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受]终于对冰山男主下了手 完结+番外完本[辣耽]—— by:季风堂

作者:季风堂  录入:04-04

几人匆匆赶离山洞。司徒誉问季清白:「他走前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只有离季清白极近的司徒誉才看见红衣人离开时将脸凑近季清白,嘴唇动了几下。
季清白缓缓回道:「他说,明月夜,晓松冈。」
……
此时远离风雨的祝客楼楼上,一张红木桌子旁坐了两人。正在吃酒的小乞丐李霁和另一人面对面。
已经不能叫小乞丐,而是身为风雨楼最普通弟子一员的李霁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小和尚。
「你是说这个世界也是一部小说里有的?」李霁压低声音惊呼。
小和尚点点头,不紧不慢道:「名字叫青崖侠客无情剑。讲的是一个叫青崖侠客的人,一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从武林中不名一文的无名之辈,成为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人物,最后还当上了武林盟主的故事。」
李霁皱着眉头道:「青崖侠客?那不就是季清白大侠吗,最近被江湖人士乐道的蒙面人物。我也是偷偷知道的青崖侠客的身份。」
小和尚点了点头:「那看来就是对上了。小说开头,就是青崖侠客与众人夜探山洞寒潭,获得了澜天剑。而青崖侠客也是搜寻知道晏清池下落的红衣采花贼有功而成名的。」
李霁更加疑惑了:「可是季清白也是我看的小说的主角啊。里面的季清白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上仙,不懂七情六欲,碰到误入天庭的女主才初识感情,两人力排众议,经过天庭围捕,最后获得特赦终成眷属。」李霁扭着脑袋用力思考着:「难道是季仙人穿成这个世界的青崖侠客,把这个世界的男主顶替了?对啊,无念,你看是不是这样!」
无念——小和尚迟疑着摇了摇头:「可是那书上描述,青崖侠客冰冷无情,周身被寒意包围。喜穿一身白衣,绑青色发带。和你的这个季仙人确是十分相似啊。」
「而且书里的青崖侠客是在寒潭里找着的澜天剑,此时的青崖侠客却是一早就有澜天剑了。」
李霁瞪着大眼睛,捧着脑袋越想越晕,最后趴在桌上放弃了:「算了算了,这个以后再想。那你说说,书里的青崖侠客找到澜天剑,之后怎样了?」
无念小和尚想了想道:「之后他循着采花贼的指引,到了一个小镇子,得知了晏清池的身世。」
「晏清池?那个大混蛋?找他干什么!那之后呢?」李霁愤愤道。
「之后青崖侠客找到了晏清池,把他杀了。」

第23章 凤里仙镇,十年旧尘终露土(重要剧情)

姬乱天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土坡:「这晓松冈就在西北处的一个名为凤仙镇的小镇子里。」
司徒誉点着下巴,竟是连这等小地方也识得,道:「凤仙镇,百年前因凤仙贤者而得名。古卷记载,凤仙贤者于明月夜自尽于珑雀阁前,被埋于晓松冈。如今倒是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名头出现了。」
他说着又歪歪脑袋:「晓松冈我已派人去探查,只是一个乱葬岗,空无人烟。他给你一个令牌,必是要你去找一人。那只余下……珑雀阁。只是西北是临近悲喜教的地盘,那采花贼让我们此时去那边不知有何意图。」
站在一边沉默的贺准顿了顿,又垂眼看起了地图。
季清白道:「先去看看。」今日他绑了一条黄色发带,是白灵飞的。季清白满打满算只有一青一蓝两条绑头发的带子。正如他之前只有一把澜天剑,剑丢了之后只从山门里随意拿了一柄通身无记号的剑用着。
除去平时几身白衣,一个钱袋,也就没什么身外之物了。只有身上腰间一块玉佩,还是司徒誉半夜偷偷系上的,本来司徒誉是想系在季清白脖子上,最后没能得逞。只能绑在季清白那物上过了把瘾。
近来舟车劳顿的奔波,当仙人时从未系过发的季清白终于把唯二的发带搞丢了。
