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襄篇]《Never Mind,Never Die!》———— 出流

作者: 出流  录入:11-16

  停在他往常经的走廊上,脑中突地想起了他第一次带成襄来到这里的情景,他那总是对自己投以耍赖笑容的面孔在这时不断地浮现...甩甩头,他当下往回跑,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来到了顶楼的晒衣场,一个无人的地方,秦亚伦终於无所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烂人...阿襄是大烂人...不相信我...为什麽还对我做出那种事...」
  
  秦亚伦一面哭著一面以指抚著唇,像是回想起什麽事情...。
Never Mind,Never Die!53
  看著眼前那个有如被黑影所笼罩的落魄身形,官书晨简直不习惯到忍不住想去激他一番。虽然他要是如此做,自己在成襄的印象一定又会直线下滑,但是他奇迹似的不想管。反正自己在这人的印象中本来就差,所以在他眼前,自己可以不用任何伪装。
  「真不是我要说你,喜欢一个人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难怪阿伦会...」
  想著想著,他还是选择在成襄面前当坏人,还刻意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提起秦亚伦这个名字。看来他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就是太过有自信於自己不至於会被他们所在的顶楼给扔下去。
  「你说够了没啊!我都这麽烦了,要你难得做一下好人会少一块肉吗?!」言下之意便是少说两句。
  官书晨的话还没说完,果真被心情趺落谷底的成襄打断後,还训了一顿。成襄烦乱地抓抓头,对官书晨如老妈子般地在他耳边叨念不停很不敢恭维。
  轻声一笑,「我正在做好人。」他这句话是实话,但成襄肯定将之视为耻笑自己的言论。
  他又接著道,「信任是喜欢的最基本条件,这连小学生都知道,你不会还要人提醒吧?!」
  成襄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他。说到「信任」两个字...那还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把自己搞成这般田地的元凶。
  虽然知道成襄早没心情去听自己的长篇大论,官书晨仍是不怕死地一说再说,「像我就从来没怀疑过安...你这样怀疑阿伦的人格,对你们双方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你不要再说了行不行!我又没怀疑过阿伦!只是...」成襄语气略为激动地一吼,却在关键处踩个紧急煞车。
  「只是什麽?」官书晨自然对那未出口的话是好奇万分。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真想要猜出来的话,那将不会是个大问题。
  突然吓到了...。就是这句。不过当然已自动消音。这种事要是给这家伙知道了,不笑死他才怪!自己才没这麽自讨苦吃!
  虽然在一听到「阿伦偷钱」这句话的当下,脑中虽然闪过了阿伦不久前才对自己说明经济吃紧的消息,但他却又马上推翻了这种因而偷钱的想法。因为阿伦连借钱都觉无法心安理得,更惶论去取法那种小偷行为。
  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麽用?他自己这一番话若能在那时大声地说出来的话...不就什麽事也没有了吗?!他难得怨自己反应太慢。
  更何况,事实证明...阿伦他真的是无辜的。就在那人出面解释後就全数澄清了...。只是,阿伦不久前才以含怨的目光看著自己後,至今不知去向,所以也没能当面化解这个小偷事件,只能说,一切都晚了一步。
  那人就是在白天时,看热闹的人群将散场时出现的,并证明没有任何一个人偷钱。她是学生会中的新干部,钱就在她那里。她当然也不是小偷,只是出面澄清这件略为复杂的事件...。
Never Mind,Never Die!54
  成襄和官书晨两人对於突然出现於他们眼前的这个女同学感到有些疑问。官书晨知道,她也是学生会的成员之一,只是她现下出现...是要说明关於这件事的原委吗?还是说她一样是在场看热闹的众人其中之一?
  「怎麽了?有事吗?」官书晨首先对她一道。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成襄是不会说出什麽好听话的,所以还是由自己发言比较快。
  那女同学可能是以极快速的速度冲过来的,胸口还是不停地激烈起伏,说起话似乎有些困难。她努力地顺了顺气後才道,「学生会的公费在这里...!」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以牛皮纸袋装的现金递了上前,「...公费在这里...」
  此一句话出口,官书晨挑挑眉,心中的疑问自然是上升了不少。而一开始就没打算理睬这些多馀事务的成襄竟也在闻言後下一秒当下一转头,一个动作上前盘问一番。
  「是你偷的?!原来就是你...!」
  「我...?不是我...我是...」被成襄的反应吓到,她所言尽是些不成句子的话。
  官书晨摇摇头,这个人就是这样,由其是对阿伦的事。「你吓到人家了。」官书晨拉拉成襄的衣服,要他让开点。
  「那你说说看,钱为什麽会在你身上?」还是官书晨心平气和些。
  「就是啊!你快说啊!」成襄此时心中的焦急是一览无遗。
  她稍稍看向两人,「这钱是我在学生会室的桌上看到的啦,是会计开会後忘了带走的。只是那时他已经回家,打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就只好先保管啦。」
  「保管?那你是带回家罗?」官书晨一问。
  「也算吧...。」她一偏头,「我本来是想带回家的,只是那天我竟然忘了带钥匙,家人又因为出国去玩,隔天一早才会回家,所以...」
