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浅川律,重生人士,不看漫画,不打网球。
性格冷淡,长像正常,黑发蓝眼。
正常偏高的智商,不是天才。
本文不万能,,雷者慎入。
主角:浅川律
一切伊始
不知不觉间,有了这个习惯。拇指摩娑着左手掌心右侧厚厚的老茧。
还有酸疼,微颤的手腕,左小腿不停的轻轻抽搐,微微喘着气,靠在地铁内的扶手上。竹剑斜斜抵着我的脊柱,很不舒服,可是我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去将它挪开,那不足一公斤的重量堪堪超越了我的承受能力。
耳边传来的歌,冷静沙哑的声音唱着毫不搭调的情歌,绮靡的风声交织着若有若无的鼓点,干干净净的喘息,不知名的人录制的cd被我从地铁上捡到,之后我回家的路上就只听这首歌了。不是没有找过这张唱片的主人,当然不是为了还回去,只是有一种想要知道唱的人是谁的好奇。从来没有实现过。
歌词在耳边轻轻响起:
思念是列单向行驶的长途列车
死心塌地地驻守在那里
永远到不达你的心
有一个人下了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坐上了空位,全身紧张的肌肉松弛了下来,闭上眼。鼻间是一股淡淡的lesie香皂味,有些好奇,和我用的一样,抬眼看了看四周,放弃了,虽然很少人用,不代表没人用,相同是一定的。再次闭上眼,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养神。
周五晚上十一点左右,银座线上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每一次,在这一站,我总是能够坐到一个位置,很巧,百分之六十都可以坐到同一个位置。
下了地铁之后,向右拐,一直走,看到了一个霓虹灯闪烁的酒吧,the sin,原罪。
"你来了?"一身黑的尤哉看到我,放下正在试音的吉他,问。
"恩。"没有多说什么,我放下竹剑,喝了口水。
"换一件衣服。"也是一身黑的拓哉扔给我一件衣服。
走进更衣室,换上。拿出化妆盒,开始化妆。
其实我并不太会化妆,所谓的化妆不过就是把眼线加上,把脸弄得苍白些,这样大概就比较合这里颓废的气氛了。毕竟来酒吧的,都不是来看歌手唱歌的。
我在这里打工,简单来说,就是驻店演唱。店主,算是刚刚那一对双胞胎。
黑色眼线笔的笔尖摩擦着过于苍白的皮肤,渐渐染上令人厌恶的颓废和诱惑。
走出更衣室,尤哉笑得诡异,靠近我,啧啧感叹:"我说siren啊,你上妆前后,差别真是太大拉。看一次,就不能不感叹一次啊。"
我的妆其实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和其他所有的主唱歌手一样,我会的也就这么一种。从头到尾就没有换过。尤哉一向喜欢夸张。
看了他一眼,打开他想要捏脸的手。不说话,拿起谱子来,看着上面预定的歌。看我没有反应,他怂了怂肩,一点都不在意地朝他哥哥笑,装着花痴的表情:"哥,你看siren这么冷冰冰一个人,化了妆怎么看怎么就那么帅啊,明明笑都不笑,被他看了一眼,我的心都跳快了几秒,怎么我就不行了呢......"
"闭嘴。"拓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吵死了。"
"啊呀呀,真是好伤心,哥你居然凶我......"
