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沈秀炽热又猛烈地吻上了傅春锦的唇,她确实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这样明日她就不会走了!
若不是快要窒息,沈秀定舍不得松开她,两人各自退后,只来得及轻喘两声,傅春锦便翻身将沈秀压在了身下。
“大王都开口了,民女自当遵从。”
沈秀猛地坐起,一手勾紧她的腰杆,“今晚是我要!”
“要什么?”傅春锦故作不知。
沈秀双颊红润,恼怒地想来衔她的唇。傅春锦恰好避开,含笑打量被她撩拨得快发疯的小兽,再问了一句,“要什么?”
“要阿姐!”沈秀平日说不出这样的话,这三个字一出,沈秀顿时双颊火热,一颗心烧了个滚烫。
傅春锦反手拍了拍沈秀的勾住她的腰杆,“那便先松一松手。”
“松了你便跑了!”沈秀不依。
傅春锦笑道:“我牵着你,不跑。”说着,她另一手牵住了沈秀的手。
沈秀松开了勾住她腰杆的手,看着傅春锦往后挪了挪。
油灯的微光照亮了傅春锦含春的眼角,她轻咬下唇,“今晚……不准……唔!”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秀便追吻上来,将她压在身下,恣意轻薄。
那句傅春锦没有说完的话,沈秀不用再问,便已明了。
第二日清晨,傅春锦腰酸腿软地起身梳洗,昨晚未免不知节制了点,以至于被欺凌的地方此时一片火辣。
沈秀翻身坐起,忍不住轻唤:“阿姐。”说话间,只觉下巴酸涩,只得用手揉了揉。
“你再睡一会儿。”
“我想多看看你。”
沈秀起身,走至傅春锦身后,拿起木梳,温柔地帮傅春锦梳起了头发。
小石屋中并没有妆台,只有一面铜镜。
傅春锦莞尔看向铜镜中的沈秀,语气之中犹有羞意,“昨晚还没看够么?”
“怎么看得够?”沈秀梳顺了傅春锦的长发,麻利地绾好一个发髻,拿了铜镜边的白玉簪子簪住。
傅春锦看看镜中的自己,抬手扶了扶发髻,赞许道:“阿秀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沈秀从后拥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阿姐会想我么?”
“傻话,怎会不想?”傅春锦微微侧脸,“昨晚你不停地欺负人,四个月后,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沈秀终是有了笑意,“那我就等着阿姐欺负回来!”
“下回欺负,可不是这种欺负了。”傅春锦想,她与她可以更亲密一些。
沈秀好奇极了,“还有另外种欺负?”
傅春锦可不会这个时候告诉她,“你这四个月听话待在山寨不闯祸,我回来便教你。”
“一言为定!”沈秀对着她伸出小指。
傅春锦勾住她的小指,转过身去,猝不及防地吻了沈秀一口,“记得何时来接我么?”
沈秀怎会不记得,“明年二月十七,三更,晚上湾河渡口。”
傅春锦满意地笑了,勾了勾她的小指,“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沈秀心中酸涩,强忍住泪意,伸臂将傅春锦紧紧一抱,叮嘱道,“阿姐千万要小心,平日茶汤饭食,一定要小心,最好备双银筷子,或者……让鱼婶盯好了。”
“知道了。”傅春锦轻抚着沈秀的背脊,临到离别,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两人在小石屋中又温存了一阵,才穿戴整齐,走出小石屋。
随后,傅春锦领着傅冬青辞别了众人。
杨三哥拿了两条黑巾来,傅冬青瞪了一眼杨三哥,警告道:“够了哈!不是说演戏么?还蒙眼做什么?!”
“这不是怕傅少爷一下山就喊人来报复么?”沈秀挑眉瞪了一眼傅冬青,傅冬青见识过她的厉害,当下哑声。
沈秀拿过黑巾,“给我按好了!”
杨三哥过来,两下便把傅冬青拿稳了。
沈秀毫不客气地蒙上了傅冬青的眼睛,厉声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回去若是再敢欺负傅小姐,姑奶奶一定不放过你!”说完,猛地扎紧黑巾,勒得傅冬青咧嘴痛嘶。
“阿姐,你就由着他们这些外人欺负我?!”傅冬青难过问道。
傅春锦冷声道:“看你还敢离家出走么?”
