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了他的时候祁策还挺贴心地帮他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笑,半蹲下来抹去程案嘴角的污浊。
“程案啊,我发觉你是挺骚的,我都有些上瘾了。”
程案心一抖,黯淡无光的眼陡地黑沉下来,不冷不热看祁策一眼,支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慢慢爬起来,头也不回,狼狈地往漆黑的外头跑。
他没注意到自己起身走的那一刻,祁策刚从包里掏出一支膏药打开,见他走了,又默默拧紧扔回了包里。
但就算注意到了,程案大概也只会嫌恶心。
杀人犯杀完了人之后给尸体买了个棺材安葬,死者泉下有知也要恶心得诈尸爬起来换个地方躺着。
程案是没什么力气,要有力气肯定留下来揍祁策一顿,大不了就是死,不是他死就是祁策死,两败俱伤也罢,谁又能好的过谁?
结果还没等他养精蓄锐完毕,他却已经逐渐没什么要弄死祁策的心思了。
弄死一个祁策他是心里舒爽了,但要坐牢,他程案早成年了,还能躲得过去?
再者,也真没什么意思。
祁策的表现让程案觉得他不是个会怕死的人,既然不怕,程案要杀他也没意思。
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要放过祁策,可他一想起祁策那天晚上,那和平时在学校碰见时截然不同的模样和行为,就打心底的发毛。
他真没想过祁策会是个变态。
程案逃课一个礼拜,没人过问,在酒吧里过得特潇洒自在。
黄小安忧心忡忡地劝他回去上几天课,因为马上又要高考了,程案理都不理,唤了一帮狐朋狗友搓麻将打牌,整天乐呵得很,喝喝酒吹吹牛皮,闲到发慌就叼着烟堵在隔壁技校找几个看不顺眼的地痞小流氓打一顿消磨消磨火气。
消磨着消磨着也就淡忘了,有时候脑袋里光一闪,再想起来的时候也就当被狗逼咬了一口。
只不过程案也没再回学校就是了,他们也像是忘了他,忘了有程案这么个人,全都紧锣密鼓安排着最后一轮复习,程案有时候路过学校挂着大红横联的大门,都有些想不通他那个一年见不着一面的父亲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年又一年的砸钱让他这个没读书天赋的草包复读。
他程案明明就不是那块料。
黄小安啰里啰嗦,追着问程案,那你觉得你该是块什么料?
程案当时正在搓麻将,听黄小安这么问,特戏精地从上衣兜里掏出根烟,做抽雪茄的姿势夹在两只之间,然后叼在嘴里,慢吞吞吐出口浓烈的烟气,歪着嘴唇笑,看着黄小安。
“一方恶霸,人见人怕。”
话毕,笑得更欢,香烟灰都抖落下来散了一桌子。
“哎哟我去,没想到我还是块能写诗的料子,居然还挺押韵。”
一桌搓麻将的狐朋狗友都哄笑成一团,笑骂程案不要脸,有故意捧着他叫他程大诗人,向黄小安要来纸和笔让程案签名,程案也配合,笔一挥,大字落下,还顺道画了颗爱心,被狗友A嫌弃地扔到了桌子底下,用皮鞋尖碾了碾。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黄小安调酒呢,偏一偏头就能看到程案靠在沙发上半眯眼抽着烟,嘴角还含着未褪的笑意。
他有时候觉得程案特迷人,幽默风趣,长得帅,特别是他歪着嘴朝人笑的时候,会让他觉得自己面前的是颗太阳,暖风醉人。
要是他黄小安是个同性恋的话肯定就和张明珠似的,疯狂地爱上了。
八、
那天晚上都玩得疯,又是周末,酒吧里人也多,音乐声嘈杂震耳,五颜六色的灯光炫目,乌糟糟一堆人挤在舞池边扭动着身体。
原本程案那一桌上的三四个狗友早有些耐不住寂寞,晃悠着就朝舞池去了,程案翘着二郎腿看见他们一人过去搂了个胸大腰细锥子脸的坐台小妹,嗤笑一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看不惯还和他们做朋友?”
