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少年————婆婆

作者:婆婆  录入:12-19

这对於向来可以用愤世嫉俗来形容的虞菜来说,也不算奇怪。
"怎麽会只有一条领带啊?老师长得这麽帅气,没想到完全都不会打扮啊!该不会连这一条都是女朋友送的吧?"
"......咦,不会吧?老师你竟然脸红了!好稀罕呀!大家快来看啊!"
女生的高八度声音确实有吸引力,本来已经睡得就算是失火也许都醒不来的虞菜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
然後看到的就是那个人称得上清俊的脸,整个裹在疑似涂了番茄汁的火红中。
世纪末最纯情的男人......啊......
***
虽然领带的品位不太好,但是至少对房子的品位还算不错。像这样一座明明建在龙蛇混杂的闹市区,内里的隔音效果却好得不可思议的公寓楼,在现如今房价猛长的年头,实在已经很难买到。
而且最重要的还有人很善良,知道我当时正无家可归而且喜欢高的地方,於是就无条件地把它租给了我。大概我人生中最满意的一年就是拜他所赐,虽然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什麽至少可以意思意思的感激话,但是我心里却非常了解,所谓的命中遇贵人,也就是指那样的好人吧?只可惜......
想到这里就鼻子哽咽......意识到自己已经冷得在打颤,才慌慌张张地跳进已经放好热水的澡盆。再不好好地泡上一下,就真的要感冒了......
虽然说还正是三伏天,但是外面还在下著阵雨,闷热的空气让全身上下都黏黏腻腻的非常难受。
热度刚好的水流一接触到身体,我通体舒适地猛打了一个颤。几乎连心脏都窒了一下的颤抖让我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记得在那个时候,我跟姐姐即使要卖肉也要求租到一间带著浴室的房子。那几乎是梦想一样支撑著我们的每一天。我还记得曾经为了抢洗澡时间(那个地方停水很厉害,一个星期如果没有节约用,房东就会切掉一个月中剩下的三个星期的水,),不知道跟姐姐吵过几次架。
而那个时候,感觉姐姐不疼我是最心痛的时候。不过後来到了初中快要毕业,这种不满就被现实打败转化成无声抗议了。
而人生有时候就是很奇妙的。
曾经我们一家人过著富余满足的小康生活,曾经享著天伦之乐,但是後来却在一瞬间全部破灭,在我小得连人生梦想都还没有想好的时候,一切都通通被一场以"失怙"(父死)为名的灾难颠覆。但是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悲伤,因为在之前我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了。
但是无法维持下去的生活对於过惯了好日子的我们姐弟来说更是残酷得无法想象。
反正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那个时候,仗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我,每天一闲下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放开嗓子哭。
"再闹我就把你抛弃到大街上让坏人抓去卖内脏!"
姐姐每天只要我一哭就恐吓我。当我噤声之後便又哄我,"放心我们是天生的好命的,终有一天我会赚大钱,这种苦过个最多一年我们就会又开始吃香的喝辣的了。到时候保管你想不过奢侈的生活都难!"
去她的妄想,我当时在肚子里是嘲讽地这麽想的,但是没有说话,一直我们过了快要四年的贫穷日子,姐姐还是没有出人头地的迹象,而继续表面上没有怨言的我变得逆来顺受弹性疲乏。
而第四年她就让人包了,第五年我就跟她搬去宫殿一样的别墅住。啊,虽然说不是用自己的勤劳赚的,但是到底还是给她碰上了冤大头啊......
於是姐弟两个人便傻傻地更相信命运。
不过自从某一天开始我便不是真的相信了......
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忘记了。记这种东西无聊啊......
