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他的轻吻仍留在我的眼梢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一抹笑意掠过他的嘴角
Voila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这就是他最真切的形象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当他轻拥我入怀
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可看见,如玫瑰绽放的人生
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对我说爱的言语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日日不尽
Et ca me fait quelque chose
如此不同寻常
ll est entre dans mon coeur Une part de bonheur
暖流般的幸福,一点,一点注入心间
Dont je connais la cause
这是缘你而来
C'est lui pour moi
这是他为了我
Moi pour lui
我为了他
Dans la vie
在不息的生命长河中中
ll me l'a dit,l'a jure Pour la vie
对我说,以生命起誓
Des que je l'apercois
当我一想到这些
Alors je me sens en moi Mon coeur qui bat
心中便轻轻悸动
Des nuits d'amour plus finir
爱的夜永不逝去
Un grand bonheur qui prend sa place
幸福已代替这夜晚
Les ennuis,les chagrins trepassent
忧伤不再
Heureux,heureux a en mourir
这次要幸福,幸福到永远
......
高一军训的时候,方其被吓坏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百来坪米的澡堂内,那一具具精白的身体,强韧的躯干,被烈阳染成了小麦色的皮肤。本是因为训练而洋溢出的男性特有的体臭,却无一例外地向方其展示了男性最纯粹,最生机的一面。
方其也是男人,但他却对眼前这样一副景象产生了欲望。让他觉得喉咙给人死命扼住了,不得呼吸。
就像是挂在地狱里的天使像一般的浓墨重彩。方其燥热不安,全身的毛孔都像张开了一样,敏感地像是起了一层疹子。
然后方其逃走了。在身体还没来得急反应之前,连他自己都羞愧难当地逃了。
他感到那些分明和他一样的身体,那些个手,脚,躯干在这闷死人的夏天,悄悄织成了一张网,想要把他拉入旋涡中一样,一个让他永世无法逃离的世界。
他很害怕,这本可说是他人生的萌芽,只是对他而言不知幸也不幸。
站在澡堂外,方其吹着夜风努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想说服自己这不过是青春期的躁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熄灯后,方其还在说服自己。夜已经很深了,他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间又情不自禁迷迷糊糊地想起了澡堂。也许是印象太深反而想不起来,只是感觉间有许多种绚丽的色彩在他头脑中走马灯似的交相辉映,那分明是无数具男性的躯体堆砌而成的。
大梦惊醒,方其发现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伸进了裤子里。一点声音也不敢出,他只有侧卧着弓起身体,尽量地缓慢着。这种对任何正常男性而言都很平常的事,此刻却显得格外的禁忌而暧昧。一种背德的快感迅速窜上他的背脊,被方其及时地用叠地厚厚的面巾纸包住了。
方其长舒了一口气。他想,他大概是个同性恋了。是个对男人也有感觉的变态。
他悄悄地起身下床,想去厕所把东西处理掉。
走廊上黑漆漆的,只有转角处有几缕月光。方其推开门,黑沉沉的空间里,一阵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那个本来站在窗边的人回过头来看到了方其。
这个人就是陆扬。
当时方其只得愣愣地怔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团再明显不过的面纸。陆扬看了看这个突然闯入冒失鬼,再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然后像是很明了一般的笑了。用了三个指头掐熄了烟蒂,再优雅地弹出窗外,对方其说:"你这是要继续哪,要不要我把地方让出来给你?"
吓得方其赶紧地把手中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陆扬从那架势就看出方其的篮球打得不错,就问他:"你打了几年了?"
方其给问得稀里糊涂的:"你说什么?"
"我说篮球,你是校队的?"
方其点点头。"我是靠这个才进的了这所中学的。"方其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一五一十地说这些,今天真是撞到鬼了!
陆扬却觉得很高兴:"真的?我也是校队的。不过我是从初中升上来的,可算是你的前辈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方其。‘方正'的‘方',‘其貌不扬'的‘其'。"
陆扬又点上了一支烟。"陆扬。‘陆军'的‘陆',‘其貌不扬'的‘扬'。"
两个半点大的少年还故做成熟地握了下手。陆扬给递过一支烟,方其摇了摇头,陆扬又把它塞进了烟盒。"队里还有其他什么认识的人吗?"
方其说没有。
"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这样就不用被欺负了。"
方其有些纳闷:"怎么打个球也会被欺负吗?"
