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唉呀......」梁文微叹一声, 这般被人摆弄下来, 又似是什麽都无所谓了。 肩肩颈颈被吮得发红, 祝本凡褪下那一重衣衫, 探手又把微凉渗入梁文胯下。 执手但把琴乱碰, 拨得那声声翠响迷人乱, 梁文喘著粗气一呼, 抬手又抚摸那低伏身影。
玉笛在手, 按弄又是巧声出, 半把笛轻抚, 柔情就更是平生未曾有。 欲发未发, 一个昂天朝向迷人月, 一个低头看向水润瞳, 各有形容, 却是一般情动。
「梁文......」他低伏贴在梁文体肤之上, 但为那热那冷勃发生机, 那一手半松, 贴肉更是亲密交接。
梁文被他吻著, 又逢那一碰, 就似两船江上狭路相逢, 一憾, 举身不稳轻摆, 直震入心深深处。 那馀震方过, 一时间所有的坊间流言八挂知识都在他脑海间一跃而上, 梁文乘著尚能把持思路, 突然脱离了那诱人的唇舌, 深呼吸过一口大气狂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梁文, 你怎麽了?」这一著可吓得祝本凡不轻, 一时所有的甜蜜气氛都随即缩回,他松开手来马上一退, 可心里著急又再凑上前来。 祝本凡也不晓得梁文哪里不对, 莫非是不舒服? 还是他弄痛了他什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梁文, 梁文......
越想越慌, 祝本凡再看向梁文时, 脸上竟贴有几丝可怜。
「梁文, 你为什麽叫得这麽惨?」你不欢喜我吗?.......
「因为我怕痛啊.......」
「你是哪里痛了?」难道是我弄痛的?.......
「可是, 你下一步不是要......」人们都说弄到菊花是很痛的.......
「是, 可是我都还没有......你叫的什麽?」
「这是心理疗法, 怕痛先叫著叫著就不会那麽痛了!」梁文为了和应自己, 不觉自发点点头。「越怕越要叫好释出压力, 这和坐过山车是一样原理的。」
祝本凡放心一笑, 一边又小心的和梁文拥抱起来:「吓坏我了, 原来你这麽怕痛呀?......」
自然是怕死了, 连剪脚甲都怕啊。 梁文糊涂的点点头。
「放心吧, 我自会好好待你.......」他小心的和梁文平躺下来, 一手却从背後把被角拉起。「梁文, 我又怎麽舍得?.......」
蓝色自身後飞扬, 天幕一罩而下, 困住一股热气, 满床春色, 动动停停, 动动又停停, 波涛起伏光影透现, 揽揽抱抱滚滚跌跌, 肉体横陈又是一声嘻笑, 风起云涌激浪四起, 在那漫天变色之际, 隐隐约约, 竟从波动中听到吱吱的声响传出, 啊啊啊啊, 如此持续了一两个时辰.......
啊, 对不起, 虽然祝本凡很希望, 可事实是在五分钟後--
「有杀气!」祝本凡突然支起身来, 眼中刮过一片精光。
「什.......什麽?」小气入大气出, 梁文薄额薄汗, 喘著那一口馨香问。
「别动......」他压著低声伏身而下, 轻轻吐在梁文耳旁。「有杀气, 就在我们房中。」
梁文随之尖起耳来, 隐隐的, 也听到几许步声接近, 亦不免心下一慌:「怎麽办?」莫非是尧冷峰?
「你待著....... 一、二、三, 起!」把人一手抱紧, 祝本凡一声令下, 二人同声滚起, 一时床被褪现, 一阵强烈闪光自耳边掠过, 就在这瞬雷不及掩耳之际, 祝本凡抄起床头软枕一飞, 刚劲借柔打烈, 硬似一方重砖劲削--
「哎呀!」
一声惨叫传来, 梁文祝本凡二人面面相观, 来者, 竟然穿著一身卫生防护衣?!
29
好好好, 不管来的是谁, 绑了才是正事。 梁文松手把那个不解风情擅自打扰的人踢在一角, 转脸又对祝本凡道:「这是谁? 你认识吗?」
不会是什麽新仇旧爱前世宿敌吧? 他眉眼质疑的一挑。
「瞧他这身打扮, 难道真是鬼门的人?」祝本凡弯身捡拾那人掉下的功具, 其物硬似精钢, 表呈青铜之色, 上数又有几个软键按钮。 他正欲察看, 忽然又闻门外传出打斗之声!