"时间到了,可以开始了。"仁走了进来,他是这里的鼓手,表面看起来有点凶恶,但是,还是不错的一个人。还有就是,他的节奏,很棒,非常棒。
再看了一眼乐谱,记忆着歌词,我开口了:"走吧。"
走上高于地面一米的舞台,立定。冷眼看着台下烟雾缭绕,华靡的舞动,迷离的表情,织成醉生梦死的画面,直到属于背景钢琴的声音慢慢停止,同夜一样,我的工作即将开始。
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得无限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一样被钉死在永恒上。
米兰昆德拉
无意识之中,我的生命就如同这句话一样,残酷地重复,只不过,当我被钉死在永恒上时,我便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第 2 章
原罪的风格怪异,会员制的BAR,能进的人几乎都是有钱人,但是年纪几乎不超过三十,STUDIO在众人中的一个奇怪形状一米高的台上,昏暗的灯光,几乎不失真的音效,烧钱一般MENU上的价格,十间豪华的客房。你能想到的这里几乎都有,当然,也包括MB。所以说,再奢华,它依然是堕落之地。
"JUST ONE LAST DANCE。"拿起话筒,抬眼看向仁,他会意地点了点头,一阵平缓的鼓点响起,随之而起的是尤哉的吉他声,前奏慢慢响起,"FOR THE GIRL NAMED AKISHA。"
漫不经心地唱着忧伤的情歌,看向那个点这首歌的女孩,身材完美,有一双修长的腿,正被一个蓝发带眼镜的邪佞少年搂着,哀伤,苦涩的笑容,似哭的表情,分手吗?眼神掠过那个少年的脸,不耐烦被很好地隐藏在眼镜后,貌似温柔的解释,断魂之舞,爱情,所觅非人。收回视线,长久的站立,正在消耗着我刚刚坐地铁时储蓄的体力,闭上眼,嗓音也稍显沙哑,握牢话筒,将身体的重心贴近支架,掌心与话筒粗糙的表面摩擦让早已擦破皮的手掌内侧隐隐作痛,声音不由也透露出一丝苦楚,还好,是这首歌。气息缓缓吐出,暗自调整呼吸,还有两首预约的歌。
昏暗的灯光打在舞池中人们的身上,贴合在一起的身体,暧昧的动作,周五是人最多的一天,我所要做的,就是在唱完这三首歌之后的两点到四点,唱双胞胎兄弟和仁写的歌。实际上,在我心里,自己并不能算是这个乐团的主唱,只是为这个乐团将他们的歌唱出来而已,因为我唱的歌,就像仁说的,"完全没有感情"。我和仁从小时候起,就住的很近,相似的经历,两个人的童年几乎一起度过,一起打架,一起上学,一起打工。
身体有些热,还剩下最后一首歌没有唱,也是情歌。
这些还在掌握之内,撑着身体正常结束了今天的表演,左小腿已经开始有点打颤了,深呼吸一下,走回更衣室,将身体放在靠镜子的沙发上,干渴的喉咙,几缕发丝粘在额头上,今天的练习已经有些超过我的承受范围了。还有一个小时,足够将我的体力恢复过来了。闭上眼,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储蓄等一下唱歌需要的体力。
忽然我的头被抬起,放在一个温热的躯体上,指间滑过我的额头。
"你发烧了。"两人几乎相同的嗓音,不同的只有性格而已。一个深沉少言,一个高调多话。
睁开眼,看向上方,三个脑袋凑在一起,都皱着眉,仁银色的脑袋印上我的头,"很烫。"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伸出手,将我搀起,走向客房。
立马站起身导致一阵晕眩,慢慢缓了过来,然后任他们扶我躺下。
"我说SIREN啊,今天练的过火了吧,你的手都流血了。我好心疼哦。"尤哉坐在我的身边,低头喂给我吃药片,口气平和,没有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想必一定是生气着的。
"白痴,发烧了还不说,居然还想唱!"仁不满地拿着镊子,生气地消毒着我的手。
拓哉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紧紧地盯着我。
沉默着,没有回答。
并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一个人的归宿,不是他的命运。
T.S.Eliot
我的归宿,不是死亡。
有关母亲
"你......"拓哉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脸色复杂的尤哉拍拍我的脸,用奇怪的语气开口:"SIREN啊,为什么这么坚持去那里啊,你不是不善长吗?"
