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葵同人]蔷薇的恶作剧(天才独白)————超低调

「难道你认为我也要拆散你们吗？果真如此，我让你一个人在我家门口乾著急就好啦！」
她说得不无道理，可是说服不了我狂颤的心。
「既然如此，你就一次给我说清楚。」
她还能分神对我笑一下，「你只管相信我就是。」
有了韩俐的教训，我算是领教了韩家女人的可怕，这个韩芙蓉比起她母亲只怕是不遑多让。
「手机给我。」
韩芙蓉只挑了下眉，便慷慨地出借她的手机，我一边庆幸韩葵不是女人，一边把不知不觉就刻在脑海里的手机号码拨出去。
原以为韩葵会在第一时间接起电话，但却只听到阿桑「叶子」的悲伤歌声，唱得我的心被绞得紧紧的，所谓「痛彻心扉」。
葵．．．快接电话啊！千万不要做傻事，千万要好好地我来啊！
没有想到呆呆地听著女歌手苍凉低沈的歌声好半晌後，接下去听到的是机械化的平板女声告诉我「该用户没有接听．．．」。
心更乱了，会有什麽因素致使韩葵无法接听手机呢？我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你该不会得罪了我妈什麽地方吧？她是个祸害，像铜墙铁壁一样，无人可以撼动，唯一的弱点是她曾经爱过却背叛了她的一个男人．．．你该不会是戳中她的痛处了吧？」
我心中一凛，突然发现我对那天韩俐怒吼著「谁说我没爱过」的表情印象非常深刻，这样想起来，难道就是在那件事上得罪了她！？如果就因为这样，我和韩葵就得分隔两地，那我绝对不甘心！
「我妈的心眼很小的，你以後与她相处最好小心一点。」
我冷笑，这话等我有机会跟她相处时再说也不迟吧。
说话间，韩芙蓉的车在一家名牌旗鉴店门口停下来，看那显眼的Logo和招牌、热闹的气氛、举止打扮都贵气逼人的男女，我感觉心底一把火猛烈地窜了上来。
我已经急得快发狂了，这个女人还给我来这套！？气到深处我反而不作声，在韩芙蓉笑著说「下车吧」、然後优雅跨出车外後，迅速占领了驾驶座和方向盘，沈声说道：「钥匙给我。」
「你疯了。」她也著急了，拉住我的手，「就不能相信我这次吗？我几时害过你们了？」
「我决定靠我自己。」
「你有什麽办法？我拜托你冷静想想好不好？你这时赶去机场，他们说不定已经出关了，你这时冲过去也於事无补啊，还不如赌在我身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而且你才几岁，你会开车吗？真是被冲昏头了你！」
她说得对，可是韩俐这招来得又猛又急，我招架不住，也溃不成军，我对什麽都失去了信心，因而不敢冒任何险。
「真的，跟我来吧！」她凝视著我，朝我伸出她的手，「不来，你会後悔。」
这几个月来，我固执过好几次，也後悔过好几次，这次冲著她这句话，我，该死地下车，跟随韩芙蓉走进气派的大门内。

她先跟门口一个男人打了个招呼，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名牌旗鉴店内了，而四周衣著华贵的宾客们还在优雅地拿出他们的邀请卡。
我虽觉得那个男人有点面熟，但当时一颗心乱糟糟的，便也没去细想，反倒是韩芙蓉不晓得在热心个什麽劲儿，硬要跟我介绍那个男人。
「直树，你不觉得在哪里看过他吗？」
「不觉得。」
她却抿嘴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有趣，我忍著怒气问她：「我现在只想要回韩葵，你带我进来这里面有何屁用？」
韩芙蓉见我气到连这个「屁」字都出来了，更显兴味盎然的样子，偷笑了半天後，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说：「那个人你见过的，就在我家啊．．．」
「怎麽可能？你不要给我随口乱掰！」但听到她提起韩家，我却更加浮躁起来。
「真的！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妈本人那天啊。」
我立刻开始搜寻脑子里的记忆体，然後迅速忆起当天韩家确实有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当时不以为意，也猜测或许他只是韩俐众多男人之一吧，看来是另有文章。
「他是谁？」
「噢，你终於感兴趣了．．．」说完只是抱著胸，窃笑著。
「你到底要不要说？」