“无聊嘛,解解闷,况且也不是朋友,他们没那个资格。”
黄小安一阵无言以对。
他都不知道该说程案些什么,说他坏吧,可他又没欺骗人家感情,那些人明显也没把程案当做能谈心的朋友。说他不坏吧,可他那语气听在他这个旁观者的耳朵里都怎么听怎么欠收拾,斟酌着要下口,程案也晃悠着站起身,朝黄小安抬抬下巴。
“酒喝多了,去厕所放个水。”
黄小安笑:“要是你醉过去睡洗手间,我才不要去捞你。”
程案朝他挤眉弄眼。
“不劳烦您尊驾,偶尔睡睡洗手间也挺有情趣,没准儿能碰见个绝世大美女来个厕所一夜情。”
黄小安挺认真的想要吐槽程案没脑子,他要进的是男厕所,哪里来的绝世大美女来给他一夜情?
结果没来得及吐槽眼前已经没了人影,估摸着是真喝多了,憋得急了。
程案确实喝大了,去厕所的路上天花板都晃得厉害,等进了洗手间拉下裤链掏出那鼓囊囊一团,差点还没能对准便池,好在他还定了定神多观察了两眼。
水放下来的那一刻实在舒爽,程案半睁眼瞧着天花板上总对不上焦距的灯,舒服得喟叹一声,刚要拉上裤链洗洗手走人,背后一声轻笑窜入程案的耳朵里。
“程案,好巧。”
程案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这狗逼怎么也在酒吧?
不是要高考了吗?他不去进行最后一轮无比宝贵的冲刺跑来这里不怕他爹妈把他狗腿打断???
他慌忙拉上裤链,没料到一个没拉好,某个部位的皮肉也被拉进去,疼得程案面容扭曲倒吸气,脑袋又清醒了三分之一。
这会儿清醒的三分之一终于让程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害怕碰见这个王八羔子,要不然怎么慌成这幅怂德行?
喝醉酒各感官的反应容易变得迟钝,程案脑袋里把什么该想该怀疑的都慢吞吞过了一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要警惕起来的时候,祁策已经反手锁住了门,一把扯住脚下不稳的程案拖进了一个隔间。
兴许是程案喝醉酒手脚无力,他被祁策压在隔板上的时候扑腾了半天都没能扑腾开,隔板被撞得咚咚响,动静大得要把厕所间给拆了似的。
祁策毫不在意,一只手按住程案的肩,另一只手顺着他裸露的脖颈摸上程案的脸。
“为什么躲我?害怕我?”
程案恨得牙龈发痒,头使劲偏过去,要躲过祁策的手。
“怕你妈逼。”
祁策不以为意地笑笑,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可我挺想你的。”
九、
祁策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不是花言巧语。
他把程案一双手压在他头顶的隔板上,自己贴身上去,牢牢压住程案身体,胯下那几两肉也像通人性一般,抵住程案挺翘的后臀肉就开始‘复苏’,逐渐茁壮成长成一头狰狞巨龙。
那‘巨龙’不太安分,拱着程案两瓣臀肉之间的缝隙磨蹭个不停,程案心知今天这事儿没个善了,退而求其次地想祁策就这么蹭蹭就射了走人最好,真要对他干那种事儿他肯定得跟他拼命。
没如他所愿,祁策不太满足于隔着一层又一层布料的亲热,压住他磨蹭几下也就停了下来,一只手顺着往下滑,落在程案凹陷进去的,弧度优美的腰窝,撩上衣摆,手掌情色地流连于腰肢和臀部交接处揉弄抚摸着,紧实柔韧的触感让他心尖都在发颤。
