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胸口发紧,后退了两步,赵嫣然扶着他,以免他摔倒太过丢人。
“还有别的账目未曾清算,你和老三老四,连同老六,动用府兵袭击本王。本王一朝统帅,这笔账如何算?”
“朕是一国天子!”他面目狰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摄政王低头轻笑,复又抬头,“很快就不是了。”他拿起一卷圣旨,“禅位书本王已替你拟好,只等你盖上玉玺。”
“乱臣贼子!你休想!”
“皇叔知道侄儿一时三刻还想不开,但我给你时间。”他伸了伸手,外殿很快涌进一大批侍卫,其中就有几人架着三王爷和四王爷,包括两人府中所有的姬妾和子女,各个衣衫狼狈,摄政王则眸色冷然。
外面气氛越发严峻,三王爷四王爷忍不住垂头求饶,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王爷和楚母走到林约跟前,将女儿护到身后,楚王爷又道“细细,你不用担心——爹如今在摄政王麾下,刘祀又是个没实权的王爷,牵扯不到你头上。”
原本沉寂许久未开口的摄政王突然大声道,“刘氏宗族数百万里疆土,王朝无主时,是谁在外敌入侵不分昼夜孤寒只身泛入险境!是谁数十年征战在外,扩我疆土,震我国威,使我朝声蝼蚁可知?!”
“是皇叔,都是皇叔!”三王爷四王爷瑟瑟发抖,只求现在的场景早日过去。
“好!”摄政王点头,“那你们能否再告诉本王,当本王在外替你们抵御外敌,保你们平安享乐,生儿育女时候——你们在暗地里谋划什么?”
两人垂头不说话。
“你们想要我死。”他突然举起手中长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本王与你们有情,你们却一心想至我于死地——”他手起刀落,热血溅了前面的皇帝一脸,阴谋诡计玩惯了,但他却从未看见过摄政王在战场上的英姿,尤其是杀人时的,眼珠子一番便软倒在了地上。
旁边几个将军看见软脚虾一样的皇帝不由轻笑出声,很快又处理起了这次参与其中的其它干系人等。
血洗大殿之后,摄政王的容色也越发迫人,看的一旁赵嫣然双眸烁烁。
殿内一干人等早跪成了一团,林约被楚母和楚王爷双重夹在中间,身前是瑟瑟发抖的刘祀,身后是抖若筛糠的庄弱。
见血之后难免令人心头血流加快,摄政王看着前排怂人一个的风流亲王刘祀也越来越不顺眼,“清太妃这几日在家庙似乎睡的不怎么安稳?”他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刘祀千求万盼,没想到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他只有几十个亲兵牵扯进去,没想到摄政王连这也要清算,他忙磕头道,“求叔叔放过我母亲!求摄政王放过我母亲!”
“你求我,你拿什么来求?”他问。
“只要您能放过我母亲,什么都可以。”
“好——”摄政王一手摸着下巴,迂尊的屁股也从椅子上抬起来,缓缓走到跪成一团的人群中,“本王要她”,他指着头上仍盖着盖头的新娘子,“你愿意吗?”楚王爷和楚母大吸一口凉气,楚母的指甲甚至因为紧张嵌入了林约的手臂,杀人的摄政王在楚母心中好比一个魔鬼!
刘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摄政王,后者笑了笑,“若你愿意,就让她自愿来我府中为妾。”
他回头,抖着嗓子,“细细——我与你,还未曾成亲,非是我不愿娶你。而是咱们有缘无分,只当你为了我,救救我母亲?”
林约心中被怒气填满,猛然掀开盖头站了起来,想指着面前的摄政王骂上一句无耻之尤!顺便一脚踹死这个软蛋一样的男人!