  「你也说快一点!」向来懒散的他不自觉地竟也变成急性子。
  她明显地因成襄的话倒抽了口气,「我就留在学生会室里过夜啦!就在那个小房间啦,也顺便顾钱啊...到了今天一大早时才赶回家去洗澡整理东西,我怕钱没人顾,所以就先带著走了。」
  官书晨自此也算弄明白,「也就是说,你昨天晚上都在学生会室里的小房间过夜和顾钱,今天一早就带著钱回家後再来上学,所以其它学生会的成员才会找不到公费...是这样吧?」
  「是啦...对了,昨天晚上我还没把门锁上就趴在桌上休息,还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只是等我起来一看,就什麽也没看见...」
  听了她的描述,成襄这才恍然大悟。她说的那个人就是阿伦啦!原来那时室里还有人,所以门没锁...而阿伦不知道,结果一进去就被误认为偷公费的小偷...因为摄影机里没拍到一直待在学生会室没出去的她!老天啊...这不是在耍他吗?为什麽偏偏慢了这麽一步啊!
  「都...都是你!害惨了阿伦了知不知道啊!」成襄虽知抱怨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还是禁不住为自己将面临的命运悲叹一番。
  「对不起...对不起啦...」
  「跟我说也没用!可恶...」成襄一旋身,决定先去找亚伦解释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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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去找秦亚伦解释清楚毕竟也只是自己心中的所想,现实情况并不配合。这个认知让成襄好生泄气。
  「上课了,你要去哪?」
  成襄的行动被停留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个力道所制止,成襄想也不想地就知道会做出如此鸡婆事情的人,除了那个魔头之外,没有别人了。
  「我管他上课!我要先去找阿伦解释清楚!」
  没错,在他说这句话的当下,钟声便准时地传入耳中,一时之间,原本看热闹的人们也纷纷鸟兽散,只剩下他们两人尚突兀地站在无人的走道上。
  「要找也得看人在哪里。要是这次被误会的主角是你,你现在还会在未得知澄清的情况之下回到教室去上课吗?」
  官书晨不理会成襄的无理态度,还是以一贯的理性说著道理。没办法,以他目前这种趺至谷底的惨状看来,早就失去了他原本的处事及应变能力。谁叫这次对向是亚伦...。只是要待何时才会觉察到成襄对他的感情呢?
  听了官书晨的一番话,成襄这才收回了方才跨出的脚步。看来他是稍稍把官书晨的话给听了进去。没错,要是这回是自己被在那种情况下误会,又没有人愿意替他辩白,他才没那种心情再回教室上课。就算是身体回去,心也不会在那里。
  「不会...对吧?」官书晨对成襄冷静下来的行再做了一次的确认。「那就走吧。」官书晨迳自地说著,把成襄拉了就走。
  「...走?走去哪?」成襄的行动能力顿时被官书晨所夺,当下对此提出疑问。他这瞬间的恢复,官书晨的话似乎是帮了不少忙。
  「走就对了。」官书晨用著看似文弱外表所使不出来的强大臂力拉著成襄走。如平常一般地说话显示著他并未因身後拉著个人而吃力。
 「你做什麽啊!」成襄下意识地反抗,「你都不用上课吗?喂!」
  「我们这节自习,至於你们班...」官书晨刻意拉长尾音。
  「干嘛?」可不要拖他回去上课,他现在没那个美国心情。
  成襄才方如是一道不久,两人便刚好走到了三E教室的门口。官书晨放开了原先拉著成襄的手,意示他先行待在门口後,自己便先走了进去。
  虽然不明所以,但照这样看来,似乎没有要他回去上课的意思。於是乎,他也就暂时不去管官书晨的用意为何了。
  他藉机朝窗口看了看,果然,此时的班上除了自己的空位之外,阿伦的位置上亦然,且空无一物。成襄正为此心情大受影响之际,官书晨正好从教室中走了出来。
  「走了。」官书晨彷佛不愿对自己方才的行为多做解释,走出来第一句话便只有八竿子打不著关系的两个字。
  「走去哪啊?你刚才就一直说要走,连目的地也不说,搞什麽东西...」成襄甩过头去,略发抱怨之声。
  「去辅导室。」官书晨认为是时候了,而成襄也有权利知道,所以便不加保留地道。
  「我为什麽要去?」而且还是跟你去!「老师呢?你一定是向老师说了什麽了吧!」
  「没错,而且老师还很热心地提供了辅导室在顶楼的小间,你在里面要哭要闹随便你。」
  「要哭要闹?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要糖吃吗?!」他才不会这麽幼稚!
  「差不多了。」官书晨在耳闻成襄恢复了他向来爱和自己斗嘴的性子而有些暗自高兴。这样才是平常的他...。
  「去你的!你才是!」成襄没对官书晨拿来应附老师的名目加以过问,只是他觉得...官书晨这个举动...似乎是想要让自己藉此发泄一番...。
  等一下,他才没有这麽好...魔头就是魔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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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经过就大致如此。
  
  成襄虽不愿意承认官书晨竟为了让自己好好发泄一下不愉快的情绪而和自己一起翘课,加外向老师扯谎。他不断地说服自己,这只是他的假象,其实他心里正在打著什麽怪主意...而且,说实在的,假如这节课上的是化学,他打死也不肯缺一堂课的。
  
  他会有这种种的想法,一切的一切都得归究於不习惯所害。加上此人「前科彪炳」,让人不得不对他存有戒心。即使那魔头的「治疗方法」是挺有效的,多少也让自己冷静了些。
  
  相较於成襄,亚伦就没有这麽幸运了。他在学校向来是不太出风头,虽然和同学相处起来也不错,但是真要说起来,他似乎没有什麽特别熟到足以聊心事的朋友。而唯一他认为颇熟的「朋友」现在居然做出那种不信任自己的事,简直让自己失望透顶...
  