欲望太可怕。
从最初的沉默而无所为到如今疯狂而又不顾后果的主动侵略占有,他简直就是一个上瘾的吸毒者,程案的一缕头发都让他觉得性感,性感得能要他命。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把程案没来得及穿齐整的牛仔裤往下一扯,没用多少力道就把那条裤子顺带着里头的棉内裤都给扯下来,顺着程案的腿滑落堆叠成一团在地,露出明晃晃的,两团白面团子一样的臀瓣。
程案没注意到身后人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只听见身后凑得极近的呼吸愈粗愈重,灼热而肆无忌惮地喷在他颈间,还听见拉链拉开的声响。
祁策颤着手掏出硬得发疼的性器抵在程案臀缝间一下又一下的磨蹭,程案扭了扭身体,没能摆脱,终于没忍住,额角青筋忽隐忽现,骂了句操你妈。
“你还真是牲口,随时随地能发情。”
祁策闷闷地笑,手绕过去掰过程案脑袋,凑过去含住程案酒气浓厚的嘴唇缠吻。
“别怕,今天不操你,让我蹭一蹭就好。”
程案一张酒气上头的脸变了又变,嘴唇几次张张合合,却到底没再说什么。
被动的默许。
祁策看程案把头扭过去,却是一言不发,更是亢奋,动作却变得粗暴,他用手掌把程案腰肢压得更低,那臀便高高翘起,臀线连着腰线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外来物夹在臀瓣之间的感觉让程案觉得奇怪又难受,况且这外来物热且大,存在感尤为强烈,程案几次忍无可忍要躲都被祁策暴力镇压,按在肩胛骨的力道愈加粗暴,冲刺抽插得愈酣畅淋漓,臀尖被身后人撞得火烧了似的红,臀缝里头也不舒服,总感觉被这牲口蹭破了皮。
程案闭着眼忍耐着一切。
不,或许不算是忍耐,他自己也有些感觉了,祁策的性欲太强烈,充斥在这一小块隔间便是极为浓重的催化剂。
程案本就酒气上头,‘嗅’入那浓重的欲望也有了感觉,胯下的原本还瘫软的性器已经蠢蠢欲动,逐渐硬涨起来。
意识到自己情况的程案慌乱地睁开眼,反射性的微微把腿并起来想要遮掩住勃起的性器,祁策敏感,眼尖地瞧见了,便把手伸去把玩宝贝似的握在手掌中掂量,含住程案滚烫耳垂舔了舔,佯装诧异。
“也有感觉吗?我都没碰你前面。”
程案脸色难看,在他怀里挣扎。
“要弄快弄,就你废话多。”
“我先帮你。”说着,手上就开始活动起来,抚着吐水的龟头揉弄撸动。
他手上技巧很好,程案在他手里使不出力气,两颊发红,干涩的唇微微张开,额头抵住隔板隐忍地喘,任祁策掌控自己的欲望。
程案射出来的时候祁策接了满手他的精液,程案大脑一片白茫茫,一双眼涣散,好长时间没回过神来,直到祁策把微凉的精液抹入他的臀缝里。
细长的指撑开紧实热情的臀肉,把肮脏色情的白浊抹在半遮半掩的殷红小口和臀缝里,两瓣臀肉微微向两边掰开,便瞧见那白浊顺着缝隙往下淌。
程案感觉到不对劲,马上急眼了。
“你别言而无信。”
祁策笑得无比开心。
“程案啊程案,你可真可爱。”
他顺手摸了摸程案毛绒绒的头,回想起程案刚刚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老觉得心尖像是被猫尾巴扫过似的发痒。
“该做的都做过了,进不进入有什么区别?”
程案扭头张嘴开骂了。
“我操你妈,你有种你让我干啊!”