没有回答,我沉默。
忽然凑近我的脸,海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眼中有不明的颜色,说:"为什么?你好像除了坚持要练剑道,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似的,难道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
我沉默许久,然后回答:"去里昂。我想离开这里去法国。在死之前,看看那里......或者,能再见她一次。"想要,再看她一次。
他沉默,眼神有种令人不安的诡异,似乎带着极端的不平也可以说是愤怒,手带着颤抖,紧紧抓着沙发的边缘。
我以手蒙住眼睛,也不想再说话,渐渐,陷入沉睡。
无意识之间,我似乎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从高处垂直掉落的速度,像是童年高高荡起的秋千,氤氲的光圈,摇摆的视线。温柔充溢柔美的眉眼之间,暖色调的画面,晕眩的感觉,填满了童年最深的记忆。
而我,总是很喜欢秋千的。
有人说我的生命是一场谎言,我从不否认这一点。因为,同真实一样,它纯粹,而且缤纷。
Oscar Wilde
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记忆,一睁开眼,完全不同的世界。其实我曾经是有家的,但自从母亲走进那一片海之后,便是一个人生活的了,不断的离开,自然也称不上是有家了。
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住的是一个奇怪的住宅区。她走了以后,仍然住了一段时间。虽然并不是很方便,但是住宅区里的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帮助着我,使我得以在那里一直平安地长大到可以勉强独立地生活。住宅区里的人都是非常美丽的女人,这是我从一开始就早已注意到了的事实,而我的母亲似乎是其中最美丽的之一。
我的母亲,是一个法国人,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同许多的法国女人一样,无所顾忌地爱着,疯狂地爱着,燃烧着生命的爱着,然后,熄灭,死在了生命最最美丽的时刻。
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一个美丽的女孩,爱上了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男人,三年时聚时散疯狂的恋爱后,有了一个小小的宝宝。
在宝宝三岁时,为了她的爱人,离开最美丽的庄园,离开她深爱的土地,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岛国。然后,在来到这里一个月后,在最最幸福的那一刻,幸福破灭。
她的爱人,被流弹打中,三小时二十五分种四十七秒的抢救之后,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我的母亲就是那个女孩,我则是那个宝宝。
对于母亲来说,爱情就是一切,不是我不重要,只是,爱情比她的生命更加重要,她为爱情而生,也为爱情而死。
她从我出声起一直毫不厌烦,不停重复的低语。
坐在秋千上,看着她义无反顾地走向神奈川最最深的那片海,任凭海水慢慢掩没身体,最后慢慢消失在,一片悲哀的蓝色间。
我不流泪,因为我知道,她一辈子都是幸福的,因为她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爱人,我的父亲,只是把她当作情妇,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学会日语,她永远只会望着这片海,和我,微笑,轻轻唤我,mon petit bébé,等待,静静等待。和那些社区里的女人们一样,等待,静静等待。
而我,只能微笑。
她的爱情,似乎,是一场谎言,还未来得及被拆穿的谎言,而我,如她所言,大概,也只不过是一场谎言。但是对我来说,她,是一切。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唯一拥有的母亲。
而我一无所知,除了母亲的名字。
她叫Isabelle。
我能做的,仅是低语,轻声呢喃她的名字。
Isabelle,我所深爱着的母亲。
第 4 章
French poet Jacques Rigaut said, "Don't forget that I cannot see myself.And my role is limited to be the one that looks in the mirror."
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掂起脚,用力向天空跃起,在最高处张开眼,随着身体下坠的趋势,眼中掠过玻璃天窗外耀眼的天空,躯体顺从意识完成一道完美的圆弧,然后直直插入水中。完全失重的身体在接触水面的刹那,进入了一个冰冷又温暖的世界,流动的液体环绕着,继又离开,那样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我不自觉地想要,想要停留更长时间,直到不能抑制呼吸。
一头钻出水面,将头发向后甩,水珠顺着身体滑动,最后坠落水面。爬出水池。
谁都不知道,我还喜欢跳水,没人知道。如同所有人知道我练剑道,没有人知道我喜欢跳水。像是一个顽劣的孩子,我故意藏匿着,不让人知道,保护着自己最爱的糖果匣子。
每周逃几节课来这里跳水,跳水队只在放学后练习,完全不会有人来这里。只有我。
这样安静的感觉,很舒服。
换好衣服,带上walkman的耳机,双手伸入外套的口袋,拿出法文书,不经心地听着平白的声音念着法语。很久,馆内忽而传来拍打水面的声音,下意识的看向里面,一个身影已经跳入水中,姿势优美地在泳道里游动着。
是谁?我皱眉,怎么会有人呢,是游泳社的吗?