但掀开盖头之后,她看见刘祀痛哭流涕的一张脸——看着这样一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林约像哔了仙人掌一样。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绝对不是!她脑海中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不会以任何理由将她让给任何人,只怪她还在没有与他接触时单单因为他的脸便先入为主。
“你——”,突然一道人影晃到自己面前,和刘祀长得非常像,只多了一圈胡茬。但又全然不像,比起刘祀那个只会靠女人的软蛋,他浑身杀伐之气,体格也比他健壮百倍。
“摄政王?”林约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觉得上天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怪不得!怪不得两人相像,刘祀的父亲和摄政王刘狩一母同胞,刘祀是他的亲侄子,长相类似本就寻常。林约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靠近自己的男人。
“公主?”摄政王走进林约,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听见了吗,你未来的丈夫说要把你让给我,今儿个你是我的——”是他的战利品,她用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的,摄政王突然踢翻了椅子,一把拦腰抱起了林约,直直的往后面的新房里冲。
“混蛋!”这个荒*淫无耻的混蛋!楚王爷突然冲了出来,却很快被宋由拦住,“老王爷,慎言。”
☆、75.第 75 章
刘祀成婚的喜房按照宗室亲王的规制,上好的红色绫罗交缠绑覆在穹顶,与其同色大红宫灯高高悬摆在上面——摄政王一脚踹开了房门,巨大的声音将里面端着各种礼节器物的宫女婆子瞬间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器物也落了一地。
“滚出去!”摄政王看都没看几人,直直压着怀中的人上了塌。
那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只看见摄政王横跨在床上——而那今儿刚被她开了脸儿的公主则被他牢牢霸占在身子底下,他眼珠子牢牢锁着公主,像凶猛的野兽锁住了自己的猎物。婆子慌忙带着两个腿软的宫女逃一样逃走,出去的时候也没忘了帮摄政王把门拉上。
“王爷——”,林约被他压在塌上,因为呼吸急促而胸口起伏不定,他侧跨在她身上,手牢牢掣住她的手腕。
“果真是扶桑宝地走出来的娇人,一身的冰肌玉骨”,他举起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眼神聚精的看着她,他看起来慢条斯理的,眼神却像要将人剥皮入肚一样。
他下颚有许多未曾清理干净的胡茬,有些扎手。
林约想从他手里挣开,却突然被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他用胳膊勾住她的腰,眼神霸道的锁住她整张脸,“你一心恋慕老六,可惜他是个软蛋,消受不起,这般就将你让了我做侍妾。”说道这儿的时候他语气并不痛快,她既把心都交给了别人,凭什么又让他对她好!
“公主还年幼,想必也未曾见过几个男人,不懂其中滋味选了老六这样中看不中用的也情有可原——”他眸色危险,越发将林约的腰锢的紧——这个世界她简直就跟个碰不得的瓷娃娃一样,疼的不行,只能软语哀求道,“求王爷轻点,我疼。”
摄政王眉头一皱,又勾起一抹嘲讽,“在本王怀中不适?可惜你已经是本王的侍妾,日后也只能在本王怀中。”说到这儿他眸色突然变深,突然大声问道,“你一个扶桑的公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缘何对刘祀动了心?他是不是也像我今日这样搂着你?你和他做过什么?!”
林约被他搂的极紧,两个人的鼻尖儿相贴。她细致的眉头撇起,一边因为他的粗鲁难受,但也因为这样,她看见他脸上的已经淡化的爪痕——没听说摄政王有养猫的习惯?她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很快脑海中想起了另外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上月宫中夜宴那天,王爷可曾去了御花园?”她问道。
“是又如何?”摄政王一笑,轻轻剥落她最外面那层鲜红的嫁衣——她还想怒斥他占她便宜不成?
