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世为臣完本[古耽]—— by:carrotmiao

作者:carrotmiao  录入:12-08

云霁点了点头。
*
临战之际,各位将军各个磨刀霍霍,摩拳擦掌,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有一些刚刚被提拔上来的年轻将军,恨不得将满心满怀的,好斗之气显露出来,一上来便急着说,我们一定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博涉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在地图上大致说明了一下此次进攻的策略。
这次还是按照之前云霁所提出的计划,从北边的河西走廊,和南边的陇中山道,实行两面包抄。
“通过河西走廊进入桦国的主要是骑兵,西襄公应该会派白骑兵正面迎敌。从陇中山道到进入桦国的,为步兵,应该不会遭到伏击,除非了出了内奸,将作战计划泄露出去。”陈博涉厉声道。
出了芮深一个叛徒,使得殷辰领着五百士兵被“山匪”埋伏的事儿,还历历在目。
陈博涉的目光如鹰一般,在每个在场的将军脸上扫过,目光中警告的意思强烈。
“陇南山中的地形我们已经摸透了,”云霁接过陈博涉的话头,补充说:“并且也知道了,陇中山道的情况。所以这次,如果能迅速修好栈道的话,就能派遣大批的士兵进入山中,从而进一步攻下桦国的涪水关。”
他的手刚刚指到涪水关的位置,陈博涉的手也伸了过来,二人的手指险些碰了个正着。
陈博涉接着说:“攻下了涪水关之后,三个与邑国接壤的关卡,便不再是障碍了。我们可以调大批的兵马越境邑国,从涪水关进入桦国,攻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陈博涉说这话的时候的,整个人罩在了云霁的身子上方,仿佛是整个人将他抱住了一般。
大庭广众之下……云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知道陈博涉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好在大家都在专心看着地图上的岗哨分布,没人注意到下面两个人帖得极近的暧昧姿势,只有云霁一个人红着脸,反正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博涉又讲了具体怎么攻破涪水关的策略,直到全部讲完了,才放松了对云霁的压迫。云霁急忙站到旁边,不敢再站在地图前了。
全部的战略一一部署完毕了之后,全部人被解散,只有云霁被留了下来。
“季先生还是留在邺城中比较好。”陈博涉道:“我要去北边带领骑兵,穿过河西走廊,所以希望都城之中最好能有人留守,陪着公子文怀。”
说是陪着,但言下之意,不如说是找个人去看着公子文怀。将士在外,都城起火的事情,历史上发生得可是不少。
云霁多少有些遗憾。他一直想亲眼看一看,征战沙场是怎么一回事。上次他被丁郎囚禁在府中,无法随军队远征,而这一次,既然是陈博涉命令他不得随军前往前线,他也不得不听令。
主将之令,不可违抗。
陈博涉的观察力和心思都很敏锐,看出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沮丧情绪,便柔声说,“将士征战在外,难免凭生变故。在这满朝文武之中,在下只能信任先生一人,也只能将此事托付给先生,万望先生谅解。”
云霁看了眼陈博涉,叹了口气道:“难道我在将军心目中,竟然是这般孩子气的人物吗?”
“自然不是。”陈博涉知道他是领命了,急忙解释。
*
出征的那一天是夏初时节,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全部的士兵整装待发,旌旗猎猎,喊的号子震耳欲聋,斗志满满。
云霁站在公子文怀的身边,同样立于城墙之上。看着蜿蜒的列队,走出城门,走入城郊,看着陈博涉骑着高头大马,头也不回地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他要去征战,没有回头。
云霁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觉,觉得仿佛这一次的离开便是永别,这一眼看到的背影,便是最后一眼。
万一他受伤了,万一他战死沙场,万一他遇到了什么意外,再也回不来了,该怎么办?
