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现代耽美]——BY: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作者: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录入:06-23

  时钧接着穷举:“植树节、愚人节、妇女节、儿童节……”
  后来简直在瞎讲,只为了填满三百六十五天:“降临节、忏悔节、主显圣容节、圣母升天节、开斋节、宰牲节…”
  阮雪榆笑着无语,把一大坨奶油划到了他的碗里:“你这是哪个国家的人,信仰什么主义?”
  “阮雪榆至上主义,有什么问题?”
  阮雪榆像是一块酥化的蜜糖,呼吸都甜了。他心里的春光明媚灿烂,盈盈一水地看着时钧,很久才惊起一个现实问题:“你家里人会同意么?”
  时钧正在厨房收拾残局。
  阮雪榆第一次有那么鲜活的表情,产生了浓密翻滚的愿望、期待,促使他竟然催促了一声对方的答案:“时钧。”
  时钧立刻飞奔过来,将阮雪榆抱到飘窗上,自己则仰着头和他接吻,有一种信徒的瞻仰意味,说的话却是王权在握:“同意?他们只有被通知的份。”
  也许是他幼稚园大班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阮雪榆露出了一点质疑的表情。
  “阮老师好看不起我,我在你心里这点决定权、话语权都没有么?”
  阮雪榆笑着回吻他认错。
  时钧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在燧石中闪烁,他像是不会安眠的太阳,永存于摇荡的山巅,让任何胶结的黑暗都无法侵蚀阮雪榆的心了。
  他给阮雪榆的安全感,那么广阔无垠,像藻丝铺成的海床,漂浮陆地下的茂密森林。
  他的爱是最细的雨就是雾,彻彻底底将阮雪榆胁裹、包藏起来了,让阮雪榆再也无暇去问命运知道的事情。
  时钧这就在写惊天动地的出柜微博了,阮雪榆却说:“等一下,我还要去告诉它。”
  “大哥么?”
  时钧其实想说,阮微不用通知,毕竟自己贿赂都下完了。前两天,他把时徽的股份以惊人的价格转让给阮微之时,阮微的表情就在说“妹夫加油”了,还送了他一块价值相当的手表。
  阮雪榆摇头:“我去告诉Unicorn.”
  时钧挑了一下眉。他想给阮雪榆保留一些私人空间,就从来没陪他去过马场。
  “公的母的?”时钧例行审问。
  阮雪榆没纵着他,含笑低头不理。
  时钧俯下身,迫使阮雪榆和他对视,笑着说:“阮老师喜欢骑马么?我也非常喜欢。”
  阮雪榆刚刚点了头,马上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什么陷阱,可是他已经被时钧抱了起来,两只脚踝都被捉住了。
  时钧被他连续蹬中几下,却不如何疼,说:“阮老师真下狠手啊…不过我喜欢。”
  他在阮雪榆耳边说:“毕竟…想骑烈马,哪有不摔几回的呢?”
  阮雪榆被他撕成了几片,在极致的痛欲边缘灵魂也开裂了。不过他的心里和身体始终甜甜地紧裹着时钧,不断索吻的嘴唇烫如火炙。
  阮雪榆将头昂起,仰着脖子呼唤时钧的名字,这个动作让他的喉结——动物最脆弱的部位,毫无保留、全权信任地展露在爱人面前。
  时钧吻掉阮雪榆的汗水和泪水,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告诉它么?”