「好吧，他呢．．．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韩俐小姐的经纪人，叫迈可，他经验丰富，人脉又广，可是缔造韩俐神话的幕後功臣之一哦。」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真正关心的是这个人能怎麽帮我，韩芙蓉带我来这里，让我见到这个与韩俐有著深厚关系的男人，想必是有什麽用意吧，我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再跟你说一个小秘密，那天就是他偶然在路上看见你，悄悄跟在你後面，才让我妈一举破获你和葵的．．．」
我不等她说完，当下只想抓住那个人，跟他问个清楚，但我身子才转过去，韩芙蓉就好像有预知本领似地拉住我。
「稍安勿躁。」
「现在到底是怎样？」
任别人怎样夸我是个天才、我怎麽自认头脑清楚、冰雪聪明，我当时都快被满头的问号搞疯了，加上心里还在著急著韩葵出国的事，搅得我头顶几乎要冒烟了！
「跟我过来。」韩芙蓉没好气地说。
「你婆婆妈妈一点也不乾脆，我去问那个迈可比较快！」
「等一下！」她更加用力揪住我，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嘴里还嘟哝著：「难道我家的葵真是个红颜祸水？把好好一个天才糟蹋成了蠢才．．．」
「你到底想怎样？」
她把我往里头拖，当我排开人群，看到不远处闪闪发光、亮丽耀眼的Ｔ台时，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
「好好看著他在这上面发光发热吧！」耳边韩芙蓉充满笑意的声音证实了什麽。
「他」指的是韩葵吧？他现在在这个建筑物里？她是这个意思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狂喜著，但又害怕是我误会了韩芙蓉的话，我真不想这麽从高处跌下来啊，是以睁大眼睛瞪著她，甚至没发现自己握痛了她的肩膀。
「痛－－－！」一声夸张至极的哀叫。
这样就痛？女人真是麻烦极了，但那个时候我当然不能得罪韩芙蓉，因此手像被烫到一样地放开她。
「真应该再多折磨你一点．．．．．．是啦，你听得没有错，葵现在确实在这里，并且要登台走秀，你啊，被我妈骗了还不知道！真的是变笨了呢！」
「所以．．．根本没有韩葵出国这件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没有！不跟你说了是骗你的吗？真的只要涉及葵的事，你的人脑就会退化成猪脑耶！」
我坐倒在身後的沙发上，将脸埋进双掌中，紧绷的身体一放松，便整个人疲软了起来，只有一颗心还噗通噗通地狂跳。
「喂！江直树，你没事吧？这个打击对你来说太大了吗？你在生气？」
这个打击对我来说确实大了一点，但我并没有生气，经过之前的煎熬，再得知我并没有失去韩葵的危险後，我浑身上下只有失而复得的感恩和喜悦，我太欢喜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请想像当你被医生诊断患有绝症，心中正充满绝望时，医生忽然又告诉你诊断错误，其实你不但没病，还健壮得像头牛．．．那就是我心里的感觉，虽然我没有跳起来手舞足蹈，但我激动得浑身颤抖，热气也袭上眼眶。
「唉！可怜的孩子，看你被我那没良心的妈吓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不知要反省自己，她好像忘了她自己也是共犯。
「那韩葵呢？」我抬起头，深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道理，况且我还有更迫切想做的事。
「他在後台准备吧，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期待等会葵的模特儿处女秀．．．喂！直树，你跑什麽跑？」
我把韩芙蓉抛在後方，仗著高大但灵巧的身子四处乱跑乱窜，见偏门小路就钻，当我一头钻进一个与外头截然不同的世界时，我知道我找对地方了。
我看著四周围穿著清凉、身段优美的一大票俊男美女，毫不忸怩、大方展露身材地晃过来晃过去，再想到韩葵居然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就几乎要忍不住脸上的抽搐了。
