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俯身捡了一颗石头 完结+番外完本[灵异耽美]—— by:坐地成妖

作者:坐地成妖  录入:10-28

白冽:殷诺——总是想逃走。冥夜——目前为止还活着。
7.您有多喜欢对方?
殷诺:很喜欢很喜欢。
冥夜:喜欢到不知道要怎么喜欢才好。
白冽:要不你们聊着,我先走?
8.那么,你爱对方吗?
殷诺(红耳朵):爱啊。
冥夜:不只是爱吧。
白冽(长时间的沉默后):。。。。。。。。爱。
9,可以原谅对方变心吗?
殷诺(坚定地握拳):不可以,打死他!
白冽:永远不原谅。但是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
冥夜:如果他变心了,一定是因为我的错。
10.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吗?
殷诺:没想过这个问题。
冥夜:不可能转世。但是直到我消亡的那天前想和他在一起。
白冽:。。。。不希望再遇见他。
11。据非官方的小道消息和仙界秘闻传言——其实白冽和冥夜才是真爱,彼此相爱相杀多年,而缘由不过是他们争风吃醋的借口,所以白11 冽与冥夜屡次有机会置对方于死地却都没有下手,还美名其曰留着慢慢折磨。。。。额。。。请问您对这种很有说服力的观点看法如何呢?
殷诺(瞪大双眼):对吧对吧!你们也这么想吗?我早就这么怀疑过了。。。
冥夜(满脸杀意):我知道所谓的小道消息提供者是谁。。。。告诉天帝管好他家贱内的嘴,否则后果很严重。。。
(大家注意到了吗?此处他没有否认,而是扬言要杀人灭口。。。)
白冽(冷漠脸):这种说法令我恶心作呕,但是我愿意承认。所以殷诺,你现在知道冥夜不过是在利用你了吧?
殷诺:阿哦,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记者:加一。

☆、真身
其实他心里倒真的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奇怪,竟然那么多日没见到冥夜了,再想想不见踪影的俞欢,实在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再加上顺顺今天的那些笑容,总让他觉得那是一种伪装。
他也许不聪明,但是心却很敏感,于是便想到冥夜的寝宫来看看。
其实几天没见冥夜也想他想得不行,毕竟刚刚分离了千年那么久,只是他这几日也忙得焦头烂额。那日他从幻虚之境回来便隐隐感觉到真身已经离开了地府,但分明他临走前已经定下了结界且没有告诉任何人。。。。只除了小黑。
是啊,只除了他。
原本是要他派人守着的,结果却是他亲自破了结界,将他的真身带走。只为了替他的小白报仇。这已经不单单是他二人之间的恩怨,一旦真身被毁,乱的,便是三界。然而他明知这一点却仍然无动于衷。即使冥夜不责罚他,天界也会将最可怕的酷刑用在他的身上。
冥夜只觉得他疯了。
然而再想想殷诺,又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理解这种不计后果的疯狂。就像他为了讨好殷诺,将最后的一丝法力用在小白身上一般。
真身被夺,他的法力迟早耗尽,虽有地府阴气滋养保他不死,然而,无常将他的真身带到了哪,带给了谁,就连四大判官也料到了。
到时候真身一毁,即便他是法力滔天的上神也毫无办法,便只能化作灰烬了。。。。哦,或许还会留下一根肋骨,好诞生下一个地府的掌权者。
天道其实并未庇佑他吧,终究是要为自己的这一份欲望付出代价,然而他不后悔,也不难过,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白冽终于等来了他的时机,甚至以他对白冽的了解,他绝不会坐等上苍怜悯于他。
于是冥夜在百晓镜的面前问了,百晓镜只是冷笑了一声答道:
“不错,你以为龙太子为何被困了千年突然得以逃出,便是白冽派人救了他,又引他前往幻虚之境,到时龙王必会求助于地府。他又料到殷诺回到地府后一定会心情低沉,你得了讨他欢心转移他注意力的机会,怎么会不应下?你放心不下殷诺独自前去,便一定会离开自己的真身。幻虚不属地府,而你的真身又只能存活于地府,否则便会逐渐消亡。于是他便有了最好的机会趁虚而入。”
冥夜道:
“你现在似乎不再怕我了。”
百晓镜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我既然叫百晓镜,自然知道你为了救白无常耗尽法力,如今身上已是一丝一毫的法力都没有,若你现在再对我动武,恐怕只会被我的法力反震伤了自己。。。。偏你造下的这个结界只有你自己能够进入,如今你连带着别人进入结界的法力都不剩了,我还怕你什么?。。。。。哈哈哈哈哈。。。。。”小小的房间里回荡着他得意的笑声,百晓镜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我就知道你斗不过白冽,你是被捧出来的神,而白冽却是被踩出来的神,你的心思怎能敌得过他?”