就像当初他看着武孝帝的身影,走了。
走了很久很久。
在漫长的等待的日子里,一切都变成了不确定。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怎样死过一次,又是怎样活了过来。
一次次的分离,是一次次的挂牵,是一次次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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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的有话说:还是老方法,将开头的内容放作说里面了,后面贴一段补一下字数。本章正文实际字数3560,稍后会重新排版,改标题。大家现在购买的全部字数(包括这段话)比正文字数少,但与正文内容的内容是一样的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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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气还挺冷,陇上的冰雪残着些许冬天的影儿。田地湿漉漉的,满地的草杆儿、梗秆儿还浸着淋淋的水渍,斑斑驳驳黑白相间。黝黑的养家糊口的田地和雪白的未融化的冰雪,勾出了甘陕丘陵贫瘠的脊梁。少年的脚踩在脊梁上,把老爷子踩得咿咿呀呀不堪重负。
向小雷和一竿朋友从县城里晃荡回来,这些朋友都是和小雷光着屁股锭子玩大的,如今都长到了十五六岁。家境好一点的就去县里读个中专,家境不好的只有随父母南下打工,或者在家种地。
跟随父母跑过一些大城市的大牛,对围成一圈的孩子拍着胸脯说自己
第36章 .10.27正章 从作说开始,弟弟在前
可惜这一夙愿毕生都没有实现。
那个男人始终将他照顾得很好,变成一只金丝雀,一个宠妃,一个在后宫之中需要保护的角色。
甚至男人在临死之前,还为他安排了后路,以至于文孝帝上位之初一直没能够处死他。
在那个男人死后的那些年之中,云晗昱一直没有主动寻死,是因为他不想让男人处心积虑的安排,付诸东流。
在蛮族踏破都城的几天之前,整个朝廷衰败,朝野上下人心动荡之时,文孝帝终于铲除了男人设下的重重障碍,绞死了他,将他吊于城头之上。
那天云晗昱特地穿了男人最爱的一袭红衣,想着如果九泉之下还能再见的话,至少能够以男人喜欢的样子出现。
这样一来,他便轻松了,也解脱了。
尽管带着一生都没能实现的遗憾,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过完了一辈子,但他觉得自己至少也算是尽到了作为了宠妃的责任。
*
这一世中,当云霁以为,他是秉承着云晗昱的未尽的政治理想,为能够成为一代名臣而活着的时候,却渐渐发现,似乎不止于此。
云晗昱对于那个男人始终未能说出口的话语,成了他心头的结,以至于他在陈博涉靠近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有些反应。这样的反应使得他既抗拒,又羞耻。
他渐渐明白了。
可能他在上一辈子,还是云晗昱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那个男人。
他之所以想让那个男人正视他,是因为他不想以张开双腿的姿势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
因为这样的地位,对于同样生为男人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羞耻。
如果他爱一个人,他希望自己至少能够自立于这个世间的姿态,去与那个人平等对话。
去分享那个人的心事,去帮助他,辅佐他,甚至去保护他,而不是反过来被宠爱,被保护,被当作娇花一样地养在温室中。
如果不是因为对那个男人动了心,可能他想成为一代名臣的愿望不会如此之强烈。
而反过来,他之所以会跟着乐弘道人习诡道,学易容,哪怕手段并不光明磊落,也会昧着自己的良心,但他却依然强迫去做着。
为什么?
他开始以为这是为了云晗昱的理想而走上了这条道路。
当成为辅政之名臣之后,他大可以退隐江湖,将云家世代忠良之名,延续着写入历朝历代的正史之中,但当看到陈博涉征战远去的身影的时候,他心底的不安,害怕,妄想和恐惧,却是骗不了人的。
当陈博涉的背影?7 湍歉瞿腥说谋秤爸氐谝黄鸬氖焙颍⑾炙谷皇钦饷捶挪幌隆D侵秩啃谛耐返氖治薮耄枪岽┧簧奈弈危彩撬阅歉瞿腥说闹醋拧?br /> 云霁明白了。云晗昱是爱着那个男人的。
他的理想,不是成为一代名臣,而是成为那个男人身边的一代名臣。
以足够强悍,足够睿智,足够贤明,足够辅政的姿态,在朝堂之上,与那个男人与平等的姿态并肩而立,运筹帷幄,挥斥方遒。
原来云晗昱的理想,竟然是这样。
*
那么这一世中,云霁的理想是什么?
