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唤了许久,也没听到一丝回应,傅言卿有些许失望,只能继续给她喂药。等到苦涩的药汁喂完,傅言卿给她擦了擦嘴角,低头兀自给她揉捏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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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理调过来的影密卫早便入了蜀地,只是如今的傅言卿已然没心思去处理其他事,可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这一切便都交给了无言。益州城内在都有影密卫活动的痕迹,主要是关注赵墨笺的行动,以及益州城的战事。
这次赵墨笺带给赵梓砚的伤害,给予她的痛苦,她绝不会就此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甜的,放心吧,不过殿下活着那是一定,但是呢……嘿嘿
第66章
经过这次永帝宝藏的风波,赵墨笺安分了许多,只是仍然没有放弃寻找永帝宝藏,同时益州战事吃紧,虽说战场危险,可是乱世最能立功,况且她身为皇女,身在益州也不能缩在益州城内不管。于是,嘱咐齐晟继续盯着益州城,带着暗卫去了前方军营。
半个月后,京城收到益州传来的军情急报,以及郡守沈少陵递上来的奏报。吐谷浑连破益州两处关卡,萧拓大军与吐谷浑交战并未占的先机,此时战况焦灼,形势不妙。而沈少陵则上奏称七殿下在益州发现永帝宝藏,却是隐而未报,反而同九殿下进入永帝陵,现九殿下失踪,生死不明!
景帝听闻战事吃紧已然是怒火攻心,又看了奏折,永帝宝藏四个字让他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他又仔细看了下去,眉头越拧越紧,在有奏折里沈少陵甚至把原本一直存放在他私库里的那片藏宝图画了上去,说是九殿下在去永帝陵前偷偷给他的,并告诉他,乃是七殿下得的拓本。
这图当年他也曾仔细看过,早就记得烂熟于心,自然不会错。沈少陵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州官,即使是自京城远调过去的也不可能见过,这一瞬间就让景帝心里起了疑虑,他眉头紧拧,脸色沉得厉害,高声道:“八百里加急,传旨给萧拓,收不住益州,他征西将军之职也不用当了,提头见朕!还有,给朕传金牌,召七殿下回京!不得有误!”
中书令李赋上前领命:“臣,遵旨。”
原本一旁心惊胆战地廖圈欲要遵他的意思退朝,却被景帝打住,他低头沉吟一番,复又道:“慢着,暂且不必让她回来,新任户部士郎何在?”
被景帝点名后,一位身穿绿色圆领官袍的青年男子站了出来,随后跪地叩首:“臣在。”景帝打量着他,生得文质彬彬,相貌周正,眉宇间一股正气,乃是去年科举榜首,由李赋等人举荐,接替了前任士郎张启政的职位。上任以来将户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虽说看起来一股书生文人气,却是刚毅不阿。
“朕派你前往益州,好生调查永帝宝藏,和九殿下失踪一事。益州所有的大小官员皆可调动,朕希望你给朕一个满意答复!”景帝一番话落,低低咳了几声,半晌后,他疲倦说了句:“朕乏得厉害,退朝吧,益州那边战事,薛爱卿和李爱卿全权处理吧。”
李赋和薛恒对视一看,心里皆是有些沉重,九殿下失踪?到底是生是死,当真是难料。不过他们到是对沈少陵有些刮目相看,这小子从大理跑到益州做了郡守,还是如此胆大心细,竟然把七殿下给告了。幸好太傅大人今日未上朝,不然怕被气得不轻,毕竟弹劾皇女,若是查无实证,这罪过可不小。
