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记————Lucifer&伦琴殿(修正版)

作者:Lucifer&伦琴殿(修正版)  录入:12-14

"浚清,你也出来透气啊?"
一声亲切呼唤,龙浚清回头见殷子幽正向他走来,於是一个微笑浮上脸颊,之前那抹脆弱藏匿无踪。
"子幽,可否给我一套舞姬的衣饰?"
"......你要这个做什麽?"面对冷不丁的奇怪要求,殷子幽不解地问。
"送礼。"龙浚清把目光投向那华丽的宴会场,绝美的笑颜在宛如黑暗中的花,盛开出一种迷离的香。
晚宴结束已是深夜,殷楚幽走在回房的路上,想起殷子幽说龙浚清在他房里等著,不禁沈思片刻。适才宴席上他推脱了一名女子爱慕地留宿要求,那时他决然的离去还历历在目。
是嫉妒了麽,因为那些女子和他的冷落?想到此,殷楚幽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那现在,他又想做什麽?
一推开房门,屋子里灯火清幽,薰香浮动,却是有几分意外的气氛柔和。殷楚幽缓步迈进,看到约他的人儿正倚在床边,见他走过来便欠起身子,笑得柔美无比。
"幽,你回来了?"
幽?他是不是听错了,平日里那样毒辣的刻薄红唇竟叫著这麽亲昵的称呼?!
殷楚幽满心惊疑,表面依然不动声色,眯著眸子看龙浚清赖进他怀里,才发现少年身上竟穿著一袭舞娘的红裙,包裹著优美纤长的身段,细如凝脂的肌肤在薄纱间若隐若现,更显雪白无瑕。而那支插在他发髻间的翠玉簪却让他一惊。
这初次见面的信物,他一直悉心收在卧枕之下,只当是一夜惊豔的纪念,却不想被他发现。而现在的龙浚清与那时相比,清丽褪去,多了几分慵懒媚态。
"这簪子......"
"你竟藏了我的发簪,好过分......"龙浚清吃吃笑道,抬起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男人的脸,似有若无的挑逗。
殷楚幽闻到他如兰的气息中,混著一丝芳郁的酒气,随即视线就搜寻到了那翻倒在桌上的空酒壶。
"你喝酒了?"身为习武之人,居然不胜酒力,这不说,还喝光了他房里的整瓶佳酿,难怪会一改常态的轻浮起来。
"一点而已......"龙浚清俏丽地浅笑,脸色似那三月桃花,微微透著一丝娇嫩的红,突然推开殷楚幽,道:"幽,我跳舞给你看,可好?"
原来在融霜苑的时候,也常看苑里的女子们练舞,只是凭著那时的记忆,少年轻柔的舞动起来,抬首,回眸,扬肢,旋转,黑发飞扬,动作虽生疏,殷楚幽却觉得比任何一种优美舞姿都吸引他的眼球,就像一只新生的蝶,跃动著脆弱而华美的节奏。
这世上,只为他舞这一次的绝色蝴蝶!
正看得如痴如醉,龙浚清忽然一个趔趄,貌似不胜酒力的向前跌去,殷楚幽神色大变,迅即上前伸出臂膀搂过他的细腰,将人带进怀中牢牢圈起。好容易松一口气,惹事的人儿却毫无自觉的冲他扬起美豔的笑脸。
"幽,我是不是比那些舞姬跳得好?"
"好,龙儿,你歇著吧。"无奈於他的任性,殷楚幽边说边把他架上床,可龙浚清依然不依不饶的挂在他肩上。
"那你说,我穿这样跟那些舞姬比,谁好看?"
"当然是你,乖,先躺下来。"殷楚幽哄著拉下他的手,却被他缠得更紧。
"骗人!"少年伸出一指戳他的胸膛,眼神含了几分恼,"那些舞姬个个如花似玉,又投怀送抱,只怕你求只不得,乐在其中......"