他明明已经做到了在朝堂之上舌战群雄,出谋划策,并且也确实出奇谋,使得宣国的势力得到了扩张。
他确实已经能够使得陈博涉正眼看他,并且得到了赏识。但他却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不安和怯懦。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鬼魅,一个借着尸体而复活的魂魄,一个剥了别人的人皮贴在身上的怪物,一个云晗昱的傀儡。
理想也好,对那个男人的爱也好,身体的那些令人羞耻的反应也好,都是云晗昱的。
留给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是,空的。
*
边关传来的捷报。
北边,陈博涉在河西走廊一路过关斩将。
由于之前与白蹄兵交过手,并且获得了足够的情报,还特地针对白蹄兵进行了武器的改进和骑兵的加强训练,所以这一次交手,宣国的军队屡次占了上风。
成功突破了西襄公的两次埋伏,还能在一些重要的地点,随机应变进行伏击,以至于桦国的白蹄兵节节败退。
南边,陇中山道行进的军队也因为熟悉地形而迅速进入了桦国境内,并且夺下了涪水关。
从内部攻破了涪水关之后,整个宣国的军队便从邑国越境进入桦国,急速北上。
而桦国的军队多部署在北边的河西走廊,和与邑国接壤的北边关卡阳平关,所以从南部北上的军队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顽强的抵抗。
看着频频传来的行军进度,云霁既是高兴,也隐隐有些担心。
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难以想象。
这次几乎是与桦国正面交锋,桦国不可能事先一点儿都未得知消息,也不可能一点儿都不进行防备。
虽然陈博涉在河西走廊遇到了一些埋伏,但据通报的士兵说,都不算特别大的伏击,几乎没有遭受重大损失,而且西襄公始终没有露面,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西襄公是个刚愎自用,有勇无谋的人,若是看到前线节节败退的话,极有可能亲自披挂上阵,领兵向前,不太可能会是个躲在军队后面的人物。但现在桦国的白蹄兵已经败退了几百里,西襄公却依然未出现。
云霁想到了两种可能,要不就是桦国出了个高人在指点,想些什么诱敌深入,以断后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法子,要不就是桦国国内出现了变故,西襄公被篡位且被剥夺了领兵的实权,以至于无法出击。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好消息。
而且随着战线越拉越长,宣国的军队越来越伸入桦国的腹地,前一种的可能性就变得越来越大了。
朱雀试图去探听情报,但战争期间,国境全面封锁,消息传不出来。所以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对桦国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
云霁将宣国两路的行军路线标注在了地图上,根据通报士兵的传信,时时跟进。
陈博涉的军队已经突破了河西走廊开始南下,改为纵深,而南边廉生率领的军队正在北上,与陈博涉的军队汇合。
但是……云霁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北上的行军方向似乎出现了偏差,方向渐渐偏离了正北,而向着葭萌关的方向正在往东行进。而陈博涉的行军同样出现了方向的偏差,同样是往东边阳平关的方向偏移。
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两只军队全部都失了方向,开始往东偏移呢?而东边的阳平关和葭萌关全部都有军队驻扎,难道桦国是想诱敌深入,然后在这两个关卡将徒步远征的宣*队全部剿灭?
阳平关和葭萌关二关到底埋伏了多少桦*队?
之前接到的情报说是兵力主要部署在了河西走廊和阳平关,难道葭萌关也有大批驻军?
云霁急忙招来了留守都城的副将,询问:“现在宣国之中还有多少兵力?”