沈少陵此刻也是紧张万分,若不是傅言卿偷偷派人通知他,九殿下还活着,他定然坐立难安。那日他看见赵梓砚跟着赵墨笺欲要离开,本来就觉得奇怪,所以在赵梓砚靠过来突然给他理衣摆时,他便知道事情不妙。他在大理为官时便同傅言卿相识,傅言卿离开大理,他恰好接到调令,转去益州为官。之前突然接到傅言卿的信,拜托他在益州好生协助一下九殿下。
初到大理时,他和锦珞初到大理时举目无亲,锦珞还怀着身孕,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差点一尸两命,幸得傅言卿带着岳胜麟相救,保得母子平安,此后又照拂良多,也让他在大理为官顺畅了许多,因此对傅言卿感激不尽。他本身对皇家争权夺利没兴趣,可是能让傅言卿特意叮咛,想那九殿下很得傅言卿的心。
赵梓砚来益州后,傅言卿便暗地里派人通知沈少陵她们的计划,就等着赵墨笺去永帝陵,然后上奏。只是因着变故赵梓砚也被带入了永帝陵,恰好遇到沈少陵,将之前永帝宝藏中从私库拿出来的那份拓本塞给了他。沈少陵重情义,又是胆大得很,竟是毫不含糊便上了折子,中间也是躲过几番拦截才送入京城。
京城得到消息过后,原本已然私下联合南衙十六卫左右监门卫,意欲逼宫的赵清书立刻打消了念头。回到府中,他满面春风,看着赵严谨,神情很是愉悦:“四弟,老七出了这档子事,在父皇眼里定然不复以往了,老九本就无用现下说不定已然被老七害死了,一旦查实,老七就再也无缘帝位,到时候便只有我和你了。”
赵严谨也是笑容满面:“我一心为二哥马首是瞻,这次不出意外,皇储之位毫无悬念。这可多亏了那不知名的人留下的信,不然我们的计划一早便实施了,此刻也不知如何呢。”
提到这个赵清书也是神色微凝,当时景帝卧床不起,一连昏迷两日,宫中牢牢守着这个消息未报,他当时人马都备好了,却突然收到一封绑在飞刀上的信,看了几眼竟然发觉自己的意图被人发觉,当时惊得赵清书出了一身冷汗,思前想后终是没能下手,按耐至今,不曾想竟然是捡了大便宜。可至今他都没查出来,送信的是谁。
傅言卿原本以为赵梓砚很快便能醒,可是已然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动不语。她每日带着无尽的期望,到最后只能失望,压得她里难受得厉害。
此刻已然进了七月,院子里的桃树果实挂满了枝丫,个头也大了许多,有些已然开始露出些许粉红,藏在翠绿的叶子中间,颇为喜人。为免赵梓砚终于躺在屋内,傅言卿看着今日天气好得很,又不热,便将躺椅摆在院子里,铺了软被,将赵梓砚抱了出来,让她晒晒太阳。
昏睡了半个月的人,身形急剧消瘦下去,抱在怀里没什么重量,削瘦的骨头隐隐有些咯人,傅言卿手指轻轻抚着她的眉眼,太阳下,她的皮肤越发苍白了,那没有血色的唇,看得傅言卿心里闷闷得疼,没有当日那番撕心裂肺,却也难以掩盖。
她坐在一旁安静地盯着她看,直到耳边传来一阵细微脚步声,傅言卿凝神细听,未见人却也知晓来者有三个人。缓缓站起身,片刻后,来访者终是出现在眼前,傅言卿看见为首的男子,心里到是没有多少波动,似乎早就料到了。
房道海目光首先落在躺在一旁的赵梓砚身上,眼神有些许怔忡,隐隐透着股无奈。片刻后他沉沉看着眼前依旧没多少表情的傅言卿,眼前的人比之上一次见面也清减就许多,眉眼间还是那波澜不惊的从容模样,却不难看出多了许多憔悴伤神。他缓缓开口道:“这就是她喜欢你的代价?”
很平淡的一句话,可他却清楚看到傅言卿眸子一紧间,压抑不住的痛苦。看她这般,房道海心里并未得到多少快慰,自上次和赵梓砚起冲突,他也私底下了解了许多东西,尤其是傅言卿,他更是细致查探了一番。不得不说,即使他不喜欢她,也不愿意赵梓砚和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纠缠,但傅言卿的表现,的确找不到一丝差错。再加上,他已经一再看到了赵梓砚在向他表明,这个女人对她而言胜过一切,他又有何办法。
思及至此,他叹了口气:“药三通如何说,为何还不醒?”
