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佞完本[穿越古言]—— by:田园泡

作者:田园泡  录入:04-08

“是。”苏梅轻应一声,拉着龚月弯敛目垂首的跟着那教礼嬷嬷去了一旁屋内。
这屋子大致是教礼嬷嬷自己的房间,里面烧着暖炉,那碳气味虽然是有些重,但是却比外头暖和起来。
“你们是昨日里新来的?”那教礼嬷嬷端坐在绣墩之上,端起面前的一碗清茶轻抿了一口道。
“是。”苏梅与龚月弯站在那教礼嬷嬷面前,毕恭毕敬的道。
那教礼嬷嬷沉吟片刻,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梅后道:“倒是个好苗子。”然后又转头看向苏梅身侧的龚月弯,在注意到她那略微丰腴的身姿时,眉目微皱道:“你可会什么?”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龚月弯端着双手站在那处,不自觉的便挺起了自己的背脊。
龚月弯自己的母亲便是一个有名的才女,至此她会这些东西也不足为奇。
“如此听来,倒是出生了?”那教礼嬷嬷放下手中茶碗,神情不明道。
听到那教礼嬷嬷的话,龚月弯神情一顿,片刻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道:“确是。”
伸手将那茶碗之上的茶盖抿上,这教礼嬷嬷从绣墩之上起身,突的轻笑道:“今晚教坊司要来一拨贵客,你俩可想一试?”
苏梅与龚月弯站在原处没有说话,只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
看到两人的表情,那教礼嬷嬷又道:“只是去端个茶,倒个酒,凑个人头罢了,不必多虑。”
“既如此,那我去,多谢嬷嬷。”龚月弯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往前站了一步,嘴角含笑着开口道。
“嗯。”那教礼嬷嬷满意的对着龚月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梅道:“你呢?”
“我也去。”看了一眼身旁的龚月弯,苏梅微微垂首与面前的教礼嬷嬷行了一礼道:“多谢嬷嬷抬举。”
听到苏梅的话,那教礼嬷嬷脸上笑意更甚,她端着身子站在两人面前道:“老奴一看便知你俩都是官宦世家出身,今晚这拨贵人里头,也是有不少年轻才俊的,你俩身子清白,若是能攀得一两个,这日后指不定还能出这火坑呢。”
“多谢嬷嬷。”苏梅与龚月弯对看一眼,皆垂首敛目的与面前的教礼嬷嬷道。
“嗯,先回去吧,我这处还有些事,等晚间你们再来这房间寻我。”
“是。”
苏梅与龚月弯垂首应声,纷纷弓着身子退出了屋子。
屋外庭院之中,那另外一个教礼嬷嬷手持竹板,神情狰狞的正在用力抽打着一个身穿朱色袄裙的女子,那女子神色凄厉的哀嚎着,细稠的血液顺着那朱色的袄裙晕开,粘连在素白的雪地之上,开出一朵又一朵殷红艳梅。
苏梅捏着手中的巾帕,暗暗垂下双眸,加快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到身侧那一脸惨白神色的苏梅,龚月弯赶紧伸手扶住她纤细的小身子道:“怎么了?”
“没事。”微微摇了摇头,苏梅任龚月弯将自己扶进了房内。
屋外那女子的惨叫声还在继续,苏梅苍白着一张小脸躺倒在绣床之上,身子轻颤。
上辈子时,她那一身傲骨,便是被那竹板,一板又一板的给硬生生打折的……
这辈子的她,识时务为俊杰,可却丢了那一身傲骨,空余这一张艳皮……
*
晚间,教坊司摆宴,苏梅与龚月弯皆被那教礼嬷嬷换上了一身细薄轻纱,衣不蔽体的手持酒壶站立于一众艳姬之后。
不过好在厅内烧着暖炉,所以两人也并未感觉有多冷,只是身上的衣裳有些让人感觉难堪。
身旁穿着娇丽的艳姬仿若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那件比苏梅与龚月弯更加透薄的衣衫,急急忙忙的收拾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首饰,正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话,神情兴奋难掩。
礼部尚书穿着一身官服匆匆而来,在看到面前那一群排序杂乱的艳姬之后,怒喝一声道:“都堆在这处做什么,连枝秀呢?”
