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现代耽美]——BY:三三娘

作者:三三娘  录入:01-28

  骆远鹤没有理会谢山寒意味深长的目光,将缪存打横抱进怀里,又对谢山寒点了点头:“等缪缪好了,让他请你吃饭。”
  车就等在外面,骆远鹤步履沉稳但步幅很宽,似乎是怕缪存吹到一丁点风。
  骆远鹤照顾人的经验并不富足,把人在次卧安顿好后,他掩上房门,打电话给了一位医生朋友,又问骆母。骆母吃惊地问:“什么,你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三个小时前刚落地。”
  骆母连着哎呀了三声,嗔怒:“骆远鹤!你回国了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要照顾学生。”
  骆母语重心长:“你不要犯道德错误啊我警告你!”
  骆远鹤显然易见地沉默了一瞬,浅浅吸了一口气,沉稳地说:“我知道。”
  骆母放下心来,提醒了几句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和忌口,末了,烦道:“实在不行,送到家里来,我帮你照顾!又是你那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吧……真是的,都十年了也不知道带回来见一见。”
  对于骆远鹤来说,这些常人的人情世故就像是一个个既定的圆圈轨道,是设置好的程序,他一切全凭成长经验里潜移默化的下意识去操作,这可以帮助他最小地消耗心力,从而把专注力更多地放在艺术上。
  带缪存回家,原本并不是一件在考虑范围内的事情。他有自己的家,虽然小小年纪就离群索居,说话天真奇怪,但也许小朋友并不喜欢这样多余的一份长辈关爱。
  再长大点,带回家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正如两人在过年间也不过就是互打电话问候一句新年好,问一句你那里开始放烟花了吗,缪存会说,我这里烟花很漂亮。君子之交淡如水,骆远鹤从没有想过,也许缪存是待在自己的小阁楼上,孤孤单单的,从阁楼的小窗户里,其实并看不到烟花。他只是听见了,想象着很漂亮而已。
  一些缪存身上显而易见的疑团,骆远鹤不是没有看见,他不过是不喜欢用关心的名义去窥探。缪存想分享的时候,就会说的。他也没有想过,对于缪存这样性格的人来说,心里想的却是,骆老师想知道的话,就会主动问了,等他问了再说吧,否则岂不是让老师为难了?
  两个天然厌倦社交的灵魂,齿轮纵然是一起转动的,却总是错过那个最严丝合缝的契合。
  骆远鹤笑了笑:“等他身体好了就带回来见你。”
  骆母并不很在意这桩事,她更在意的是的,“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见我我才安心!三十岁了!”
  挂了电话,原本想看看缪存有没有踢被子,没想到正逮到他睁着眼睛。
  “睡不着?”
  缪存敛着眼眸不敢看他:“Jess真的不是你女朋友吗?”
  骆远鹤轻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下:“你为什么觉得Jess会是我的女朋友?就因为我画过她?”
  “觉得你会喜欢她那样的。”
  骆远鹤把被子蒙住他脸,俯身下去:“你对于我喜欢什么样子的,还了解得不够清楚。”
  缪存心热脸热地扒拉开被子,骆远鹤却已走远了,倜傥散漫的一个背影:“晚安。”
  虽然每次回家总免不了要被这样催婚唠叨,但该回还是得回。骆远鹤第二天回家吃晚饭,因为是正式回国,难得一家人团聚,骆母把骆明翰也叫回来了。
  上次回国也是匆忙,兄弟俩并未相见,此刻在院门口一前一后地下车,骆远鹤先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巧?”
  骆明翰定定地看着他,看着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学生时代,纵使是在一个高中不同班级,想要跟骆明翰交往的人远胜过骆远鹤,女孩子们大多认为骆远鹤太过安静冷淡,没有必要绝不开口说话,而骆明翰则不同,上课睡觉下课泡吧,球赛场场不落,却也不妨碍他随便写写就考个年纪前几,竞赛集训随便刷一刷就是积分第一,明目张胆地桀骜,意气风发地不驯。
  骆明翰看了他这么久,反倒是骆远鹤先发现了不对劲:“最近休息不好?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
  骆母迎了出来,踮起脚拥抱骆远鹤:“小白眼狼,就知道画画!现在连你学生都比我重要了!”