  阮雪榆浑身上下无处不被使用过度,好像完美的白瓷溃裂成无数碎片,一时半会根本拼凑、修补不了,呼吸都还非常急促:“不了…”
  他向时钧解释道:“以后我会带你去见它,Unicorn是我非常重要的家人。”
  时钧含了一口牛奶喂他:“嗯。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时钧随口漏出来的这一句,比任何情话都动人万分。阮雪榆的心跳骤然就停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两具汗湿的身体,汇入了彼此的湖泊。
  在时钧温暖有力的胸膛上,阮雪榆安心地感到倦乏。
  “我母亲过世之后,我一直代她照顾Unicorn.”阮雪榆说。
  不过他很快摇头说:“不对,时钧,我这么说会不会很奇怪?其实是Unicorn一直代母亲照顾我。Unicorn让我觉得,父亲和母亲一直在我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时钧怔愣着消化了一番,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的时钧,一方面痛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阮雪榆。一方面心中充盈着激烈又纯然的保护欲,想着自己搂着的这个人,若是要月亮,他是断断不敢摘一颗星星的。
  可这些最终都成了痴妄的空想。
  因为那一天,他并没有去和阮雪榆一起面对Unicorn的死亡。
  TBEX的第一次发作,几乎摧毁了阮雪榆全部的神经网络,所有突触连接顷刻间摧倾。
  银环蛇曲曲折折地闪光,吸干了他的脑髓。
  黑色的血污从山谷中浮起,天和地之间,只有死亡是鲜明、活泼的。
  时钧什么也不知道。


第22章 四山朔吹又冬鸣
  阮雪榆捡起了那枚钻戒——
  三年前的争吵之中,它滚落在沙发底下。这么久了,时钧居然根本没有拿走。
  时钧在浪漫这方面的品味,向来是有一点土的。
  他不管什么意义不意义,别致不别致,他觉得都很虚无缥缈,是用来骗无知小姑娘的。
  钻石,只有货真价实的重量才能衡量爱情的分量。
  所以,他选的钻石除了大还是大,除了闪还是闪,除了贵还是贵,夸张到覆盖了阮雪榆大半根无名指,宽得撑着指缝了,重得让人抬不起手。
  他在这方面的想法,完全是一个质朴的小镇青年:努力赚钱,每次送爱人的钻石,都要比这个更大、更闪、更贵。
  他想把阮雪榆的十指都戴满最珍贵的宝石,然后他就像看管着宝藏的龙一样,生生世世地守护阮雪榆。
  但时钧又觉得:世界上再璀璨的宝石都不配上阮雪榆高贵的手指。彗星也许可以做他的餐具,月亮勉为其难可以做他的银杯子。
  橄榄琢形的钻石是那么非常深挚、醇厚的古蓝色,左右两颗黑钻作为点缀,更加承托出它的无暇艳彩。让人联想起它存在过的地方:法老的权杖、女王的金冠、印度圣庙中镶于圣象上的梵天之眼。
  拥有这样一颗宝石,单凭金钱是远远不够的。
  它叫做“狄俄涅之泪”。
  狄俄涅是吕迪亚绪皮罗斯山的水泽神女,美与爱之神阿芙罗狄忒的母亲,《荷马史诗》中她是宙斯的妻子,《伊利亚特》里她却成了妾室,赫拉取而代之坐上了神后的宝座。
  所以这枚“狄俄涅之泪”,让阮雪榆想起了桔梗花的花语:被遗忘的、被取代的、无望的爱。
  但他还是戴上了。
  他的手指比三年前更纤细了一些,钻戒轻易滑落下来,将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巨石坠地,动静好大。
  阮雪榆反复想起时钧的圣诞约定。
  正在这时,有敲门声了。
  是安德烈。
  阮雪榆明显怔了,肩膀都垮了下来。
  “阮!圣诞快乐!”
  安德烈脱掉一层薄雪的风衣,他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麋鹿毛衣,整个人非常圣诞。
  他将圣诞果铺蛋糕市场买的食品和热甜酒放在桌上,铺了三块布,分别象征耶稣、玛丽亚和约瑟,然后开始装一棵圣诞树和一个马槽模型。
  安德烈在树的枝桠上挂起红红绿绿的饰件,用彩灯和缎带系结,再把一个银色的星星放在树的顶端,扭过头来说:“阮,礼物放到壁炉还是树上?”
  “Either is fine.”
  “白兰地还是威士忌?”
  “Either.”
  “阮,碰杯的时候一定要注视眼睛!”
  “Either.”
  “阮!”
  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礼,阮雪榆补偿性地对安德烈笑笑道歉。
  安德烈开始唱《Silent Night》,真是天堂的荣光,天使的歌唱。
  栗子火鸡的香气非常浓郁,阮雪榆开了几瓶香槟,小口吃饭,一言不发,毫无反应。
  “阮,你为什么在这样美好的节日这样忧郁?”安德烈困惑了。
  阮雪榆予以否认,随口问他:“怎么不去陪克劳德博士?”
  “爸爸说你的精神状况很堪忧,需要非常多的陪伴。”安德烈想了想。
  阮雪榆打开邮箱,陷入工作的繁忙感让他好受了很多:“谢谢。”
  他一直把安德烈当成小孩子,所以当他的电脑被啪得一声合上时,阮雪榆甚至以为是风太大了。
  “阮!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爸爸说你以前做过三次开颅手术,你应该常常休息,不进行任何智力工作!”