“唤我做什么?”一旁屏风后传出一道轻缓声音,连枝秀身穿用飞禽百羽捻为细线而织造出的百鸟裙自屏风后缓缓而出,行走之际那裙中间隔立现,百鸟之状皆见,绚丽夺目。
“这就是那百鸟裙?”那礼部尚书抬眸看到连枝秀身上的那件百鸟裙,神色惊喜道。
“自然是。”淡淡斜睨了一眼那礼部尚书,连枝秀将身后一纤丽女子拉出道:“今日我不跳,让她代我。”
☆、97|12.25城
琴音铮铮,钟罄点点,妖娆的艳姬脚踩白玉砖,盘旋于宽敞大厅之中,苏梅与龚月弯躲于一圆柱之后,手持酒壶,面色难看。
“这……这是皇家宴?”用力的蜷着自己的指尖,龚月弯面色泛白,整个人都有些惶然。
“我,我也不知道,但看样子……好像是……”小心翼翼的从圆柱后探出半个小脑袋往外看去,苏梅一眼就看到了那穿着精白氅衣端坐于宴案之后的马焱,他的身侧围着好几个艳姬,扭腰摆臀的绕着他直转悠,一会撩撩宽袖,一会摸摸髻发的,一点也不知羞!
“哎,你干什么去?”一把拽住苏梅的那只小细胳膊,龚月弯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哆嗦,似乎万分紧张。
“倒酒去。”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细薄轻纱,苏梅咬牙道:“倒完酒,指不定今晚咱们便能一块儿出去了。”
说罢话,苏梅也不等龚月弯反应,直接便端着手里的酒壶以宽袖细纱掩面,穿过眼前那一层又一层的的艳姬走到了马焱身前,然后用力的挤开那围在他身侧的好几个艳姬。
端着手中的白玉酒杯靠坐在宴案之后,马焱微眯着一双黑眸,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侧穿着一袭细薄轻纱的苏梅,那双漆黑暗眸之中渐渐显出一抹深沉的晦暗神色。
“哟,这位公子是头一次来我们这教坊司吧,我们这啊,不仅人好看,就连这酒也是外头比不上的。”细薄的轻纱遮住苏梅那半张白细小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水眸,那上挑的眼尾轻轻眯起,好似猫儿一般。
听着耳边那细软糯气的声音,马焱面无表情的扣了扣宴案道:“倒酒。”
被马焱的话一噎,苏梅那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她用力的瞪起那双湿漉水眸挤开身侧又要贴上来的艳姬,一把将自己的小脑袋往马焱凑了凑道:“是我啊……”
马焱掀了掀眼皮,似乎有些微醺,听到苏梅的话也没甚反应,只是慢条斯理的又饮了一杯酒。
“哎!”看到马焱这副无动于衷的冷淡模样,苏梅鼓着一张白嫩小脸,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正欲说话之际只见前头又围过来一圈艳姬,要不是她刚才死命抱住了马焱胳膊,这会子恐怕都要被这些衣衫半露的艳姬给挤到外头去了。
用力的从那些艳姬的胳膊窝下头挤出自己的小脑袋,苏梅那细软的声音蔫蔫的被埋没在一堆莺娇软语之中。
被气得直磨牙的苏梅用力的掐着自己那双按在马焱胳膊上的白嫩小手,那粉嫩指尖处的白细指盖掐入精白袄袍之中,显出深深折痕。
端坐在宴案后,马焱似乎一点都未察觉到苏梅的怨气,只自顾自的喝着手中的酒。
苏梅披散着一头漆黑墨发,吃力的挤在一堆艳姬之中,一口小白牙磨得“嘎吱嘎吱”响。
突然,钟琴铮铮,那些艳姬一下全部退散围拢于大厅中央,众星捧月一般的围绕着中间那身穿百鸟裙卓然起舞的清艳身姿。
马焱身侧一下空了人,苏梅捂着自己的口鼻慌张的往四下看了看,在看到那几张熟悉面孔时,赶紧踩着一地的白玉砖蜷缩着小身子钻进了宴案下头。
放下手中酒杯,马焱垂眸看着苏梅那抵在自己腿窝处不断磨蹭的小脑袋,慢吞吞的伸出纤瘦手掌一下便将那半个小脑袋硬塞回了宴案下头。
“唔……”被马焱强硬按进宴案里头的苏梅捂着自己被撞疼的小脑袋闷哼一声,手中端着的酒壶应声而撒,不仅湿了马焱的大氅亵裤,也湿了自己身上的薄衫。
苏梅身上穿着的本来就是细薄的轻纱,被那酒水一沾,濡湿的轻纱一下便黏在了那白细的肌肤之上,若隐若现的透出一股凝脂嫩白。
马焱眯着一双漆黑暗眸,定定的看着苏梅蜷着纤细的小身子塞在宴案下头,艰难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薄纱,露出里头艳丽的小衣。