当时司徒誉一指将趴在季清白腿间打盹的小老虎弹到一边,从一个蓝缎面包裹里勾出一把各式的带子,道:「先拿白灵飞的凑合着,这小子什么不多,就衣服和饰物多。」
说着他站在镜子前,从后面将季清白的头发束了起来。
至于白灵飞,自然是受此时身形和智商的限制,被留在客栈了。
几人此时站在挂着「凤仙镇」牌子的碑口前,镇名在一阵凉风的吹拂下,萧索地掉下些朽木屑。
两旁的柱子也破破烂烂的,与其说是木头柱子,倒不如说是木棍。红漆就别提了,连木头的纹路都没了。
一路上的石块也垒得歪歪落落,小石块滚得到处都有。只有进了镇门的大路上才平坦宽敞了些。
——也宽敞得太过了。连片落叶也没有的大路上,被日光的余晖照着,只零星一两个人影,弯着腰慢慢地走着。
镇上的商铺也几乎称不上为市,左手旁一个凋敝的茶摊,里面一人也无,只门口摆着两张桌子,其中一张还缺了个腿儿,用石头垫上了。
右前方一个卖布匹的小店,紧紧关着门。
季清白站在这凤仙镇里,沉默了。刚懂得些常识的季仙人,许是未料到还有比南山派内门更破的地方。
姬乱天也微微迷茫,道:「这就是名震一时的凤仙镇?」
司徒誉倒是见怪不怪,轻车熟路地四处寻望着,边道:「名门落魄,宝地衰颓,这都是常有之事。你们是没见过比这更破的地方。」
此时站在路边树荫下的一个老者突然对着司徒誉怒目而视。
司徒誉语气吊儿郎当,却郑重地稍弯腰对老者抱抱拳:「抱歉抱歉,口不择言。」
那老者略微佝偻,穿着身打了补丁的灰麻衣,瞪了司徒誉一眼,弯着腰便走。
司徒誉摸摸鼻子,却是一溜烟赶了上去,追着那老者问道:「大爷,您稍留步。」
那老头气得胡子都飘了一下,气微短却声音洪亮地说道:「谁是你大爷!」
司徒誉又呵呵赔笑了两下,「老先生,您可知道这珑雀阁在哪儿啊?」
老头满眼怀疑地上下打量了司徒誉一番,戒备地问道:「你找珑雀阁干什么?」
司徒誉邪邪一笑,道:「十年前,珑雀阁周转困难筹金时借了家父家母一笔银子,尚且有二十两银子未还。小辈如今遇到些事,一贫如洗,走投无路,来讨这欠银。」
老者看了看司徒誉一身落拓不羁的打扮,倒是信了两分。「珑雀阁就在这镇中,你若是能找到便去吧。」说完颤微微走了。
季清白问回来的司徒誉:「你父母借给珑雀阁过银子?」
「非也。」司徒誉饱含深意地看着季清白,坏坏道:「只是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季清白咽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我只知道珑雀阁十年前曾向很多人借过钱,刚才无非是想印证一下这珑雀阁还在不在凤仙镇。」司徒誉补充道。
姬乱天看着一览无余却弯弯绕绕的大路,道:「那便找找吧。」
半个时辰后,四人看着一间番布都断了半截,歪七八钮挂在门口的店铺。这屋子上的玻璃被贴了又贴,补了又补。门也坏了半扇,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它挂垮。
贺准缓缓道:「你刚才说珑雀阁是个什么地方?」
司徒誉迟疑道:「……当铺。」
季清白问道:「当铺就是能易宝的地方?」
「……」
姬乱天理了理衣摆,要往里走,边道:「走吧。一个连酒肆也没有的地方,却还有着当铺。」
门「吱呀」一声开了,被割破的光线顺着门缝倾斜进来。掌柜的一手支着脸,一边半眯着眼睛在桌子上打盹。
这间当铺虽破落得紧,却留着陈旧但像模像样的一个当铺特有的柜台。这柜台依稀留着当年不可一世的模样,上面雕着龙头凤身的东西,叱咤在云层间。
——如果忽略柜台左边一张破破烂烂的矮桌,这唯一和柜台比邻的物什的话。确实是正经的当铺。
季清白可不管破落不破落,他敲了敲柜台,将在睡梦中的掌柜唤醒,冰冷冷道:「有客。」
掌柜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迷迷糊糊地揉着脸,道:「死当还是活当啊?」
桌面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季清白将一枚令牌放到柜台上。
掌柜的揉着眼睛的手僵了僵,慢慢地擦着眼睛。
终于他放下了胳膊,颤颤巍巍地用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那令牌一下。
