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收到两记眼刀,尴尬一顿,随即又大气的冲灵狐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说着顺势将玉央扶起。
玉央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借机挣脱了云隐的搀扶,如此也算是顾及到云隐的面子了,所以云隐不但没有尴尬,还因着玉央没有明显的直接甩开她而暗自高兴呢。
一旁的惑天和水落炎都在专心观察玉央所说的结界,放眼望去,前方与她们所处之地并无两样,是连成一片的普通山林,他们可以清楚的看见前方情形,但是刚才灵狐是去了哪里,突然消失,就像是进入到了另一个他们看不见的空间里了。
水落炎淡然的伸出手来,聚起灵力向前方探去,明显的探到前方那一股阻力,若是结界,定不是普通结界,遂收手,扭头向惑天问道:“是这里吗?”
惑天毫不在意的摇了几下手上的玉折扇,云淡风轻的笑道:“试过便知。”说罢,忽地收起折扇,跃身而起,向那结界处御风而去,身上的衣袂和那一头及腰的银发都在空中飘扬起来。
见状,全都不约而同的抬头了,目光锁在惑天身上一瞬不瞬。只见惑天在那结界前方悬空横向的来去游走了一遍,继而一直往上窜去,直至高过那些参天大树,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花宴昂着脖子移步到水落炎身边,眼睛却一直盯着天上没转眼,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其实她很想问一下这潇王爷没事吧,怎么突然像发疯了似的上窜下跳,虽然姿势还看得过去,虽然她很想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见水落炎都那么淡定,她还是决定沉住气不做声,等着看就是了。
“潇王爷这身段俊吗?”玉央扬着头幽幽的问了一句。
“俊。”站在玉央身旁的云隐顺口应道,应完默了一瞬,突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遂思虑着扭头去看玉央,玉央嫌弃的腻了她一眼,继续将目光投向高空中。
云隐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了,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却又不太敢肯定,动了动嘴想要跟玉央解释一下,却见惑天又潇洒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那俊俏的身姿潇洒的在空中旋了几个圈,稳稳落地。
惑天立马甩开他的折扇轻摇起来,捋着胸前的发丝向水落炎笑道:“就是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闭关在家,不敢出门了,去年一样的麻子脸修复期/(ㄒoㄒ)/~~
☆、第一7〇章
水落炎的视线在那结界处从上到下游走一瞬,转而向惑天问道:“易入吗?”在她想来,通往目的地的路上总会有些难越的障碍的。
惑天挑眉冲水落炎笑笑,闭口不答,径直向那结界处走去,眼看快要撞上结界了也没见他有停步的意思,下一瞬,惑天毫无阻力的穿过结界,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花宴睁着惊疑的一双大眼盯着惑天消失的地方,脚下却自然的走到了水落炎身边。这结界连手指都不用扎一下就能直接进了啊?那怎么刚才玉央还被摔那么远……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惑天的头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冲众人喊道。他的身体掩在了结界里边,众人看不见,单单只有一颗头探了出来。
这情景着实吓了花宴一跳,她下意识的倒退一步。脚下还没站稳手便被水落炎拉住,将她往前带了。
一直安静在旁的霓刹见水落炎移步前行了,便默默的跟了上去。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谁的目光移到她脸上都能看到一张温和的面容。
云隐看着惑天的新形象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噗嗤一笑,惹得一旁的玉央睨了她一眼,继而挥手招呼了一下灵狐,随了水落炎她们一道向结界移步。云隐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她又做错了什么?
