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同人]情化相思凝作茧----小鸟[上]

文案
本已为会写一个短小的关于感情的小故事，没想到会写这么长，这里与其说是写一个关于杨戬和沉香的爱情故事，不如说写一个关于爱情本身的故事，蹉跎、犹豫、嫉妒、伤心、愁苦，这里的每一个人在爱情上不是正180的天才也不是负180的傻瓜，他们对待爱情，面对爱情只是一个普通人。

主角：沉香,杨戬

 

一、前世
火，印入眼帘的全是火，然后是残尸，遍地残尸，小余缓缓地从晕迷中醒来。
"有人还活着吗，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吗？"小余看着眼前惨烈的现实暗想道。
一道小小地身影缓缓地向墙边移动，身上的白衫泛着红、褐两种颜色。
"腿断了吗？"
"希望你可以活下来。"小余略带欣慰地离开了人间。
..................
黑暗，无边的黑暗，什么也没有，没有风，没有光，没有躯体。
一道光出现，将这里分成两岸。
"你死了。"一道声音道出事实。
"我知道。"对于早已明了的答案，小余不会有任何争论。
"你满有意思的。"声音对小余道。
小余不做任何评价。
"想复活吗？"声音紧接着向小余抛出一个掷地有声的问题。
"条件？"小余问。
"有一个预定之外的人要诞生，需要一个灵魂。"声音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
"不干。"小余的回答非常干脆。
"拜托啦，拜托啦。"声音开始用一种非常甜腻的语气撒娇。
"不干，一定是那种一出生就非常麻烦的人生，我这一生就过够了。"小余用一种一次上当终身铭记的语气道。
"一个愿望？"声音的语气有些焦急。
看见小余开始有些犹豫，"合理范围内。"声音紧接补充道。
思考了一下，小余用有些温柔的语气道："让那个孩子活下去。"
"没问题。"声音快速地用一种生怕小余反悔的语气决定。
黑暗与光外显现出了另一片景色，家、火光、残尸、鲜血......还有那个缓缓移动地小小少年，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泥土一点、一点拖动身体，不远的前方是一个小小的狗洞刚刚够他的身体爬过。声音与小余看真着，良久，少年终于爬出了狗洞，晕倒在墙外，一名老者来到少年身边，轻轻地抱起他，离开。
"可以了吗？"声音道。
"可以了。"小余最后一点心愿达成了。
景色再一变，一座高山，一片桃花林，几座精巧的茅草屋，一个女人在分娩。
"你，愿意，投胎在这个将要出生的婴儿身上吗？"声音用一种极为庄重的语气道。
"我愿意。"小余道。
黑暗、光、声音、景色一切都消失了。
"女人如水，香沉入水，凝重、匀染，你是三圣母的儿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沉香。"一个书生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
"完了，完了，完了，忘了消去那小子的记忆了，我违反了法则了。"声音在黑暗默哀中。

 

二、尘埃落定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个名叫沉香的小小婴儿，长大了。
"父亲，我没有母亲吗？"沉香用肯定的语气向一名书生问道。
刘彦昌看着眼前小小年纪便已成熟稳重的沉香不由的一阵心酸，（可不吗，身上背着两辈子的记忆。）
"有，很快就有了。"刘彦昌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喃喃道。
不久，真相出现了，自己的父亲刘彦昌要娶一个女人，一个自己亲生母亲之外的女人。
结婚前一夜，沉香坐在家里凝视着眼前左右忙活的刘彦昌。这个书生就像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昏暗年代的许多书生一样，有着些许才情却抑郁不得志，曾经拥有的些许傲骨被苍老的岁月压抑褪去屈服于生活的磨难，不出众也不特别。
刘彦昌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猜想沉香对自己凝视的意味，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怀念三圣母，他在为新婚做准备。
一道身着白衫的身影不见光影、不见声息地出现在刘彦昌身前，紧接着"砰！"一声巨响，白影一闪，刘彦昌已经被这道身影抵在墙上。
"刘彦昌！！！！！"白衣人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叫着沉香父亲的名字，手上的力道不知要斟酌千百回即不会让他被自己勒死也不会让他少受一点罪。
"杨戬！"刘彦昌用不小的声音颤抖的语气回吼道。
"三圣母呢？"刘彦昌道。
"你还记得三圣母？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做什么？"杨戬怒道。
"你宁生生地拆散我们，不让我们再相见，十年了，我一个人带着沉香还能怎么做，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天问我什么？他问我是不是自己没有母亲。我还能怎么办？"刘彦昌道。
"那三圣母呢？她为了你，不做仙，不长生，甘受罚，你对的起他吗？"杨戬道。
"我对不起她，但我不是神、不是仙，我只是个人，渺小的人，打不过你，抗不过天，还要生活，还能怎么样？"刘彦昌没有了愤怒，只有悲哀，对自己的悲哀。
杨戬松开手，不再抵住刘彦昌，双手紧握，生怕再抓住他，杀了他，让妹妹伤心。
"你叫杨戬吗？"沉香这时候插进来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道。
"是，你是沉香吗？"杨戬看着眼前聪慧可爱的小男孩不由自主地用温柔的语气反问道。（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外甥，开始反常。）
"可以告诉我，你们说的三圣母是我娘吗？"问道。
"不要再问好吗？你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杨戬伸手轻柔的抚摩沉香的额头，避开问题的答案。
修长的大手在自己额头上的感觉很舒服，透过指间的缝隙，依稀间看到，好美，宛若嫡仙的气质（废话本来就是神仙），眉宇间不是女儿家的娇态，坚毅和温柔自自然的凝落其中，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沉香只知道一个词仙落凡尘。
"睡吧，睡吧，醒来时忘记见过我，忘记今天。"杨戬低沉地嗓音轻柔、反复地在沉香耳边响起。
"你？你们？"看着沉香和杨戬自自然的相处模式，刘彦昌有些发傻。
杨戬不再动怒，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彦昌，双眉间一目圆睁，瞬间，刘彦昌倒下。
杨戬离开。
自此之后，刘彦昌不提再娶，一心一意独自带大沉香。