“告诉你也无妨,当初白冽的同党你们根本就没有找到,如今也是他寻了地府与人间的漏洞,偷偷将你的肉身送出来,黑无常与他有过协议,要不了多久,白无常便能恢复。原本以你的法力治愈他也不过轻而易举,然而白冽料到他绝不会求你,甚至巴不得杀了你。。。。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幻虚之境从几千年以前便被白冽收服了,那时他与你之间还没有一个殷诺的存在,他不拿它去天界邀功,也不毁了它救万千魂魄,而是将他留在了你的地府中。。。。你知道为什么吗?”
冥夜勾唇一笑,平静得出乎百晓镜的意外,他轻轻说道:
“因为从那时开始,他便已经将我当做对手了。受够了居于人下,便再也受不了任何人凌驾于他之上。这三界,小得已经容不下他的野心了。”
冥夜仔细地端详着漆黑一片的镜面,话锋一转问道:
“我只是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帮他?”
“因为我恨你!你可知道我原本是多么的风光!如今却在这间暗无天日的破房间里落满了灰尘,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白冽答应过我,等你死后,你的结界不攻自破,到时他会让我重回天界,重回受人追捧的日子!”
冥夜冷冷一笑,伸出泛白的五指轻轻触碰光滑的镜面:
“你虽叫百晓镜,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你自己的结局。我跟你打赌,最终,你也逃不过粉身碎骨。”
“你已经没有了法力,又能对我怎么样?”
百晓镜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实则它确实因冥夜的话而觉得害怕,冥夜却不再回答他,就那么退出了结界。
那之后冥夜加派鬼差前往人间寻找自己的真身,又令人间的侍奉者监视白冽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现在他的真身有强大的法力支撑他们还伤不了他,等到真身的法力耗尽,白冽便可以不费吹拂之力的毁掉他的真身。
其实那日天帝刚刚回到天殿,龙椅都没坐下便收到消息,又回到了地府。冥夜派人迎他,在一个小小的分事务所见的面。
那时他手里正捏着不知从哪拔来的野草,正笨拙地编着一只什么动物。
“你倒是一点不慌。”
天帝忍不住嘲讽,冥夜仿佛听不到一般,自顾自地说道:
“你待会便回天殿上去,不要见安子丘,也不要告诉他这件事——他知道,便等于殷诺也知道了。”
天帝无奈:“难道他不该知道?”
“他知道,便会担心。”
冥夜不再掩饰他的疲惫,郑重地看着天帝的眼睛问道:“你走之前说的话,记得兑现。否则我便是死了,也有一百种法子让你活得不自在。”
天帝面色一黯:“还没开始你便认输了?我们可以逼白冽把真身交出来,此事只是难办,并不是全无办法。”
冥夜无所谓地一笑:“攻下白冽要多久?我的真身又能撑多久?”
