在风衣底下的止血剪得以顺利顶住男人的脖子。
而男人的另一只手,被一支金属银手铐铐在了病床的床杆上,动弹不得;很快,被抱住的左臂也被绳子绑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