陆扬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这间学校不光成绩有名,就连体育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很重视这只队伍,连带着队里也搞起了腐败。像你这样的新丁,不管实力多好,刚进来都只有擦球的份,弄不好还会被人当跑腿小弟一样呼来喝去。高中三年你也许一次正式比赛都够不上。"方其问又这么严重吗?陆扬笑而不语。
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儿。陆扬说明天中午的时候再来找方其。方其一口应承了。
回到床上再次睡下。突然又觉得很奇怪,他本来应该为他是个同性恋的事而烦恼才对,没想到遇见个不着边际的陌生人就把这档子事给冲淡了。
闭上眼睛他想今天还不算太坏,至少他在这所陌生的学校交到了第一个朋友,虽然天太黑,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见。
确实不太坏。方其应该一生都记住今天。2004年9月5日。天晴。这天,方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同性恋。再者,他遇见了陆扬。
第二天中午午休时间,方其一人在宿舍里。
陆扬果然依约前来。
方其自己都忘记这挡子事了,没想到陆扬还是当真了的。昨天晚上黑乎乎的,什么都是朦胧状态,如今这大白天一看,才发现陆扬比他一米七八还要高出一个头。方其郁闷地想他喝的那些伊犁牛奶都流哪儿去了。这都不算,现在才发现对方居然这么帅,这又不免再一次伤害了方其那微不足道的自尊。
方其不会形容一个男人的长相,但令人特别在意的是那双眼睛,笑起来像山泉一般的清澈。
干净。这是方其唯一用来形容此类事物的形容词。而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好象什么都无所遁形了。方其是这么觉得的。
陆扬径自坐在方其的床铺上,四处张望着:"你这间的通风真不错。不象我那儿,一个死角,蚊子奇多还不通气。满屋子大老爷们儿的脚臭,熏得我半夜只得躲在厕所里抽闷烟,可郁闷死我了!"说完还夸张地捏起了鼻子。像个大孩子,可爱极了。
这时候同一宿舍的人回来了,看见陆扬,像是认识的样子。"陆扬你怎么来了?"陆扬笑嘻嘻的站起来,拍着那人的肩膀介绍说:"六子,我给你说这是我昨晚刚认识的一朋友,方其,也是校队的。方其,这是六子。姓连名富,有个绰号叫‘妇联'。不过上一个公然叫这绰号的,现在还补着颗门牙。以后你还是叫他‘六子'或是‘连六'吧。"
方其一看,这六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副无框架眼镜规规矩矩地架鼻梁上。怎么看也是个优秀团干之类的,怎么会打掉别人门牙呢?
连富一看方其那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微叹了口气:"我学空手道已经四年了。"难怪,难怪。陆扬抬手看了看腕表:"和小孙他们约好了打牌。那方其我就先走了。回校约个时间我们好好打一场。......对了六子,还有烟没有?"连富说有的,就从柜里取了一包新的扔给陆扬。方其一看,还是包万宝路。心想这班人够可以的,他平日也就是包中南海。
陆扬单手接过,用牙齿干脆地将塑料衣咬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看得方其没来由地一阵怦然心动。方其暗骂自己变态,连对朋友都心存邪念。然后陆扬就这么着叼着烟扬长而去。
连富问方其:"你们怎么认识的?"方其昨晚杂爱厕所认识的。连富哈哈大笑:"厕所?你们可真够喜剧的。"然后递过一根烟给方其,方其倒也大大方方地点上了。"那既然你都是陆扬的朋友了,也就是我连富的朋友了。以后你在学校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以后就一起玩吧。"方其说好啊。
仰在床上展望自己的高中生活,突然间陆扬刚才塑料衣的动作有浮在脑海。方其震了一下,烟灰掉了下来。方其赶紧地毁尸灭迹。
他捏着粘在床单上的烟屑,长叹了口气。
回到学校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学习和训练。
陆扬果然够朋友。更他一起进校的几个新丁果真给正式队员玩得不轻。甚至给地板打蜡也是份内之事。方其因为陆扬的关系还有他本身确实打得不错,教练也很是赏识,于是很快就混到了正式提补的位置。
也不是没人见他爬得这么快而说三道四。只是方其懒得理他们。好就是好,你不如我,就是不如我。不努力只会说的人,就先把和别人比较的资格都放弃了。
陆扬渐渐地把方其带进了他的交友圈里。这个时候方其才知道陆扬原来是陆氏国际的小开。具体做什么他不清楚,但是作为S城的领头企业,几十亿的总资产怕是有的了。想不到陆扬居然是这家的孩子。不由得不说人和人天生下来就有差距。至于陆扬的朋友中大多数也大多是些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其实起初方其不太愿意和这类孩子来往的。但是结交下来发现人其实都不坏,想了想在这学校里什么认识的人都没有,多几个朋友总是好的。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方其改观了。表面上只是一群不知人间疾苦的二世祖,好像初了陆扬莫名其妙的没下过年级二十以外,其余都是些安安稳稳混张毕业证的料。
但是方其觉得这些人要透彻多了。他们分得清什么东西是有意义的,什么东西是他们不需要的。连打个架都很少主动,但如果有人找上门倒也没手软过。