她里面穿了件儿水红色的里衣,肩膀处极其开阔,只要脱了嫁衣便可一览胸口处的美景——想着今儿要没他这层意外,或许刘祀那厮就能看到他今天所看到的——摄政王只觉目龇欲裂,便狠下心在她白嫩的肩头咬了一口。
“我那日,以为那人是六王爷——”林约被他咬的聚了一眼眶的泪珠子,却还得在心里编着瞎话,这男人醋心极重,要是他真以为她看上了旁人,现在她的身子可不够他折腾的,“那日隐约看见了王爷的脸,却不知晓,你们长得如此相似——”
摄政王抬头,狐疑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林约咬着唇,又略微低头做出一副羞涩样子,“那日离别时,那人的脸庞便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从未见过摄政王,只是在大公主寿宴上见了六王爷,便以为……”
“你便以为我是他?”摄政王眯着眼睛看她,鼻尖儿紧紧的贴着她?5 模罢饷此的懔的降娜耸潜就酰磕愣员就跻患忧椋俊彼煽怂衷几栈撼鲆豢谄吞蝗坏溃澳愕北就跏嵌底勇穑俊?br /> 他突然将大红色的床幔扯了下来,又飞快的扯下她身上的衣服,一副要动粗的样子。林约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很快又被他搂着腰扔了回去,“你若是乖乖顺从我便能让你少受些苦”,他眸色加深,手里不知何时起多了一捆红绸——林约浑身一个激灵,猛地顺着他的腰搂了上去,而后又捧着他的脑袋,狠狠的吻了下去。
摄政王没防备这个,唇齿和她撞个正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但回神之后便立刻反客为主,一条舌头在口腔中也像打仗一样,所到之处片甲不留。他提起怀中佳人的臀,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
直到呼吸不过来,林约才从放开抱着他的脑袋,却又被那人叼着舌头不放,憋的她眼睛都快流泪的时候,他才总算让她呼吸。
“王爷现在可信我了?”林约觉得自己的嘴唇大概已经肿了。
“还不够”,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突然用手指遮住她的唇,“说,你心中恋慕的人是谁?”一见钟情他不信,可这样说他心里舒坦。
她看着他,十分真诚的,“我心中恋慕的,自始至终也只有王爷罢了。”
这句话落了,他将她整个人抱的更紧了,大手压在她肩膀上,瞧着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扶桑小公主,“你说你恋慕我,可愿意把自己给我?”
林约挣开他——摄政王面目陡转阴寒,却见面前精致漂亮的女娃娃背对着自己,开始褪最上面的衣裳,而后是肚兜。他能看见她腰后的腰窝,还有脖子上鲜红的肚兜带子,更映衬肌肤白的触目惊心。
喜服褪去,她浑身上下便只剩下肚兜和底下一条透明的水红色灯笼裤。
林约抱着自己的胳膊,将自己藏在被子里,用一双勾画过的曼妙双目看他,“我身子弱,还望王王爷疼惜——”
圣人都忍不了!摄政王一把将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都扔到了床帐外,林约看见他精壮的腰身——自然也不可避免的看见他裤裆间悬挂着的那一坨硕大物件,她用被子掩盖着自己的脸,脸上羞涩了,手脚上也万分羞涩的掩住了四个被角。
摄政王钻被子也是一手好功夫,嘲她,“遮了脸儿却不遮眼睛?让你瞧瞧你夫君的英伟……”
说着,他的手往她腿上爬,“为夫帮你褪了裤子——”话才说到一半儿他就停了下来,手顺着那个地方继续摸索,竟摸到了一片软玉温香,再往后探,是一道浅浅的勾,唇角勾起,“这裤子不错——”林约这次真有点羞涩了,这是楚母摸出来的开裆裤,朝中贵族女子成亲当晚,亵裤都被换成了这个。
他的手又往里头勾了勾,“怎么湿漉漉的?”
林约瞪了他一眼,很快他将她翻了个身,让她撅起屁股跪坐在床上,“乖,让我看看——”
“我……”林约话没说出来他突然又并进指头,紧接着将两人身上的被子扔到了一边儿,一双手覆盖上她的臀,很快林约就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也从脑袋上垂落,整个人仿佛飘在雾中一样。
“细细,我要进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转过她的脑袋,亲吻她。
林约眉头痛苦的皱着,好像被极钝的刀打磨嫩肉一样,“疼——”她额头汗湿,整个人眉目紧闭,脸上浓厚的妆容已经掉的差不多,他突然咬着她的脖子,滚烫的大手摸着她小腹突起的地方,“感觉到了吗?这是我——”
林约仰着脖子,像缺水的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抱着她从床上起来,林约紧张的搂住他的脖子,“合卺酒还没喝”,他将她抵在墙上,很快自己对着壶灌了一大口,而后一滴不剩的哺进了她嘴里。本来还喊累喊疼的女人只晕晕乎乎的将胳膊挂在他脖子上——
林约迷迷茫茫的,只觉得自己魂儿都快被顶出来了……她好困……
——
血洗之后的大殿被清理的异常干净,也异常冷肃。
闲杂人等被赶走,帝后二人收押进了冷宫,三王爷四王爷的家眷犯了事儿的直接拖到宫门口砍头,对旁的情况一概不知的便都贬为庶人送了回去。
原本喜气洋洋的为新人做喜的大殿被一排身着铠甲的兵将包围,宋由本急着去接手宫里别的事宜,却被楚王爷和楚母歪缠着怎么也走不了。
楚王爷一双眸子充血,楚母则拿着帕子不停的擦泪,正争执不下,紧闭了一整夜的房门却在这时打开。扑鼻就是一股子那事儿之后的味道,楚母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可怜的闺女,而后便见衣衫不整的摄政王怀里抱着穿着整齐的新娘子,“宋由,快去找太医!”