伸手按在宴案的边缘,马焱漫不经心的正了正身子,身上的氅衣被拨开,正巧盖在他的亵裤上,遮住了那一片濡湿酒渍。
宴案下头,苏梅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裳,一边抬眸看着那掉落在自己手边的氅衣一角,赶紧伸手用力的拽了拽。
被苏梅那突然的力道拽的微动了动身子,马焱唇角微动轻勾,双眸微微下垂,一眼就看到了她那披散在自己大氅上的漆黑墨发。
盖在宴案上头的蜀锦细布微动了动,露出小半个脑袋,脸上还盖着蜀锦流苏的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用力的甩了甩小脑袋,然后冲着面前的马焱露出一抹讨好笑意道:“四哥哥。”
听到苏梅那细软糯气的呼喊声,马焱眉目微动,下一刻却是陡然抬起了下颚,将目光移向那正跳着百鸟朝凤的苏清懿,神情专注非常。
看到马焱那副不愿搭理自己,好似完全不识得自己的模样,苏梅心中气恼,用力的从宴案下头钻出半个身子,掀起马焱那件氅衣裹在自己身上往那大厅正中看去。
只见那苏清懿穿着一身百鸟裙,正踩着地上光洁的玉砖翩然起舞,身侧层层漾漾的艳姬将其捧在中间,那扬起的百鸟裙绚丽多彩,仿若艳凤一般让人心生恍然。
伸手一把掐住马焱的小腿,苏梅用力的拧着那块硬邦邦的肉死绞着,声音低低的道:“跳的真难看。”
其实苏梅说这话也不全是气话,因为上辈子时,那礼部尚书为了让自己去哄好马焱,特意让连枝秀教了自己这支百鸟朝凤舞,苏梅被连枝秀关在那黑屋子里头没日没夜的练着,不知饿了多少回的肚子才将那百鸟朝凤学了半成,不过可惜的是还没等她跳给这厮看,就被这厮给一脚踹死了,真是枉费了她那几个月的不休不眠。
伸手按住苏梅那个越来越往外的小脑袋,马焱沉声道:“下去。”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噘了噘小嘴,声音闷闷的道:“我知道你认出我来了,你过会子趁乱带我出宫好不好?我保证只要你带我出去,我就一定不会再烦你了……对了对了,我还有一个朋友,你也一道带着她出去好不好?”
“不好。”斜睨了苏梅一眼,马焱拢了拢自己的宽袖,声音沉哑的说完之后,端起宴案上头的酒杯又喝了一口。
“好歹我还唤了你十几年的四哥哥,你怎么一点都不讲情意呢……”苏梅皱着一张白嫩小脸裹着马焱身上的氅衣,一副万分委屈的小模样。
看到苏梅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马焱嘴角轻勾,显出一抹嘲讽笑意道:“情意?你一声不吭的留下那封狗爬字自个儿走了,还敢与我谈情意?”
被马焱说出的话一噎,苏梅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阴沉着一张清俊面容的马焱,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在生气吗?”
“呵……”冷笑一声,马焱突然伸手,一把将苏梅的小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
被马焱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蒙,苏梅猛地一下便撞进了马焱怀中,那小巧的鼻头磕在坚硬的胸膛上被撞得酸疼,引得她双眸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哟,我还当我这四弟不食人间女/色呢,现在看来,原来不是不食,而是口味独特,竟然欢喜这种瘦巴巴的小东西。”苏承宣穿着一件狐白色的大氅端着手中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马焱面前,低垂着眼角一副轻蔑模样。
马焱捂着怀中的苏梅掀了掀眼皮,连一个正眼都未给这人。
苏承宣喝了不少酒,垂首看到马焱这副冷淡模样,平日里被马焱欺压的怨气这会子一下爆发,他猛地一下摔落手中的酒杯,声嘶力竭的怒吼道:“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个什么下贱东西,也敢跟我拿乔,今儿我就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本公子才是文国公府三房正正经经的嫡子!”