不过想到韩葵爱美爱现的个性和他的脸皮之厚．．．似乎他会身处在这里，也没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个閒杂人等会立刻被请出去，没想到他们却让我待在那里无所事事地观察了好半天，想来我优越的身高和外形让他们把我看成是「一国」的了吧，那正好，我可以更加放心地找寻韩葵的身影，确定他千真万确与我共同呼吸著台北市污秽但却可亲的空气。
可是一边寻找，我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沈．．．这些人不会真把我看成是「一国」的吧？因为我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闯入了火星的地球人，自己跟那群奇装异服、浓妆豔抹的外星人怎麽会是一路的呢？
韩葵发什麽神经要来当什麽模特儿？如果他真的把自己也搞成了外星生物，我一定二话不说把他绑回地球！
心里还在嘀咕，眼前却突然上演了一场精彩好戏－－一场教我在这数年後想起来仍满意得不得了的好戏。
一个身材姣好的女模一边尖叫，一边从某个房间里里踉跄地退出来，撞上了不远处几个正在化妆的女模，一群令人眼花潦乱的美女狼狈地跌成了一堆，短裙、胸罩翻飞，精彩的走光镜头教一旁观众看得是目不暇及。
肇事的女模尖叫地翻下往上套住她头脸、害她出糗的上衣，露出她甜美的脸蛋，可惜当时那张脸蛋上布满了不堪和愤恨，她对著那个角落叫嚣：「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整本小姐？」
一个比她更大声、更凶恶的声音说：「闭嘴！丑八怪！」
绝美的少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眉毛倒竖，龇牙咧嘴。
「敢再来烦本少爷，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Ｂｒａｖｏ！我在心里高呼一声。
他这麽恶劣地欺负人，回头我应该好好跟他算帐，要他当个谦逊有礼的年轻人才对，但向来循规蹈距的我却莫名地觉得他恶整那个花痴女的行为非常地大快人心，尤其是见到花痴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地捶地板泄恨时，我真想拍手叫好。
这才是真正的韩葵啊．．．我不禁要喟叹．．．嘴巴坏、脾气不好、任性又我行我素，尤其是对爱慕者丝毫不留情面，典型韩葵的恶劣性格在那天完美呈现。
那阵子他对我的百依百顺、温声软语，都几乎让我忘了原来的韩葵是这样的。
这样的差别待遇也让我深深体会到，我对他而言，果然是很不一样的存在啊。
出来露了一下脸後，韩葵哼了一声，又回到他的小角落里，对於现场大家露骨的注视不以为意，倒是不久前在门口和韩芙蓉说话的那个叫迈可的家伙出现了，将所有争相目睹韩葵庐山真面目的人赶回他们各自的工作岗位去。
韩葵没有注意到我，我索性静静地站在後面，温习他的一切──他完美的身体和五官、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也欣赏著这个不同的韩葵，他霸道、强势、展显现出回异於平时的美态。
我想将他拥入怀中，确实感受他的体温，又想冲过去好生教训他一顿，做为他把我吓到几乎停止呼吸的惩罚．．．不过我只是默默地欣赏著，因为那时的他不是我一个人的韩葵，有化妆师在为他化妆，发型师在为他做头发，虽然看他们可以随意操弄这个独一无二的韩葵，让我有些不是滋味，但我决定知足一点，他毕竟还在我的身边　啊，真正拥有他的笑容和古怪脾气的是我。
「咦？你是新人吗？怎麽还没换上衣服？」某个路人这麽问我，同时也惊动了摆臭脸摆得正起劲的韩葵。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一脸不高兴地转过头来，「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待在这里？．．．．．．直树！」
简直跟变魔术一样，本来还凶巴巴的一张脸，不到一秒钟，已经软化成小猫咪一样的甜蜜，弯弯的眉眼，清甜的酒窝，可爱得不得了，不过这善变的表情也看得在场人士一阵傻眼。
我接住他飞扑过来的身子，小心稳住自己，才不致丢脸地被他扑倒在地上。
「你怎麽来了？我好高兴！我还以为明天才能见得到你呢！」
