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容貌猥琐的男人搓了搓手,露出贪婪又担忧的表情。
一个容貌粗犷皮肤黝黑的男人凑近,用一只粗壮的树枝挑走了贺溪南的长刀。
“哼,怕的话,你可以去望风,我们哥几个来!”
说罢又用木棍横扫而过,把贺溪南的面具打了下来。
七个人齐齐发出一声低呼,先前说话的猥琐男人眼睛都直了。
“怪……怪不得要整天戴着面具,这张脸哪里能震慑异族,勾引人倒是一勾一个准儿。”
为首的男人看着贺溪南这张脸也一时有些情迷,一个alpha长成这样,白白净净的,哪有一点儿威慑力,和他那个omega弟弟倒是有几分相似。
弄不来弟弟,哥哥送上门来了,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贺溪南浑身燥热,身体里像打翻了火炉,烫的人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扒光了,放在这幕天席地的寒风里降温。
可是,不行,贺溪南的牙关几乎咬出血来,颤颤巍巍的起身踉跄朝着那个斜坡跑去。
一个男人狞笑着挫着手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赶。
看着微风凛凛高高在上的一国上将,像条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落荒而逃,太让人又成就感了。
好像前半生屈辱又低贱的人生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气温降的很快,已经跌到零下十几度,可贺溪南浑身汗津津的,像只沐浴了春雨的白桃,露珠都泛着诱惑的晶莹。
斜坡不算太陡,贺溪南右腿本来就有伤,无法自主站立,被药剂和余毒双重侵占的神经更是松懈成一滩软泥。
这些混账玩心大起,贺溪南爬一寸他们就憋着他的伤腿往后拖一寸,爬一丈,他们就拖一丈。
明明就是十几米的距离,贺溪南却感觉看到了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他的血液在嘶吼,他的皮肉在咆哮,他望眼欲穿又艰难匍匐向前。
“陆……”
贺溪南泪眼迷蒙,他从来没像这一刻这么绝望。
哪怕是死在战场上……哪怕是死在战场上……
终于……
贺溪南的指尖算是带着血色的泥污,但他眼中的绝望却被一抹晶莹的亮光取代。
“陆……唔唔……”
“快卧倒……他妈的,怎么还有人?”那个老大模样的男人一下子扑在贺溪南身上,用自己异常雄壮的体格压制着贺溪南。
身下的人原本还在剧烈挣扎,可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咦,怎么不动了?……”
黑老大拧着贺溪南的脖子转过来,还以为自己一下子把人压死了。
贺溪南的双手受制于人,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下去。
那个方向,两个人正密不可分般的搂在一起。
贺溪南听到血脉凝结的声音,呼吸间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成了尖锐的冰锋,所到之处鲜血淋漓。
是陆君砚和……贺北宸!
脚踝被人再次抓住拖下斜坡,贺溪南的手缓缓松开。
心底的甜蜜与憧憬全部被背叛与欺骗代替。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骗我?
感情也可以是欺瞒手段的一种么?
“哎呦,这是放弃挣扎了?”一个男人走过来,挑起贺溪南的下巴。
这美人闭着眼一副脆弱的任君采撷的模样实在是美不胜收,当然,也让人兽性大发。
几个男人摩拳擦掌的靠进,全然顾不上现在气温究竟多少度,恨不得立刻提枪上阵。
“别怕啊,少帅大人,我们哥儿几个都是疼人的人,待会儿一定让您满意。”
“是啊,是啊,欲仙欲死不敢保证,倒是保证让您欲罢不能,有了这次还想下次。”
几个男人围着他开黄腔,贺溪南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一个男人探手就要过去扯贺溪南的作战服,忽然,一双猩红的眸子睁开。
一只手猛的掐住男人的脖子,“咔嚓”一声,那看起来碗口粗的脖子竟然被人单手扭断。
黑老大一见手下被硬生生拧断了脖子,恐惧直接冲上了天灵盖,后怕的吓出一身冷汗。
他压着惧意,强撑着镇定:“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啊,都这样了,还能反抗。”
他抬起一脚猛的踹向贺溪南的下巴。
这一脚力道给的足,这些常在刀口舔血的汉子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他这一脚下去就想让贺溪南晕死过去,好让他们顺利完成雇主给的任务。
反正雇主已经给他了其他星球的居住身份,完事儿之后直接离开,也不用担心被人报复,简直一举两得。
突然,狂风骤起,风声中夹杂着一道危险又疾驰的破空声呼啸而至。
一道寒光闪过,黑老大的腿猛的飞出去老远,鲜血奔涌而出,黑老大失去支撑栽倒在地。
“啊!老子的腿!”
