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确实是单纯地“睡”了一觉。
我的眼睛不受控地顺着他赤裸的小腹往下看,他在晨勃,而且身上一根线也没穿。这个骚东西就那么大剌剌地翘着鸡,漂亮的手拿着牙刷伸过来,手背上的青筋分明。
之前我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和他做过那种事情之后,我恐惧地发现——可能不是我室友变性感了,而是我变基了。
“看哪儿呢,”室友低声问,“还没吃够?”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伸手拿牙刷,却没拽动。
室友淡淡地看着我,他的拇指稍微松了一点,缓缓摩挲着我的手指 。我触电一般松开手,他俯下身,拍拍我的脸颊,轻声道:“乖一点,张嘴。”
我说操你妈。
室友把牙刷塞进我嘴里,像清洁什么器物那样给我刷起牙来。
我突然想起我朋友也是给他家猫这么刷牙的。草,合着您搁这养小宠物呢?
“别乱动,”室友扳住我的脸,声音变温柔了,“要刷够三分钟。”
他力气太大了,我怕我再挣扎,下巴给整脱臼了,这就不划算了,老老实实让他给我刷完,然后去漱了口。我甚至怀疑我室友很期待看到我下巴脱臼流口水的糗样。
他似乎很喜欢折腾我,喜欢看我流各种体液,包括不限于口水、眼泪还有那啥。
室友可能有点变态。我开始琢磨着怎么离他远点,虽然和他那啥很爽,但是总有点害怕。
想不到我发小的眼睛还挺毒的,一下子就看穿了这逼的真面目。我之前咋那么傻逼呢,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他在觊觎老子的皮燕子。
说起我发小,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来着。我找到手机,发现上面有三十七个未接来电。
我吓了一跳,手机什么时候静音了。我赶紧给回拨回去,发小疲惫的声音响起来:“小草,你上哪去了,一晚上没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我愧疚道:“对不起啊,哥,昨天我室友喝多了,还发烧了,我得照顾他,他死活不回去……”
“你们在一起睡的?”发小突然问道。
我室友在旁边听半天了,一直没吭声,我感觉他没憋什么好屁。
“哥,我得照顾他啊……他在生病。”这话说得我自己有点心虚,都他妈照顾到床上去了。
室友忽然开口道:“小草啊,还疼吗,哥给你揉揉。”
听筒安静了。
我缓缓地转头看他。
室友蹙着眉说道:“哥不累,没事的。看你总扭来扭去的,怕你会不舒服。啊,小草昨天太累了,是哥做得太狠了吗,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皮笑肉不笑:“啊可以可以,那倒不是因为这个。随便运动运动,它是那个提高免疫力。”
室友点点头,体贴道:“对,多运动运动,都展开了就好了。”
发小挂了电话。
我试图再给他回拨回去,结果发小关机了。室友夺走我的手机,说要给我点早餐,问我吃啥。我愣了一会,注意力被转移了:“豆浆油条。”
室友眼睛暗了暗,附和道:“嗯,多喝点豆浆好。”
我俩对于食物的品味倒是还挺一致的。
我莫名其妙被室友抱在了怀里,体型差让我像个被摆弄的玩具熊,被迫被人揉屁股。
“我不疼,”我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你刚才干嘛那么说,我发小该担心了。”
室友轻声道:“我也只是担心你,第一次据说会痛。”
我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因为感觉到屁股下边有东西在顶着我。
“你不顶我的话,我就不会痛的。”我好心地提醒道。
室友的眉毛蹙了起来,内疚道:“是我错了,我太冲动了……我太喜欢你了,昨天晚上没忍住。”
虽然有猜到室友喜欢我,但是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有点让我招架不住。
我讪讪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有男生对我面对面认真地表白,有点不适应。
他的目光暗淡下来,勉强道:“你不喜欢我吗?可是……可是我们都已经……我也是第一次……”
我大惊失色。被操的人是我,他为何表现的像一个失足少妇似的?搞得我像个拔屌就走的渣男一样。
室友目光盈盈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说些什么。
我也勉强笑道:“没事儿,你下回就不是第一次了,万事开头难,你不要灰心,一定会找到合适的人的。”我感觉我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又礼貌又温柔,简直是我说过最有情商的话了。
室友摇摇头,眼睛竟然红了。半晌,蓦地开口道:“你不想对我负责吗?我们已经做过了,我喜欢你,你是唯一合适的人。”
你昨天攥住我腰把那驴玩意往我皮燕子里炫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楚楚可怜样的。
别蒙我啊我警告你,我是好人,但我不是傻逼呀。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心里开始琢磨起来,要不要再租一间房子了。
第11章
租房子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在我室友的虎视眈眈下。
这其实不是我想说的重点,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我班上有个同学,最近脚崴了,按理说我不该笑的,但是我看到他们宿舍的另外三个簇拥着着一把轮椅出现在食堂的时候,我把午饭喷到了我室友脸上。
我们学校有四人间和两人间,我其实应该被分到四人间的,但是不知怎的,就空出一个人的位置来,导员好像还特稀罕我,就把我塞进去了。虽然我现在有点回过味儿来了,我室友可能从中作梗了。
又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我那天欠儿登似的,凑过去笑话小轮椅来着。小轮椅从大一就开始和我不对付,我这人就喜欢看我讨厌的人倒霉,哎,我就坏逼。
我特诚恳地问他咋崴的脚。我特别不能理解,啥样的人能把两只脚一块儿给崴了,咋崴的呢?