只知道所有梦想,呵呵,也许可以说向往,统统在指间流走的那一刹那,我越长大便越知道,希望只是让你更接近绝望的工具而已。
让你在碰触到的一刹那坠落。受伤的程度达到最惨烈而已。
不过姐姐现在倒是似乎如愿以偿地做了女强人。甚至我大学的学费还是她在暗中寄来,不过不管怎样,我已经决定要退学了。
在初中毕业之後,我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外游荡过,但是最後却又跑去做了"乖乖"(|||||||||||||||)的高中男生,不知道这次到最後是不是也是归为小孩子的赌气任性。
"你成绩这麽好,应该读下去的......"
这句话是谁跟我说过的?
好像就是门外的那个再次见面变的厉害的家夥。那家夥懂什麽?从一开始就被我玩弄,竟然还会傻里傻气地继续粘在我身後的家夥......
不过我也许喜欢过他。
这样想的时候,浴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啊,那家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吗?我回头看向他皱著眉头的臭脸,丝毫不觉得自己就这样扔下他一个在大厅会令他有多难堪。
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这里有客人来。
"才等了一下就不耐烦了吗?"
我扯起嘴角斜睨著他,语气里藏不住冷嘲热讽。
"菜!"
他偏执狂一般地叫我的名字。
呃,似乎只有这一点没有改变过呢!那个家夥。
"要一起洗吗?"
我根本不理会他想要说什麽话,将站在边沿上的他的胳膊迅速地拉了过来。
因为不稳而将用来企图支撑的左手整只戳到水里,从而溅起大片的水花。
我继续带著嘲讽看他狼狈的样子,也没有产生半点的同情心。
"菜......"
他的声音突然间变得猫腻起来。
在我冷不防的时候,却突然被他抓住了软弱处。
带著一种不适於水温的冰凉感,像游蛇一样裹著泡沫在水底下卷缠而来,因为毫无预警而带著一丝微弱的痛感。
"你搞什麽?"
我厌恶地抓住他的手腕。
"菜,你的身体好热......"
他状似不适地吐露出忍耐一般的呻吟,一边毫不理会我的威胁。手指旁若无人地挤压了进来,一直抵到了根部,挑逗一般开始抚摩。
这种有些猥亵的触摸让我不自在地往後缩了缩,然後打开了他的手,溅起的水花跳到了他的脸上,我这才发现他的表情有些狂躁。
"放手。"
我阴沈地再次警告。
可是他却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菜,你不是在勾引我吗?......是你自己在勾引我的,菜。"
"什麽时候?"
我耍赖地回视他,满脸讥讽。
"你每时每刻都在勾引人的。"
这麽说著的关允新倏地贴了过来,将我推倒,整个身体便压了上来。
我感觉到了别人的舌头在我颈窝,肩头,肘弯,甚至更细微的地方打转的酥麻感,於是放弃地仰头靠在浴缸边缘,颈後顿时接触到一阵冰凉。
原来我每时每刻都在勾引人啊!
有了这个了悟,我不再反抗。
/那麽淫荡的身体一定已经受不了寂寞,每天都叫著要被喂饱吧?/
......原来我真的是因为这样所以感到烦躁啊!
原来如此......
可是那个人却完全不解风情呢!
***
"喂!要一起洗吗?反正你也被淋湿了啊!"
光著身子嘻嘻哈哈地从浴室里跑出来的虞菜,拉开和式的门,咧开嘴巴朝客厅里的男人大叫。
"咦,你怎麽这样就到处跑?小心著凉啊!"
男人手里拿著一条干毛巾擦著头发末梢不断滴落的水,皱起眉头看他。
一脸认真的表情让站在他跟前的暴露狂沮丧地垮下嘴角。
***
"菜,好热......你的身体好热......"
在我身上的男人很快便似乎找到了某种玄机,於是发出激烈的喘息声。
听到他这麽一说,我才意识到洗澡水就快要凉掉,天气热不会想到要开暖气,於是发凉的身体开始打颤,而身体内里却开始火燎一般地发烫到疼痛。
头晕......我想起之前早已有所觉悟的事情──我似乎感冒了。
如果半夜里开始发烧的话,也许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那个笑得慈祥得像龙猫一样的老板会辞掉我吗?