“嘭!”
枪响的声音!
黑老大的一条胳膊顿时变成肉沫飞散了一地。
“啊!啊!杀了他,杀了他!”
那容貌粗犷的男人刚抱着断腿到在地下,紧接着响起的巨大枪声响起。
枪声不停,黑老大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微型炮打掉胳膊腿,变成人棍一样,鲜血淌了一地。
斜坡上缓缓走下来的人犹如举着镰刀权杖的死神。
“我错了,我错了,上将您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四十度,几乎要滴水成冰了,寒风像裹着刀刃一样刮在脸上,黑老大断肢的地方很快被冻的凝住了血。
贺溪南脸上潮红依旧,但眼神却犹如索命的修罗恶鬼一般,猩红中泛着寒芒。
“去死!”
除了黑老大,没人看见这柄几十米外的长刀是怎么出现在贺溪南的手中的。
寒光掠着杀意,凌厉劈下。
黑老大硕大的躯干瞬间一分为二!
风雪骤起,滴水成冰。
黑老大的尸体没来得及滴出一滴血就被冻成冰棍,倒在了两边。
铜铃般的眼珠凸出,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你们都懂么?
明天如果有票票就加更!
陆狗子明天不做人!
感谢狗血鱼宝宝和奈奈,戏精本精,一直以来的支持!
明天一更的长章送给各位!】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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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急转而下,大概是有人听到枪声,有许多考官和学生都在洞口探头探脑,程序言呵斥了众人几句,让他们注意规避径直朝枪响的地方走去!
雪已经铺了厚厚一层,一眼看过去,只有一行隐约的脚印。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程序言神色紧了紧,边往回走边连线贺溪南。
贺溪南的视频被挂断,陆君砚的又响了起来。
陆君砚抬眼看着面色潮红的人,也想挂了视频,但程序言是个执着的“狗腿子”,得不到贺溪南平安的信息,估计不会罢休。
“他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陆君砚烦不胜烦的点开连线。
手下动作不停,怀里的人呜咽一声,委屈又可怜。
“陆少尉?”
“……”没人应答。
光幕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可怜又欢愉的声音。
程序言猛的黑了脸,一把掐断了连线。
这个时候能快乐起来,估计两人都没事。
“放开!……”
贺溪南的精神力处于暴走状态,陆君砚只能用自己3S的精神力强制压制着他。
虽然这样有可能让贺溪南本就脆弱的精神力彻底崩溃,但陆君砚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暴走的贺溪南太强了,从他那一刀劈开黑老大的力气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哪怕是自己,单纯的武力压制控制不住他。
他的体内催情药和原有的余毒相互作用,明明身子都软了,一碰就要颤栗,可眼神却像是要吃人。
今夜,怕是一个不眠之夜。
陆君砚的吻温柔的落在贺溪南的脸颊和唇上,细腻又宠溺。
“别怕,不会疼的。”
贺溪南猩红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狂躁。
“骗子!骗子!”
陆君砚手下的动作一停,“没有骗你……”
贺溪南挣扎的剧烈,陆君砚几乎要压制不住,他的舌挨在贺溪南的耳廓处,濡湿和喘息不停。
贺溪南受不了这样,颤抖的躲闪,可刚挪开一点又被人搂着拖回来。
“别躲,少帅,别怕,不会疼!”
贺溪南的眸子被晶莹的泪珠濡湿,睫毛颤巍巍的挂着水光,眼中的狂躁不安在陆君砚侵略性的目光中渐渐软成一滩水。
“啊!”
贺溪南痛呼一声,颤栗着推拒着不让陆君砚再近。
“滚出去,滚出去!”
