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仙师完本[灵异神怪]—— by:夺命蛊

作者:夺命蛊  录入:11-01

难道是觉得诬陷了自己心中有愧,所以搬离了这个触景伤情的老地方?
芥茗挑眉杜撰,可他显然忽略了宁封子的皮厚程度,若是宁封子认定的事是如何都不会为之后悔乃至愧疚的,而当芥茗踏入了宁封子曾经的丹房时也意识到恐怕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宁封子被人困住了。
整个道观了无生气,只有这鼎丹炉中氤氲着巨大的法力波动,透过洞孔依稀可辨其中有灵魄魂游之态。
芥茗对灵气有天生的熟悉,丹炉两耳连同炉身上被设下了阵法——
“禁光闭影阵。”
他喃喃道,这是十分寻常的困阵,可设阵之人却明显法力高超道行深远,整个丹炉如同被玄铁汁浇筑了一圈,不仅里面的人出不来,就连外面的人想破阵都不简单。
芥茗眯起眼,俯身至炉边悠然道:“真人,你可在这炉子里面?”
炉中灵气波动了一瞬,芥茗立刻感知到对方应是听见了,可等待许久却未能听见声响传出,他不禁咋舌,按说困阵只会困住对方肉身和元神,里面的人还是可以同外界交流的,若说不能发声,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对方单纯不想同自己交流。
芥茗感到一丝紧绷,宁封子身份不凡修为颇深,应当没什么能伤到他的,一定是他不愿和自己说话罢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慢慢道:“真人,你若是不想同我说话也无碍,只是我这次前来是找到了被魔宗所盗的三庭印,你若不搭理我,我可如何还给你再证明自己清白呢?”
这下炉中灵力波动更甚,甚至丹炉都有几分摇晃,定是宁封子在炉中动作。
芥茗眉头轻蹙:“真人,你被封住了声音和神识?”
丹炉轻轻一晃,似是答应。
如此一来,当真是出了大事了。
芥茗朝后退了几步,神色冰冷得扫视周边,刚想询问宁封子是何时被封住的,却考虑到对方根本无法回答,心中思量,问道:“真人,你是何时被封的?若是在我们离开那日之前你便晃动丹炉一下,若是在那日之后,晃动两下。”
丹炉轻微晃动一下便再无动静。
果不其然!!!
那日宁封子言行举止都透着万分奇怪,芥茗当时还多看了几眼,随后就被揭开了魔印真相。
如果在当日之前,宁封子被人掉了包则说得通了,掉包之人或许就是把宁封子封困之人,因为他虽察觉奇怪却未能辨出破绽,玄兮也没有发觉异样,可见对方心境修为皆深不可测。
如此一来,他原本的憎恶和看好戏心态全然消散,甚至有些同仇敌忾,那人凭白揭了他的底,诬陷他偷东西,怎能如此就轻易放过?
芥茗贴近丹炉小声说道:“真人,我若是全力一击可否将丹炉劈开?可以晃一下,不可以晃两下!”
丹炉晃得和要地震一样。
芥茗摸了摸下巴,略显烦躁地盯着丹炉看会儿:“那便没办法了,要不……我先去忙我的,等遇上了什么大人物再拜托他来救你?”
宁封子身魂皆被阵法困于丹炉之中,听了这句话,恨不得把芥茗都拖进来一起熔了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不快乐!好忙好忙好忙!
祝大家快乐23333!
☆、听说鹿狐相和
芥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朝一日落魄地背着个大丹炉,灰溜溜逃回青丘。
青丘狐族守卫见到芥茗自然是熟悉的,只是讶异于他身后背着的大丹炉:“芥公子,你这次回来要研究丹学?”
芥茗心中五味杂陈,若不是宁封子原来害怕别人将他的丹炉变小顺走,在上面下过无法变形的法术,他何至于一路都背着个这么重的累赘!
他咬牙切齿又故作玄虚道:“可不是吗,特意弄了个好丹炉回来,你别四处嚷嚷,待我学成便赏你几颗丸子。”
守卫从小没出过青丘,性子单纯至极,一听这么厉害连连点头,心中幸福的不得了,感叹芥公子真是个好人。
芥茗找了条通向晏纹行宫的小路,一路上能避就避开活物,免得被人发现他背了个巨蠢无比的丹炉,再传出去,就会被有心人留意到,祸引青丘。
一路疾驰,走到殿外才听行宫守卫说晏纹并不在青丘。
“该死!”芥茗眼神一暗,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晏纹估计正在一边除魔一边满世界找玄兮吧,难不成他要再去找玄兮?