像我这样一个连客人的雨伞都会顺手牵羊的低劣的社会渣子,像我这样一个每天活在欲求不满中下意识勾引男人的思觉错乱者......
"菜......好软...好滑...你夹得我爽死了......"
耳边是男人说个不停的没有新意的言语,我很奇怪即使都被插进来了,为什麽还是觉得烦躁。
我知道自己很软,而且屁股里都是水当然会滑,不过我却爽不起来,真的感冒了,而且发烧,耳目昏昏沈沈的。
浴缸里的水被根本无规律的猛烈撞击甩出去一大半,流淌到了地板上,让暴露在外面在找支撑点的脚踩到的是一片恶心的冰凉,为了可以舒服一点,我抬起腿跷到搪瓷大容器的边缘,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发现到,关允新发出了好大一声喘息。随後仿佛失控似的,我被完全不温柔地抱起大腿狠狠地压翻到他的头顶上,坚硬的东西也毫不留情地一直插入到最底。
"唔......"因为顿时浮出水面而感到一阵鸡皮耸立,我抗议地呻吟了一声,然後才感觉到了痛。
"笨蛋,你搞得我痛了......"
"别人可以乱搞你我为什麽不可以!"
从这个向来头脑简单的小子嘴里说出这种有杀伤力,闪著智慧光芒的话让我心内顿时一惊。
"你在胡说什麽?那种事情我早就洗手不干了!"
"我又不是自己想干的,而且经常都没有满足的。"
我非常有耐心地讲给他听,那种事情,真的是忍受不久的。
"骗人!"突然翻脸哭起来的男人让我手足无措起来,他指控一般地对我咆哮,"那个人呢?那个人呢?"
"哪个?崔旻昱他早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说......"
"不是!不是他!该死!"
被我堵得说不出话的小朋友气得眼睛都红起来了,小流氓不愧是小流氓,他一脚踩进了浴缸,把我从里面狠狠地揪了起来。我斜眼瞟到他半浸入水里的花拖鞋,厌恶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我没有推开他。
想快点结束,所以我伸出手,打算自己解决紧绷著的下体。
却不想被身上的男人冷不防地捏住了顶端。
"你他妈的想干什麽?"我火大地想拨开他的束缚,却被强制住双手,膝部遭到狠狠打击之後,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
一阵惊慌中,仍旧承受著穿插的後洞弥漫过一股子羞耻地湿意,我整个人绷紧了用力地弹跳起来。
"关允新!你个败类!"
"败类......也好......"
这个变态仿若听不见我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撞击愈加强势。
直到他最後的释放,我的耳边已经什麽声音都听不见,呈现休克状态的我毫无反抗地任凭他将我抱到别的地方,仿佛是床,我呜咽地坐躺了下去。
"要抽支烟吗?"
"......"
"牌子不好,会嫌弃吗?"
"......"
以为我的沈默便是回答,我的嘴巴很快被塞进了一根烟。
然後他自己点了一支,咬著烟屁股,俯身将点著火的一头送到我嘴边。
我呛了起来。
"咦?"他惊讶了一声,"我以为你会抽,以前偷偷看著你的时候,有知道你在抽烟。"
"......"我没有理他,把烟屁股用食指跟大麽指夹住,小口地吸了一口。
"啊,你真的会抽啊?"
"恩。以前会,後来戒掉了。"为了那个人。如果被跟前的小子知道,一定会抓狂的吧?
我嘲讽地这样想过後,便口气冷冷地说了出来。
"你还在想那个人,还在想!"
"想又怎麽样?我爱他!我爱他想他又有什麽不对!我爱他!我一辈子就爱了这麽一个人我想他不又有什麽不对?"可是在他还没有死的时候我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爱他!