“细细,我的细细——”楚母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76.第 76 章
前一天的宫变并没有让这座王城产生任何的变化,萧条的地方萧条,繁华之处也依旧繁华。
作为一个傀儡皇帝,刘珏纵有一片向上之心,可无论怎么玩弄阴谋诡计,他这个人,他所作的任何是都没有给这个朝廷带来任何的影响,以至如今他被关押起来,除了几个迂腐的只剩下一张嘴的阁老谏臣还在誓死抗争,朝局一片风平浪静。
“你还在联系你那几个将军?”
赵嫣然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低着头看着冷宫里扔忙碌的太后和皇帝,“何苦呢?”
“皇后!”原本雍容万千的太后一夜仿佛衰老了无数年岁,她看着皇后,一双眼睛仇恨无比,“如今你的丈夫被奸臣所害,你不帮着你的丈夫反倒在这里说些风凉话,是何意?”
“我的丈夫?”赵嫣然一笑,“我是赵家的女儿。我的丈夫只会是庙堂上的皇帝——”说着她又看了眼刘珏,“以前我真是瞎了眼,还指着你让我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早知道——”早知如此她宁愿当摄政王妃都不愿做这皇后!
刘珏站起来,曾经的皇帝现在已成为了阶下囚,他语气阴寒,“你以为刘狩那厮现在还看的上你?醒醒吧赵嫣然,你已经人老珠黄了,他现在身旁有更鲜亮更冒昧的扶桑小公主?你算什么——还是你觉得你一个先皇后配嫁他?”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赵嫣然抬起下巴,她身后有赵家,还有往日的情分做底儿,扶桑公主算什么——几日的露水情缘能做什么真?他贪图的也只不过是她的颜色。
——
刘珏被关押,赵嫣然求了仍在朝中为相,亦是摄政王刘狩外公的爷爷赵寅,这才被放返家。头一日回家她就卸掉了头上的妇人发髻,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仍做起了少女时候的装扮——她对着硕大的镜台观察自己的脸。
赵嫣然年轻时是名动京都的才女兼美女,这个年龄更兼风韵,但再傲气的女人,骗的了别人也无法欺骗自己。
“贤妃,你觉得本宫的脸,比起你妹妹来如何?”她问站在一边的庄弱,很快却又变口,“应当是庄小姐?本宫不是皇后,你亦不是什么贤妃了。”
庄弱陡然经了宫变,下来又是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轨迹,重生之后的运筹帷幄全然没有了,“细细美则美矣,但年纪太小,终究无甚风骨。”上辈子与皇后斗了数载,她对她到了解的很。
赵嫣然一笑,从盒里取出一面镶玉的小镜,“这面铜是去年我哥哥去西域时带回来的。诺大个皇宫,能与我一起出来的也就只剩下庄小姐了,铜镜意喻美满,待我得尝所愿,你必会得到你想要的美满人生。”
庄弱垂头,“归了家之后我自当照您的身份办事。”
赵嫣然满意的将铜镜塞到她手里,“摄政王总揽兵权,而我父亲却统管朝中文臣。这几日皇帝刚写下禅位诏书,文臣免不得要闹上一番,我自是要帮着他处理这些事儿,等这几日忙碌过去,我便送你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