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寂静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疏枝子

作者:疏枝子  录入:10-10

  她自问自答:“陈诤又高又凶着个脸,那他就是辟邪的关公了。”
  一群人笑着落了座。
  ……
  饭吃到一半,爸接了个电话,电话那边隐约有哭闹的女声,我敏感地停下筷子,死死盯住他。
  他脸上有怒色一闪而过,挂掉电话后对大家自然地笑笑,“打错了。”
  是兰清打来的吧?我回缓过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那女人打电话来干什么?是叫爸去陪她,还是用她生病的女儿装可怜?
  妈仿佛半点异常也没察觉到,依然在和陈伯母唠着家常。
  一派其乐融融。
  陈诤端走我的碗,给我盛了两勺玉米甜汤,“刚刚你吃了太多辣子虾,胃该受不了了。”
  我鼻子一酸,生怕当众失态,立马低下头喝汤。
  陈诤偷偷在桌子底下抠抠我的掌心,然后一笔一划地开始写字。
  一横,再一横,一撇……我认真感受着他指尖的走向,表面上在安静喝汤,实则注意力全在左手心的方寸之地上了。
  陈诤写得很慢,他只写了三个字——去厕所。
  去厕所,无缘无故去厕所做什么?
  原谅我一下子想到了某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可是,以陈诤的性格,他是绝不可能在有家长在场的情况下跟我玩这种情趣的。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陈诤已经离开座位了,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按捺了足足五分钟,才假装疑惑道:“诤哥怎么去这么久?我去看看他。”
  说着我便往外走,身后陈伯母用欣慰的语气感叹了一句,“这俩孩子感情真好。”
  “是啊是啊。”
  我耳朵发烫,被长辈当面讨论感情状态真的很羞耻。
  穿过长廊,我顺着指示牌来到尽头,陈诤正站在男洗手间旁的室内景观树下等我,颀长的身影被黄色的水晶灯投射在地上,拉成长长的一条,一直延伸到我脚下。
  我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说着俏皮话,“诤哥,你的影子归我啦。”
  陈诤却把我拉进他怀里,向我道歉:“元元,是我不好,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所有的空虚和无法明说的恐慌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我耷拉着脑袋,一下又一下轻轻撞击面前男人的胸口,咬住唇无声哭泣。
  余光中,一双男士皮鞋路过我们身边,陈诤带着我转了个方向,卡进墙角之间的空隙里,用宽阔的背挡住了我。
  他现在是真门神了,是我的门神。
  我再也没有顾忌,压低了声音哭得涕泗横流,除了陈诤,没有人会看见我的丑样子。
  “我好了。”抬起沉重的眼皮,我可怜兮兮地望着陈诤,他点点我的鼻子,“太红了,去洗一洗。”
  镜子里我的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眼皮还肿胀了起来。我伸出手,感应龙头喷出清澈的水流,是热的。
  我就着水洗了把脸,陈诤给我递上一张湿纸巾,我胡乱擦干脸上的水珠,问他:“你早知道我要哭,所以说来厕所?”
  “我猜到了,你一难过就总是哭。”陈诤并不留情,直接指出了我爱哭的毛病。
  “我只对着你哭好吧。”
  “荣幸之至。”陈诤指着镜子里我花花绿绿的脸,“回去怎么和爸妈交待?”
  我呵呵一声,“那就说你欺负我,是你把我惹哭的。”
  “行。”陈诤长臂揽过我的腰,凑近我耳边,“就这么说。”
  面对爸妈的质疑,陈诤面带愧色一力承担起了惹我生气的罪名。
  他被两个女人骂了一通。
  这餐年夜饭以陈诤挨批作为尾声,结束了。
  目送爸的车子开走,我抬头又望了一眼大厦的烟花。
  它还在开。
  “诤哥,我不要仙女棒了。”我向陈诤伸出手,“我们再看一遍这个假烟花,数数它到底有几种颜色。”
  仙女棒又绚烂又闪耀,可它的火光只是昙花一现,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根孤零零的小棍子。
  合家欢乐是今晚短暂的三个小时,而假烟花能永永远远地放下去。
  “好。”陈诤坚定地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数。”
  “红……蓝……绿……”
  “刚刚还是蓝色!是深蓝色!”