「莫非是师叔他们亦有危险?!」他和梁文两相对视, 猛然同奔而出, 只见这时厅心伏著一人, 一样是白衣包身眼罩盖眼, 两手被尧冷峰摛在身後永不得脱, 正如离水之鱼猛然挣扎。
「嗨, 你们也有麻烦了吗?」尧冷峰閒著没事自然要打一声招呼。
祝本凡看看王仁三, 尧冷峰看看梁文, 两队人马相遇, 见著双方平安无事, 自然安下心来, 咳咳, 至於大家都衣衫不整的事.......暂且视而不见。
「这是怎麽回事, 难道我们这儿禽流感了吗?」尧冷峰两腿阁到桌上, 满不耐烦的看向两粿白!。
眼罩面具卫生衣都被拿下了, 清溜溜地跪倒在地上的二人却仍沈默不语。
桌上的人狠瞪著他们。
他们反瞪著桌上的人。
还不说? 他们瞪。
你奈我的何? 他们再瞪。
他们再瞪瞪瞪瞪。
他们反瞪瞪瞪瞪瞪瞪瞪瞪......
唉。
「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是从仁三掉到我家浴缸中开始的, 那一天家里正好看到月光......」看著这样不是办法, 尧冷峰唯有自行归纳出一点东西。「对了, 梁文, 他掉到你家哪里?」
「马桶。」梁文也看向那两个可恶的东西。「正确来说是我想要大便的时候。」
「呀, 我是想要洗澡的时候......照理, 当中应该有点共通点才对呀?」尧冷峰敲敲桌面, 又扫视向众人。「我看他们就是当初把你们闪来的人了, 可为什麽要一闪再闪呢?」
「.......尧先生, 对於你们的私人事务我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可为什麽要深夜招我来打会议记录呢?」袁锦凌两手火似的啪啪啪啪, 木无表情的看向尧冷峰。「我认为这是非必要的。」
「当然那是必要的哦, 因为我们这里没人想写字。」他刺过一句, 摸著师叔的手又道。「你们俩有什麽共同点呢? 同一个朝代, 同一门人......」
「想来是我门素与鬼门有隙, 把我们送来是想减弱本派的实力吧?」祝本凡厉眼一挥, 直插向地上两人。「拔去眼中钉也是人之常情。」
「这我明白。 可你们都在这, 理应无害於他们, 为何又要害害追逼呢? 莫非有什麽隐情?」尧冷峰摸摸下巴, 也同看向地上两人。
「嗯......」
围绕饭桌, 众人发出深思之声。
这时手提电脑反射的光芒照得袁锦凌一脸清冷, 他木无表情的打著字, 终於还是忍不住说了:「尧先生, 我有个建议, 我们为什麽要自己想呢? 逼供不就可以了吗?」
座下的两个人微微发抖。
「不错的主意。」尧冷峰拿起手机来拨了一个号。「喂, 老陈吗?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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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麽?」为了逼供的效果, 尧冷峰特地调暗了室内的灯光, 调了一杯冷酒, 挂著一副邪恶又奸险的笑容站在高位处问。
此时座下二人已是泪流满脸, 可还是不肯屈服:「不.......我们死也不会.......不会说的......啊! 不, 我们不会......」
「嘴巴硬是吧? 来, 给我下手重一点!」尧冷峰更为满足的现出一丝冷笑。「我就不信你们不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声惨叫此起彼伏, 横空而起, 一个低时一个高, 彷如双声伴唱澈人心肺, 又似恐怖电影般凄厉吓人。
这时施刑者汗流满脸, 抽空把老花镜一推, 又是劲力一按:「嗯, 这位先生的肝很不好啊......」
「啊! 不, 我不成了.......」脚下那锐痛突起, 他终於忍不住滴下一滴晶莹闪亮的男儿泪......
「零号, 零号你要要.......要坚持著啊........啊........」另一个亦凄然泪下.......
「不成! 啊! 不成, 一号........啊! 我要说了, 一号, 受不了.......我受不了.......」
五脏六腑似是被通了一遍, 零号实在无法忍受了, 只好向恶势力屈服。「我们是从未来的......我们是《历史修正委员会》派来的......啊! .......的代表.......」
看著同伴折服, 一号无法亦只好露出一脸黯然神伤........
