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过来,脱下自己的衣服,可是裤子由于一腿不能站立,半褪到腿边。水放了一会儿,整个浴室水雾弥漫,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蹲下身,"腿抬起来。"我命令他,然后小心着脚踝将裤子,内裤依次脱了下来。将东西放向一边,自顾自也脱光了衣服,然后将两人的衣服都放在洗衣篮里。
转过头来,凑近些看向他,脸色泛着好看地的蔷薇色,于是问道:"水太烫了?"
他的头转向一边,声音闷闷的回答:"没有。"不明白为什么,我试了试水温,还好。
没说话,没理睬他一声惊呼,我将他抱起,踩进浴缸,然后将他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我的左手搂着他的腰,慢慢让他站在水里,小心注意着不要让他的脚踝碰到浴缸边的大理石墙壁,直到他站稳了身体。我刚放开搂住他的腰,他的身体就开始明显的颤抖,不得已,我又搀上他的腰。
真是头疼,他整个身体几乎靠在我的身上,花洒喷出的水让我和他的皮肤变得无比滑溜,所以他的身体一直向下滑。皱着眉,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抓紧点!没看见你自己要滑下去了吗?"
他身体一僵,然后将右臂牢牢环紧我的脖子,左手扶住一边的墙壁。原本还有些空隙的空气,现在被温热的身体代替,光滑的肌肤,传递而来的是陌生的触感,心底传来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仔细想了想,大概是欲望吧,很正常,于是没有理会这种感觉,将洗发水拿到手中,示意他伸手,然后挤出适量在他的手心。
接下来,其实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于是颇有兴致开始比较大量着我和他身体。
他的皮肤很白皙,看上去很纤细的躯干上其实有着匀称的肌肉,没有明显的腹肌,但是却隐约可以看出微微突起的线条,双腿修长却显得很有力。胸前的两点,是和唇色一般的淡粉色,然后就是矗立在浅色杂乱毛发间白皙的欲望,似乎是很正常和秋本给我看到的生理图中,日本男性一样普通的尺寸,恩,可能还要大一些,形状也很好看。
大概是由于母亲是外国人,我的身体和他的白皙不太一样,他的身体是如同瓷娃娃般的嫩白甚至带着透明,几乎可以看见血管的白。而我则是一种质感的白,色素偏少的白。由于练剑道,跳水,陪同仁一起打架,流线型的肌肉虽然不是那种纠结的突起,却也可以明显看出隐藏的力量。最后,相比起不二,我的器官比较大且长,长得很是狰狞,从美形角度来看,一点都不喜欢。
打量完身体,我抬起头看向他的脸,我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很方便的就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微张的唇。他似乎总是微笑着的,尽管,好像面对着我,他有些不自在,不过无所谓,还有一个月就是大学入学考了,考完,分道扬镳,很显然不用考虑相处问题。
他伸手想要去够花洒,可是由于洗发水的泡沫,一直贴着还好,一旦分开,流到身体之间的泡沫导致皮肤之间摩擦力急剧减小,后果就是,他向下滑的趋势的势不可挡。我用力试图搂紧他的腰,奈何太滑,于是,一把再次将他抱起。差一点,他就摔倒了,我思考了一下,将他两手拉向我的后脑,让他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无奈地开口说到:"你别动,我帮你洗。"
第 10 章
地狱看到/天堂从天堂中坠毁
密尔顿
是谁看到毁灭,又是谁缔造了谎言的网,天堂从天堂坠毁,圣洁变成堕落。
手穿过他的腋下,手指插入他的头发,揉搓,丰富的泡沫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下背脊。于是用左手将泡沫撸起,他的身体因为动作微微颤抖了一下。也没有太在意,觉得差不多了之后,拿下花洒,开口说:"把头仰起来,闭上眼睛。"
看他照做之后,替他冲干净了头。
拿着浴球,有点犹豫,于是问他:"你习惯用香皂还是沐浴液?"