他来找晏纹,本欲借晏纹广交之便寻人破除困阵封印,但若是经由玄兮遇上晏纹,到时候不说帮忙,恐怕连自己都要被一起打了。
正在烦扰之际,一道棕褐身影倏地落至殿前。
执烈还未开心地叫喊出晏纹的名字,便被一柄刀掐住了脖子,殿前守卫纷纷愕然。
“……重明?”执烈未经大脑直直喊出。
芥茗无语片刻,加深力气:“我是芥茗,不是重明。”
执烈少有的沉默了片刻,艰难地组织语言开口道:“小兄弟,你把刀放下,我们有话慢慢谈。”
芥茗自然不会轻易听信他,低声质问:“你被晏纹都打成那个样子了,还来青丘所为何事?”
第一次见面时执烈正被晏纹满山岗的追着打,这个印象一时改不过来,执烈脸色倏地变红,却一本正经反驳:“打是情骂是爱,他心里有我自然才会在意我,我做的不好才会那么苛责我!”
芥茗微微眯起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慢慢出声:“那你今日是想来继续送肉上门的?”
执烈今日前来确有要事,却是不能对芥茗说的事,于是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晏纹在我便在,他想揍我了我自然就得上门给他揍。”
听者瞠目结舌,连芥茗背后的宁封子都忍不住迷醉了一下,轰隆一声砸中炉壁。
执烈敏锐察觉到,眼神微凌:“小兄弟啊,你这是背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芥茗脸绷的很紧,紧盯执烈侧颜,森冷道:“你是瑶池天兵统帅,那我问你,可否能破禁光闭影阵?”
执烈不屑一笑:“禁光闭影有何难得,哪怕是太青五行禁制之法我也能轻易破除。”
的确非吹,他本体为鹿,指点迷津、点阵指兵都是强项。
芥茗考虑片刻,将刀放开一段距离,沉声道:“这里有个人被封在了丹炉中,我修为不够,破不开阵法。”
执烈眼神一转:“是何人?”
芥茗:“宁封子。”
执烈:“……”
他膝盖一软,以一个非常灵活的姿势从芥茗臂膀间挣脱出,而芥茗也没打算继续胁着他,定定站直,点点头:“帝师宁封子,被不知道何人困在了丹炉里,神识也封住,不能交流。”
执烈眉头紧拧,直直望向那鼎丹炉:“你来青丘是为了寻求晏纹帮助?”
芥茗点头:“可是他现在并不在青丘。”
“找上他,他后面还是要找我,跟我来。”执烈周身气势都变了,简单明了地叫上芥茗,自行御气提起丹炉走进了晏纹的行宫。
“你们都不拦着他?”芥茗表情复杂盯着他的背影问道。
守卫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答道:“狐王并未交代。”
有意思,芥茗揣摩了一下这两人的关系,跟了上去。
执烈对晏纹的行宫十分熟悉,竟在芥茗前面走进了晏纹的小花园,他放下丹炉四处绕了一周,确定了的确是禁光闭影阵后松了口气:“虽说设阵眼用了极深的力道,但的确是禁光闭影阵,你不能破阵?”
芥茗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我是芥茗,不是重明。”
言下之意,设阵之人的法力他根本敌不过。
执烈哑口,接下来再不提及相关话题,只盘膝坐于丹炉之前,以手抚之,仔细感受着其中灵气,脸色由最初的放松渐渐转为凝重。
花园中幻术受到了执烈气势影响,竟片刻间转为凛冬。
芥茗走过去询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执烈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你旁边呆着便好,等到时候破阵时替我护法,我怕禁光闭影阵之下还藏了写别的,没这么简单。”
芥茗沉吟片刻,轻轻点头。
幻术所筑的小花园刮着凛冽寒风,执烈在丹炉之前运气施法,气势极强,芥茗手掌发亮,已然做好了万全准备。禁光闭影阵的阵眼被设在丹炉的炉盖,执烈一掌控住阵眼,缓缓施法,另一只手则缓控丹炉双耳,提起整场局势。
猛一发力,困阵乍破!气息顿时逆乱,四窜冲击,芥茗心中一凛,刚要施法定乱,混乱之中传出宁封子洪亮喊声:“小心九转曜华剑!这是阵眼!”
