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没觉得伸出手把他拉起来的祁策那么顺眼过,顺眼得让他几乎要忘了他对自己做过的事。
十三、
那天警车来了之后,把程案祁策和那一帮人都带去了警局盘问。
巧的是,程案被带进去盘问的时候,上一个被盘问完毕,被人带出来的居然是张明珠。
张明珠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眼圈儿通红,出来看见程案眼睛一亮,然后眼泪水流得更凶,她几乎是哽咽着问:“程案你没事吧?怎么被揍成这样啊?这些人怎么那么丧良心啊。”
程案疑惑归疑惑,还是回了句:“没啥事,不疼,奇了怪了,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没等张明珠回他,身后的警察同志不耐烦了,推推程案,冷鼻子冷眼说:“别耽误我们办公。”
被盘问的问题不算为难人,程案这回是清清白白的受害者,没作奸犯科,每句话都回答得特有底气,就是问到吸毒这事儿上的时候,程案还有一些顾虑,回答得就没那么利落了。
好在警察同志工作许多年,一双眼早历练得炉火纯青,瞟一眼就知道程案担心什么,严肃着回:“你不用担心,等事情备了案,真查出来是团伙吸毒,我们警方一定不会包庇。”
一通盘问折腾到了大半夜,程案和祁策两人没犯事儿,当然还是被放出去了,程案挂念着黄小安,一出大门就打开手机,通知栏提示有二十几条来电,最新的是黄小安的号码,程案就知道他肯定是安全了,再早就是张明珠的四条和陌生来电。
程案手指往下一滑数了数,陌生来电有十五条。
他压根没反应过来,还挺感动,自己那名义上的父亲一年给他打的电话还没那么多。
但是搜肠刮肚的,也愣是没能想得出来谁会是也知道这事儿的,程案琢磨着干脆打过去问问得了,说声谢谢,下回有空再请人家吃顿饭。
心里盘算好,手指刚按上去一播,就听见身旁祁策的手机冒声儿了,响得特欢快愉悦。
两人对视一眼,诡异的沉默之后,祁策先笑了。
程案僵着手指挂掉电话,把手机又揣回兜里,也不吱声,埋头一瘸一拐继续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他也不看路,终于在拐角的时候,自作自受踩着了一块和他一样没长眼的石头子儿,把脚给崴了。
真崴了,走一步都疼,疼得程案面色扭曲,转头看一眼奔过来的祁策,语气特冲:“你跟着我做什么?”
祁策没回,蹲下身,手握住他脚踝试图给他正回来,结果刚一动,程案就嘶嘶地倒抽气,显然是疼得狠了。
没法,祁策转身用背对着程案,摸到人大腿弯就往背上托,程案不乐意,却没不长脑子,也知道这大半夜的根本打不着车,于是还算配合的把手往人肩上一攀,撑着身子往上凑了凑。
“谢谢了啊。”
“不客气。”
对话出奇的彬彬有礼,也神奇般的让程案暂时消了打心底的警惕,一路紧绷着的脸色都好看多了。
“刚刚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号码?”
“张明珠,她告诉我的。”
程案眼皮一跳。
“你找过她了?”
“对。”
漆黑寂静的夜,清晰的脚步声缓慢而沉重,程案盯着地面上两人投下的阴影看,决定不再把这个敏感的话题继续下去。
“对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我遇难了?”
背着自己的那人声音有些哑。
“也是张明珠,她打电话给我,说觉得情况不对劲,让我去救你。”
程案越听越糊涂,把头往下凑了凑。
“什么叫她觉得情况不对劲?”
祁策深吸一口气,十分有耐心地把事情发生的始末交代了个通透,大概是:张明珠对程案痴心一片,即使被他拒绝也忘不了他,有时候还会来酒吧偷偷看几眼程案。
今天是赶巧,张明珠看到程案进了包间,包间门口还守着人的时候就起了疑心,再后来有一个小喽啰开门出来接电话,被张明珠听个正着,也吓个正着。
谈话的内容大致是,他们帮会里的副帮想要干掉正帮主,需要得力干将程案入伙才能和正帮主的那派人势均力敌,当然,程案就算不答应入伙,喝了那杯掺着毒品的酒也不得不答应了。
张明珠当然被吓着了,听完那通电话整个人都六神无主,反应过来之后不敢报警,怕程案真喝了那酒被抓去坐牢,只敢一个个打电话向人求救。
但她认识的人不多,大部分人接了电话都以为张明珠在恶作剧,或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
打给祁策的时候,祁策刚好下课,接完电话立刻奔过去救了程案。
事情听完,程案回想起来那惊险一刻,是打心底的感激祁策,便也没再犯别扭,真心实意说了一声谢。
祁策没回,背着他一步一步继续走,过于安静的街道把祁策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衬得格外突出。
程案更不好意思,还怕他听不见,凑近了一些说:“我是有些重,要不你把我放下来,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
话说完,呼吸声更重了,程案一脸体谅,轻轻地拍拍他肩。
“别逞能啊,我们就在路边坐一......”