  骆明翰的眼神动了动,只是简单的「学生」两个字,都足够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骆远鹤俯身回拥她,笑着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我错了。”
  因为姿势原因,扣着的衬衫袖子往上褪去,露出左手上的手镯——和红绳。
  父亲也迎了出来,拍了拍骆远鹤的背。一派欢乐圆融中,骆明翰死死地看着他亲弟弟的手腕。
  那是一支跟他送给缪存一模一样的手镯,那是一根跟缪存珍视如珍宝、已故去的母亲亲手留给他、过一年便少一根的红绳。
  他以为那是缪存命里最宝贵的东西,绝不会送给任何人。
  是谁……是谁胆敢张口问他要。
  又是谁……竟然值得他亲手为他系上。
  「我去店里只是为了清理和保养,没有买东西。」
  「啊对了,上个星期就有个男孩子买了这款手镯呢,他手上还戴着一个,所以我们这款是真的很受欢迎的。」
  「生日没什么,只不过陪一个小朋友在蒙马特卖画卖到了半夜。」
  「他飞到法国去给你过生日?」
  「嗯。」
  ……
  「他送你礼物了,是吗?」
  ……
  lucky挨着他的腿蹭了蹭,骆明翰低下头,缓缓地蹲了下去,把痛到蜷着的手掌放在了它乖巧的哈着嘴的脑袋上。
  他只是万箭穿心。
  所以再难站住。
  厨师一不在,骆母又开始本色发挥,好在经年的探索中,她还是留下了几道不是那么难吃的拿手菜。骆远鹤不是个挑食的人,生活上远没有骆明翰挑剔,倒也吃得惯。
  母亲看远归的儿子,总归是越看约喜欢,越看越心酸,看着看着,便未雨绸缪了起来:“你不会还要再去法国吧?”
  骆明翰盯着骆远鹤。
  “还会去的。”
  “这就决定了?”骆母心慌慌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做决定都不通知一声!”
  “本来是没打算好,但既然学生拿到了录取通知,就刚好一起留在法国。”骆远鹤一身云淡风轻,脸上带着笑。
  “法国法国,我现在听到法国就头痛,”骆母撑着额,叹了一声:“你去,我那么好一个儿媳妇也去。”
  “儿媳妇?”骆远鹤怔了怔,明白过来,看向骆明翰,似笑非笑着:“你不要告诉我,是之前你给我看过画的那个职校学生。”
  骆明翰目光怪异,很短地勾了勾唇,“是他。”
  “这次是真的认真了?”骆远鹤调侃他,心有余悸,“这次不会再有人跑到美院来堵我了吧。”
  “不会,”骆明翰冷酷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很相爱。”
  “是个好孩子,过年跟我们一起过的呢,要我说你能骗到这么好的,还不是亏我天天给你拜佛念经菩萨保佑!”
  骆明翰笑了笑:“确实,这种缘分,晚一步都不行。”
  骆母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话题聊到这儿了,便想张罗着见一见:“我说,改天你把妙妙带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缪缪?”骆远鹤果然如缪存所预料的,根本没有对应到,反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么巧,我那个学生——”
  “不用了,”骆明翰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指间的戒指,是新的,“他们认识。”
  骆母怔住,跟骆父两个人面面相觑,又转向骆明翰:“认识?”
  骆明翰目光发沉地看着骆远鹤一瞬间凝固住的表情,残忍而快意地说:“确实认识,妙妙——缪存,就是他从小带大的学生。”


第61章
  他就把这样一枚炸弹, 在一家人晚饭后惬意的餐桌上轻飘飘地丢了出来。
  骆远鹤下意识地断然否认:“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骆明翰勾了勾唇,用猎手看待猎物的眼神,冰冷而势在必得地盯着他, 微微勾了勾唇。
  “你给我看过他的画,”骆远鹤勉力保持冷静,“缪存的画远比那个好。”
  “如果是他刻意隐瞒呢?”骆明翰轻描淡写地饮了口普洱,故意用的是左手, 那上面有他擅自戴上的银色婚戒, “我请他画画前, 就提过你,说要把他的作品给你看, ”他垂首笑了笑,很宠溺很无奈的样子, “他应该是被吓坏了, 所以一直用右手画画, 你知道的,妙妙一直都更擅长用左手。”
  这世界上也许会有两个人同样的叫缪缪,同样的喜欢画画,但绝不会如此同样的左右手都能画,且左手才是真正实力。
  见骆远鹤难以言语的样子, 骆明翰提起银壶, 往他亲弟弟的茶盏里注入茶汤, 微抬眸瞥他一眼:“他怕被你认出来,被你拆穿,这样我就会知道, 其实他是你学生。我想……”茶盏被往骆远鹤的方向轻轻推去, 他温柔地笑了笑:“他是怕我知道了真相避嫌, 离开他。”
  他的表现好极了,如何看,都是稳操胜券深陷热恋的模样。
  骆远鹤始终记得,最初的最初,自己对于成名这件事并不热切,纵使只差临门一脚,他也依然慢悠悠地画自己的画。是骆明翰帮他运营出了第一波声势。
  骆远鹤直到现在都难以想象,彼时双方都不过是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但骆明翰却可以为他找策展人,找机构,找拍卖行,找顶级的学者为他背书,再找全国顶级的私人收藏家以天价买下他的画——他甚至给他量身定做了一个市场爱听的人设故事,铺天盖地地出现在各种艺术风尚杂志版面中。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统筹力与执行力,令人恐惧的洞悉与捕捉力。
  天赋让骆远鹤走到了如今远超骆明翰为他设想过的商业地位,但第一束聚光灯,始终是骆明翰为他打下的。
  他的哥哥,从小就表现出了比他更善于图谋、更有进取心、更功利、更势在必得野心勃勃的特征。
  骆明翰想要的东西,他想达到的目的,几乎从不曾失手。
  “对了,”骆明翰指尖轻点桌面,啜着茶抬了抬下巴,“我送了缪存一个跟你手上一样的镯子。你这个……自己买的?”