九转曜华剑!?
“九转易天,曜华镇邪!”芥茗身子比脑子动得快,噌得跃出原地,大吼出玄兮曾经授予他的剑诀,伸手张开一张金灿灿的法力织网,骤然拢起,伸手握住被网困的那柄仙家宝剑!
“小心它的……”宁封子和执烈胆战心惊地瞪着芥茗,剩下的话悉数吞进肚子。
芥茗握着玄兮的剑苍然转身,一身黑衣沉寂藏锋:“小心什么?”
宁封子和执烈互相看了眼,从对方眼中看出相同意思,纷纷摇头:“小心摔倒。”
芥茗:“……”
掌心所握剑柄传来一阵安抚似的暖意,芥茗侧目打量起这剑,剑身挺直色耀,银光如骄傲的星辰流溢,在玄兮手中能劈天裂地,斩妖于须臾,被冒牌货宁封子拿走再夺回,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忍不住想冲到玄兮身边讲述。
“阁下可是如今的瑶池天兵统帅?”
执烈还在考究地盯着芥茗,忽闻耳旁询问,他赶忙朝宁封子看去,只见对方眉宇间略显沧桑,垂头拜道:“小仙执烈,正是,帝师受惊了。”
宁封子摇摇头,显然还未恢复元气,往常神气活现的精神也不复存在:“想不到竟然被你们这些小辈救了一遭,老夫果然是老了。”
芥茗耳朵动了动,收起剑朝他们走来,从怀中取出三庭印:“真人,你可还记得这玩意儿?”
三庭印,但凡有点资历的神仙都认得,执烈一见眉头立即紧皱:“三庭印为何会在你手上?”
芥茗冷笑一声,把在青城道观所遭遇的都说了出来,不过其中隐瞒了冒牌货指出他身怀魔印的那一段,宁封子越听脸色越难看,按照以往他早跳起来,今日态度却有点不符合性子,芥茗微微眯起眼,将他的反常藏在心底。
“那真人可否知道,做了这件事的人,究竟是谁?”芥茗握着三庭印,语气轻松调笑,却含着一股沉沉阴森。
宁封子沉默了半晌,缓缓摇头:“不知。”
好,不知。
芥茗心中记下,皮笑肉不笑地把东西交到了他手中,搁在以往定是会压榨好些宝贝才走,今日却怀恨在心,转身便走。
“芥公子,你要去何处?”执烈赶紧问道。
芥茗头也不回:“关你屁事。”
执烈:“……”
宁封子面色凝重,直到再也看不见芥茗的身影他才缓缓开口:“统帅,老夫已有数千年未归天界,许多事需要向您求证。”
执烈面色一凛,伸手引路:“帝师何须客气,但问无妨。”
二人自由穿梭在晏纹的花园中,找了处亭子坐下,宁封子开口便问:“重明鸟死了?”
执烈垂眸:“是。”
宁封子皱眉:“不应该啊,我看那小子……叫芥茗是吧,他明明身具重明神魂。”
执烈双瞳骤缩,猛地抬头盯住宁封子:“重明死时神魂俱灭,帝师竟能看出他有重明的神魂?”
宁封子摇摇头:“奇怪的是,他虽身具重明鸟的神魂,却还有一道魔根,前世必定也有魔缘,所以我不敢确定,毕竟重明鸟的特性摆在那里,与魔宗不大可能有交集。”
执烈似震惊非常:“他体内有魔根?”
宁封子点头:“否则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重明鸟的转世,只是这里存疑不敢确信,你同我说说,千年前重明鸟是怎么死的?”
重明是怎么死的,这件事在天界一直是一道不可言传的秘辛,执烈拳头握紧了些,脚跟轻轻碾着地面,沉声道:“重明千年前,为了放走万妖园的万妖,打开了不周山的禁制,恰时魔宗进攻不周山直捣昆仑……最后重明死于其徒手中,王母对此事并无多少反应,反而同天帝一起提携了其徒。”
宁封子表情微凝,片刻恢复后低声喃喃道:“他放走万妖,魔宗恰好进攻,这就有些巧合了……你说杀了重明的是谁?”