说罢话,苏承宣一把拽住苏梅的小细胳膊,那双因为喝多了酒而红肿不堪的眼眸猛地圆睁,声音嘶哑道:“我倒是要看看,这艳姬长成什么模样才能让我四弟抛了我那四妹妹……”
苏承宣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怔怔的盯着面前苏梅那张靠在马焱怀中的白嫩小脸,那张泛着酒气的面容之上一片惶然神色,片刻之后才呐呐的张了张嘴道:“四,四……”
“砰!”的一声,苏承宣话音未落,直接便被马焱一脚踹倒在一旁的宴案上,四脚朝天的混着那些酒菜摔了个杯碟狼藉。
那巨大的宴案塌压声回响在宽敞的大厅之中,让全场一瞬为之寂静。
“喝醉了,自个儿倒了。”马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氅衣,漫不经心的抬眸与一侧的女婢道:“扶下去醒醒酒吧。”
听到马焱的话,那女婢才怔怔回神,然后赶紧扯了一把身侧之人,将那歪斜着脑袋磕在宴案厚板之上的苏承宣给一道扶了出去。
厅中琴音继续,艳姬围转,众人举着手中的酒杯呐呐坐了下来,神色皆有些怪异。
当他们是瞎子吗?那明明白白印在酒醉之人白狐氅衣上头的脚印子当他们看不见吗?
不过虽然心中俳腹,但在座之人皆敛眉不语,因为他们深知面前这人实惹不起。
☆、98|12.25城
觥筹交错的宽敞大厅之中,众人正端酒畅饮,那头厚重的雕花木门突兀被推开,身穿明黄常服的皇帝负手而来,神情冷淡。
皇帝已年近四十,但身形看上去却依旧十分健朗,留着两撇小胡,面色严肃,双眉紧皱,似乎心有郁结之相。
站在雕花木门处的小太监穿着宫服,仰着脑袋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厅内众人听闻,一一俯首跪拜,一瞬之间,那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之中,皆是一片肃穆静相。
马焱站在宴案之后,迅速褪下身上的氅衣,将身侧穿着薄纱的苏梅裹得严严实实的按在了自己身侧。
皇帝踩着脚上的龙靴,缓步踏上首位,那带着翠玉扳指的手掌搭在一侧扶手之上,微垂着眉眼,神情莫测,片刻之后才低缓开口道:“平身吧。”
“多谢陛下。”座下众人一一应声,然后低眉顺目的端坐于宴案之后,一副不言不语的规矩模样。
皇帝靠在首座之上,神情略有些疲累道:“今日众爱卿畅饮,朕与众卿同乐。”说罢话,皇帝单手一挥,那一侧的钟罄之声便细细弥散开来,叮叮当当的一点清音敲击在耳畔处,穿着百鸟裙的苏清懿舞的愈发清艳了几分。
撑在扶手上,皇帝漫不经心的往下扫了一眼,伸手招过一旁的太监道:“平阳呢?”
“平阳长公主与靖江郡王还未来,奴才已经派人去催了。”那太监站立在皇帝身侧,声音轻细道。
“嗯。”皇帝点了点头,似乎不欲多言,他烦躁的转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一抬眼看向那端坐在宴案之后的马焱,立刻便朝着人招了招手道:“焱哥儿,过来。”
马焱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酒杯,搂着怀中的苏梅缓步走到皇帝面前拱手行礼道:“陛下。”
“嗯,朕听说你那小媳妇跑了?”一见到马焱,皇帝那张严肃的面容一下便松快了许多,说话也不似刚才那般让人听着生畏,他抚着手上的扳指,声音威仪道:“上来些,让朕好好与你说说话。”
听到皇帝的话,马焱踩着脚上的皂角靴,牵着苏梅的手一步一步的往皇帝面前走去,那张清俊面容之上神情不卑不亢,镇静非常。
“怎的跑了一个又抓了一个?”皇帝靠在首座之上,看到那被马焱牵在手中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唇角轻抿道:“你这动作也是太快了一些吧?说好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呢?”
马焱站在原处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伸手替苏梅系上氅衣的系带,然后才转头看向面前的皇帝道:“眼中无弱水,何来三千之说。”
听到马焱的话,皇帝神情一顿,片刻之后才大笑道:“好你个小子……哈哈……”
“皇上,太妃来了。”一旁的太监看到笑得这般开怀的皇帝,不禁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绷着一张清俊面容的马焱,低声凑到皇帝身前道。
听到那太监的话,皇帝瞬时便止了笑,然后拢着明黄宽袖从首座之上起身,抬眸迎向那穿着一袭三蓝花卉蝴蝶黄底裙,带着一众宫婢丫鬟从正厅门口缓缓而来的太妃苏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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