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用了手指,还没有碰你的前面,你就失守了,倒是比女人还骚。要不要尝尝?」闻萧伶的眸色转暗,他一手抓着商柔的下巴,强逼他张开嘴,把自己的手指塞到他的嘴里,用力地搅拌着。
商柔想要推开他,二人纠缠之间,商柔的嘴角已经沾满了脏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萧伶总算把手指从商柔嘴里拿出来,商柔被他折腾得晕头转向,闻萧伶一放松身体躺在软榻上,商柔就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上,倒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他的眼睛半闭,唾液混着白浊往下流到颈项处,神色还是有点惘然,看起来单纯却放/荡。
刚才闻萧伶玩弄商柔时没有解开对方的披风,所以商柔上身还算整齐,下/身却是一塌糊涂,掩着大腿的披风已经撩到被捏得处处青紫的大腿上,透明中带着白色的腥臭液体不断地从双腿之间流下来,看起来已然是一副被好好品尝过的模样,反而是始作俑者闻萧依然衣冠楚楚,连马尾也整齐地以金环高高地束在脑後。
「现在马车在带着你去找你的夫君,你却已经急不及待地想跟你夫君的好兄弟偷情了?」二人躺在一起,闻萧伶脸颊上划过浅浅绯红,一双桃花眼柔媚多情。他揽着商柔的肩膀,斜斜地瞥着他。
情潮总算平息,商柔喘息了许久回过神,理智终於回来了。
他猛地坐起来。
牧晚馥总算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可是--
自己是疯了!怎麽可能让闻萧伶干出这种事!让牧晚馥知道了,他会怎麽想自己?他也会把自己想成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吗?
商柔以为这些日子以来的荒淫无道已经使自己彻底堕落,但原来心里还是有一处净土,自己对他的感情在土壤里依然安稳地成长着,任凭风吹雨打,从来不曾变改。
就算横踮在他们面前的是重重难关,可是萦绕在心里的思念却从未彻底平息。
但现在自己堕落至此,身体已经被无数人所蹂躏,被调教成一个只听从肉欲指挥的荡妇,刚才连闻萧伶也可以用手指轻易把自己玩弄成这样。就算牧晚馥知道自己没有死,还把自己找回来,自己真的还配得上见到他吗?
闻萧伶如愿地看见商柔脸色发白,他的唇角一勾,撩起商柔垂在颊侧的黑发,细细一嗅,舔着对方的耳垂,呵着气轻声道:「反正也不知道给多少人操过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跟你又是老朋友,刚才你轻易就被我的手指操得高/潮了,不如就免费让我/操一次??」
商柔抬头看着闻萧伶,他想起还在等待自己的牧晚馥,又想起自己竟然被闻萧伶玩弄至此,心里愈发羞恼,竟然用力掴了闻萧伶一巴掌。
他也没想到刚刚被闻萧伶折磨至此的自己,竟然能够使出那麽大的力气。
闻萧伶都是始料不及,他立即一手狠狠地抓着商柔的头发,把他的头皮都扯得发红,又高高地抬起手想要掌掴他,却想起牧晚馥还在等待商柔,便垂下手来,只是使劲把商柔甩到软榻上。
商柔吃痛,他低呼一声,本来已经散落一半的头发立即松垮垮地垂在他的身上,掩着他一半的脸庞,看起来柔弱可怜。
「别忘了,我可是买了你的卖身契,你现在是我的人。」闻萧伶冷冷地说道。
闻萧伶分开双腿骑在商柔的身上,马车摇晃着,商柔立即想要退後,闻萧伶却扯着他的衣襟把他拉回来,衣襟敞开,商柔胸前那一大片蔓延至下腹的的并蒂莲刺青顿时暴露在闻萧伶面前。
刚才商柔还在侍客,刺青上还布满吻痕,胸前的两点都被吮/吸得红肿,隐约泛起水光,看起来既淫/荡又诱惑。
闻萧伶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他挑起长眉,轻眯墨眸,从上而下放肆地凝视着那个刺青。商柔曾经在无数客人身上见过这样冷酷嘲笑的眼神,他伸手拢好衣襟,鼓起勇气地直视着闻萧伶,气势却难免弱了一半。
半晌,闻萧伶才伸出鲜红的舌头,轻轻地舔着唇角。他重重地捏着商柔胸前的敏感,闻萧伶床上手段本就多得很,那力道使商柔发痛,却又带来异样的快感,尤其是商柔刚刚才被闻萧伶玩弄过,身体还敏感得很。
但商柔想起留云宫里的牧晚馥,就是咬着嘴唇不服输。