“别怕,别怕!”陆君砚揽着人耍赖,舌尖将那殷红的耳垂卷进口中。
条件有限,他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安抚着可怜巴巴的少帅大人。
身子蠕动的像蜗牛,等待着贺溪南适应。
贺溪南的眼尾薄红,那浅淡的红痣像染了血似的怒红着,晶莹剔透的眸蘸着水光,像在控诉他的不怜惜一般。
陆君砚觉得这个画面太刺激了,太美了,怪不得每次看到贺溪南脸上出现委屈的表情他就挪不开眼。
这哪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这分明是活色生香的魅精。
专门儿吸他精气的魅精。
这魅精趴着诱惑,躺着艳丽,站起来的时候国色天香也比不上。
那塌陷的腰窝,流畅的人鱼线,触手生香的蝴蝶骨,在亦近亦远的昏光里,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闯进了陆君砚的眼里,也种在了他的心底。
太漂亮了!
一个alpha魅惑成这样,是想让人力竭而亡么!
那迎着火光的后颈泛着暧昧的昏黄,咬了多少次,陆君砚已经忘了。
但他停不下来。
他脑子里仅剩的理智只能让他控制自己,别把贺溪南的腺体咬下来。
贺溪南在一波高过一波的浪潮里颤抖着,低声呜咽着,破碎的声音带着哭腔。
但帝国之刃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他有自己的坚持。
在这个男人面前,不服软就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不能哭!
——
洞穴一整夜热浪翻天,将近天明时分最后的火苗才依依熄灭。
贺溪南蜷缩在蒲草上呼吸绵长,鬓角的碎发还泛着可怜的湿意。
洞穴的甬道里响起一阵陌生的脚步声,贺溪南窸窸窣窣起身,身下的蒲草乱成一堆,没人在意。
楚时转弯走进洞穴,好看的眉头倏然紧蹙。
洞穴里通风不好,腥膻的麝香与浓烈的红茶信息素混杂在一起,无一不在告诉他昨天夜里,这堆蒲草堆上正襟危坐的人经历了怎样的疾风骤雨。
贺溪南平静的看着楚时,眼底的神色透着明显的不愉,大概没睡好的原因,眼底还有点青黑。
楚时听见自己胸腔里的血液沸腾咆哮,眼睛里全是充血的幻影。
他看到自己把陆君砚一口一口撕碎,鲜红的血淌了一地。
“贺上将,我是来协查有人恶意投放变异猛兽的。”
贺溪南腿还是软的站不起来,但他装模作样的时候也能唬住人。
“麻烦殿下亲自出动了。”
楚时点了点头,喉咙里翻涌的反胃感几欲干呕,他强压着体内暴虐的嗜血因子,扯出一个绅士的笑。
“不麻烦,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吃了皇粮,就是子弟兵。”
他实在受不了这里面的味道,捂着口鼻,掩饰性的假咳两声。
“这点儿力……应该的!”
说罢,也不等贺溪南回话,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洞穴。
章轩正等在外面,拦着陆君砚,看到楚时出来立刻松手正身站在旁边。
“殿下?”
楚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就是这个低贱的连老子娘都不知道的野种,他摘了自己的白玫瑰!
陆君砚神色戒备,问他:“您在这里有何贵干?”
楚时一把揪住陆君砚的衣领,将他拖向自己。
他没有陆君砚高,掐脖对他来说是个高难度动作,揪领子就相对容易上手些。
“我记得我们合作的前提是——你不许动贺溪南一根毫毛。”
陆君砚侧眸,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渐渐回味出点其他的东西来。
他没说话。
楚时当时的原话是,“东西只能智取,不可硬抢,毕竟是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上将,不能动手伤了和气。”
最后,他还额外叮嘱了一遍:“记住,千万不能伤了人!”
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储殿下,从一开始就醉翁之意不只在酒。
陆君砚单眉挑起,“殿下,我记得我也跟您说过,我说让您干干净净的把贺北宸完璧归赵,不是么?”
楚时脸色蓦然一僵,指责的话被尽数堵在喉头。
陆君砚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有些感谢昨天夜晚时分,贺北宸搞的突然袭击。
要不是推搡间让他看到了贺北宸后颈上翘起边角的抑制贴,今天也没有能暂时糊弄楚时的话了。
楚时给贺北宸做了终身标记。
贺北宸梨花带雨的解释说是楚时强迫了他,可陆君砚却半信半疑。
毕竟,一直以来,贺北宸都以成为皇储正妃而不断努力着。
“所以,你是为了报复我!”楚时几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