执烈看了他一眼:“他的徒弟。”
宁封子略带震惊:“玄兮?”
“玄兮杀了重明之后未曾直接带回昆仑,反而私自将重明的尸体火化,即使这样王母都没有追究,我一直觉得其中有点问题,只是天帝王母都不追究我自然也不能贸然探究。”执烈老老实实说道,不仅如此,玄兮的仙位还因此被提升,被三界略知此事的人冠上了弑师之名。
“竟然是玄兮杀了重明……”宁封子回忆起此前见到玄兮时候的模样,那个青年看起来不像会做如此背德之事的模样,可如今却是明明白白说的是他。
“所以我猜想,玄兮收芥茗为徒恐怕是因为心怀愧疚,无论芥茗与重明是否有关系,他们都是长了同一张脸,睹物思人。”执烈脚跟擦地碾得更深,一字一句说道。
宁封子未说话,表情不是很轻松。
执烈看着宁封子眉头紧皱,试探性地问道:“如今魔宗再起,帝师沉寂了数年前,不如再归天庭主持大局?”
宁封子摇摇头,握紧手中的三庭印,轻轻说道:“老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天庭上的事儿,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
“你同那位帝师说话的时候,可一直都在晃脚呵。”
宁封子离开后,执烈也拍了拍衣服起身打算离开,结果刚起身,听到头顶有个人说话,他双眼倏地瞪大朝亭子上方看去——“晏纹,你一直在!”
晏纹斜靠在树干上,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我的地方,许你自由进出,你倒管起我来了?”
“呸!”执烈赶忙道,“我哪敢啊,你为什么一直没出面!芥茗刚刚还来过,还有帝师!”
晏纹听到芥茗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根本不想见他!”
执烈立即不说话,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晏纹却从树上跳了下来,高挑身影披着一身红袍,同红发纠缠不清,俊美妖冶,又洒脱至极:“想不到你同宁封子都觉得芥茗是重明,可你为什么又不顺着他的话往下启开呢?”
执烈心脏扑通扑通跳,红发被风撩到了他眼前,说话之人也离得极尽,每一声从声带里传出的声音都震得他酥麻。
“你晃脚是说谎的表现,你骗了宁封子。”晏纹盯着他,两人身高相同,看起来略有针锋相对的意味。
执烈有些口干舌燥,他眼神瞥向别处,低声道:“我有什么好骗他的……”
“芥茗究竟是不是重明,你看着我,老实回答!”晏纹一把揪住执烈衣领逼迫对方看着自己,语气霸道地问。
执烈整张脸都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有、有话好好说!别动、动……”
晏纹眼神一转,带着一丝笑意眯起,压低嗓子哑哑道:“我亲你一下,你和我说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再、再请个假!明天开始公司要开展新人培训惹!么么哒!周五回来!
☆、听说九重雷劫
从青丘出来,芥茗背负九转曜华剑,踏云御风朝着剑势宗飞去,他心底对宁封子的反常略有微词,猜测宁封子必然是知晓封困他的人是谁,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了沉默。
对于宁封子,他不能强制对方,毕竟修为和身份的差距摆在那里,他若执意质问宁封子,保不准人家一记天雷就劈到自己身上了。
可他毕竟爱憎分明,先前宁封子救了他们师徒一命,他如今也救了宁封子一命,算是扯平,不应强求回应,他想弄明白的东西还不至于死气白咧从别人处问到!
且看宁封子支支吾吾的样子,他连邀请同行的想法都没了……还未想完,一道魔气凝成的刀光倏地扫过他眼前,芥茗猛朝后一翻,落地拔剑,怒视前方一身青袍面色平静的青鸟。
青鸟站在林间,风吹广袖猎猎,气场十足。
“卑鄙。”芥茗面色一沉,九转曜华剑闪过寒芒,他举剑列阵,金光于半空闪耀,一道杀阵朝青鸟袭去,青鸟却平静如初,举起掌间黄粱一梦,一道类似于画卷模样的屏障便挡在了他身前,抵消了芥茗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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