"龙儿,你吃醋啦?"听见他话里的妒意,殷楚幽突然轻笑起来。
"凭你?"龙浚清眼梢一挑,冷不防把他反压在床上,却是嗔怨不见怒。
殷楚幽突然兴起,伸手取下他脑後发簪,一头柔亮的长发倾泻而下,黑如缎顺如瀑。龙浚清俯下身去,主动地吻上来。第一次见他如此大胆,殷楚幽心中越发诧异,却不由得贪恋著难得的柔情,想要加深这个吻,却被少年侧脸避开。
趁殷楚幽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龙浚清抽下衣带,将他的双手绑过头顶。殷楚幽弄不清他的心思,便也不反抗,任他动作。龙浚清跨坐在他腰腹之上,露著两条白皙的腿,身上的纱衣没了束缚,随著动作褪至腰间,如玉的胸膛一览无疑。
殷楚幽不是圣人,又怎经得起这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只觉口中干燥,身体某处躁热难耐。看见他眼底的深沈,龙浚清笑起来,带著些许得意,动手扯开他的衣服,细吻从他的脸颊一路落下,然後停在他胸前留连不去。
以齿啃噬那敏感的突起,龙浚清听到了上头男人沈重的呼吸,他笑得更开心,想个恶作剧的孩子似的。
吻,继续蔓延,不停在健康光泽的肌肤上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他脱掉殷楚幽全部的衣物,向他胯间俯下身去。轻舔、吮舐,用口舌引诱他的欲望,生涩却令人发狂的热情。
"啊......龙儿,够了......"愉悦的低吟著,沙哑带著不可抑制的情欲,被勾起的本能亢奋的痛楚──这折磨人的小妖精!
龙浚清再度吻上来,被殷楚幽缠住了唇舌,不安分的手依然在他身上玩火,在喘息的空间挺起身子。
"幽,我美吗?"如花笑靥娇丽的绽开。
"美,美极了!"简直美得让人神魂颠倒!
眼前浅淡的琥珀色瞳仁忽然变得清澈而炙热,散出从未有过的绚丽光华。龙浚清慢慢丢开身上唯一的遮掩,微微笑,清媚无双,只见他将右手手指放入口中细舔轻含,然後绕过自己身体,当濡湿的指尖探入股间密处,那秀丽眉心慢慢拧出隐忍的结。
这一幕,娇羞得情色,看得殷楚幽几乎呆滞,这般无上的诱惑,直教人血脉喷张。随著欲望逐渐被唤醒燃烧,龙浚清的呼吸开始急促,口中喃喃低语:
"......不够呢,我要你记得......我的美,一生一世也忘不了......"
那一刹那,他眼里似是流过一丝哀伤,殷楚幽还来不及确定,却见他脸色潮红,舒缓动作的手指退了出来,扶住他那昂扬之物,抬身坐下去。
"唔......"突来的侵入到底还是疼痛,身体下意识的弓起来,可并不退缩。
对於主导情事来说他是彻彻底底的生手,这样的姿势更是想象不到辛苦,後庭承受著一次次更深的纳含,难受得他几乎要哭出来。
少年狭窄而火热的缚束著他,迸裂的激情让殷楚幽嘶吼一声,双手禁锢应声而断,看著那痛楚而坚定的表情,他心中一阵怜惜,爱抚著龙浚清的腰背,柔声道:
"龙儿,放松,不然会伤到你。"
温柔的抚摸让龙浚清渐渐放开身子,从脊柱窜起了熟悉的酥麻感,试著摆动腰枝,立刻听到身下男人一声倒抽冷气。容纳在身体里的那部分正在灼热脉动,他知道他的欲望已全然被他勾起,双手抚摩著这具比例完美的精壮躯体,从胸膛到眉眼,从鼻尖至咽喉,忽的一愣。
如果在这个时候运力掐下,陷入情欲的他必然无法反抗,杀了他,就没有了可以左右自己的人,断情,断心。
──可是,可是,下不去手,已然动了心,便像被制住了死穴,逃不开,只痴痴等著灭顶的一刻。
本能的快感终究疯狂袭来,来势凶猛地粉碎了仅存的思想。他的头向後仰去,开始狂乱地摇摆,被汗濡湿的凌乱长发贴掩著透红的身躯,意乱情迷的豔丽容颜上,是殷楚幽从没看过的妖冶神情。他揽下龙浚清的颈,忘情的吻他,用力的往他体内挺进。
"啊......啊啊......"