“你别说话。”
程案满脸的exm。
“啥?你再说一遍。”
“你别说话。”
程案心里那个气,心想我体谅你你还让我不要说话,有没有良心?
没忍住,盯着祁策的后脑勺,小小声骂了句操。
祁策笑了,托住他屁股往背上带了带,声音沙哑。
“你别凑我耳朵边上说话,我硬了,想操你。”
十四、
毫不掩饰欲望的话如同一根尖锐的刺,‘啪嗒’一声戳破了两人之间假惺惺假正经的薄膜。
戳得程案都有些发懵,脑袋里开始飞速思考着‘凑在人耳朵边说话’和‘我硬了,想操你’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直接的必然关系。
思考出来是没有的,得出来的结论是祁策这个人果然还是本性难移,没能正经多久就又露出色情狂大变态的嘴脸了。
程案大概也是越活往娘胎里去,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愤怒得想要打人骂人,而是心惊胆战,打心底瑟瑟发抖的那种心惊胆战。
等祁策在一幢房子门口停下,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开门,程案四下打量一看,更怵了。
“你....你不送我回家吗?”
声音微弱,听起来居然有些可怜,要不是背着他不方便,祁策都想摸一摸程案脑袋。
“送。”
程案刚松下一口气,就听他继续说:“明天送,今晚先住我这儿,明天早上送你去医院看看伤,看完了再送你回家。”
说完,没等程案坚决抗议,祁策已经利落地把门一开一关,然后落了锁,大门严丝合缝关起来的清脆声响让程案产生了一种将会见不着明天太阳的错觉。
刚从狼窝里拼尽全力逃出来又被狐狸叼进狐狸窝的极度绝望让程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作孽太多,开始遭天谴了。
他瘫在沙发上瞪着浴室毛玻璃上映出来正在冲澡的人影,生无可恋地一叹气。
心烦意乱,程案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打量起祁策的家。
不大,但也称不上简陋,祁策大概对这方面有些洁癖,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得整齐干净,色调和布置走的是性冷淡风。
性冷淡。
程案把这三个字咬着念了一遍,嘴角抽搐,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祁策洗完澡一出来就见程案四处打量,他掀起眼皮看了几秒,默默走去厨房倒了杯水。
“家里小,没什么好看的。”
程案接过祁策递过来的水,心不在焉的哦一声,刚想意思意思问一句你爸妈呢?话到嘴边一个急刹车,猛地折回肚子里,问了个相对保守的问题。
“你一个人住?”
祁策点点头。
“对,我一个人住,这是我的抚养人租的房子,他帮我付清了一直到高中毕业的房租。”
“抚养人?”
“名义上是抚养人,实际算是赞助人,他供我到大学毕业,毕业之后要求我去他公司上班...”他顿了下,眼神落在程案身上,继续说:“有工资拿,我能力不会差,以后的薪水也不会少。”
见程案一脸莫名其妙,祁策想了想,继续补充:“......我是说,我以后有能力买得起大的。”
程案努力顺着祁策的话往话头上搭,终于捋通顺了他的意思。
是说买得起更大的屋子?
可这和他有半毛钱关系?
程案捧着杯子一口气把水喝光,抬眼瞧着祁策,歪着嘴唇似笑非笑:“哦,前途远大,恭喜恭喜。”
降至冰点的安静,祁策没说话,垂眼静静注视着程案,眼中敛着暗沉沉的光。
程案被盯得浑身不舒服,说话也没好气。
“看看看,看你祖宗,老子我要睡觉!”
祁策走过去要抱他。
“先去洗澡。”
程案眼皮跳得欢,暴躁地挥开祁策的手。
“我懒得洗!就这么睡。”
祁策像没听到他张牙舞爪的抗议,强硬地把手伸过去拦腰将他抱起往浴室走,边走边一口咬上了程案的耳朵尖。
“不想洗也行,我不介意,一样操。”
程案不吱声了,眼睛瞪着天花板,躺在人怀里挣扎也不挣扎,宛若一条死都翻不来身的咸鱼。
咸鱼的澡洗得格外有咸鱼那般的没出息样。
祁策家没浴缸,程案瘸子一个不能站,一只手扶住瓷砖墙,另一只手被祁策握在手掌心。
麻烦的是祁策,一边要护住程案不滑倒在地摔个狗吃屎,一边还要伺候他洗澡。
可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祁策全程兴致勃勃,看花洒喷出的水散在程案肌肉匀称的身体上,看一个个映着光的晶莹水珠挂在程案胸膛和锁骨,在他胸膛的沟缝聚集在一块,顺着腰腹和幽深的股沟淌下来,看程案猛地被自己喷了一脸水呆愣无措的模样。
祁策落在程案身上的眼神开始变了味儿,兴致勃勃转变为性致勃勃不过五分钟。
程案被祁策抱上床压在身下亲热的时候,他还试图在夹缝里求生存,做最后的挣扎。
“停停停!哎我操,你他妈是狗啊总咬人,我是伤患,是伤患!”