傅冬青当即闭嘴,他这次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放着家里的大少爷不做,被这些人收拾了那么多个月,真是亏大了。
“傅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请。”沈峰示意傅小姐可以去山寨大门处。
杨三哥拿着另外一条黑巾,示意沈峰傅春锦还没有蒙眼。
沈峰微笑:“傅小姐是咱们的雇主,不必用这个。”他确实信得过她,那金矿事关那么多人生死,他相信傅春锦不会做这种不义之事。
“兄长,我送送他们。”沈秀请命。
沈峰看看沈秀,叹声道:“早点回来,我们收拾好东西,还要去其他镇子卖艺。”他故意说给傅冬青听。
“嗯。”沈秀点头,“阿姐,我们走吧。”
傅冬青听得刺耳,无奈现下还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也不好发难。别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等他回到桑溪镇,定要花重金,雇十几个人,好好打探这个戏班的下落!欺负他这么久,天下哪有有仇不报的!
傅冬青几乎是被杨三哥给扔上马车的,他痛得骂骂咧咧,听见沈秀的声音后,又只能强行闭嘴。
“阿姐,我扶你。”沈秀将傅春锦扶上了马车,不舍地放下了车帘,与杨三哥坐好后,扯起了缰绳,扬鞭轻斥,“驾!”
马车缓缓前行。
傅春锦轻轻拨开车帘,深深地望着沈秀。
离别果然是天下最难受之事,可若不经此离别,如何能有往后的天长地久?
杨三哥的余光瞥见了傅春锦,他肃声提醒道:“傅小姐,还是坐稳些,山路不好走。”他总觉得有几分不安,她一直这样看着外面,是想认清青山寨的上山小路么?
沈秀强笑回头,对上了她的眸光,柔声道:“阿姐放心,我一定安然把你送回家。”她瞧见了傅春锦眼底的泪光,只觉心间一酸,连忙别过脸去,已是红了眼眶。
傅春锦不敢再看她,怕惹她伤心,便放下了车帘,端然坐好。
她忽然希望,回家这一程,能够走得更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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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是为了往后的重逢。
大家中秋快乐哦~
第52章 思念
马车行近桑溪镇, 因为沈秀在桑溪镇待的日子不短,镇上大多数人都认得她,所以沈秀只能钻入车厢之中, 最后送傅春锦一程。
“驾!”
马车碾过镇口的小桥,行入了桑溪镇的长街, 只走了一阵, 便来到了傅家小院门口。
杨三哥勒停了马车,回头道:“傅小姐,我们到了。”
“到了……”傅春锦看向身侧坐着的沈秀, 不舍地紧了紧她的手, 叮嘱道, “记得我说过的话。”
“嗯。”沈秀红着眼眶点头。
一旁的傅冬青不耐烦地道:“阿姐!我们回家了!”说话间,便将眼睛上的黑巾扯了下来。
傅春锦只得松开沈秀的手,跟着傅冬青一起下了马车。
沈秀不能下车, 只能拉着车帘打开一线,目送傅春锦回家。
傅冬青往门口走了两步, 恶狠狠地回头瞪了瞪杨三哥与沈秀, 仿佛在说——你们等着,小爷日后一定会报复回来!
沈秀与杨三哥都懒得理这败家子。
只见杨三哥跳下车来, 把一袋银子抱给了傅春锦。这是当初傅冬青卷走的银两,一文都不少。
傅春锦接过银两, “有劳三哥了。”
“无妨。”杨三哥瞥见沈秀难过的模样, 想必是舍不得傅春锦,他当即坐回了马车头,调转马头, 扬鞭一抽,马车便快速离开了傅家门口。
“三哥你……”沈秀又急又恼。
“少看一眼, 心里会舒服些。”杨三哥侧头从车帘缝隙间看进去,“此地不宜久留,以后反正也能再见,早走早好。”
沈秀缩回了车厢,垂头捏紧衣袖。话虽如此,可只要想到会有整整四个月看不见阿姐,沈秀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缺了好大一个口子。寒风嗖嗖地从口子吹进来,蛰得她的心又酸又疼。
“呜……”沈秀擦了擦眼泪,可越擦越想哭,终是忍不住捂着脸,呜咽起来。
杨三哥还没见过沈秀这样难过的,他听得心疼,一边赶车,一边劝慰道:“别哭了,不然回去大哥以为我路上欺负你,指不定要收拾我。”
沈秀现下可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不可自拔。
与阿姐相处的日子怎么过得那么快,一眨眼便过去了,可不见阿姐的日子怎么就过得那么慢,她感觉已经过了一年,可时间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这四个月,她该怎么熬啊?