"住嘴!住嘴!"果然,眼前的小子气得脸色都青了,伸出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可是你却把他杀死了!现在又来杀我!"
"......不是!不是我!"他却愚蠢地否认著,与不断反抗的我纠缠成一团。
"说谎!是你把他杀死了......"
我的心顿时巨绞起来,痛得连呼吸都窒了。
"是你杀死了他!"我失了控,狂叫起来。
这个时候,有一道闪电伴随著雷声打在窗口上,因为是仿古的丁香木的窗户,所以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後意识到窗户是开著的。
直到指甲抠住金属窗框的刺耳声音响起,我才慌张地跑过去。
我看到关允新的身体直坠了下去。
这里是十三楼,仿佛可以触摸到天空一样的高度。
男人破败的身体在层层的遮阳板上反复剧烈碰撞著,最後落在拉著电网的铁塔的尖端上。
粉红花色的衬衫在暴风雨的空中翻飞飘扬著,
然後我看到了漫天杂乱地倾泻著的雨变成了红色。
满天乌云仍然旁若无人地密布著,瓢泼大雨仍然喧嚣张狂地倾泻著......
(*猫不能回头*完)
算是系列文的<猫少年>看到这里仍然是悲剧,後面或者是之前的故事婆也不保证愉快,即使这样,大人们还要不要再看下去?
那个!偶也不想这麽多人死的,人家很无辜的。

《猫少年》之《猫独自玩耍》

我想成为他的朋友。跟他一起玩。我想要保护他,不准任何人伤害他,所以我会帮助他保守他的秘密。这样做,我也许真的会很伤心......。
升上中学的第二个学期,班上转来了一个新同学。
他的名字是虞菜。住在我们这幢被称为是贫民窟的老楼里。与我们家是同一楼层。
虽然如此,虞菜却是气质优雅的美少年。即可以乖巧,也可以顽皮。才不过两个月多的时间,就被所有的任课老师中意,也与同学打成一片。
我可以每天都看到他脸上带著那种朝下45度角的笑容。那是个好象永远都不会有压力的人。
我是不知道他为什麽会搬到我们这栋廉价破旧的楼里。不过我和哥哥都猜想,他跟他那位美丽温柔(?)的姐姐,以前一定是住在那种很大很漂亮的别墅里,或者至少也是住在很高很高的摩天大厦的顶楼。因为虞菜喜欢高的地方。我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几乎在他们一家搬进来的当天。
虞菜喜欢的那个顶楼阳台,曾经是我的私人天地,但是自从他来了之後,我就决定让给了他。因为我不敢跟他讲话,但是我至少可以偷偷地送他礼物吧!我很高兴自己可以有机会送他礼物。虽然他不知道这一点让我有时觉得有些可惜。
期中考试,虞菜是班上的第一名。我也是第一,倒数的。
我的脑袋天生就不灵光,平时就容易忘事。连哥哥也会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习惯性地叫我傻新。
不过哥哥对我真的是很好。因为亲戚平时都不大联络,父母亲过世之後,我和哥哥就开始相依为命,当是我还刚上小学,哥哥也辍了高中,到处兼职打工养家。我对哥一直很感激,可是我的成绩不好,也许以後很难有出息来报答哥哥。那是一件对现在还需要哥哥负担学费的我来说遥不可及的事情。
我想退学,可是哥哥死活不同意。所以我只能一声不响地逃学。我以为如果我旷的课多了自然就会被学校退学了。我已经实在很讨厌再这样读下去而光让哥哥负担我了。
我於是把哥哥省下来给我买文具的钱都拿去打电子游戏。但是哥哥还是没有对我失去希望。
如果哥哥可以对自己自私一点的话就好了。哥今年二十三岁了,还从来都没有谈过女朋友。他说谈女朋友太花钱了。可是我明明看到在楼下便利店打工的哥哥是很有女人缘的,因为我哥哥真的是长得非常俊俏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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