没曾想,祁策还真停了下来。
“对,你身上还有伤。”
程案惊喜地以为他良心发现,结果祁策从桌边摸来手机,点了几下,然后递给程案。
“政策优惠,给你选择权。”
手机上是几幅图,露鸡巴露屁股的黄图,还有标题,分别是背入式、双腿缠腰式、交叉抬腿式、仰躺压腿式等,数量多达88种。
程案笑不出来了,他真想问问哪个国家的政策那么开放。
眼见程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祁策越笑越开心。
“不选吗?还是想多选几个?”
程案一倒头,生无可恋闭上了眼,说话的气息微弱。
“操你祖宗。”
“嗯?”
程案凶巴巴地瞪眼扯着嗓子嚎。
“我操你耳朵聋吗?我说我喜欢背入!选背入!”
祁策闷笑着靠过去,吻住他的嘴唇,双手分开他双腿,手掌色情地揉弄在那饱满诱人的臀瓣上。
“好了,我知道了,满足你。”
十五、
祁策虽然是个变态,但是不妨碍他守信用。
说了满足就一定要满足,不光要满足程案的,还要满足自己的,一切关于程案的欲望。
浓烈的性欲,日益膨胀的占有欲,和多到快要掩饰不住的爱欲。
感觉到快被进入的时候,程案还想起来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等等,你带套了没?”
祁策没理他,箍住他腰胯往那湿热的穴里一捅,屋子里就响起了两声喘息。
程案的短促色情,一听就是还没准备好就被人猛地进入身体操干,类似于呻吟的喘息。
祁策的沉闷沙哑,还夹杂了舒服到极点,十分满足满意的闷哼声。
“我家没套,你放心,我没病的,我只有你一个。”
温柔至极点的语气,犹如抹了最甜最香的花蜜,稀释散发在空气里都能迷得人晕头转向。
程案头脑也昏昏沉沉,开始弄不清楚祁策让他放心的到底是什么,是放心他没病还是放心只有他一个。
外面似乎下雨了,风吹树叶沙沙地响,接着就是一阵淅淅沥沥的,雨滴打落在树叶和地面上的声音。
下归下,也只是在外面,一丁点儿也散不了祁策的性欲,反而助长了。
四面八方来的,如同把两人永远隔绝在这小却温暖屋子里的雨声像是一种具有迷惑性的催化,它用那种轻悄悄又捉摸不透的语气告诉祁策:我帮你把他囚禁起来了,他永远是你的,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你希望有多久就有多久。
他掐着程案的腰,擎着那性器往里挤进了一大节,意识分离间程案察觉到那地儿又被撑大不少,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了那极度的胀痛,转头想求个情,叫祁策缓一缓再进,刚一张嘴,唇就被人堵住。
具有掠夺性的亲吻,那人舌头一窜进来就衔住自个儿舌尖咬,咬破了流出有铁锈味的血液,被他吮着含着咽下了肚。
仿佛血液相融之后,这人真就会永远属于他。
程案嘴里后面都疼,忍不住挣扎出来,撑起身子往前爬,祁策沉着脸,握住他脚踝一扯又扯回来,然后半点也不温柔地压住他腰背,让他背对着自己跪趴在自己面前,被迫高高翘起屁股,最后,对准那湿润的穴缝粗暴地操进去。
“啊啊啊啊疼!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你跑什么?”祁策面无表情,手掌拍在他臀尖,臀瓣颤着,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响声。
程案嫌臊得慌,压根不想搭理,可他不搭理,祁策就开始犯神经病,边操他边打他屁股,弄得他里面疼得火辣辣,外面也疼得火辣辣。
“跑什么?”
程案头埋在枕头里,屈辱的眼泪沾湿了枕套。
“我疼!我疼!”
沉默片刻之后,祁策抽出性器,给他翻了个身,颇有些讶异的见程案眼角湿润一片。
“我看不见你脸,不知道你疼那么厉害。”
程案不理他,闭着眼装死鱼,嘴上疯狂地骂着祁策祖上十八代,骂到一半戛然而止,骂声变了调儿,变成了低哑暧昧的呻吟。
他的性器被祁策含进了嘴里。
程案有些被吓到,因为他不觉得祁策是会乐意帮干这种活计的,但更多的还是适应之后,汹涌而来的快感。
他把手指插入祁策的头发里,按着他的头开始扭胯,祁策抱着安抚他的目的,吞含得十分卖力,也配合着他深喉,弄得程案射得都比平常要快。
高潮之后的程案喘得厉害,屋子小回声大,就听他止不住的喘气声回荡着,脸颊通红,胸膛上两粒硬起的乳头随着喘息起起伏伏。
祁策摸摸他头,抬起他一条腿架在肩头,程案睁眼,表情像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