马车渐行渐远,终是消失在了傅春锦的视线之中。
傅春锦沉沉一叹,她必须收敛情绪,这四个月稳住傅冬青,莫要四处张扬山寨之事。回过头去,只见傅冬青骂骂咧咧地拍着大门,“还不快快开门!少爷我回来了!开门!”
正在劈柴的劳大叔听见了傅冬青敲门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这败家少爷回来了,想必大小姐也回来了。
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跑来大门前,把大门打开,迎入了两位主子。
“少爷,大小姐。”劳大叔打了个招呼。
傅冬青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本少爷要洗澡!要吃肉!今晚鸡肉,鱼肉,牛肉,猪肉,鸭肉,每样我都要吃一盘!”
劳大叔听得一头雾水,看了看傅春锦。
傅春锦点头道:“让鱼婶去准备吧。”
劳大叔关上房门后,便径直往厨房去了。
听说少爷回来了,大家没有一个是高兴的,可听说大小姐回来了,大家却又是高兴的。
傅春锦本想回房收拾一下,可发现家里似是少了两个人,不由得问向桃儿与柳儿,“二婶跟阿莲去哪里了?”
桃儿低声道:“二爷在路上死了,她们都赶去领尸体回来,三日前才走的。”
傅春锦眸光微沉,只得心绪复杂地叹了一声。
“二叔死了?!”傅冬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听见的话。二叔一死,阿姐把家业交给他,那岂不是高枕无忧了!傅冬青竟然觉得高兴,当着众人的面便笑了出来。
傅春锦挑眉瞪了一眼他,“还不下去沐浴更衣?”
“阿姐,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傅冬青心痒毛抓,只想早点拿到管家的锁匙。
傅春锦淡声道:“今年还有几个月,我把家里事都收整一下,明年开春,就把钥匙交给你。”
“明年?!”傅冬青不乐意了。
傅春锦冷冷看他,“不然呢?我现在把钥匙交给你,你认得每本契书是跟哪个签的么?你知道米铺每日要如何运作么?”
傅冬青只得闭嘴,暗暗算了算日子,今年也没几个月了,那就再等个几个月。
“这段日子,你跟着阿姐好好学,阿姐说话算话,明年开春,一定让你掌家。”傅春锦徐徐说完,倦然揉了揉太阳穴,“桃儿,你先去给冬青烧热水,柳儿你跟我进来,我有事交代你。”
“是。”桃儿退了下去。
柳儿跟着傅春锦走回了房间,傅春锦放下怀中抱着的银两后,径直走向了柜子,拿出钥匙来,打开柜子,抱出了一只木箱子。
柳儿认得这只木箱是装什么的,她愕声道:“大小姐,你这是……”
“别慌。”傅春锦轻笑,把木箱子打开,拿出了柳儿的卖身契,亲手递了过去,“从今往后,你便是自由身了。”
柳儿听得大惊,顿时红了眼眶,便对着傅春锦跪了下来,“大小姐,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只管打,只管罚,别赶我走啊。”
傅春锦苦笑,伸臂将柳儿扶起来,“谁说让你走了?”
柳儿听得懵了,看看傅春锦,又看看手中的卖身契,“大小姐……不是这个意思么?”
“方才你也听见了,明年我会让冬青掌家。”傅春锦摸了摸柳儿的后脑,“他那样的性子,万一哪日你们不小心惹到了,他定会找个人牙子,把你们给打发了。”说着,傅春锦打开了装着银两的包袱,点了四十两银子出来,递到了柳儿掌心,“这里是你十年的工钱,你先拿着傍身。若是真遇上了冬青胡闹,你便离开傅家,摆个小摊子糊口,也总比天天看人脸色做下人好。”
柳儿哪里舍得这么好的东家,她吸了吸鼻子,“大小姐,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伺候你。”
“你想在傅家继续干,便继续干,我不赶你们走,放心。”傅春锦有些话不能明说,她只想给这些尽心伺候过她的下人们多条生路。
以傅冬青败家的本事,不用一年,她们也得重新找东家。
柳儿捏紧银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总觉得大小姐这次回来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把银两收好,此事不要让冬青知晓,去换桃儿过来吧。”柳儿擦了擦眼泪,收好银两,退出了房间。
等桃儿的间隙里,她起身看了看这里熟悉的一切。
她缓缓走至屏风后,原本放在这里的地铺早已收拾了起来。不单是沈秀要习惯,她也同样要习惯。
涩然笑笑,傅春锦只觉满心酸涩。这四个月,是真的不好熬。
桃儿随后走入房间,恭敬地对着傅春锦福身一拜,“大小姐,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