 

三、初恋
沉香十七岁。
十几年的平淡生活使沉香脱离了前世的尔虞我诈，不经意间行为处事渐渐多出了少年特有的天真、散漫、自以为是。
偶然发现自己手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小事，夫子抽查时作作弊，大事，有人让自己不高兴整整人，生活的有滋有味相当满足。
一夜，月捎初挂：
"他奶奶的，梁明明这个月的保护费还没有交足？"沉香边数着袋子里的银两边喃喃道。（不好意思，开始将沉香写成小流氓。）（梁明明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
"沉香！"一道不同于父亲，低沉、优雅的嗓音在沉香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几年散漫、无拘无束的生活叫沉香忘记了还有礼貌这一名词。
杨戬看着这两天沉香的所作所为心里直想吐血，偶然间有了那么点法术，开始用于考试作弊、在外打架、勒索保护费，整个......（杨戬想不下去了，心里太宠这个外甥不会用小流氓来形容。）
"我是你舅舅。"杨戬有些气急道。
"舅舅？我没有娘，哪来得舅舅。"
沉香的话让杨戬不由地一阵心痛，是啊，只和那个无能的刘彦昌生活在一起（杨戬打从心里瞧不起刘彦昌），没有娘，还能长成什么样子。
沉香看见眼前人莫明的沉默起来，不由自主的打量起来。白衫、宛若嫡仙的气质，这抹身影好象在记忆中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沉香也处于苦恼中。
\"沉香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杨戬神色中不由自主地加入几分怜悯和惋惜。
"以后，现在还管不过来，哪来得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沉香的话语明显在敷衍了事，还是在杨戬面前透露了少年人的茫然。
如果说刚才杨戬是有些气急，那么现在杨戬可以说快被气死了。
"你......，都是刘彦昌不好！！！＂杨戬最终料下一句，不再言语。（所有的帐全算到刘彦昌身上了，唉，小刘也不容易啊，拉扯大孩子，还要养家糊口）
沉香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自称自己舅舅的青年，如果说见面瞬间吸引自己的是他飘逸、俊美的气质，那么现在，听他讲话中不带任何抑扬顿挫的语气，对自己关心却不会改变半分冰冷的神色，惟有，惟有，那双眼睛，容入关心、欣喜、痛苦、怜爱、悲伤、自责......所有人类最纯真的心情宛若包容所有颜色的星空，好美！前世不曾见过，出生后也不曾见过，在自己心灵深处这个人的印象从此化作这双眼睛。
"舅舅，如果你是我的舅舅的话，能不能多在这里陪陪我，我好寂寞。"深夜陌生人的闯入，尽管他用一个对自己来说半陌生的名词形容他的身份（自己没有，也听过别人叫），两世的经历依然让沉香早已历练入骨髓的重重心机苏醒，话语间渐渐多出了迂回。渴望亲人，渴望眼前人的心情，想让他留下，他冰冷的神色大概可以冻住所有人的话语，也许，也许自己可以用这几分少年人的依赖心理留住他。
"......好，但只能到你睡觉为止。"杨戬的所有心机，所有狡猾，在眼前这个用初生小犊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外甥面前化做糨糊。
"那...，我可不可以靠在你身上。"沉香看见杨戬的神色要变，连忙再加上一句"我一直没有见过娘！"
人类发明得寸进尺这个词用来形容此时的沉香最为合适不过了，当然再加上见风使舵就更好了。想杨戬在天上基本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平时只须糊弄、算计过王母就行，哪里干过察言观色，功力上的差别立竿见影。（想沉香上辈子做小余被一昏暗官场的官宦人家收做养子，从小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察言观色）
"好吧......"杨戬的话语间这时也多了几分无奈，（可不吗？沉香为达目的将没见过的人都挂在嘴边上。）
（唉！！！！！！！杨大哥，你让沉香小流氓吃定了。）
沉香立刻将手上哪的钱袋往桌上一扔，搬着自己坐的凳子屁颠屁颠地坐在杨戬身边，脑袋靠在杨戬肩上刚刚好。这时候，沉香什么都不想，只想靠在他的身边，一直，一直......。
沉香渐渐睡去，杨戬小心地把沉香放在床上，为他盖被、掖角、挂帘。（唉，身体还是小孩，心里想熬，身上抗不住啊！！）
杨戬轻轻离去。
第二日：
"爹，我是不是还有个舅舅？"沉香向刘彦昌问道。（沉香啊、沉香，你娘也不要了先要舅舅）
"你从哪知道的？还是......，难道，你已经见过他了？"刘彦昌的口气紧张极了。
"他，他是谁？"为了问出昨夜人的名字沉香选择装傻。
"杨戬，......、......"刘彦昌开始说起自己与三圣母相识、相恋的经过，最后更是重点指出杨戬对自己与三圣母的伤害。（加工过的）
可惜，刘彦昌的一腔努力化做东流水，沉香除了听见杨戬二字，什么也没听进去。（沉香的脑袋里只有天使在歌唱"杨戬，他叫杨戬...，杨戬！！）
"哦，知道了。"沉香的回答明显在敷衍了事。（还在妄想中）
"那个，我娘美吗？"沉香回神问道。
"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刘彦昌又开始陷入回忆中。
实际上，沉香心底更想知道她有没有与杨戬一样的一双眼眸。（不知道刘彦昌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沉香十七岁一个夜晚，开始了自己也不清楚、不明白的初恋。