「历史修正委员会?」
●历史修正委员会, 是致成维护历史的真确、全神与正统的跨国界合法组识。 背景: 在二十三、四、五六世纪, 时空旅行的普及增添了我们对於祖先以及人类历史的认识, 可不法份子在时空旅行中的不当 (包括采摘草木) 及违法行为 (如向人提供超/後时空资讯等) 却直致引至历史的混乱与时空的错叠。
●本委员会的成立, 就是通过整理及过滤时空和错乱人物, 拨乱反正, 为下一代形造一个健康及正确的历史环境。
尧冷峰眉眼一皱, 甩手把宣传单张掉回人身上, 又道:「所以?」
一号用著他黯然神伤的眼睛望望同伴, 吞过一口大气又道:「因为时空旅行者对於自身器材的不当利用造成了许多不明分子产生了穿越时空的状况并且在未经规管的情况下改变了历史......」
零号见他穿得气促, 唯有进而补述:「时空旅行的器材是很敏感和脆弱的, 他们这样很多时候是无心的, 可是没经过正确时空教育的人一旦穿越了时空, 就会造成了许多虚构时代的产生了。」
「虚构时代?」梁文心里有疑。
「就是指直接因著穿越时空者引入的『超时代文明』而产生的时代。」零号倒也答得耐心。「具体而言就是引入该时代不应有的知识, 好像造纸啊, 兵法啊, 农业啊, 马车啊等等.......而导致下一世代的文明特变者, 就叫作虚构时代。」
「虚构时代又怎样?」尧冷峰冷著一将脸又道。
「这个嘛......」零号一号同心相看, 竟是同声而出。
「这个就是我们今日登门造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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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提要: 两个神秘人突然造访尧家, 在脚底按摩的逼供下, 竟揭示出祝本凡、王仁三的降临是一场时空暗谋?!
「袁锦凌! 你就别给我打这种怪东西了, 给我认真一点。」尧冷峰稍稍看向萤幕, 忽然厉声一喝。
哼, 没趣, 真没幽默感。 袁锦凌放手触向滑鼠, 忍痛拉出一行黑线, 嗯, 再见了我的朋友。 反白, 删除。
「继续说, 是虚构时代又怎样, 和你们来这又有什麽关系?」教训过不听话的手下, 尧冷峰又问。
「根据时空变异规则, 在宇宙年期的三周转里面, 经变异的时空是可以扭转的。」零号继续的说。「而虚构时代就是指未曾在正史上出现过的时期, 委员会对此的处理守则是......」
「全部消灭, 强制扭回原来的时空轨。」一号马上接嘴。「委员会的职责就像玩躲躲猫般把空间轨中错乱的地方找出, 再把正史中未曾存在的草木人物统一送回中央处理。」
「阁下府上的两位就是在传送途中失误的, 我们两个是被派来回收的人。」零号虽然还是被人绑著, 可话还是说得满诚恳的。「清洁的时空对於後世代发展有良好的助益, 先生, 你就让我们把人带回去吧? 先生, 我请你......」
「别说这种狗屁的话!」梁文一手把祝本凡拉到身後, 一边喝道。「现在我们都是知情者, 谁知你们会耍什麽花样?」
一号皱皱眉, 马上把操作守则倒背起来: 「根据刑法五十一条, 你们是正时空里的人, 程序上只需洗洗脑......」
「不要!」
呯嘭!