没人去问惑天是在何时用了什么方法在这结界上开了一道门,进入结界之后皆不约而同的定住了一般,结界里的洞天美得让人不忍眨眼,蓝天白云下瀑布流水,绿草花丛,蜂鸣蝶舞……即使是同样的事物,看在眼里也要比外面的世界干净悦目许多。
最先进来的惑天并没有同其他人一起闲下来欣赏风景,许是先前进来时已经惊叹过了。他独自移步到瀑布的正前方,看着那飞流的瀑布若有所思,嘴里小声念叨着:“幕隐形,水障目,是非丛中有归处。”
冰族皇家典籍里记载着他们此次所寻之剑藏于这七玄峰中,但具体所在却只有这寥寥几字的表述。惑天轻摇折扇琢磨着,默了少顷,他忽地收起折扇,聚灵力于掌心,隔空拨开了那水流飞溅的瀑布。
其实早在惑天移步到那瀑布前时,其他人都有注意到惑天的举动,此时见他拨开瀑布,便都立马向他靠了过去。
如幕的瀑布被惑天的掌力从中拨开,分开的瀑布悬在了后方露出的一个血盆大口的两旁,显得有些诡异。那血盆大口正是来自于之前他们在外面见到的那守护在石门旁的灵兽,此处它张大了嘴露出上下两排锋利的獠牙,铜铃般的双眼瞪着前方,显得异常凶恶,和周围的悦目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是要继续留在此处欣赏美景,还是随我一道去它口中看看?”惑天转身向身边的几人笑道。
水落炎转眼看向花宴,她自己自然是要同惑天一道进去的,只是对于花宴,她是矛盾的,既想花宴跟在她身边,又不想花宴跟着一起去涉险,所以去不去,还是由花宴自己决定吧。花宴迎着水落炎的目光微微一笑,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悦的嗔怪,她是什么心意水落炎还不清楚吗?还需要一再询问。
见花宴如此,水落炎的眼神却温柔起来,眉目含笑,她伸手过去牵起了花宴的手,握在手心紧了紧。
‘嘶~~~’一旁的惑天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随时都在公共场合眉目传情的两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遂给了水落炎一记白眼,继而跃身而起,朝了那血盆大口御风而去。你们慢慢恩爱吧,他不陪你们磨蹭了。
见惑天那般受不了的模样,霓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却在惑天跃身而起时垂下了双眸,若有所思。
云隐赶紧朝玉央身边靠靠,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身有伤残而被丢下。玉央却并不理会她,只看向水落炎小声请示:“公主?”
水落炎随即朝玉央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进去。
于是乎,玉央第一个随了惑天进那灵兽之口,云隐见状,忙冲水落炎和花宴笑笑,继而纵身一跃,跟紧玉央准是没错的。紧接着,霓刹和炘儿、长依、印凛一一跟了上去。
水落炎又携着花宴殿后了,进去之前,水落炎转身走向守在一旁的灵狐,揉着它脑门轻声道:“好孩子,不用守在此处等候了,去玩吧。”
因着先前玉央摔了,灵狐的情绪便一直不高,似乎还沉浸在自责当中,它蹭着水落炎的手掌呜呜两声,并没有打算走开的样子。
水落炎也不再多言,直起身去牵花宴。
“灵狐怎么了?”花宴伸着脖子去瞅灵狐。
“不开心了。”水落炎轻松笑道。
花宴语塞,它这不开心的模样世人都能看得出来啊……
“走吧。”水落炎拉着花宴转身。
水落炎和花宴刚落在灵兽的舌头上站稳,惑天便意味深长的调侃道:“还以为你们恩爱着舍不得进来了呢。”
她们站在洞口背光处,看不太清面容,但是众人皆知水落炎定是淡然自若的,而薄脸皮的花宴却是禁不起惑天如此直接的调侃的。惑天那张随时都不饶人的嘴让花宴很是烦恼却也无可奈何,在此的,除了惑天外又还有谁敢去调侃水落炎,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调侃水落炎的人,花宴又怎能奈何得了呢。
对于惑天的调侃之言,水落炎一向是懒得理会的,只是会偶尔找个时间给惑天还份礼,花宴却不想众人因此误会,遂开口解释道:“灵狐情绪不太好所以耽搁了一会儿,让潇王爷久等了。”
惑天是第一个进来的,若说等,自然是他等得最久了。不过惑天听着花宴这言下之意,倒感觉像是他一个人小气得不满意等了那么一小会儿似的……
“公主,灵狐……”玉央有些担心,刚才只顾着赶紧跟着潇王爷进来,却没顾及到灵狐还守在外面。
“无碍的。”水落炎示意玉央放心,继而开始打量起这灵兽的口腔。
惑天本是想接着花宴的话说点什么的,但被玉央打了岔,又见众人都随着水落炎的目光转移了视线,便摇着折扇笑笑,咽下了嘴里的话,作罢了。
借着外面的光线,看这灵兽的口腔里还算正常,除了牙齿舌头外并无其他,舌根处连着一个窄窄的黑漆漆的通道,就和咽喉无异,里面应该就是喉道了,然后……该不会还有肚腹,里面五脏六腑俱全?