 

四、真相与心
十八岁生日当天 ，学堂下课后：
"沉香，看看谁来了？"沉香刚一进屋门刘彦昌喊道。
"你就是沉香？太好了，都长这么大了。来，让我看看。"沉香尚未完全进屋，一抹红影便冲了过来，拉住沉香上下仔细打量。
绯色红衣，外露的几点奇珍异宝装点得来人华贵异常，秀眉微弯，凤眼朱唇，显现的是尤三姐的泼辣、果敢。
"你是谁？"沉香自自然的任由来人打量，张口问道。
"她是你四姨母。快打招呼！"刘彦昌连忙插嘴道。
"四姨母好。"沉香很快地注意到自己这位四姨母在回答自己提问时的不自然。
"好，沉香长的真快，这么漂亮、帅气，继承了你爹、你娘两方面的优点。"敖红感到欣慰却又带点伤心。
沉香看看父亲，又看看这个又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四姨母，最终决定不再跟他们绕弯子，直接问道：
"爹，我娘是不是身份很显赫？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为什么不久前一个人自称我舅舅，现在又有一个四姨母？告诉我真相，不要象上次一样糊弄我。"
"你这是......"敖红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连忙缓和缓和，反倒被沉香一棱，不再插话。
"沉香，我和你娘，相识在华山，那时......"刘彦昌依然打算糊弄过去，开始东拉西扯。
沉香的眼神逐渐转冷，刘彦昌突然感觉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儿子，自己面对这时的他竟有面对杨戬的感觉。
"你娘是天上的仙子，我们相知、相爱，最后有了你，然后......"刘彦昌最终简略的道出实情。
"姐夫，你......"敖红眼看着刘彦昌道出实情，心里担心沉香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听到真相的沉香近乎异常的冷静，只回了一句："爹，我先回房休息了。"离开两人。
沉香回到自己屋内，不自主的坐八仙桌旁杨戬当夜所坐的位置，一坐便是半天。
屋外：
"姐夫，你这是为什么......？"敖红的话语间充满疑问和焦虑，生怕沉香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沉香长大了，也该知道真相了，更何况前几天他见过杨戬。"刘彦昌又找了一个理由，没有说出自己面对刚才的沉香感到害怕。
"姐夫，那我先回去了，你去安慰安慰沉香，不要让他胡思乱想，我过个两天再来。"敖红想想，既然已经说了，自己也回去想想办法，看看以后怎么办。敖红瞬间消失在刘彦昌的眼前。
"沉香，我们谈谈好吗？我进去行不？"刘彦昌边说边往沉香屋里走。
"父亲，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沉香这时用一种明显有些生疏的语气向刘彦昌道出自己希望独自思考。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刘彦昌不放心地说道。
最终，刘彦昌一个人收拾一桌丝毫没有动过的晚餐，敖红的生日礼物。
屋里：
"我的猜测还不错呢？这一生果然很麻烦。"沉香有些自嘲地对自己喃喃道。
沉香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这一生十八年间的生活没有让自己产生丝毫的带入感，听到父亲刘彦昌用一种沉痛思念的语气描述自己一家的遭遇，自己心里想说的竟然是‘哦，天仙配啊！'哀悼一声了事。就连刘彦昌这个父亲，自己都可以自认公正的评价他的性格、功过，何况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对她，母亲，与其说是自己深切思念的对象，不如说是白纸黑字上一个熟息的名词。唯一，留在自己心底的大概是曾经的那双眼眸吧。
沉香摇摇头仿佛希望将突然出现的烦恼甩出去，但是他还没有发现，思考时他早已不由自主地抚摩八仙桌上自己面前的地方，一点一点，温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