那令牌饱经风霜,刻满了刀痕箭影。铁铸的令牌已被人摸得四周圆滑,形状威严精心琢磨的细纹中间刻着一个字:「赤」。
掌柜的慢慢地用手指在令牌上滑动着,他似想将令牌捧起来,又似不敢将令牌拿起来。
最后他摸了又摸,握住令牌,还未抬起却又将它放回桌子上。
掌柜的脸上迷迷糊糊的表情似从未有过,抬起的脸上冷冷淡淡的,他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季清白看了看表情突变的掌柜的,说道:「晏清池的下落。」
掌柜的微微睁大眼睛,然后又莫名其妙地道:「他不见了?」
季清白闻言顿了顿,古怪地打量了这掌柜几眼,道:「他前些日子摔下山崖后,便再无人见过他。」看这掌柜的是真不知情,「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把这令牌塞给我,告诉我凤仙镇珑雀阁。」
那掌柜的冷淡地又问:「那红衣服的人长什么样子。」
季清白想了想:「高高的,瘦瘦的。」
姬乱天接道:「长凤眼,跳了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掌柜的平静地「嗯」了一声。
司徒誉看了看这掌柜,试探道:「想必这是晏家赤铁军的将令。」
那掌柜的心平气静地点点头。
司徒誉迟疑了一下,又道:「十年前晏将军被控谋反,赤铁军也战死在战场上。只有一个师爷的尸骸未被找到。」
掌柜的似笑非笑地看了司徒誉一眼,抄起布满沧桑的双手,拢在袖子里。道:「你不必试探我,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我不知道的,却也无能为力。」
季清白沉默不语。
掌柜的又道:「你们拿着这赤铁令来找我,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件事。」
「那就是当年晏家覆灭之事。」
掌柜的招呼四人坐在旁边破破烂烂的矮桌旁,倒了一壶茶,说道:「乡野鄙处,没有什么好茶,各位将就一下。」
待季清白等人喝了茶,掌柜的从修补了好几次的窗子看出去,抄着袖子道:「十年前,铁血名门晏家军的家主,名为晏和玉。名字虽温软,却是令边外诸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他率领着赤铁军百战百胜,血洗边塞,平息战乱。」
「他一如历任的晏家家主,战绩功高,誓死跟随的悍将数不胜数。只有一点与祖辈不同,就是身体不好。」
「在与西北的楼泗国交战时,被查出与楼泗国国主暗通私信。与敌国私通,策划谋反,这是蒙祖耻诛九族的大罪。又值晏和玉与楼泗国国主——曾经送来的质子,幼时是人尽皆知的同窗好友。」
「证信上确是晏和玉的字,字字诛心,罪名没有两天就定下了。」
「赤铁军彼时与楼泗国大战,最后交战两方同归于尽,只剩晏将军一人被赶来的援兵从山脚下救出,押送回京。楼泗国也国力大伤,不能再进犯。」
「晏和玉被斩首示众,九族被斩的斩,奴的奴。晏夫人姜梨花在定罪前夜吊死在顾侯爷府门前。而晏小将军非但没被处死,还许了一座城池,便是靠近西边的朱煜城。」
「传言是,先皇念在晏清池也算是自幼在自己膝边长大,着实不忍,又念在其人年幼,与叛国一事并无牵扯故饶了他一命。」
「彼时晏清池晏小将军正在南方,帅着他的青枪军与蛮人作战,战事吃紧,青枪军战胜,晏小将军却也重伤于沙场。」
「圣旨下了之后,便派人将远在边塞昏迷不醒的晏清池运了回来,才知此事的青枪军自是不肯,却也被镇压。」
「而姜梨花死后,先皇便许诺了晏清池那座城池,派了三个御医跟随直接将还在昏迷中的晏清池运到了朱煜城。」
掌柜的悠悠地望着窗外,道:「这就是你们知道的真相。却和我知道的不同。」
「晏和玉功高盖主,先皇自是容不下他。只有他自己还傻着往上冲。姜梨花与先皇青梅竹马,却被太皇许配给了备受宠爱的晏和玉。」
「可笑的是,姜梨花记挂的是当年的无花宫宫主,姬无凤。还和他生了一个儿子。」
「姜梨花怀着晏清池的时候嫁给了晏和玉,晏和玉与姜梨花相敬如宾,却对晏清池好得不得了。生生养成了晏清池飞扬跋扈的性格。」
说到这里,掌柜的笑了笑,脸上如暖阳降至。