  “额叶前部大脑白质切断术而已,而且克劳德博士是我的主刀医师,你应该信任你父亲的医术。”阮雪榆淡淡地说。
  那场手术让阮雪榆的记忆也受到了程度不浅的损伤,以至于他与时钧第一次重逢的时候,竟然没有听出他的声音。
  安德烈把阮雪榆的电脑夺了过来,说:“TBEX到底是什么,阮,我要得到你的答案。”
  阮雪榆扶着额头缓缓地说:“T代表Triple,BEX指大脑额叶前部特异性神经元。TBEX,三一性综合人格毁灭症。好了,还给我。”
  “三一?”安德烈不罢休。
  阮雪榆是绝大多数国际刊物上TBEX词条的修订者,对这段文字烂熟于心,没什么感情地背了出来:“TBEX是三种病的集合,但发病机理都是一样的——由亲密关系导致的BEX神经通路失常。”
  “Affection Disorder,这是他的别称。”
  “亲密关系?那亲情、爱情、友情都算么?”安德烈问。
  阮雪榆摇头:“目前没有证据证明TBEX可以由爱情之外的情绪引起。安德烈,我明白你的疑惑,但是你仔细想一下,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安德烈没说话,阮雪榆就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先达成一个共识:一切心理反应都可以追溯到生理变化。”
  “所谓爱情,让你心跳的是苯基乙胺;满足的欢欣是多巴胺;填补激情、降低焦虑的是内啡肽;后加压素、去甲肾上腺素让雄性好斗、雌性善妒。当这五种激素达到顶峰的时候,BEX通路紊乱,患者就会陷入异常的思维活动,对促进激素分泌的源泉——他们的爱人产生非常极端的仇恨情绪。”
  安德烈惊讶地张嘴,眼睛里是凛冬将至的茫然:“Oh My Jesus……”
  “一型TBEX患者被称为孤独者、二型伪装者、三型分裂者,我接触过一百一十五例TBEX患者,不管是哪一种分型的,他们最终的结局,都极大程度地伤害了自己的恋人,我是说物理性伤害,无一例外。”
  阮雪榆抚着窗边花瓶里的郁金香,手指拨弄花叶的声音,在静夜里清晰可闻,他的眼睛里像是流淌着一条光辉沉重的河水,然后说:“就像澳大利亚的红背蜘蛛,交配的时候,雌性将消化液注入雄性体内,把对方变成了可以吸食的汁液。TBEX患者,就是那只恶毒的黑寡妇。”
  “阮,所以你…原来是这样…上帝剥夺了你拥有爱情的权利。对不起,你一定非常难过!我不该逼你说的。”安德烈急忙将电脑还给了阮雪榆。
  阮雪榆没什么异样的情绪,他眼中安德烈只是他报告席的一个普通观众,来聆听他的学术成果而已。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知道自己患有TBEX的,只有时钧。
  在遇到时钧之前,阮雪榆的心好像灰木和白烬那样,他认为没有人会在得知他的病情之后不选择离开,毕竟谁会为了得到一个暂时的玩具而放弃漫长的生命呢?谁会为了一串甜美的的葡萄而摧毁葡萄藤呢?
  而时钧不一样。
  他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他一定会悍然不顾地与自己共赴深渊。
  而阮雪榆怎么愿意。
  他既然一个人活了这么久,那一个人死不好么?
  安德烈怀有歉意地拿出了圣诞礼物,精巧的盒子上是匈牙利圣伊丽莎白和幼年耶稣的图案,看上去像是欧洲皇室的东西。
  竟然是戒指。
  戒指的镂空錾金的石碗和戒臂上狮子的形象极为精细,戒指环上还刻有一行字“AVE MARIA GRATIA PLENA DMI”——“上帝保佑万福玛丽亚”。
  红色宝石是保持钻石八面体原始形状的尖琢型,看上去是非常古老的文物,像刚从博物馆运来,只适合在防弹玻璃窗外欣赏。
  阮雪榆说:“谢谢你,但是太贵重了,拿回去。”
  “为什么!”安德烈非常不悦,说:“我并不知道它的价值,但是我知道它可以带来好运,是一件特别有用的护身符!阮,我想让你开心一些,你每天都很不开心,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阮雪榆说:“我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我非常信任你,感觉到了你的心意,不需要这些东西见证友情。”
  “我们是朋友……”安德烈咀嚼着他这句话。
  阮雪榆一边吃药一边说:“对。”
  “阮,我听到过一种说法。”
  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安德烈开始缓缓地吐字,他有一种天生的浪漫气质,让每一个尾音都那样迷人:“When a love comes to an end, weaklings cry, efficient ones instantly find another love and wise already had one in reserve.”
  所有花都在睡去,风一点点走近篱笆。
  阮雪榆背对着安德烈,听到他说:“所以,阮,你觉得朋友算不算一种reserve?”
  阮雪榆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不假思索、轻车熟路地说:“不算。我们一直都可以是朋友,但是关系无法前进,我非常确切。”
推书 20234-06-23 :竹马他天降了 完结》:简介:(入库时间2022-06-23) 晋江2022-05-04完结余燃从大城市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转校第一天,他作为开学分班考第一名即将登上主席台发言但是——为什么那台上的主持人长得有点像他四年前一拍两散的青梅竹马一定是他看错了而下一秒,音响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