因为他们并不是特别需要文凭来做证明的那一类型。强调更多的还是他们的个人能力。基本上他们的未来都被描绘好了。比如六子以后就只有帮忙家里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孙大志因为他爷爷是军区政委,他也就只有进军校走士官这条路。其他像廖凡,黑仔什么的也都差不多。
方其跟他们混久了以后连带着也思考起自己的未来。他不想在篮球着条路上走到死,这不太现实。想了想,还是只有学习。
于是高一上半学期考试,这群人里又多了一个进前百的。
方妈妈看到成绩单的时候,心虚的问自己儿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拉?"方其笑了笑继续回屋读他的薄冰语法。
一群兄弟很替他高兴,去涮了一次肥牛以示庆贺。
方其看着者帮狼崽子吃肉当吃菜的架势,暗自庆幸他今天带了信用卡。
中途去了一趟厕所,陆扬也跟着进来了。对方其耳语道:"这儿是我一认识的叔叔开的。一会儿我叫他给你打个对折。你看他们吃的,今天没个千八百的绝对下不来。"......微微的酒气带着醉人的体温吹进了方其的耳朵。方其觉得他的脚肯定有在发抖,都站不稳了。他不着痕迹地把陆扬推开。他知道他耳朵肯定红透了。
方其对陆扬说谢谢。陆扬拍了拍他的肩说别客气。掌心微热的温度透过棉布衬衣触到了方其的皮肤。看着陆扬那双让他觉得怎么亮得像菲利蒲灯泡一样的眼睛。方其想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
一群人喝得横七竖八的,纷纷叫了车回家去了。至于孙大志是彻底喝趴下了。陆扬架着七,八十公斤的大块头,只得对方其一声苦笑:"看来要麻烦你了。"
把孙大志抬回他的家,两人都大汗淋漓了。孙爸爸一开门,看见喝成烂泥一般的儿子,脸都绿了。接过儿子,"哐"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陆扬笑了笑:"这下大志死定了!对了这么晚了,我家就在这附近的小区,要不你来凑和一晚得了。"
方其不太愿意,但一看这都十一点多了,自己家在城西,这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如干脆地点头,给家里挂了一通电话。
陆扬父母长年在外,所以陆扬高一就乘机搬了出来,一个人活自己的。
房子的空间不大,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但很整洁,不象其他在外居住的孩子,一开门就是一股子怪味。方其估摸着陆扬这人多半有洁癖,所以他就规规矩矩地穿上了鞋套。陆扬却对他说随意就好。
洗澡的时候,方其涂着香皂,突然意识到陆扬也是用的这块香皂。感觉怪怪的,忙把香皂放回去,胡乱地冲了一遍就出去了。
陆扬已经把沙发铺好了。"你睡我床吧,我睡这儿。"
方其忙说那哪儿成啊!.......话音没落,就见陆扬钻进了被窝,露出个头来:"我已经睡下了。我不管了。"
方其哭笑不得,只有睡在陆扬的床上。
陆扬买的床是进口的,很舒服。方其很快就睡着了。
埋进枕头的鼻间传来一股陌生的味道。方其想,这就是陆扬的味道了。
很快,方其就找着女朋友了。
是他们班的班花。很可爱,很小女人的感觉。
方其搂着女优软软的身体,闻见女孩项间那与男人迥然不同的体香。方其承认,还是女人好。
很快高一就结束了。其间,方其又换了个女朋友。他们球队也赢了一座全国的奖杯,其中有方其的两个扣篮。然后放方其进到重点班和陆扬一个班。
这一年里,他也帮陆扬他们打过几次架。那次有个校外的小混混,趁陆扬不注意,从背后用小刀想偷袭他。
方其注意到了,结果那小子差点没被方其废了一只手。这件是也差点闹大了,最后还是被陆家用钱摆平了。
方其事后才开始后怕,但是陆扬却拉着他的手说,谢谢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陆扬一辈子的兄弟了。方其有些想笑。他想起前天他吻他女友的时候,脑袋里浮现的却是陆扬那总是带着笑,吞吐着烟雾的嘴。
方其骂自己不是人,无耻。
半夜里起来抽烟,在黑暗中苦笑,
他想他是疯了。
直到那天中午,他们一伙人出了校门,正浩浩荡荡地向常去的那家餐馆杀去。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了一声"陆扬"。
方其跟着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长发微曳的女孩正微笑着向他们,不,准确说是陆扬挥手。
"你怎么来了?"陆扬对女孩说道,声音里竟掺杂着明显的惊喜之情。
"来看你呀。"女孩回答说,"我可是翘了两节课呢。"她现在身上还穿着L女高的校服。
...L女高?方其觉得这名字挺熟的,......对了!不就是那间学费贵的吓死人贵族学校吗?啧,原来是L女高的小姐呀。恩,长的真不错,现在难得见得着这样一张没有青春痘的脸了。......哇!开玩笑吧,眼珠是蜂蜜色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混血儿?......方其越看越觉得她像他女朋友正在努力存钱购买的那个叫什么SD娃娃的东西。
......
于是陆扬和那个女孩单独走了。
方其问廖凡这女的她是谁呀?廖凡回答还不就是陆扬的那一半嘛,怎么样,很漂亮吧。方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廖凡也表示赞同,真是,什么好东西都让陆扬这小子遇见了。嗳,听说这两人马上就要订婚呐。...
......是吗?
方其就说了这一句,然后就再也没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