傅言卿有些惊讶于他的平和,却还是回答道:“无性命之忧,可是她身子被两种毒伤得厉害,何时醒,醒了……醒了后会如何,不知晓。”说到后面,傅言卿神色尤为黯然,嗓音里也是满满的苦涩。她如此期盼赵梓砚醒,除了实在忍受不了平日爱闹腾粘人的人,变得这般安静虚弱,更是想早日知晓赵梓砚身子到底如何了。一日不醒,她便害怕一日,只能等待审判,这种滋味太过磨人了。
房道海脸色也不大好,万一赵梓砚有个好歹,他该如何向那人交代呢。低头沉默许久,房道海示意傅言卿坐下,抬眸严肃道:“你这半个月什么都没做,光守着她了?”
傅言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却依旧点了点头。房道海心里一松,这般看来,她合该不是对祁安虚情假意,只为利用了。可是他神色依旧颇为严肃:“她不顾性命,殚精竭虑为你谋划,你却如此颓然,待在这锦屏山不管不顾,外面早就乱成一团了,你可知道?”
傅言卿神色恍惚,微微垂下眸子:“乱了才好,同安儿想的一模一样。那些事情,我会让其他人去做,眼下,她需要我。”
房道海被她这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噎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身后的玄清把一个小木匣子交给她。傅言卿抬头地看着玄清,眼里有些许询问之意。
玄清也未犹豫,恭声道:“这里都是楼主留给您的,之前楼主突然被赵墨笺带走,我们毫无头绪,便回行馆将楼主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无意间发现她在桌子上留下的暗号,看到了楼主此前留下的信,一来二去得了这个放在鬼楼阁楼中的匣子,楼主的意思是,让我们交给您。”
傅言卿静静听着,眼睛却是越来越红,看着赵梓砚,狠狠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忍着眼泪,这个小混蛋,是一早就料到了自己会……真是混蛋……混蛋至极!她被带走时仓促得紧,那信自然是提前写的,更不要说这个匣子。她来蜀地,根本是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了!
匣子不大,四四方方,却是沉重无比,想来材质很是特别,匣子四周严丝合缝,傅言卿试了试打不开。
玄清见状提了句:“楼主说,匣子的钥匙,您有的。”
傅言卿听了后,愣了许久,钥匙?她仔细看了看匣子,手指轻轻按着,片刻后,在底部弹了弹,手指轻推,露出一个圆行卡槽。其他几人看了看觉得颇为奇怪,她们还未曾见过这般模样的钥匙。
可傅言卿却是死死盯着那卡槽,脸上表情压抑非常,素白的手指狠狠握着匣子,尖锐的棱角划破了她的手,带出一缕殷红,她也恍然未觉。房道海几人知道她快控制不了情绪,便体贴准备离开,只留下一句:“祁安信中提过,她若不在了,鬼楼中人需得尊圣鬼令,护你周全。她如今昏迷不醒,若你要对付害她之人,鬼楼皆听你调度。”
等到几人离开,傅言卿才抱着匣子,无声流泪,那钥匙,合该就是赵梓砚贴身带着的龙纹紫玉。那日她初见时,便对着她的玉出神,她那时就注意到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下章就该醒了,嘿嘿就知道了。诺,殿下也不是傻得,她早就留了后手。即使殿下玩完了,她媳妇也会得到她的一些东西的。
不过殿下醒了,郡主怕是气得要她垫下了
第67章
不由想起她偷偷进了行馆的那夜,两人情难自禁,差点就行了周公之礼,最后那小混蛋却生生停住了。彼时她也知道她生了怒气,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说是不曾下过聘,也未送彩礼,如此太过混账,缠到最后非得将这紫玉给她,说起定情信物。
傅言卿如今想起来,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随后她自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里面放着的便是赵梓砚给她的紫玉。将玉佩取下,她小心对着卡槽按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清响,那盒子自己便弹了开来。里面放了几本名册,还有些账本。傅言卿随意翻了几下,都是京城乃至各地一些官员的私密记闻,有些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在这些后面都有一些规整漂亮的小楷详细记录和说明。字迹傅言卿很熟悉,是赵梓砚的字。