“我已经派天将到人间和他交涉。。。”
“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拿走了真身,他不会搭理你。”冥夜道:“天殿的上仙里,有多少以前是他的心腹,我相信以他的为人,即使走了也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甚至现在他手里还拿捏着那些人的把柄。”
天帝叹了口气道:“确实。他们一个个推托来推托去,一个借口比一个新颖。但是真身被偷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早已脱离了你们的个人恩怨,这是三界的大事,弄不好又要生灵涂炭。真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能硬攻了,你我联手,他人间的那些势力不足畏惧。”
冥夜只道:“一旦打仗,我又不能陪在殷诺身边了。”
天帝忍无可忍地大喊:“冥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什么叫儿女情长?!简直胡闹!真要和他长相厮守,你就打赢了白冽夺回真身!”
冥夜皱着眉看着他,仿佛嫌他大惊小怪了一般:“我只问你一句,即使抓住了白冽,即使将地府与天殿的酷刑全在他身上施展一遍,他会不会交出真身?”
天帝一震,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不会。
以白冽的性格,即使死也不会交出真身。所以这场仗,他们必输无疑。即使血流成河地赢了,最后也是一场空。

☆、阿夜
一场密谈不欢而散。
原本已冥夜的性子,死之前肯定要拉着白冽垫背,然而他既然八九不离十是要死了,白冽虽然变态了点,对殷诺还是不错的,留他在这世上,也不是不行。此时距离冥夜从幻虚回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冥夜不禁问自己:他和殷诺,还有多少时间?
这三天,他本该想着千万计谋,想着人间的布局,想着可以利用的一切,然而他想的最多的,却是——我若是死了,他会不会哭?
冥夜突然便放弃了寻找真身,放弃了和白冽的斗法。他没有时间了,如果真的要走,也得把殷诺哄好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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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诺前脚刚刚迈进冥夜的寝宫,便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僵硬了一会儿,道:“放手。”
冥夜没有搭理他,而是将手往前一伸。
一只栩栩如生的草编蚱蜢便出现在殷诺眼前。
殷诺忍不住一把抓住,压抑着自己的惊呼,捧在手里细细地研究,一惊讶便忘了生气:“你还会这个?”
冥夜笑着又将他搂紧了些:“顺顺教我的,他教了我这个,我便封他做了地狱的判官长,以后地府除了你,我最大,除了我,他最大。——你说好不好?”
殷诺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好啊,我觉得顺顺很好。”
“哦?怎么个好法?”冥夜略微觉得惊讶。
“他又贪心又聪明,但是是个好人啊。”
冥夜忍不住摸摸殷诺的头:“你比他还要聪明,这三界也就数你活得最明白。”
殷诺却慢吞吞地推开他:“你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我说过小白醒来之前我都不要和你说话。”
“傻瓜,小白早就醒了,我的法力都给了他,他那点伤不过半日便会恢复,是无常见不得我们和好骗你的罢了。”
殷诺听了这话高兴地眨了眨眼睛:“你说真的?”
“我不是说过我再也不敢骗你了吗?”
殷诺自然是立刻便信了,笑嘻嘻地捶了冥夜的肩膀一下:“那好,我去看他!!”冥夜连忙将他拦住:“他伤刚好,你让他好好休息,别去吵他了。”
殷诺听话地应下了,又鼓起腮帮子咬了咬牙:“我是不是太容易原谅你了?”
冥夜一脸痛苦:“不容易了。都三天了。”
殷诺想想也是,便大方地说了句:“那我原谅你了。不用谢。”
冥夜叫他给逗笑了,指着他手上的那只蚱蜢道:“你冲它吹一口气。”
“你又把我当小孩子。”殷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照做,结果他这口气刚吹到一半,那只蚱蜢就从他手中跳了出去。殷诺兴奋地追上去,绕着屋子转了几圈都没抓到。最后那蚱蜢跳上了房梁,殷诺没辙了,求助地望向冥夜。
冥夜不忍心看他傻乎乎地扑了又扑,也不管自己的乐趣了,直接告诉他:
“你喊它名字他就会回来。”
“它叫什么名字?”