众人都心有疑问,却都没做声,惑天又率先带头朝那喉道走去。
“王爷。”印凛忙唤住惑天,快步上前,恭敬道:“王爷,容臣先行探查。”他这个贴身侍卫怎能让王爷冲锋涉险。
惑天思忖着默了一瞬,继而点了点头。让他这个金贵的王爷时时打头阵,而他的贴身侍卫却躲在他身后,确实说不过去。其实他更想印凛走在最后,这样他们便是一前一后的照应着,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男人,需要随时以防万一。
印凛取出灵剑,聚灵力于剑身,剑身周围立马泛起一团光亮,如灯般照亮了四周,他小心翼翼的拿着聚光剑前行。
见状,玉央和长依,炘儿也同印凛一般取出灵剑照明,一行人开始在那灵兽的喉道里摸索前行。
喉道虽窄,却也可供两人并排行走,霓刹和炘儿随在惑天身后,其后是长依和玉央、云隐,水落炎则一直牵着花宴的手走在最后,她们好似已经习惯性的喜欢殿后了。
平静的前行了一阵,待行至一岔路口时,前方的印凛立马停下了步子,转身向惑天轻声问道:“王爷,此处有多条通道,不知应走哪一条?”
惑天看着那几条通道思忖起来,眼前的这几条通道几乎比喉道窄了一半,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要走哪一条才是对的?
走在最后的水落炎见行进突然停下来,却不知为何,因着通道窄,前面又有几个身体遮挡着,看不清楚前方的情况,遂扬声问道:“前方有何不妥?”
靠前的长依闻言,立即转身应道:“公主,前方突然出现了几个通道,不知应走哪一条通道是好。”
闻言,水落炎微微敛了下眉。
听到水落炎问话,惑天一挑眉眼,突然恍悟了般,随即朗笑出声,转身冲水落炎道:“炎妹,这便要问问你家的花圣医了。”
狭窄又几乎密闭的空间里,惑天的声音显得特别洪亮,着实让被他点名的花宴惊了一下。
缓过神来的花宴一头雾水,茫然的看向水落炎,要问她什么?对于此行的种种,很显然的,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若要她在这灵兽肚子里指路,更是无能为力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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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7一章
虽有疑惑,花宴还是跟着水落炎一起侧着身子挪步到了惑天身旁,好奇的打量着突然多出来的几条通道。除了宽窄有所不同外,其他的均与他们身处的喉道无异。
“这灵兽的身体构造,应是只有花圣医最了解了。”惑天如是笑道。
花宴愣了一下,道:“潇王爷何出此言,今日之前,我可从未见过此种灵兽啊。”怎么可能了解……
水落炎的视线亦转向惑天,目光淡淡的,等着他说明白了。
“见没见过不要紧,只要知道这灵兽肚子里的五脏六腑的确切位置即可。”惑天笑应道,见花宴还是一副十分疑惑不解的模样望着他,遂继续道:“我们从灵兽的嘴里进来,又沿着舌根的喉道而入,便不难猜出此处应是依了灵兽的身体构造而建,这喉道尽头的岔道想来应是分别通往肚腹内各处脏器的路径了,而我们,只需要去往心脏所在即可。”
听罢惑天之言,大家一时间都明白了,靠前站的视线重新转向几条通道观察起来,站在后面的也伸了伸脖子朝前探。霓刹望了一眼前方,继而扭头看向身后,来时的路,只剩远远的一团黑。
狭窄的喉道里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待花宴指明前进的道路。
花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岔道琢磨着,她是医生没错,但是从来都没有上过解剖课啊,而且就算清楚知道人体构造,万一这灵兽的身体构造是另类的呢,她若选错了,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后果,给大家带来危险?此刻表示很有压力啊……