皱皱眉,我没有理会,收回视线,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书上。
肢体拍打水面隐约传出,尽管有些吵,我没有换地点的想法,树影遮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风轻轻吹拂过草地,可以闻到草的味道,是个睡觉逃课的好地方呢。
这样想着,我微微调高音量,整整背完两课的单词才略微停下。停下了walkman,微微吵人的击水声消失了,那人走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馆内,只看到一个身影僵硬着,四肢微微抽搐,在水面上上下浮动,心一惊,冲进馆内,甩开外套和鞋子,稍稍跳跃了几下,转转关节,跃入水中,将那人拉出水面。
颈动脉上的心跳很微弱,用力推挤他的腹部,口中流出许多水。左手扣住他的额头,右手抬起他的下巴,打开他的嘴,尝试着记忆中人工呼吸,一定不标准的姿势,一次一次尝试,在十几次之后,终于他咳出许多水来,开始微弱地呼吸了。
我没有和他说话,将甩开的外套包住那人的身体,双手将他抱起,向医务室飞快地跑去。
冲到医务室的门口,一脚踢开微掩的门。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看到我挑起眉:"哟,浅井啊。"
这个人叫秋本信,职业,校医。我和他不熟,最深刻的关系也就是在他的医务室睡了几个下午,长得不错,所以睡了几次之后发现很不方便,因为经常有女生来医务室,很吵。
微微点头,我开口:"他溺水了。"轻轻把他放在床上,转头向保健室医生陈述,"有衣服吗,让我换一下。"
在他替人检查的时候,我拉下窗帘,换上了他备用的衣服,卷起过长的袖子,回过头,看到秋本的脸色有些古怪地看着那个人,本来要走的我停下脚步,"怎么了?"
他眼神闪烁地迟疑了一下:"人工呼吸?"
看他指着床上那人微肿有些血丝的嘴唇,我镇静地点了点头:"没做过人工呼吸,用力过火了点。"看了看墙上地钟,有些晚了,"明天帮我开一张假单吧,今天上课被他耽误了。"看到他点了点头,我拿起湿答答的衣服,走向教室。
第 5 章
很平淡的一天,没有翘课,发了前一天考的化学的卷子。因为以后想要当医生,所以,化学,生物要学好。其他的,不需特别花费力气,平时考的良好就可以了。这是计划,可能会有变化,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变化,也就不称为计划了。
接近高考,所有人都很拼命,十分用功,毕竟这可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了。尽管我的长像很温和,但似乎所有都知道我和一个有名暴力学生交情很好,而且本人也冷得很,所以没有什么人和我交谈,更别说交流。对于这一点,我是不能再满意了。
记忆着手里昨天秋本信留下的图,人体图。
昨天,我被原本的房东赶出来了,原因是由于她家儿子要回来了,不要我这个月的房钱让我换房子住。自然我就只能拿着少的可怜的行李从房子里出来,正当我拎着行李往酒店走的时候被秋本看见了,结果,就住进了他的一间住所。
所谓一间住所,意思就是他不住在那里。他,现在可以说是我的住宿提供者,也可以说是医学知识灌输者。所谓提供,就是他给我睡觉的地方,比如,一个房间。所谓灌输,就是给你一叠十厘米厚的图文交杂的资料让你背出来。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当然没有拒绝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