祁策带着笑意的脸色都不变。
“没种,种都要撒你身上了。”末了,想了想又添一句:“别老操我妈了,我孤儿院里长大的,没爸没妈,大爷也没,祖宗都不知道埋在哪块地里。”
程案被他一串话说得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祁策说完那话也没什么特别伤心的神色,眼睛看着程案,唇角弯起弧度,正宗一副好模样,手却趁机把黏湿的白浊送入得更深,满意地听到程案陡然闷哼一声,又挤进去一指把那处小口撑得更大。
程案决定忍辱负重,装怂放低了声儿。
“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进来。”
“条件?”
他豁出去地一闭眼,咬牙道:“我...可以用嘴帮你。”
祁策半点也没停下来,反倒又添一根手指,在这又紧又热的地儿开始缓慢而艰难的抽插。
“那不一样。”
程案的衬衣扣被人解开,露出大敞着的胸膛和胸前瑟瑟发抖的两颗暗红的乳头,那手从善如流,摸索着揉着程案的胸膛,拧着捏着程案的乳首,像是觉得这个姿势实在不爽利,祁策把他翻了个身,含住那颗被自己掐得红肿的左乳,程案被他吸舔得动了情,嘴里发出舒服难耐的声响,居然不自觉去抱住祁策埋在胸前的头。
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愣,继而脸色都不太对。
“上回没注意,原来你奶头那么敏感?”
这话直白下流,混迹各种声色场所的程案却听得恼羞成怒。
没等程案发怒骂他,祁策又埋头上去,含住另一颗,牙尖轻轻咬着,舌尖刮过舔过,程案全身依然是电触过一般的酥麻,却强忍着没去再去抱他。
祁策用尽浑身解数也没等来想要得到的,眼里都阴郁了几分,却没多说,见扩张得差不多了,把程案抵在隔板上,托住他臀部将他抱起,冷落了许久的硬热顶在被红通通的小口,腰胯往前头一撞,那物就往里滑进去一小截,程案疼得直皱眉,眼泪水也被逼出来,哆嗦着牙骂:“牲口,长了根牲口的怪东西。”
又过一会儿,那‘牲口的怪东西’愈往里,逐渐也进出得顺畅起来,祁策一抽一插次次捣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激得程案连连倒抽气,眼角通红,浑身酸软酥麻。
几次下来,程案便没了清醒的意识,伸臂搂住祁策的头颅,两条光裸的腿缠在人腰间丝毫也不肯松,硕大性器捅在颜色愈深的后穴,腰臀被顶弄得荡起来,一颠一簸都是放浪性感的弧度。
“停...停下来,啊啊啊祁策,停下来。”
沉默而激烈的顶弄。
他像是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操得更快更猛烈。
天知道他比程案还忍受不了。
看他紧闭着的眼,额头滴下来的一滴汗,因为难耐而半张的唇,听他沉重杂乱的喘息,听他喊自己的名字,所有的所有都让他觉得控制不住。
他觉得程案能要了他命。
“舒不舒服?”
“......”
“舒不舒服?”
“......”
“程案,舒不舒服?”
程案眼睫一颤,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舒服。”
祁策笑了,俯身堵住程案柔软的唇。
十、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做到最后,程案都没了抱住人的力气,好在祁策射过两回性致也消了一些,才把人放下来草草清理过一遍,细致温柔地帮他穿回衣服,看程案闭着眼,累极了的模样,从不收敛的欲望蠢蠢欲动,又俯下身按住他脑袋亲吻。
火热缠绵的亲吻,祁策含住程案的唇瓣,舌尖儿窜进去缠着程案的,一通咂吮吸舔,程案挣扎两下逐渐招架不住,仰着头任他掠夺。
他喜欢亲程案的嘴唇,他嘴里有烟和酒混杂的味道,是属于程案独特的张扬性感。
或温柔或肆意地攻略城池的时候,程案也从来不会反抗。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真正占有了程案。
温存过后,祁策蜻蜓点水一般在他额上亲了亲。
“先走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别着凉。”
他脱下件外套盖在程案身上,嘴角噙着笑,眼角眉梢都是欢愉过后的餍足。
“别躲着我,我会伤心的,等考完试我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