两个人被踢入满是尘埃杂物乱糟糟乱糟糟的杂物房。
「咳咳, 一号, 一号, 你没什麽吧?」
「没........这里还真是脏.......」
「对不起, 我都说出去了, 我不够坚持, 对不起.......」
「小傻瓜, 你说的什麽, 我哪里有怪你? 你放心, 报告里头不会有这件事的。」
「呜呜呜......可是我.......」
「别哭了, 用不著多久, 我们优秀的支援部队很快就会来了.......」
门外。
「现在我们打算怎样?」拍拍手, 梁文抬头向诸位问去。
「我有点困了。 你呢? 仁三?」尧冷峰打著呵欠, 一手把师叔给揽入怀内。
师叔今天做了太多脑力活动, 也不顾忌, 一把靠在尧冷峰身上, 眯得两眼只剩一根线:「我也......嗯......呵......」
「那我们先去睡了, 梁文。」尧冷峰稍为整理一下师叔歪歪的衣衫, 转声又向梁文道。「晚安。」
「晚安。」
两个人离开了, 两个人被关著, 袁锦凌待在客厅中打报告, 整个安静的安间里头, 就只剩下梁文, 以及祝本凡。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牵著手, 漫无目的的在房子里逛。 翻著空口袋, 拉著歪恤衫, 呢呢喃喃, 就是含在嘴里不说, 那两手摆摆, 掠过冷空气越发透凉, 他们低著头, 一直安静的走著。
突然, 梁文问道:「你明白他们说的什麽吗?」
「假若不阻止他们 朝就会灭亡了......」祝本凡凝视著梁文的脸, 声音却是不一般的淡然。
「呵呵, 想不到你明白。」梁文笑著, 就像问什麽平常的事般开口。 「那你会怎样?」
「我.......」他道了一声, 然後就没有接续了。
在微冷的温度下他们再度接吻, 些许的乾燥燃起了火花, 两个人抱的很紧, 可却仍被一丝虚空冷到。 为了掩盖掉这种不安, 梁文越走越快, 狠不得用滚的回到他们本来的房间中, 再度躺在那张温暖的床上。
可问题就在这里, 那张床不见了。
「被他们闪走了......」祝本凡唏嘘一声, 突然又像触到一个禁忌, 他卷著舌头模糊了尾末几个音, 抱起梁文来又再深深交接。
剩馀的床被铺到地上, 他们躺在柔软的地毯上, 看著天花板默默无言, 只是把两手紧握, 尚要抓住身边的一点依靠。 安静与及沉默, 大异於前的气氛虽没压得胸口难受, 可也使得他们显露了些许抑郁。
梁文两眼黑圆直直的瞧上, 也不准些许漏向旁边:「若是你要走, 回去你的地方,我也是没所谓的啦。」
「嗯。」
两个人之间隔了一重静, 非常的细滑柔软, 可又能使人窒息。
梁文动动嘴, 还想说的什麽, 可侧耳又听到些什麽:「那是什麽声音?」
刚才正在热衷当头所以未曾发觉, 那淡淡的喘息声爬著四壁传来, 每一下鼓动的频率都像在覆述梁文他们的过往, 他红起脸来, 看向身旁亲爱的人, 似有意会, 却又一同不好意思起来。
身体撇动凑近了点, 他们听著那难为情的声音, 就像被共呜振动到一般, 慢慢的把手抱合起来。 祝本凡贴著梁文的背, 吐息吹动了梁文贴耳的发丝:「你说是不是师叔他们.......」
「嗯, 他们不是说困的吗......」梁文低应了一声, 又把环在腰间的手捉得更紧。
「他们......」祝本凡想起什麽, 却又欲语还休, 借著手上的一点力把梁文紧抱, 又把话题给阁下去。
他们都假装睡下了, 可微硬的地板始终维持著心身的清醒。 在静寂的房间, 连一丝蝴蝶的振动都不能掩盖, 那暧昧的声音就像是顺著水管中般爬走这个房间, 微弱的敲著墙壁, 等著有心人一开心房。
那声音缓缓, 一下又变得激动热烈, 一如飘盪在空中的香水, 若有若无刺入鼻腔之中, 激动著人的呼吸。
睡不下去, 辗转反侧。 可能是再也无法掩饰, 梁文忽地转向了祝本凡那边, 一眼白光在黑夜中对上了那张平和的脸:「其实, 你也不一定要走。」
「梁文, 我不能不走。」他找起了他的手, 低低一吻。「我要, 负上那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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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一个男人想负责任时, 他可以选择结婚、生子、供书教学, 然後开始为牛为马、无偿加班、五折支薪、忍受老板的苛刻对待与及同事的无理指责的悲苦生涯, 又或是简单一点, 买一个避孕套。
所以祝本凡说他要负责任时, 梁文实在搞不清楚对方要负哪个捞子的责任, 於是他沉默下来, 两手按住枕头的边角, 一直想啊想, 想啊想, 想得早起的虫儿都被鸟吃了, 大家都坐好要吃早饭时, 他才想到应该要问:
「祝本凡, 你要负什麽责任?」
牛奶的喷泉自两边交起。
尧冷峰扶住了半边桌角, 强支起身子来问:「梁文, 祝本凡说要对你负责任吗?」
梁文张嘴看看尧冷峰, 又张嘴看看祝本凡。
然後他低下头来, 使劲的磨著那片火肠, 方包的边角沾上了些许蛋汁, 他不满意的一盯, 又呼呼的吞了下去, 大家静默一会, 也随之低头准备重新进食, 谁知这时梁文又拍案一叫:「***! 祝本凡, 你说你要对谁负责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