“守卫都城有一万兵马,驻扎在邑国边境的有五千兵马,大沧国边境的有五千兵马,还有就是在原富南国境内的大约五千兵马。”
也就是说,如果陈博涉和廉生的北南二军遭到伏击的话,宣国国内会无兵可调。
“按照这个行军速度抵达葭萌关和阳平关的话,需要多长时间?”云霁问副将。
副将抬眼看着地图上的行军方向,也是大吃一惊。
“怎么……偏移了?不是往桦国都城的方向?”
尽管现在还只是偏移了一丁点儿,但照这个趋势发展的话……极有可能就会在葭萌关和阳平关与桦国的军队硬碰硬。
“现在去报信还来得及吗?”副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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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的有话说:本章正文实际字数为3228,下文补一些字数,大家现在购买的字数肯定比本章实际字数少,内容是不变的,稍后重新排版,再捉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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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父母跑过一些大城市的大牛,对围成一圈的孩子拍着胸脯说自己在外面的见识:“上海的那儿个立交桥建得像咱们这儿的鸟巢一样,环成圈的,小车就在上面密密麻麻地爬着。高楼建得都快捅到天上去了,都是玻璃的面儿,平平展展的,亮得可以照出人的影子来。我小叔就吊在上面擦玻璃,城里人管他们叫蜘蛛人,楼里面都是穿得很鲜亮很干净的人,抱着大摞大摞的纸进进出出,出去都是坐小轿车的。听说在那里面的人每月能拿上千,一个月下来就能盖几间大瓦房了。”
末了,大牛拍拍小雷的肩膀说:“雷子,咱们这帮子人数你学东西最快最灵,将来考上大学了,就能进去了。”
小雷低下头,说:“学早就不上了,打算去县里闯闯。”
大牛叹了口气,小六子拿油光发亮散着破棉絮的棉衣袖子揩了一把鼻涕,小雷望望天,日头无力地懒散地发出氤氲的光,云彩在半空飘浮不定,县里琳琅满目的货品仿佛都在天上,那个变形金刚伸手便可触及。
第36章 .10.28正章 从作说开始,弟弟
这次陈博涉将他留守在邺城,并给了他调兵的虎符,赋予他调动都城近郊一万兵马的权利,所以他不能离开。
但此次事情紧急,调兵之事只能是他亲自去做。
他是邑国人,也知道邑国傅太守的秉性。桦国与宣国两强相峙的这么多年,邑国作为一个小国,一再地隐忍退让。傅太守本身是个投机之人,趁着乱世到来而自立为王,但实际上自己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称王的实力,只是熬过一天算一天。
这次如果能晓以利害说服他归顺宣国,并愿意将兵马贡献出来以供陈博涉差遣的话,宣国的胜算便能增大。
云霁叮嘱朱雀一定要时常在公子文怀身边出现一下,以起到警示的作用。但他依然不敢将虎符交与朱雀。
虎符本来是主君交与主帅用来调兵之信物,陈博涉立公子文怀为傀儡国君之后,一直没把三枚虎符归还给国君。
朝臣们都知道手握重兵者为王,陈博涉这一举动,夺/权之意明显,他在朝中之时,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但现在陈博涉出兵远征,不在朝堂之中,如果公子文怀提出交还虎符,而下面又有朝臣应和的话,很可能会使得手握虎符的云霁下不了台。
如果碰到这种情况,朱雀又因为假扮他的模样而不能过多说话的话,不如装聋作哑,称虎符不在手里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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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完毕之后,云霁换了一副面孔快马出城,一路疾驰来到了邑国。
邑国国都已经是一片混乱了,自宣桦二国开战一来,夹在中间的邑国唯恐被殃及池鱼而惶惶不安。
前几天宣国的大军从邑国越境,通涪水关进入桦国之时,事前并没有给邑国打招呼,以至于邑国以为宣国大兵压境,要一举荡平了邑国。百姓们纷纷外逃,去投靠景国或者大沧国的亲戚,国都的骚乱更添一筹。
傅太守为了这件事,每天更是寝食难安,不知道应该站在哪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态,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卷入战争之中。正在这个时候,听到兵卒来报,说有宣国使臣来访,就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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