龙浚清在他胸膛上淫媚的呻吟,恍惚间感到身体里殷楚幽灼热的宣泄,任高潮袭来的浪涛淹没了自己。
"龙儿,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放纵之後,殷楚幽翻身把他压在床上,爱怜的轻啄著他的唇。虽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今天的龙浚清就是甜腻得让他无法拒绝,或者应该感谢那瓶损失的好酒。
少年点头,笑得妩媚,"生辰快乐,幽。"
殷楚幽一怔,原以为他会介怀今晚的事,结果等待他的竟是这样一份惊喜的大礼。他不断吻龙浚清,心中泛起的是陌生而又温暖的情愫。
"那麽这份礼,我不客气的收下了。"
话音刚落,他再次占据他的身体。前一次欢爱还残留的润泽令进入并不困难,可仍牵扯到了痛处,龙浚清不由咬紧下唇。殷楚幽知是他是因刚才激烈的缠绵不适,可他现在所感受到的是比刚才更炙烈的热度,像要融化一般的包围著他。
理智在发烫的体温间碎裂失控,他无法停止的对他疯狂侵略。龙浚清的指尖嵌入他的背,欢媚的叫出声来。痛楚中掺杂著某种销魂噬骨的快感,令他难耐的弓起身子,双腿环上了男人的腰,将自己完全的呈献上去。
口唇、汗液、躯体、灵魂,仿佛无止境般的渴求对方;礼教、规则、世俗、伦理,抛开後只剩最赤裸的结合。就在这个甜香弥漫的夜晚,醉生梦死。

第七章
融霜苑後园一个幽静院子的某间房中,此刻正传出喧杂的吵嚷声。
"绝迎璧!你别跑!"一袭黑衣的龙熙烈板著俊美帅气的脸,举动间红发如愤怒的火焰般跳动著。
"不~要~!"被追赶的少年却转身冲他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俏皮的笑容在他灵秀的脸上显得格外可爱,"有本事,就来抓我啊!"
两个人影在房间里不停闪动。当少年嬉笑著跳下桌子的时候,门突然"!"的被推开了,於是追闹中的两人顿时僵住了动作,齐刷刷的朝门口看去。
门口突兀出现的白衣美人,及膝黑发柔顺的贴著他纤长的身段,冰豔无双的容颜略带苍白。他冷冷的扫了眼屋里的状况,沈默无语。
"浚清?!"龙熙烈吃惊的叫起来,身边的绝迎璧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龙浚清也不说话,才进门便身子一软倒了下来。龙熙烈大惊,赶忙身形一闪把他搂进怀里,紧接著就听见绝迎璧气愤的大叫声:
"龙熙烈!好啊,新欢找上门,你就不要我啦!"
龙熙烈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乱说什麽,我哪来的新欢?"
"那你说他是谁?"绝迎璧委屈的瞪著水灵大眼,指著他怀里不醒人事的龙浚清,"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还叫这麽亲热,不是新欢是什麽?!"
"你烦不烦哪,快去叫霜姨来!"龙熙烈不睬他,横抱起龙浚清就往内房走。

"站住!龙熙烈!......喂!你给我说清楚啊......"
不理会两人小两口般的打打闹闹,疲劳的龙浚清尤自在龙熙烈的怀里安然睡去。

"启禀阁主,还是......还是没有龙公子的下落!"
殷楚幽斜眼看著垂首站在面前的心虚手下,冷笑一声,邪肆非常,叫人不寒而栗。
"快两个月了还找不到人,我要一堆废物何用?"
"属下知罪!" 那男子惶恐的跪下来,"属下已派人往各处去寻找,在京城附近也已特别驻留了人手,相信加以时日......"
一旁的朔风暗自叹了口气,跟随殷楚幽这麽多年,还确没见过他如此动怒,便走上前来劝道:"大少爷,龙公子不辞而别,只怕为的就避开您,且杀手最善隐藏行踪,何况以龙公子的本领,要追查起来并非易事。各方探子既已尽力,急也无济於事,不过,属下倒是有些消息......"
意料之中,殷楚幽眼梢锐利的光芒立刻扫来,朔风平静地低声道:"据闻三天前‘富贵手'万两金被杀,只喉间一处伤口,细如线丝却深可见骨,干净利落极像‘魔龙双煞'手段。如果此言属实,又真是龙公子出手的话,属下猜测至少他在京城出现过......"
见主人闻言侧头,片刻後轻轻挥手,朔风微微一笑,带著那名男子行礼退下。殷楚幽托腮沈思,剑眉越发紧锁。
该死,他究竟去了哪里?!