水落炎看出花宴的为难,在她身边轻声安慰道:“不妨。”
闻言,花宴扭头冲水落炎抿嘴一笑,落炎向来少言,却总能说到她心坎上,让她安心不少。继而转身向惑天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一条。”她抬手指向左起的第二条通道。
不出意外?应该?一听就是没有十分肯定了。但是惑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笑道:“好,就走这条道。”说着便迈开了步子。
花宴却先他一步走到入口处,笑道:“让我引路吧。”她指的路,若有危险,也是她先遇到。
惑天心下一惊,却不置可否,只是第一时间看向水落炎。
这通道显然比灵兽的喉道更窄了,只能容一人正常前行,若硬要两人一起,就只能面对面的侧身横向挪动了。而且他们那么多人紧跟着,一串蚂蚱似的,要是突然出现危险,走在最前方的要避开危险的难度是很大的,毕竟进退两难。若让他们中最柔弱的花宴走在前方引路,那危险性无疑是又大大的增加了。
水落炎的目光在惑天和花宴身上扫视一瞬,没有说话,只移步向花宴走去,她怎么会让花宴涉险呢,花宴不想他人因自己做的决定而涉险,那她就代花宴引路便是。
见状,玉央立马挤上前去,边道:“公主,小姐,容玉央先行吧。”她是小姐的贴身侍女,理应由她来。
云隐望着玉央的背影动了?7 欤敫先ィ词怯杂种梗诹嗽亍?br /> 不待水落炎和花宴开口同意与否,玉央已经率先与花宴擦身而过,走进了那条通道,举起先前用以照明的灵剑防护着。
“玉央,当心一些。”花宴阻止不及,只得立马跟了进去。
水落炎紧随花宴之后,接着惑天也跟了进去,顺便向旁边的印凛吩咐道:“殿后”。
“是。”印凛恭敬应道,候在通道口旁等后面的霓刹几人先行进去。
因着对前路一无所知,所以一行人在狭窄的通道里前行得非常缓慢,皆绷紧了神经,十分的谨慎小心。
如此行进了好一阵后,黑暗的前方终于出现了星点光亮,通道也渐渐变宽了些。玉央如实禀告着她看到的前方情况,建议身后的花宴止步,自己继续向那星点处靠近想要看得更清楚,却又不敢贸然走得太近,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般小心翼翼的挪着步。
花宴顿了一瞬,正要迈步跟上玉央时,突然听到一声轰响,抬眸间,前方一道厚重的石门正缓慢的向两边打开。前方的玉央也霎时顿住了脚步,握紧了手中灵剑,一瞬不瞬的看着那移动的石门。
光亮越来越浓,起先的星点已经汇集成了一片,似乎先前见到的那些星点只是从未完全封闭的缝隙中透出来的一丁点光亮而已。
水落炎紧靠着花宴,以防万一。
云隐有些担心前方的玉央,吊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抓着吊臂的布带,勒痛了伤处也没意识到要放开。
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石门方向,不管自己是否能看清前方的情景。
比起她们身处的狭窄通道,石门那边的区域便要开阔许多许多了,不似通道,更像是一间空旷的房间。正当众人都思疑着那亮堂的开阔之处时,石门又重新迈着沉重的步子开始关闭了,眼前的光亮渐渐消失,石门重闭,恢复到了黑暗中灵剑的照明范围。
面对此时变化,惑天很想上前看看,但前面挡着水落炎,水落炎不动,他过不去,遂抬头一望,眼跟前就是黑漆漆的通道顶部,是完全不能跃起身来的,他有些无奈的在原地踱了两步,却又听一声轰响,抬眼望去,那石门竟又重新打开了。
为安全起见,众人并没有轻举妄动,静待着看那石门如此反复的开关了几次之后才决定快速进去。
玉央扬手一掷,将手中灵剑送入石门内,顿了少时,待石门关上又再次打开时,见灵剑还好好的躺在地上,里面并无什么异常,才迈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