只这么一下,他又变回了先前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接着道:「先皇不知用什么威胁了晏和玉,我亲眼见他一个晚上写下了数封书信,每一封都是一个罪名。」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能有什么,值得让一个严格律己的晏将军,甘愿以全族的性命和晏家的百年威名相付。」
「而帮着先皇安排这一切的,就是当时唯一的正侯爷,顾清渊。」
「姜梨花以自己的性命相逼,逼着顾侯爷和先皇留了晏清池一命。还安排了一座城池留给我晏小将军。」
「只是那城池位于边远的西方。比邻楼泗国。」
掌柜的突然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
「这是在告诉那楼泗国国主,你楼泗国的安稳,是用晏和玉的性命换来的。」
众人听到这里,都无法再发一言,破落的屋子里,弥漫着沉默的氛围。
许久,季清白冰冷冷地问道:「那楼泗国主扮演了什么角色?」
掌柜的双眼出神地望着外面,道:「楼泗国主?他是个可怜人。」
季清白又问:「那姜夫人呢?」
「姜梨花?哼,姜梨花。」

第24章 有情何似无情,无情却道有情(h)

姬乱天将剑上的土甩了甩,掀起那块松动的大石块。露出一段通向下的石阶。他带头进去了。
季清白跟在他身后,几道影子投在石道里,姬乱天研究着石壁上一群小人环绕着一柄剑的图案,季清白看着他的后颈道:「你说晏家与澜天剑是何关系。」
姬乱天头也不回道:「许是看护澜天剑的仆人。」
季清白转头望着两侧的壁画,想起方才司徒誉临走前的话。
当时司徒誉收了一只传书后他道:「白灵飞不见了,留了一滩血迹,事态紧急,我去一趟。小心姬乱天。」司徒誉眼神深邃地看着季清白:「我认识的姬宫主,从来是个看似有情却无情之人。」
而此时季清白三人正身处晓松冈正对着的山后,一棵最高的松树的地下三尺。
离开当铺前,那掌柜的竟是拿起一块石头硬生生将令牌砸开了,从中取出一枚钥匙。言既然小将军将令牌给了季清白,便是将晏家秘宝交给他。
然最令季清白诧异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掌柜的说完楼泗国后,看着手指动了动的贺准道:「张家的还是贺家的?」
贺准僵硬在原地,半晌道:「贺准。」
谁知那掌柜嗤笑一下,摇了摇头道:「护好了你们小国主,别净往邻国跑。」
「哐啷哐啷」的撬石声将季清白的思绪换回,他身手矫健地避开了一块掉落的石块。姬乱天沉默地将下完台阶前的石门砍碎,抚了抚季清白肩上的灰,抓着他的手走进去,温柔地看着他道:「小心点。你总是冒冒失失。」
姬乱天紧紧地握着季清白的手,石门后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只中间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桌子上刻着:凤血不落,澜天不现。
季清白眉头紧蹙,不解其意。
贺准看着那字,笑了。
季清白从未见过贺准笑,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你笑什么?」
贺准微笑着说:「姬宫主应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姨旎夯禾鹜罚抗馍畛恋乜醋藕刈迹溃骸负厣褚接Ω帽任抑!?br /> 贺准又恢复那面瘫的样子,道:「相传晏和玉将军有一宝物,世人称其为凤骨。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晏将军当年便是用了一点凤骨,救了晏夫人一命。」
季清白道:「那这凤血指的是那凤骨?」
贺准又弯了弯嘴唇,道:「既然姬宫主猜测晏家是守护澜天剑的护卫,凤骨无血,那这凤血自然是指拥有凤骨的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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