小轮椅咬牙切齿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瞟了一眼他轮椅旁边的三个壮汉,咂咂舌头:“保安?”
气压变低了。
小轮椅被吱呀吱呀地推走了。
我室友冷笑一声:“哪儿都能掺和一脚。”
我白了他一眼,想起小轮椅的脚,又笑起来,内八字吗?还能崴一块儿去,傻逼吧?
三天后。
我坐在轮椅上与李日树面面相觑。他推了推自己的细框眼镜,背后仍然跟着三座大山一样的男人。我则被室友推着,两只脚裹成了粽子。
“小草,你还好吗?”李日树努力让自己脸上显露出为我遗憾的表情,没笑出声来真是憋死他了。
“脚咋崴的?没骨裂吧?”他热烈地问道。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身后的一个人去打饭了,那人我也认识,因为名字比较特别,叫做侯人逼。我眼尖地发现他转身的一瞬间勾起了嘴角。连侯人逼都在他妈的嘲笑我。四人组之一的侯人逼竟然都能嘲笑我申屠小草了,谁给他的勇气啊,静茹姐。
傻逼四人组在学校匿名墙有个不朽的帖子,除了李日树和侯人逼,还有陈细驴和罗玉袜。要我说他们其实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取的名字都透着点古疯。
我仰头看了看我室友,命令道:“推我去二食堂。”
身后李日树关切的喊声不绝于耳:“申屠小草,你咋把两只脚都崴了啊?小草你没事吧?还能游泳吗?回M座6楼费不费劲啊?啊,在外面住啊,牛逼牛逼。”
这傻逼真行,本来我都恨不得带着口罩帽子坐轮椅了,他倒好,大嗓门把我叫啥哪个专业走不走读全给暴露了,这小子咋这么贱呢,咋不把他俩手也摔断了呢。
我心情特差。奇差无比。我也没给我室友啥好脸色,因为这一切要归因于我室友。
昨天晚上我和室友吵起来了。起因是我想养狗,我室友不让,他有洁癖。我说那你搬出去啊,他脸马上拉拉下来了,想干我皮燕子,那我能让他干吗,气头上呢。我臭骂了他一顿,开了门撒丫子就跑,边跑边贱兮兮地回头竖中指,抻着脖子,冲我室友呲牙嗬嗬傻笑。
我看到室友脸色一变,手像尔康一样徒劳地伸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我体能好,速度快,惯性也大,砰地撞在那辆停在路中间的破车上,小腹痛得我脑子一白,腿一软,交叉地错在一起……
我室友连夜背着我去医院的。
坐上轮椅的那一瞬间,我平静如佛。
暂时又和室友绑在一起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第12章
别的不说,我室友伺候人还是挺有一套的。
我现在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拉屎都得假以人手,让室友帮我脱掉裤子,抱到马桶上,拉完了再抱下来。
我一开始誓死不从,坐在轮椅上憋着。我室友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也没阻止我,但他开始外放马应龙的痔疮膏广告视频。
我改变了思路,让他服侍我上厕所,其实不失为一种报复室友、恶心室友的好办法。
我很猥琐地发出各种音效,但室友却没嫌弃过我,一声不吭地伺候着,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像个七老八十不能自理的老头,而我室友就是那贤孙,或者图老头低保的小保姆。
室友其实更像小保姆,还是会性骚扰老头的那种变态小保姆。我坐上轮椅之后,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好像更兴奋了,有时候正常在路上推着我呢,我一回头,就看到他下面鼓囊囊一大块,脸上还不动声色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小保姆不图我低保,图我皮燕子啊。尤其是现在我无法发挥我运动健将的优势了,只能翘着两条裹着白纱布的腿任人宰割。或许这在我室友眼中是一种新玩法吧,人家都是白丝白短袜play,到我这是白石膏play。
也行。也不失为一种情趣。有创意。
