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义气非凡的皇帝,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他的脸色灰白,冷汗不停的滴落在地上。
蓦的,耶律隆绪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原本只为装饰的宝剑,几速的奔跑两步,在柳残阳回头之前宝剑没入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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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守在门外的小礼官听见皇帝要太子进来的声音,就一路小跑着带来了太子。
“父皇?!”耶律宗真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柳残阳和一边手持凶器的耶律隆绪。
“你立刻离开上京,把展昭给朕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儿臣遵旨!”
国师血染太庙,皇帝出去的时候却告诉众人,新年将会天将大灾,国师为了拯救黎民于水火,所以以身祭神,新年庆典取消,举国哀悼……
国师的遗体暂时被存放在了太庙之中,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多次想要见柳残阳的耶律启耀都被挡了回来,最后只能跑去求耶律宗真。
“剑是从背后进去的,这样怎么自杀?”耶律宗真看着耶律启耀很少有的立刻就给了她答案。
“那么……你的意思是……是父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先不要说父皇有没有杀机,父皇的武功也不如柳哥哥啊!父皇怎么可能一击得手?”
“月圆的那天残阳没抱展昭。”
“!”耶律启耀瞪大眼睛看着耶律宗真,“罂粟?”
“可以止痛,但是对练武之人来说服用一次要恢复武功就要再过半个月——残阳可是够狠的,他这样根本就是自杀。我找展昭也多了不少的麻烦。”
“……”依旧青着脸色,耶律启耀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完全的死了,停了,僵成了一块冰,硬成了一块铁……
走了七天,展昭总算到了仪坤州的境内,果然一路太平没有任何追兵。
不过因为语言不同,别说进入城镇了,展昭就算是到农户家里买点干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辽国不是没有汉人,但一个独身上路又不懂契丹话的汉人就可疑了。
又过了两日,展昭在林中碰见了搜山的队伍,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找自己的,但是以后的路上碰见辽兵的几率越来越大却是真的。但辽国毕竟地广人稀,扰是官兵搜山封路,但展昭终究是能够躲开他们。
可是越靠近边关,能够选择的道路就越少,在这个季节里出关入关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展昭反而变得显眼了起来。最后,展昭只好决定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连日奔波,身上有没有御寒的衣物,这日展昭睡下没有半个时辰就觉得头痛难当,展昭心知自己是染了风寒。虽然头痛欲裂,但他仍旧强迫自己继续入睡,不这样晚上会没法赶路。
蓦的,山洞外响起了喧哗之声,听上去似时有大队人马,展昭立刻强撑起了身体。幸好,外面就是一大片的杉林,就算是冬天也依旧枝繁叶茂能够隐藏展昭的身行。
藏在树上,展昭发现那个指挥兵士的将军竟然是耶律宗真。展昭不禁觉得奇怪,怎么可能连皇太子都被命令来追捕自己。
“报告殿下,我们搜山之后只发现了这么一户农家。”士兵们带上来了一男一女都是贫苦农家打扮,妇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
“官爷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夫妇两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哀求。
看看这一家三口,耶律宗真再抬头看看茂密的杉树林,一抹诡异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
“你们,是汉人?”耶律宗真改用汉语问话。
男主人一愣,随即颤颤巍巍的用汉语回话,“是,我们是……可是!可是小民从来没作过有害于大辽的事情啊!”
“这样就好了……”耶律宗真一个眼神,立在男人身后的士兵听命抽刀……
鲜红温热的血喷洒了出来,罩了尚不知情况的妇人一头一脸。她扭头,看见的是丈夫已经没了头的尸身正摇晃着。然后,那尸体就靠在了她的身上,没了头颅的一个血洞只冲着她。
“呃……”连惊叫都没有,女人口吐白没倒在了地上。
“殿下,她吓死了。”
耶律宗真皱眉,暗道这个女人没用,一边的士兵抱起了婴儿,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正睡得香甜。
“展昭!你看得见吧?现在可是已经没了两条人命了,你再不出来连这婴儿也要一起送命!这里已经接近辽宋边境,宋人还多得是,如果你觉得这三天人命不够多,我还会杀更多的人!”
士兵抓着襁褓,眼看着就要将婴儿活生生摔死。
一阵劲风吹过,抱着婴儿的士兵吐血倒地,婴儿已经抱在了展昭的怀里。
“耶律宗真,就算他们是汉人但也是你大辽的子民,你怎么能如此?”