  “那就算第四种……”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那种感觉?就是某段时间因为什么事而焦虑或者不开心,然后只要有个人对你说“别笑了,哭出来吧”,一下子委屈就全出来了,控都控制不住。
  元元现在就属于这种状态,我是不是把他写得过于感性了......
  【明晚还有一更,然后正常隔日更。】


第49章 全家福
  二月十一,我和陈诤坐上了去往X省固灵县的高铁。
  车程很短,只有短短两个小时。
  我和陈诤分了同一对无线耳机听歌,放的是曲库随机推荐的上世纪班得瑞音乐,以舒缓、宁静闻名。
  心情却沉重得很。
  这次去元家村,我颇有一种重担压身的感觉。很多烦恼解决的希望就藏在那个小村庄里,我迫切想要找到它,又没有捷径可走。
  下乡的大巴把我们送到一个略显破旧的汽车站,车站旁一条宽阔的马路延伸进被白雪覆盖的树林里。
  “往里走不到一里路,就到元家村了。”司机打开窗子吸了一口烟,手臂伸出去虚虚指了指。
  “谢谢。”
  陈诤拎着包先下了车,我跟在后面。
  走了不过几百米,两旁的树也越来越稀疏。一座高高的白石牌坊伫立在路边,四个雕金的凸体大字方方正正摆在牌坊中间——耕读人家。
  “这就是元家村?”我纳了闷,我还以为会在村口有个牌子写着“元家村”之类的呢。
  “应该是。”陈诤边走边说,“等会儿找村民问问题的时候,我们随机应变。不知道这里的人对外地人排不排斥,要是排斥呢,我们就说自己是袁四华在外地的远方亲戚,来看看他,要是不排斥呢,我们可以说是记者。”
  “袁四华出狱回家的事,前几天X省的地方台新闻就报道了,我们可能不是第一批来的。”
  “你什么时候找的新闻?”我不满地瞄了他一眼,“怎么不让我也看看?”
  陈诤:“你太紧张了,让你多轻松两天不好吗?”
  我知道陈诤是为我好,“可是这样显得我好没用。”
  “你怎么没用?你最有用了,出门前我忘了感冒药还是你提醒的。”陈诤故意咳嗽一声,提醒我他还在感冒期。
  话说,陈诤的感冒还是我传染给他的,过年那会儿我没注意,着了凉,等我感冒好了,陈诤却感冒了。
  “你帽子没戴正。”我踮起脚帮陈诤把黑色毛线帽的一圈绒边拉下来,遮住他一半的眉毛。
  这时,我们俩身边秃噜噜过去了一辆小电驴。小电驴后座坐着一个男人,肩上扛着摄像机。
  我和陈诤默契地对视一眼,他们才是真正的记者。
  从村口到前面的房子群落只有一条路,我们便也不急,慢悠悠走过去,拦住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男人,问道:“大哥,您知道袁四华家在哪吗?”
  大哥不耐烦地指了路,“顺着这条道走,第一个岔路口右拐,门口挂着红灯笼、车停最多的就是他大哥家,他就在那儿,你们是第三波问我这个问题的记者了。”
  看来这大哥默认我们是记者并且已经不以为奇了。我们之前做的预想都作了废,这是好事,说明这个村子并不抱团,对记者的来访也已经习惯了。
  “看你们是新面孔,是第一次来吧?”大哥挤眉弄眼,“准备好开口费,至少要这个数。”
  他比了一个五。
  “谢谢大哥提醒,我们走了。”陈诤不动声色地捏紧我的手,我们按着大哥指的路,成功找到了袁四华大哥的家。
  门口两个鲜艳的红灯笼被风吹起来,左摇右晃的。
  大门是敞开的,我们刚走到门口,一个女人的脚从门内横了出来,“哎,你们是哪个台的?”
  我一下子有些愣,陈诤一本正经道:“我们是A市晚间新闻栏目的。”
  “外地的台?”那女人撇撇嘴,“里面有人采着呢,正好你们先交钱,六千块钱半个小时。”
  六千?之前那大哥不是比了个五吗?这女人是看我们是外地的,多加了一千吧。
  “没有现金,手机转账可以吗?”