  他是故意有此一问,父母都紧张而不明就里地看着,骆远鹤当然不可能说,这是缪存送的。
  出乎骆明翰意料的是,骆远鹤干脆拒绝了回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说,”骆母终于开口,“你们兄弟俩你来我往的聊了半天,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骆明翰欠了欠身:“是。”
  “那好啊!”骆母跟骆父对视一眼,“亲上加亲了不是?哎,远鹤,既然缪缪是跟你一起去留学,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总担心他那么小,一看就照顾不好自己。”
  骆远鹤勉强笑了笑,似乎是说不出话。
  “宣布件事,”骆明翰把剧本贯彻到了最后一环,“前段时间我已经跟缪存求婚了。”
  “哎,真的啊?”
  “真的,就在关映涛的会所,”骆明翰修长的指尖抵着太阳穴,不耐烦地似在思索,“那个谁……还有那个谁, Forbes,Becca,还有郭子骞都在。”
  成年后,兄弟俩的社交圈就泾渭分明了,但城市的圈层就这么大,两人又都盛名在外,便难免有交集。他刚才说的,就都是两人难得的共同好友。
  骆母简直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是好了,两眼放光又是牵骆明翰的手,又是拥抱他:“骆明翰,你难得这么有行动力啊!”
  骆明翰回拥着母亲,目光却看进了骆远鹤的眼眸深处,微微眯了眯着眼,意味深长地说:“因为很爱他。”
  骆父自觉地帮妻子收拾碗筷卫生,骆母想留骆远鹤,却没留住,“学生还在家里,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什么学生,不就是妙妙吗,他病了?”比起昨天,骆母显然要上心了很多。
  “不是缪缪,是另一个学生。”骆远鹤难得撒谎。
  “你昨天还说是——”
  “如果是缪缪,当然是在骆明翰家里,怎么会在我那儿?”骆远鹤淡淡地反问。
  倒真把自己母亲问住了。
  骆母送兄弟俩一起出门,骆明翰开了车,但他那别墅和大学城是南北两个方向,骆远鹤刚点开叫车软件,骆明翰不冷不热淡淡地说:“我最近住大学城那块儿,顺路送你。”
  兄弟两个讲话惯常就是这样,没有特别亲热的份儿,但骆母知道他们感情好得很,见怪不怪地叮嘱了两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一路无话,只有轻音乐流淌。直到车子驶上高架桥,骆明翰才说:“上次问你,还说要过一个月才回来,怎么突然提前了?”
  骆远鹤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个问题:“是你跟缪存说,我要结婚了?”
  骆明翰懒洋洋地反驳:“有吗,我不记得,他听错了吧,是关映涛要结婚。”
  “你从那天给我打电话,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跟我一直同居,为了隐瞒身份,每天被我送到职校后,又大老远地骑车到美院,我看得心疼,能怎么办?问清楚了就省得他这么辛苦骗我。”
  “骆明翰。”骆远鹤听了他一晚上半真半假的说辞,隐忍了一晚上,终于愠怒,“缪存不是你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意玩弄丢弃的玩具。”
  窗外夜景带着灯影飞速后退,路虎车在骆明翰的驾驶下始终平稳、冷静、匀速,他打转方向盘,驶出高架闸口,“我说过,我们已经交往了一年,已经准备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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