犹记那日清晨,当他满足的醒来时,枕边的温度早已冷去。要不是一身一床的狼籍,他差点以为昨夜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随後得知他不在幽冥阁後,他简直把整个粼湖翻了过来,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了般,踪迹全无。最终下人慌张的报告岛边少了一艘小船时,他一愣,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很好,龙浚清,好个生辰之礼,自己第一次像个傻瓜似的被人愚弄了!
"去找!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回来!"
後来朔风提及时,说他那时脸色寒得可怕,直将周遍仆从吓得瑟瑟发抖。
下属们诚惶诚恐的寻人去了,可是杳无音讯。最可气的是,自己竟还无时无刻的想著他!
又情不自禁走进他曾住过的厢房去,手指抚过他用过的琴,清脆的声音在弦间震动,床上甚至还留著那一袭纱装,无可奈何的物是人非。
抓起那轻盈的红纱,上面仿佛还有未散去的浅香,一时间他的冷逸身影,他的羞笑嗔怒,他的妖娆醉人全部浮上记忆,眨眼间又灰飞湮灭。他化作一剂最甜美的迷药将他蛊惑,在他上瘾後却轻松而残忍的离去!手指加重了力道收拢,薄纱被无情地捏皱。
恨,从没如此恨过一个人!
爱,从没如此爱过一个人......
殷楚幽啊殷楚幽,你终是过不了这一劫,天要你为那冷漠人儿痴迷,再容不下他人。
轻轻传来门轴的吱呀声,目光紧紧锁住突然开启的房门。想象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出现,无所谓的告诉自己他不过是兴起出去玩了一阵子,那自己就可以把他拥在怀里,宠溺的责备几句,然後微笑著原谅他......
可是进来的,却是殷子幽。
"我路过见这门掩著,就进来看看。大哥你......"
见二弟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殷楚幽站起身来。
"子幽,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你是要去找他麽?"殷子幽像是早就明了似的,轻叹一声,"虽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我也很想浚清回来。"
"他会回来的,他走不了。"殷楚幽突然笑道,恢复不羁的眼神中带著一种执念般的独占欲,"因为,他是我的!"

"龙哥哥,你好漂亮哦!"绝迎璧出神得看著坐在窗前龙浚清,不由赞道。
龙浚清似没听见,轻抚著一根翠玉簪,想著殷楚幽竟一直留著这根簪子,不禁莞尔一笑。意识到自己为那人流露情绪,笑容一敛,冷冷抹煞在唇角。
自己还是念著他麽?那日凌晨时分,他抽身起来,见枕边愉悦的睡脸,心中竟生出不忍。若非借酒装醉,那人又岂能被这样轻易骗过,任他随意离去,现下,他定是气得不轻罢......但既不留恋,又何苦纠缠,用这激烈的方式交还对他的情,此後他依然是名震江湖的白龙先生,而他还是神秘莫测的幽冥阁主。
这时只听绝迎璧又在一边惊诧:"龙哥哥,你笑起来更好看了!"
随即他的口气就变为了抱怨:"唉,同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为何你这般清雅美丽,而另一个就粗鄙不堪呢?"
龙浚清一听,不禁淡淡笑道:"那你还不是一样喜欢?"
"谁喜欢啦!?"绝迎璧顿时跳脚大喊,"那死老头个性恶劣,穿著没品,搞得黑不溜湫跟乌鸦似的,本少爷才看不上他呢!要不是他......他......"
他叫著突然想到了什麽,似乎不好意思的词穷起来。这时门外传来了练红烨的呼唤声,绝迎璧如获救星的往外跑:"小烨叫我,我先走了!"
才年长这几岁,便被叫做老头子,某人当真是委屈的紧。龙浚清饶有兴趣的想,见他跑得没了影,才揶揄道:"该出来了,粗鄙不堪的老头子。"
一声嗤鼻後,龙熙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转出来,站定在窗前,想来是听见了刚才的那番谈话。龙浚清也不理会,开门见山直问:
"你躲了这麽久,不会只是为了窃听这麽无聊的事吧。"
龙熙烈一笑,决定先把绝迎璧损他的事搁边,别有用意的笑笑:
"才离开京城几天,就听说万两金死了,喉管被一招彻底割断,似乎连惨叫的时间也没有。"他望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龙熙烈,"杀手反过来杀掉雇主,可是违反行规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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