“谁知道他们是我杀的?我还道是你杀的呢,你看他们的孩子不是也在你的手上吗?现在我就要救护我大辽的子民了!”话音刚落,耶律宗真就退到了士兵的身后,成合围之势的士兵蜂拥而上。
“卑鄙!”口头上说得好听,但是士兵的刀剑八成都在攻击展昭怀里的婴儿。婴儿的双亲无辜殒命,现在为了围剿自己他们还利用这样一个婴孩,展昭怒火中烧,蝉翼千羽剑丝毫不留情面。
蝉翼千羽剑毕竟也是神兵利器,寻常兵器要硬碰硬只能自毁其身,展昭又全力施为,一时三刻士兵还是近不了身。
耳边响起了类似号角的低沉声音,围攻展昭的士兵立刻撤退,取而代之的是两条古怪的仿佛有生命的锁链。
锁链与蝉翼相碰不但没短还因为蝉翼剑身柔弱,纠缠在了一起,展昭见状立刻撤剑,一条锁链锁链趁机攻击展昭右肩。展昭闪身左路却已经被另外一条锁链封死,只差半寸就要伤到婴儿。这个时候,却有出现了漫天的箭雨。
展昭举剑挡箭,锁链却又功向了婴儿,只是挡开锁链的瞬间,一支箭失就射穿了展昭的右肩。
穿肩而过的铁箭带着展昭的鲜血顶在了他身后的衫树上。
箭雨停了,又加入的两条锁链让攻势更加凶猛,且三条锁链攻击的对象都是婴儿,另外一条则找准机会袭击展昭。肩头的伤口鲜血不停,展昭紧咬牙关与锁链缠斗。
忽然腿上一痛,一支长箭射在了腿上,展昭身行微滞,这个时候肋下又中了锁链的一击顿时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苍白的雪地印上鲜红的血印更显刺目。原本强压下去的不适在这一刻也一起用了上来,展昭单膝跪在了地上。
见展昭不支,耶律宗真下了撤了锁链,命士兵上前。
虽然耶律隆绪说的是死活都可,但怎么说抓到或的应该更能让他泄愤……
但就是这无人攻击的空挡,展昭忽然拔地而起,直入后边的杉林消失了踪影。
08
展昭虽然是一路的疾奔,但是速度还不到平时的七成。
可没想到,刚甩开了一个耶律宗真,没跑出两步就又遇见了一个耶律启耀。
展昭横剑暗自戒备,却发觉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已然没有昔日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愁。
“你可知道为了护你,柳哥哥已经去了?”
柔柔的声音从耶律启耀的口中传出,却让展昭如同青天霹雳险些站不稳脚。
“你这人这是不知惜命,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奶娃就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我真是替柳哥哥不值。”
“人命没有多少,贵贱之分……只要能救,展昭一定竭尽全力。”
“……可是……你却害了柳哥哥。”
“咳!”展昭轻咳,鲜血顺着下颚流了出来,胸口处传来的刀割之痛,眼前更是阵阵的发黑,“……”
“我没骗你,我更没必要骗你。你不相信也没关系,你快走吧,我会帮你拖着皇兄——柳哥哥换来的一条命,我虽不喜欢,但是也不想让人轻易夺去。今晚上会有暴风雪,你找个地方避避,雪停之后皇兄至少有半天没法找你了。这匹马也给你留着吧。”
下人牵来了马,将缰绳递给展昭,但展昭却没有去接。
“多谢公主。”扎住了肩膀的伤,抱紧婴儿,展昭道谢之后随即施展轻功离开。
“真是个傻子……”看着逐渐消失的蓝色身影,耶律启耀冷冷的说着。
“你可知为了护你,柳哥哥已经去了?”
“……可是……你却害了柳哥哥。”
耶律启耀说过的话一直回响在展昭耳边,且声音越来越大,声调越来越高。同时,柳残阳和昔日洛思谦的颦笑也不停的在自己的眼前闪过。
那个人的意,那个人的情都是如此的清晰而无伪,可自己却一直视而不见,而总是让那个人自己单方面的付出……玉堂走了,你也要走吗?
神智恍惚中,展昭发现自己已经跑出刚刚的杉林很远,四周全都是连绵的山峰。怀中的婴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对闪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抱他的人。
忽然醒悟到现在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这个婴儿也不会安好。况且,现在还要赶回大宋向边关示警。所以,现在还有事情要作,现在还不能想自己的事情……
点点的雪花飘落了下来,展昭想起耶律启耀曾说的暴风雪的事情。展昭拖着疲累的身子找到了一个山洞,还好洞中还算干燥,风雪也飘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