室友对我无法挣扎这点特别满意,我怀疑他其实是有什么特殊的性癖,但我没有具体的证据。他大多数时间都挺正常的,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仍然在他手里活得红光满面的,甚至胖了十三斤,尤其是屁股,弧度越来越翘,皮肤也越来越好……说明我室友这人也还行,不是不能处。
有一点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承认,就是我发现,我俩在那方面有点太合拍了,那次之后我又半推半就地被那啥了几次……好吧,也可能是十几次,几十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挺舒服的。
众所周知,男人都是下半身生物。还有一句众所周知的话——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我室友始终贯彻两手一把抓,两手都要硬的中心思想,在捅直男皮燕子这条康庄大道上越走越远,逐渐让直男迷失自我,沉浸在温柔勾八乡中无法自拔。
我室友好像真的挺稀罕我的。
但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我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只是习惯了他精致漂亮的脸蛋,细致入微的照顾,还有金枪不倒的绝活?
脚好了之后,我开始思考我和室友的关系。
我思考了很久,打算认真和室友谈一谈。在此之前,我得带弟弟回一趟家,不管怎样,大年三十还是要回家过的。我室友开着那辆车送我俩,他说那是他如今唯一的财产了,我真怜悯他,不像哥哥我,有着花不完的钱。
我打开车门,眼尖地发现黑色皮座上,躺着一根白发。
我把那根头发捡起来,细细端详了一番。我和室友都没白头发,唯一一种可能,就是这根白发,它属于另一个人。
操。我室友是不是瞒着我泡老头呢?
我心里闷着事儿,一路上都没和室友搭腔。室友不停地从后视镜瞟我,我也没搭理他。
室友把我和我弟送到家之后,开车走了,他说有点事,我嘴上应着,心里却在冷笑。都是男人,你想瞒过我?大过年的,你有啥事呢?
我迅速地打了一个车,告诉司机跟着前面那辆黑的。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看我这副架势,直打听。
我牙里挤出俩字:捉奸。
司机充满了干劲,看得出来非常具有正义感,一路上猪突狗进,东钻西窜,还挺有反侦察意识,应该是看了不少路战片,这回可算一展身手了。我被甩得胃里翻腾,扶着把手眼冒金星。
最后不知开了多久,我室友的车终于停了,我花了两百多块钱就为了追这个狗嘚。我倒要看看,我室友看上的老头,到底有几分姿色。
我猫着腰藏到墙后,突然感觉这地方,有那么一丝眼熟。很小的时候我和爸妈住在小山村里,那时候还没遇到我发小呢。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这地方也换了副模样,但我记得这扇门,老刘老太太就在这住着,说起来老刘老太太是个传奇,我那时候那么小,都对她的故事印象颇深。
她年轻时候是个顶天的美人儿,想娶她的富商真不少,她最后谁也没嫁,离开了家乡,消失了足足几十年,回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没认出来她,老得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她只带了一只行李箱,还有一条黑白相间的小犬,耳朵长长的,看起来很聪明。
小时候我们小孩喜欢往老刘老太太那儿跑,逗狗。后来总有豪华汽车往村子里开,带来一箱箱的高档保健品,可是老刘老太太每回都会把它们扔到门外去,邻里乡亲在四周蹲守着,黑色轿车一走,就一哄而上,把箱子扒拉到自己家里。我和二蛋子经常抢到最前线去,扒拉的东西最多。据说轿车上的人是老太太的小孩,不知道中间到底有什么纠葛,轿车总想要拉老太太回去,但老太太宁死不从,甚至有次抄起大棍子把车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