他回答:"我习惯用香皂。经常用的,是lesie的。"
不动声色的瞄了他一眼,和我一样吗。没有说话,将浴球弄出泡沫,微微用力地擦向他的背部。微弯腰,擦向他光滑的大腿内侧和臀部。没有特意去接触他的肌肤,但是触感的确很好,就像凉滑的丝绸一般。
我的身体随后一僵。
靠在身上的柔软的肢体,耳后有些急促的呼吸,肌肤接触传来的比自己身体略高的温度,在雾气弥漫的浴室中,似乎很能引起人的欲望。
问题是这样的,既然我都还没有发生什么状况,那么顶在我小腹上那个灼热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他的脸埋在我的颈间,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背脊上微微刺痛的感觉让我知道,他大概很紧张,而我只能装作没有注意到,草草将他的背部和腿部冲洗干净。
将自己身上的泡沫冲走,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前面,自己洗吧。"
又恢复了先前的姿势,将浴球递给他,然后将头转向另一边。
过了一会儿,他洗好之后,让他站到一边,扶好墙壁,我随便冲洗了一下,就完成了。
抱起他走出浴缸,给他披上我自己的浴泡,然后我腰间围上浴巾,走回房间,将他放在了床上。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表情,玫瑰红色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好看,大概有羞有愧的表情,让我感觉很意思。
待他坐定,把电吹风递给了他,让他把头发吹干,我则拿些干净的衣服给他。
跟他讨论了以后,决定还是不用去上课了。反正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学考试,老师实际上也教不了什么东西,最主要,我也懒得去学校了。
想起还有一个不知道哪个女生的补习,我问了一下不二。然后,他拜托了一个女生替她补习,所以,也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鼻间是沐浴后熟悉的淡香,暖暖的阳光撒在身上,我和他在阳台准备复习。
看着摊开的书,总的来说,我比较擅长理科,而不二比较擅长文科,但是就算是不太擅长的几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存在。这让我不由对不二这个人不由产生了一些兴趣。
偶有耳闻周围的学生们讲,不二成绩很好,很温柔,国中的时候还是很厉害的网球手之类的。想到刚才在浴室的情形,心里对陌生人的排斥不觉微微软化,现在看来,是个有点可爱,又有点倔强的人。经常微笑着,可是接触了却隐隐觉得,他说是很温柔,不如说是拒绝外界的进入,虽然面对我时,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太自在,却意外得对我很是放心。
午饭时,发现他另一个特点:做的料理完全无法食用。
按压着太阳穴,将他做出得连颜色都叫不出来的料理倒了,简单烧了蛋炒饭当作午餐。讨论了一下,决定单日我做料理,双日他做寿司或者叫外卖。据他说,他做的寿司和点心很好吃。我"嗯"了一声,表示明白,心里却不以为然。
房子不是很小,但是床只有一张,这意味着我和他晚上要睡在一起,又或者我睡沙发。看到他脸色怪异的变化着,我完全解读不出来他的想法。于是开口:"我睡沙发好了。"
他柔和地微笑着,摇摇头:"还是一起睡吧。我已经麻烦你那么多了,怎么还好意思把你赶到床上去呢?"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第二天,问题又出现了。
第 11 章
当半夜醒来,发现旁边睡着的人瑟瑟发抖,只有肚子是有被子盖着的,四肢和上半身全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睡像实在不好,竟然习惯性得将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这边。
将被子盖回到他的身上,犹豫了下又躺了回去。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把被子全部卷到了自己的一边,头痛地盯着他被冷的有些发白的嘴唇,蜷缩在一起微微发抖的身体。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躺下,右手将他的上半身抱紧,然后右腿把他的小腿勾近身体,把他整个人像抱人身一般大的玩偶一样抱在怀里。
抱紧的一瞬间,几乎冰冷的感觉从碰触到的肌肤传来,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不是因为自己的睡姿问题而产生的愧疚,而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微妙的感觉。
寂静的黑暗中,只能够听见心跳声,我的,还有从紧贴的皮肤下传递而来他的的心跳声,原本两种缓慢有力不同的节奏的声音,不久汇成了同样的一个节奏。那样的心跳声,是连母亲都没有让我感受到的经历,让我有了一种很舒服的享受。鼻间是他身上淡淡的苹果的味道和lesie的香味。感觉,很好。
将被子裹紧,没有入睡,直到他的身体恢复正常的温度,我才慢慢入睡。
天地间有许多景象是要闭了眼睛才看得见的。
--钱钟书
大概只有闭上眼,才能放弃感官的认知,真真正正地碰触到另一个世界。
意识慢慢恢复,微弱的阳光透过眼帘提醒我已经早晨了。睁开眼,却忽然发现眼前有一双带着诧异的湛蓝色眼睛。是不二。
他意识到我的醒来,然后,微笑:"早上好。"声音有些沙哑,脸色微熏,半躺的姿势,衣领滑落肩膀露出白皙的肌肤,对于女性来说,应该很性感。随后,似乎意识到自己靠得我很近,有点不好意思。
我点了点头,拿起衣服递给他。没有解释,因为觉得两个男生没什么好介意的。
穿好衣服,抱起他,洗漱,完毕。
我出门晨跑,顺便带回了早饭。复习,休息。
看了他做的寿司,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面不改色地吃下几乎看得见芥末的寿司时,还是不由惊异了一下,吃了一个,虽然没有流泪,但是也够呛。看到他内疚的表情,我还是皱着眉头边喝水,边吃了几个。
正复习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了。不二接了电话。
"喂?"
"律?"
"对不起,等一下。"我接过电话。
"喂?"
"是我。"话筒中传来击打人身体部位的声音,当然少不了男人呻吟的声音。
"在哪里?"我心中了然。
"在你家北面右数的第三个小巷。"
"知道,挂了。"挂下电话。
回过头对疑惑的不二,说:"我要出去一下。"
然后披上一件大衣,就出门了。
来到那里,仁一个人在那里左一拳右一腿,悠哉悠哉得很。
"我说,你叫我过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问道。
他解决了周围的几个零零落落的小混混,转过头来,对我身后指了指:"单挑。"
我转过头,有两个身材还算高大的少年,穿着怪异,带着墨镜,不是我说,显得很傻。回头看他,用眼神示意:这种货色。
他回了我一个眼神:比较耐打。
心情有些不爽,问那两个人:"谁挑谁?"