  “可以。”女人掏出手机,快速捣鼓一阵后向我们亮出了收款码。
  陈诤把钱转过去,女人手机响亮地把金额报出来,“微信到账6000元。”
  女人露出笑容,“进来吧,你们还要再等四十多分钟,进来喝口水。”
  “他房间在楼上。”女人把我们引进一楼的客厅,那里坐着两个年轻男人,恰是我和陈诤在村口遇见的那辆小电驴上坐着的男人。
  我和陈诤只对着他们点了头以示问好,别的不敢多说,怕露馅儿。
  女人给我们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出去守着下一批可能的“顾客”了。
  “我们可倒霉了,本来我们是最早到的,结果设备坏了……”
  同行记者不甘寂寞,开始拉着我们聊起来。
  我嗯嗯哦哦地应着,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客厅不算大,一张长沙发,一个笨重的电视柜,几乎占满了全部空间,很逼仄。
  电视柜上明晃晃地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隔的有些距离,上面的人脸看不太清。
  我站起身走过去,想找找袁四华是哪个。
  这张全家福画质模糊,可能是很早以前拍的了,人头共有三排,我一排排看过去,和手机里的通缉照作对比,看来看去不敢确定,觉得好几个都像,又都不像。
  正要放弃,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女人有点胖,五官和刚刚拦住我们要钱的女人非常像,大概是她年轻的时候吧。
  而她怀里的孩子……
  我眼睛渐渐瞪大,抓起相框擦拭掉面上的灰尘,凑近了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他的脸,我不会记错的,妈抱着我哥的那张照片我看了无数遍,那张幼小的脸早就刻进了我的脑子里。这就是那个丢了的孩子!就是爸妈的亲儿子,我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这章好乡土的感觉,我尽力了,想把剧情节奏搞快点。


第50章 是他
  怎么可能呢?
  不是说我哥被转卖了吗?
  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袁四华大哥家的全家福合照里呢?
  拿着相框的右手微微颤抖,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表情显出异样来。
  “诤哥,我们出去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在手机的备忘录上打下一行字,送到陈诤面前。
  陈诤什么也没说,配合地站起来,我心急地半推着他走出房门。
  院子里那女人见我们出来了,跺跺脚,“哎呀,记者同志,你们怎么出来了?外面怪冷的。”
  “里面有点闷,我们先出去走走,等会儿再过来。”
  说完这句话,我也没管那女人还要啰嗦什么,直接拽着陈诤往来时的小路上去了。
  我自顾自越走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元元!停下来!”
  陈诤伸手用力摁紧我的双肩,将我转过身来,语气凝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我没有不舒服。”我回头望了一眼远远缩成一团的红灯笼,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是愤怒吗?也不全是,还有恶心……
  “诤哥,我在元家电视柜上的全家福里看到了我哥,是小时候的他。”我重重呼出一口气,“我不会认错的,那就是他,他被门口那个收钱的女人抱着。”
  “元元,你先放松。”陈诤搓了搓我冰凉的脸,严肃道,“你真的确定吗?”
  “我确定!如果是妈在这儿,她一定也会这么说。”
  陈诤从收藏的网页翻出一则新闻,“元元你看,袁四华是十五年前被抓到的,你哥是二十三年前被拐的,这中间隔了八年。如果那八年间你哥都留在元家村,那这里的村民一定知道一点什么,我们先找个人问问。”
  “好。”我木然应道,糊成一坨的脑子终于重新找回了思考能力,“这是个好消息,对吧?”
  我们原来寄希望于从半疯的袁四华嘴里抠出可能得半点蛛丝马迹,现在至少能和正常人对话了。
  “是,我们或许不用那么费劲了。”陈诤拍拍我的背,“走吧。”
  元家村是固灵县有名的养老村,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大姐。
  她坐在院子里支起的小马扎上,半眯着眼,闲适地晒着稀薄的太阳。
  “大姐,您好。”
  那大姐看见我们,淡定掀开眼皮,“哟,是来问袁四华的?”
  “是是是。”我故作不解状,“大姐,袁四华家门口怎么有个女人在收开口费?她和袁四华什么关系啊?”
  “那不是袁四华家,那是他大哥元大华家。门口的那个,是袁四华大嫂。”大姐把腿抻开,从地上晒着的枣子堆里抓出一捧,“来吃点儿,看你小子挺俊,白送你吃。”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喂了一个给陈诤。
  “小伙子,我劝你们俩别去搞什么采访了,问不出来东西的。袁四华傻了,疯了,连他大哥都不认得了。嚯,他大哥一家把袁四华接到家里来,就是为了赚钱,要不他哪那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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