虽然自己对他的投怀送抱是采欢迎态度的，但韩葵这颗漂亮的脑袋好像是生来装饰用的，也不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他的新闻好不容易才压下去一些些，怎堪跟我在这公众场合上演感人的重逢场面啊？
我冷淡地推开他，「祝你走秀成功，韩葵，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让你妈妈失望了。」
这样暗示，这家伙不会听不懂吧？我瞄他一眼，却见这家伙被我冷漠有礼的应酬话气得咬牙切齿，脸上又是错愕又是委屈，但总算是忆起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只好忿忿地目送我离去。
这样我就很满意了，因为若是平常的他，恐怕已经咚咚咚地追上来大吵大闹了。
我找到韩芙蓉，在她身边坐下，惊讶地发现韩家的婆婆也来了。
「葵的表演我怎麽能错过呢？」婆婆笑著说，然後伸长了脖子望向Ｔ台，一脸期待。
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韩芙蓉脸色不太好，但我不想照顾她的感受，开门见山便问：「为什麽韩葵会在这里？」
她端起魔女一般阴恻恻的笑，「你完蛋了，两个星期不到，你就跟韩葵私会，要是我家太后不高兴了，说不定会将你们俩分隔在地球的两端，一年只准相会一次！」
要不要为我们搭一座鹊桥？可我只淡淡地问：「这１３天里她到底让韩葵做了什麽？」
「没什麽。」看来我没有配合她的游戏，让她不太满意。
我叹口气，「你们母女还没玩够吗？从此我的弱点就被你们抓在手里了，现在就别玩了吧，我只是迫切地想知道一切，有关韩葵的事我必须一清二楚，我不能忍受被悬在半空、脚构不著地那种虚浮的感觉。」
江直树的手向来习惯掌控一切的啊。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韩芙蓉露出怜悯的笑容，但这并不值得感激，因为那抹笑里大有「反正以後多的是机会整你」的意味，「你以为我妈真的反对你和葵吗？像她这样的母亲才不在乎孩子要跟谁在一起呢，何况同性恋她看得也多了，她从头到尾想要的只是那张模特儿经纪约，我们也被从头骗到尾了．．．」
被骗了．．．？回想从韩俐出现在我生活中之後的日子，我真想大笑三声．．．。

17
原来找人跟拍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韩葵血脉相连的韩俐，真是想不到啊，也许我该感激她没让我的身份曝光？．．．不，其实也没什麽好感激的，她这麽做还不是为了自己，因为这一切只是为了韩葵後来的出道做暖身，先提高他的询问度和知名度罢了，如果韩葵真有一个交往中的男友，只怕还会影响他的人气呢。
是的，这整体是个大阴谋，韩俐小姐最近热衷当大老板，不久前创立了一个模特儿经纪公司，命名为「飞梦」，大肆搜罗有潜力的男女model进入她的公司，没想到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儿子居然「出落」得那麽好，便将歪脑筋动到韩葵身上来。
毕竟是做妈的，对儿子的脾气也有几分了解，她知道韩葵必然不肯乖乖听话进她公司来，就在这个时候，不巧地居然让她发现儿子是个同性恋，更从家人口中得知两人正在热恋中，亲亲爱爱、难舍难分，便想了这麽一条一石二鸟的毒计，一方面炒热儿子的知名度，一方面借我来逼他答应自己的条件。
「他答应了吗？」
「还没，但过了今天就不一定了。」
「什麽意思？」
「他们母子俩说好今天走完秀後，葵要给她一个答覆。」
我所认识的韩葵正好比任何人都要爱美和爱秀．．．不行，我不认为让韩葵这麽早踏入社会、而且还是进入这个圈子会是个好主意。
「这有什麽不好吗？如果葵正好也喜欢的话，那不是皆大欢喜？」
「可是──」
话还没说完，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充满时尚感的音乐和灯光带领现场观众进入了一个五光十色、令人目眩神迷的世界，也正式宣告这场走秀──即将开始。
我强压下不悦，发现心中隐隐有股紧张和兴奋升起。
会看到怎样的韩葵呢？

韩葵出现时，现场响起了此起彼落的惊呼和赞叹，他给人的感觉几乎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