闻萧伶冷笑道:「刚才被我用手指玩到高/潮时不是还抱着我吗?爽完之後就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倒是愈来愈像一个窑子出来的。」
商柔想要反驳,但自己刚才的确被闻萧伶撩拨得动情。在红英院足足一年,商柔也明白身体和心灵偶尔是会彻底分开的,正如自己刚才身体被闻萧伶任意摆弄,但心里却是愈发厌恶他。
不对,在牧晚馥心里是不一样的,至少他查到自己没有死,或许知道自己这一年以来的遭遇,却还是要闻萧伶把自己带回来。
「他知道我没有死,把我带回宫里了。」商柔抓紧身下的丝绸,一字字地说道:「你再是向我发脾气没用。」
闻萧伶弯下/身来,额头抵着商柔的额头,微笑道:「小骚/货倒是口齿伶俐??」
他的呼吸滚烫,一下下轻拂着商柔的嘴唇。商柔只觉得这距离太危险了,便失措地偏头,闻萧伶却抓着他的下巴,轻笑道:「但陛下很快就会真正地明白到他好好呵护的小宠妃成为万人骑的婊/子,那里不知道被多少人插过。刚才我亲手试过,那里早就被玩松了。待他抛弃你的时候??」
闻萧伶的眼神变得很深,他咬着商柔的耳朵道:「我会好好报仇的,婊/子。」
四十九
马车从侧门进宫,甫一穿过南门就停下来。宫人还在打扫著地上飘零变黄的枫叶,没有留意到这平凡的马车裡坐著的是什麽人。
闻萧伶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但他只是瞥了商柔一眼,便把衣衫整理好,抬头挺胸地走下马车,全然没有顾忌脸上的伤痕。
商柔看著闻萧伶掀开车帘,一股寒风袭来,商柔身上只披著闻萧伶给他的披风,不禁冷得全身发抖。他连忙把披风拉好,上面还残留著闻萧伶的体温和一股淡淡的冷香,应该是闻萧伶的香味。
车门外站著赵公公,他见商柔眼泛水光,脸色发红,双腿无力地瘫坐瘫软榻上,又看见那件本该属于闻萧伶的披风上湿漉漉的都是污物,空气中散发著情/欲气味,连这寒风飕飕也吹不散,闻萧伶脸上甚至还火辣辣地印著一个掌印,一看就知道刚才公子被闻萧大人好好玩弄调教了一遍,然后就吵起来了。
闻萧大人是真的被陛下的固执气傻了,在回宫路上就把公子欺负成这副双目无神的样子。
赵公公当然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地目不斜视,行礼道:「老奴参见闻萧大人。」
「谢??谢。」商柔突然抬头向闻萧伶的背影说了一句。其实他还以为闻萧伶会把自己送到什麽地方去,没想到他还真的把自己送回来了。
闻萧伶回眸,意味深长地笑道:「不用客气。」
他娇慵地挽著长髮,美眸似笑非笑地瞟了赵公公一眼,甜笑道:「有劳赵公公把公子带到陛下面前了。」
赵公公点点头,他向缓缓地坐在软榻上的商柔行了一礼,微笑道:「老奴见过公子。」
商柔看见牧晚馥身边的侍从,眼眶不禁一热,只点点头回礼。
原以为自己早就死心,但现在却还在期待著跟牧晚馥见面—他没有放弃自己,他还是来救自己了。
死灰重燃,原来只要一丝火花,灰烬就可以重新燃烧起来,彷彿心火根本不曾熄灭。
兜兜转转,辗转反侧,梦裡心裡,全都是他的身影。
还是那麽爱著他。
商柔抱紧闻萧伶的披风,冷香溢满鼻间,他嘴角渐渐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可惜牧晚馥来得太晚了??真的是太晚了。
「闻萧大人要带公子去见陛下吗?」赵公公又问。
「人家夫妻团聚,我就不打扰了。」闻萧伶向商柔嫣然一笑,却使商柔毛骨悚然。
赵公公弯身道:「老奴得送公子去见陛下,不能远送闻萧大人了。」
枫叶飞扬中只看见闻萧伶只穿著一件玄黑色长袍,他的披风早就给了商柔,寒风扑打著他的脸颊,脸颊泛起胭脂似的嫣红,尤其是那掌印更是愈发鲜明。
「快点送商柔去见他吧。」闻萧伶转身离开之前却又回身,向赵公公轻声道:「天气冷了,陛下多添几件衣服,别老是彻夜批改奏摺了。」
闻萧伶离开之后,赵公公便掀开车帘,向商柔问道:「公子要先沐浴更衣吗?」
商柔垂下头来—他无法欺骗自己,就算牧晚馥来迟了,他还是想见牧晚馥,这人早就在骨血裡生根,拔不出来,只能任由他随著呼吸而愈发深入自己的心。
可是他也很害怕,牧晚馥知道自己发生什麽事吗?如果知道的话,他为何要把自己救回来?自己已是残缺不堪,早就不配长伴君侧。
「公子?」赵公公问了一句。
商柔握紧披风的一角,他怯怯地说道:「陛下??知道??」
「陛下特地命闻萧大人接回公子的。」赵公公低头道。
「他知道了??还??」
赵公公看著商柔,柔声道:「陛下,在等待著公子。」