冥夜上前拉住他的手,深邃的眸中是忘川水般静谧而温柔的情意,他和殷诺商量:
“叫他阿夜好不好?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还有他陪着你。”
殷诺背对着冥夜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嘴里却还是轻快的声音:“你不是一直都在吗?——阿夜。”
他喊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喊那只蚱蜢,还是他身后紧绷着身体的冥夜。
那只蚱蜢果然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到他的肩膀上。殷诺回过头来,笑得像个孩子般天真烂漫。
“我把我的一丝魂识给了它。也许再过个一千年,他就能修炼成妖了。”冥夜看着那只蚱蜢,想伸手从殷诺肩膀上摘下来,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殷诺看着他突然皱紧的眉头问道:“怎么了?”
冥夜强忍着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忘了,我还有事情要交待顺顺。你先自己去玩,晚一些我去找你,好不好?”
殷诺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去找安子丘。我在事务所等你。”
冥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情,却什么也瞧不出来,只能对他点点头。看着他蹦蹦哒哒地出了阴阳殿的大门。
殷诺刚一走,顺顺便从门口进来,看着冥夜捂着胸膛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顺顺道:“王,您还好吗?”
冥夜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不太好。你被人挖过心脏吗?”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他说:“顺顺,白冽在挖我的心脏。”
顺顺面无表情地将冥夜扶到了床上,他不关心地府会不会易主,也不在乎冥夜的痛苦,他只担心冥夜一死地府新的王会不会赏识他,不过没有关系,他总有办法的。
他用一条丝巾轻轻地拭去冥夜嘴角的血液,因为担心自己的前程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冥夜茫然地注视着阴阳殿花纹繁复的屋顶,问道: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
顺顺摇了摇头:“小的不清楚。但是殷判官很聪明,他能摸到人性,也能看清我们自以为是的伪装。”
冥夜从痛苦中缓过神来,像是闲聊一般地问顺顺:
“你说,我死了,他会不会哭?”
“王,你怎么这么卑鄙?”顺顺也难得说了句不怕得罪人的话,他道:“哭不哭的不清楚,但他会如你所愿地恨白冽。您便安心地去死吧。。。。。。”

☆、告白
说是安心地去死,其实是不太可能的。
冥夜吩咐顺顺道:“我死了以后你们都要帮我照顾殷诺,白冽如果把他接回人间去,记得常去看他,如果接不走,那白冽应该会到地府里来,别让他欺负殷诺。”
顺顺道:“您放心,等您一死,殷判官和白冽没有矛盾了,自然和谐。”冥夜笑顺顺傻,“你不了解殷诺,如果我死了,他会恨白冽一辈子,他的心一直都够狠。。。。。。你也不了解白冽,他绝不会允许殷诺一直恨他,孟婆汤虽对殷诺不起作用,如果混着长在莽荒之地的忘怀草喝下,殷诺便会忘却一切。。。。。。。”
冥夜突然就陷入了一阵阵的纠结中。
“我真不想他忘了我,可是忘了我,也许他会开心一些。”
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好长一会儿沉默不语,直到顺顺问了一句:“王,您在犹豫什么?”
冥夜沉着声道:
“我在想,要不要在死之前杀了白冽。”
顺顺随口劝了句:“您都这样了就别折腾了,多花点时间陪陪殷判官吧。”
“顺顺,我真犹豫。我既希望他为我哭,一辈子记得我,又希望他开心,舍不得他为了我难过。”
顺顺无语了一阵,心里想着: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嘴上答的却是:“其实您心里早就选好了不是吗?。。。。您和白冽不一样,您在乎殷判官,多过于在乎自己的感受。”
正说着话呢,俞欢便一脚跨进了冥夜寝宫的大门,脚步匆匆,面色凝重,见他青色的布衣上遍布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冥夜不由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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