那个稍微瘦小的指着我:"我要跟你打。"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那人是李小龙看多了。口中不知在叫着什么单音节词语,在空中挥舞着大概是猴拳的什么武术,忽然意识到,他穿的和李小龙一样。不禁黑线,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有。看着他挥舞着拳头,我扭头甩手,做着准备运动。
这时候,他忽然向我用力挥拳打向我的胸口。
他大概只是小混混打多了,自以为很厉害。就这么软绵绵的力道,想打人,只有速度还可以看看。看清出他拳的方向,计算了下角度,扣住他的手腕,侧身躲过,右手手肘用力地朝上一顶,狠狠地击在他的下巴上,身体顺着运动方向全力一推,卡住他的脖子,抓住不知道什么料子做的领子,使劲一拽,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听他发出一声难听的呻吟,感受着运动发热的身体,原本睡醒起来之后,觉得莫名烦闷的心情烟消云散。心里暗自感叹,打架真是不错。
第 12 章
It is strange that all great men should have some little grain of madness mingled with whatever genius they possess.
--Moliere
无论哪一种天赋,似乎都和某种疯狂形影不离地纠缠在一起。所以,有人成就与此,最后,也终结与此。
打完架,那两个人鼻青脸肿,诡异的服装也破到不行。但是,和仁说得一样,很耐打。丢下一句以后还会来找你们的,两人就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跑了。我则站在一边,心情大好地看他们走了。
"喂。"仁靠在电线杆上,突然开口,扔过来一包dito烟。
"少抽点,小心得肺癌。"接过他的烟,撇了他一眼,扔回给了他。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点燃了烟,用力地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缭绕的烟,开口:"怎么,那里有其他人。"
看着氤氲的光圈,空气中有着dito烟特有苦涩又带着微微干燥的香味,我慢条斯理地开口:"同学,脚脱臼了。"
"我到不知道你是这么好的人啊。"他冷笑一声,深深地吐了口烟,迷蒙的空气,让人什么都看不清。
心里微微又有种奇怪的感觉,然后又莫名消失了,我已习惯不去理会,冷哼一声,靠在墙上,道:"寄人篱下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表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又抽了口烟,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你要当心,别让拓哉知道了。"
我神情不由一僵......没想到仁也注意到了。想到拓哉的那个眼神,我不由一阵头痛。点了点头,示意他我知道了。我让他替我请了假,说是要入学考,这个月就不去了。
他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递给了他。
他看了,挑着眉,吹了声口哨,然后看着我。
我开口道:"别人送的。我不能去,比赛那天考试。别忘帮我录下来。"
他撇了我一眼,把票小心地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大声说道:"废话!走了。"一摆手,转身,再见也没说就走了。我看着他,微笑。
一个人靠在灯下,拓哉......我不是白痴,就算我情商再低,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他那样充满强烈占有欲的眼神。原本三年前,STUDIO其实是平行微高于人群,然后一年之后就改建成了一米高的舞台,并且话筒离人群有两米远。究其原因,不过是有客人碰到了我的身体。原本我的衣服是比较暴露的透明材质的背心,之后就改成了黑色包裹全身的皮衣。有试图找我搭讪的女客人,也再也没有第二次出现在pub里。这些,就算看在眼里,我也只能当作没看见。越来越激烈的言辞,越来越奇怪的举止,我只能保持那个冷冰冰完全没有表情的浅川律。我们四人那么长久的交情......我实在不想破坏。
想着想着,刚才打架过后的好心情,完全被这样令人烦躁的事情破坏了,真是头痛。我抓了抓脑袋,刚才果然不应该把烟还给仁的。
手机忽然一阵震动,有短讯。打开。
不二:帮我买一下东西好吗?
回复:可以
不二:苹果和芥末,谢谢:)
回复:多少
不二:苹果的话多买些,芥末两支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么,一支芥末一般都可以用很长时间了的吧......联想到那样绿幽幽的寿司,有些黑线。
不二:?
回复:哦
将手机放进口袋,想了想家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的冰箱,好像是应该采购点东西了。
抬腿走向临近的超市。
13
拎着几袋满满的东西,走到门口,拿钥匙,插入,转动,进门,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听到声音,身体忽然停顿了一秒。
"你回来啦。"这是个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词汇,似乎是隐形的手指,如慵懒的微风,在我心头拨动着不知明的乐音。
眯眼温柔笑着的不二单腿站立着,靠在玄关处,柔和的笑脸似乎将整个简单线条的房间变成另一种我完全不熟悉的感觉。一种让我极其不自在的感觉。
回了一句"嗯。" 回过头关上门,掩饰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回应什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