商柔看著外面熟悉而陌生的朱红宫牆,不禁抿紧唇角,眼圈也红起来。
很想见到他。
真的很想他。
不想再等待了。
虽然心裡著急得很,但商柔想起自己先后被陌生人和闻萧伶碰过,所以还是回到彩霞馆裡,耐心地沐浴过一遍。
彩霞馆还是如此细小幽静,彷彿自己只是出去了几个时辰而已,东西都没有沾上尘埃,陈设一如自己离开之前的模样,明显是时常有人打扫整理。
宫人已经备好热水,商柔泡到热水裡。
白烟嬝嬝之中,商柔看到浮在热水上的花瓣。他突然在想,许成儒牺牲了自己的仕途把自己带离皇宫,然而到了最后,自己还是如同一个玩具般被放置在热水裡洗淨,再送到牧晚馥身边。
纵使商柔隐约猜到赵公公会把闻萧伶侮辱自己一事告诉牧晚馥,但他还是不敢问太监借来勺子,只能用手指把裡面的东西挖出来,痛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想起待会见到牧晚馥,就算二人之间未必会马上发生些什麽,至少身体也不能带著别的男人的东西去见他。
真的很想快点见到他。
手指不自觉地使劲,痛得冷汗直流,商柔咬紧下唇免得自己叫出来,被屏风外的太监听见。
牧晚馥会不会等不及了,明天才见自己?
不会的,他一向最有耐性的。以前他閒著无事时手把手地教会自己写字,自己学得慢,他也从来不曾失过耐性。
可是,自己现在还配得上让牧晚馥为之久候吗?
商柔细细地把身上的情/欲痕迹洗淨,擦得肌肤都泛起通红,彷彿洗掉了一层皮。他又在太监的侍候下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袍,衣袍上以银丝绣著月季花纹。他把衣襟掩得严严实实,免得被牧晚馥看到自己颈上的红印。
他恨自己,明明是那麽想见牧晚馥,却被闻萧伶肆意玩弄至忘形,使自己现在像个出轨的妇人般,千方百计地不让丈夫发现蛛丝马迹。
商柔抚摸著身上柔软的绫罗,想起牧晚馥以前喜爱自己穿白衣,但现在自己就算天天穿白衣,也掩饰不了自己被玷污至此的事实。
终于,商柔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让太监为自己梳妆,他首先注意到的是一旁的珊瑚—那株珊瑚不是被他意外碰碎了吗
商柔再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株珊瑚跟自己原本所有的有些微细的分别。
「陛下命人四处搜罗,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株珊瑚,但这株珊瑚跟其他的好像也没有分别吧。」太监见商柔呆呆地看著那株珊瑚,不禁好奇地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商柔别过头,不再看那株珊瑚。
无论这株珊瑚跟以前的再是相似,却终究不是那株珊瑚了。
太监仔细地擦乾他的头髮,把长髮束成髮髻,再插上一根形式简单的金簪。
镜裡的自己看起来跟一年前并没有太大分别,可是商柔却感受到自己的眼神早就由于夜夜纵欲而浑浊不清。他略略偏头,看见鬓上的一根白髮,便伸手拔下来。
「公子??」太监一怔,以为商柔是嫌弃自己侍候得不好。
商柔看著掌心的白髮,摇摇头道:「没什麽,你继续吧。」
辇车戴著商柔穿过安静的走道,看见商柔的宫人无一不跪地行礼。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商柔最得宠时,那是连南宫雪这中宫皇后都得向他行礼的。
都是过去了。
来到留云宫的宫门前,商柔走下辇车,刚要穿过宫门,看守在朱门前的太监连恭敬地说道:「参见公子。」
商柔恍若无闻,他抬头看著那字迹端庄的三字,突然停下脚步。
近乡情怯,商柔很担心牧晚馥看到自己会有什麽反应。这一年过得不容易,自己会不会变老了?自己本就不及牧晚馥后宫众妃的美豔,现在颠沛流离,恐怕连一点点牧晚馥曾经欣赏的单纯也不剩下了。
这些问题都飞快地从商柔的脑海中掠过,最重要的却还是那个问题。
每个男人都在意至极的问题。
商柔抓紧衣襟,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个倚门卖笑的娼妓,被某个粗俗不堪的男人当作是发洩的玩具,但现在他却将会觐见天下之间最有权力的男人,同时也是生来就活在玉楼金殿中的瑶草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