还有一本都是朝中个派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许多傅言卿都没能查出来。还有些名册都是赵梓砚在朝中有私交,或者很多都是由她暗地里扶持上去的,亲疏远近,可信度,都一一标记得详细无比。傅言卿看得心头大震,这些东西无论落在谁的手里,几乎能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难怪上一世,赵墨笺就算当了皇帝皇权稳固,都没能将赵梓砚除掉。这个傻子,明明手里藏了这么多东西,为何要一直忍着,任由她们欺凌。
这个问题她困惑了许多,以前她不明白,可如今,她比谁都清楚。这些东西只有埋得越深,最后的威力也就越大,如果不是赵梓砚如此能忍,如此耗着,凭借当时赵墨笺和萧家的实力,她最多自保,绝没办法发展到如此地步。赵梓砚想不想当皇帝,通过这些日子的相伴,她一清二楚,于是说她想当皇帝,不如说她想为了她当皇帝。
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后,傅言卿看到了一封信,简单的纸上,只有简单两句话,字迹力透纸背,字里行间似乎能感觉到字的主人写字时的心情。
“得你乃我一生之幸,舍你是我今世之过。不盼你谅我念我,只愿你一世安乐。”
傅言卿看得眼睛酸痛不已,努力闭了闭眼,忍住快要决堤的眼泪。放下匣子,她低头看着赵梓砚,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原本看起来颇凶的动作,落下去却是轻柔一抚。她声音低柔中带着些许鼻音:“你说你,怎么这么混蛋呢?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同你在一起,是因着我心悦你,我也想护着你,让你欢喜,你怎么能什么都自己扛了,还要替我操心我的事?我真得气得不想理你,你一点都不听话……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可是嘴里再如何埋怨,如今傅言卿对着这个人也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情绪平复下来的傅言卿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对着她说话,直到一个一身玄服的男子出现再她面前,单膝跪下。
傅言卿转过头,轻声道:“办妥了?”
“是,七殿下的藏宝卷已然查明被放于何处,属下派人偷偷取了出去,只待需要时,放入您说的地方。”男子嗓音低沉,一丝不苟道。
“京城情况如何?”傅言卿手下依旧在替赵梓砚揉捏着腿脚,低头问道。
“奏折已然送到了京城,景帝派了新任户部侍郎前往益州调查此事。而殿下之前让我们注意二殿下的动静,这几日他未再出入南衙府门,一心进宫看景帝去了。”
傅言卿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对了,乐姑娘可知晓你家殿下出事了?”
男子微微一顿:“我们没能瞒过乐大人,她已然启程前往益州了。”
傅言卿闻罢皱了皱眉:“景帝身子如何了?”
“不大好,最近听闻似乎一直咳嗽,偶尔会咯血。不过,想来还能撑一段日子。”
傅言卿神色不大好,低声道:“辛苦你了,多派人盯着宫中的动静,还有,帮我带信给晟雨,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必忧心。”
“是。”
房道海几人过来看了看后,便离开了。傅言卿一个人看着赵梓砚,却也不觉得枯燥,替她疏松完筋骨,便拿着书在一旁看,偶尔也会念几段给赵梓砚听听。
药三通和岳胜麟一路争吵不停,回来便看到穿着蓝色轻薄软衫的女子安静坐在躺椅旁边,手里执了卷书,低眸垂首轻轻念着,声音清雅悦耳,仿若冰下流水,听起来格外舒服。躺椅上的人也是睡得安静,神色颇为恬淡,微微阖着眸子,画面颇为宁静和谐,让两人陡然住了声。
药三通忍不住捋了捋胡子,他到是羡慕楼主,有这么一个人不离不弃,体贴入微。
傅言卿到是习惯了两人这般,放下书朝两人颔首道:“药先生,岳先生。”
岳胜麟点了点头,上前执了赵梓砚的手切了切脉,半晌后,对傅言卿道:“脉搏平稳,比之前也有力道了许多,合该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