  想到这里,秦亚伦那被风给风乾的泪痕又不禁再次沾染上了泪水。「大烂人...我还以为你...」秦亚伦想起成襄,不由得伸手捶了大腿一下。他略为感到疼痛起皱了一下眉。还会痛啊...看来是真的...假不了的...。
  
  本来还想藉机大哭大叫一番,但这时顶楼的门打开了,来了几位医护人员,看来是前来晒衣服的。
  秦亚伦一看,手当下使劲粗鲁地抹乾眼泪,原来将要吐出的话也给硬是吞了回肚子里。
  「嗳...?你不是那个...」
  
  真惨!那个护士小姐认得自己!秦亚伦赶紧赔了个笑脸後,匆匆忙忙地离开现场,搞得护士们是一头雾水。
  出了医院後,他才发现天色似乎渐渐暗了下来。原来自己在医院里待了这麽久了...。头一次做出这麽疯狂的行为,不去学校,迳自在外头閒晃。
  看了看表,他打工时间也快到了,他低头望著书包中的东西,那个使自己被误会的鼓棒,竟也奇迹似的一点也不怨,他所怨的,是那个对自己做出那种事又不信任自己的人...
  算了,不要再想了...今天的打工可不能再出差错才行...秦亚伦如是想著,便骑上机车前往目的地。
  「学长...今天那个...」
  进到团练室,秦亚伦便耳闻一道声音传来。他望向发声源,原来是学弟阿宏。此时的他脸上是充满著抱歉。该是为早上的事而来的吧...真是的,没想到传得这麽快...。
  「没什麽。」秦亚伦虽如是说,但是心里很难如口中所说的没什麽。
 「都是我害的...不过我相信学长不会是那个偷钱的人!真的!」
  说真的,在这种时候,若是有人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辩白,那会是万分感动的事...虽然现在似乎为时以晚。如果...这句话是在那个时候由成襄的口中说出来,他一定会是那个感动的人...
  微微一苦笑,「这种事就别再提了。我们来练习吧。」
  虽然多少还是有些在意,但其它队员们也不好说什麽,只好就先为稍後的表演来做练习了。
  而今天的秦亚伦似乎本因今天的意外状况下而频频出错的才是,但实事却意外的相反,反而比平时更加能诠释出曲目中的感觉。
  那是一首极为哀伤的歌──say an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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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坐上「工作岗位」的秦亚伦真的很不一样,这在队员们练习时就觉察到了这一点了。不仅是如此,还对秦亚伦的表现是啧啧称奇──虽然在现在这种时候稍作称许实在不是个好时机,还有种兴灾乐祸的意味。
  今天所表演的曲目和往常一样,走的是抒情路线,曲目正是在日本红极一时的乐团──X Japan的歌曲say anything。虽然已解散,但是歌迷们的热情依然不减,歌曲也被广泛传唱,阿宏他们就是一个例子。靠著他们对歌手的热情而组成一支小乐团传唱著他们的歌。虽然他们的表演不限於单一歌手,但是说到最喜欢的还是莫过於此。
  而会喜欢他们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在歌曲中所放入完全的情感,听了很难令人不心生感动。而今天的秦亚伦似乎就是被他们所附身了一般,演出的那种感觉...简直和他们的鼓手YOSHIKI差不多。
  然而事情不只如此,在他们合声之时,他所唱出的声音正如同前面所言,简直有被附身的嫌疑。
  练习到一半,阿宏使个眼神望向其它的队员们,要他们注意一下亚伦。果真,他们注意力渐往亚伦身上集中时,赫然发觉秦亚伦的声音不太对,而且「不对」的太...好了点。
  亚伦并没有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早就聚焦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数著节拍演奏著,对自己的声音变了个样的事情全然无所觉。
  『怎麽搞的...』他们用眼神意示著。主唱则渐渐将自己的声音放低,听到亚伦的声音後可说是惊为天人...看来主唱的位置似乎有人比自己更合适...说是原主唱现身也不为过。
  『这个声音...好像是...』吉他手听了也几乎要忘了自己的工作,只因亚伦的惊人表现。
  『好悲伤的声音...看来这次的事对他影响很大。』现场唯一女性的键盘手也有如此感觉。
  『都是我害的...不过学长因此而表现得好,真不知道是好是坏...』阿宏语带保留,也停下了手边乐器的演奏。就只有秦亚伦似乎不太注意,就这麽表演到曲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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