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还未说完,曹操已经十分“兴奋”的一溜烟儿跑出营帐,亲自去端雉羹与张让饮。
张让只觉十分奇怪,为何曹端一个雉羹如此兴奋?
他哪知道,曹操被一连三餐的雉羹闹的头疼,饮了这雉羹只觉要失去味觉一般,今日张让风寒,也叫他尝尝。
曹操一时犯了坏,根本没注意张让的心思,立刻跑出去了。
张超与臧洪二人从幕府营帐出来,正在训练士兵,眼看着曹操一路“狂笑”的就从营帐跑了出去,不知做什么去了。
张超眯眼想了想,曹操不在营帐,那张让必然落了单,自己不若……
张超一想,当即拔步便走,往盟主营帐而去,想要趁着曹操不在“偷偷腥”。
哪知道进入营帐,后面竟还有个尾巴,正是功曹史臧洪!
张超回头一看,瞪了一眼臧洪,说:“你跟来做什么?”
臧洪淡淡的说:“卑职不放心主公。”
张超笑了一声,说:“我这身武艺,不说天下难敌,倒也少有,你还不放心我么?”
臧洪又淡淡的说:“主公虽武艺出众,但谋略……不及列侯,因此卑职唯恐主公冲撞了列侯。”
张超是来“偷腥”的,臧洪却像是个尾巴一样吊在后面儿,这怎么偷腥?
一起偷?
张超想着,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时张让听到动静,从里面转出来,看到营帐中有人,便说:“原是张公。”
他说着,又对臧洪拱手说:“子源也在。”
臧洪笑着对张让拱手说:“列侯。”
张超耳听着张让管自己叫“张公”,又管臧洪唤“子源”,这亲疏立现。
张超只觉心里酸的荒,自己平日里殷勤侍奉的很,张让却只跟臧洪亲近,将自己视为无物。
张让不知张超心酸如此,说:“张公来的不巧,盟主方才出去了。”
张超一听,笑说:“无妨无妨,弟弟是来寻列侯的。”
张让有些奇怪,说:“不知张公有什么事情,吩咐让去做?”
张超说:“只是……只是……”
他一时编纂借口,心头一亮,说:“啊是了!只是前些日子搬运粮草,我这肩背甚疼,恐扭伤了哪里,还请列侯帮忙医看一个?”
张让听说张超扭伤了身子,便没有拒绝,说:“张公请坐,何处疼痛,请除了衣衫。”
张超一听,不由有些心热,心中亦发痒痒的,咳嗽了一声,对身边十分不识时务的臧洪说:“臧洪,你先下去罢。”
臧洪却站在原地,一脸无动于衷,态度十分恭敬的说:“卑职留在此处,还可帮列侯打打下手。”
张超一听,狠狠瞪了一眼臧洪,自己要与美人儿亲近,这臧洪太没眼力见儿,杵在这里做什么?
张让见此,还感谢臧洪,又对张超说:“请张公宽衣。”
张超瞪着臧洪,给他使劲打眼色,臧洪便是不搭理,装作没看见一样。
张超只想与美人儿亲近,却没有被旁人旁观的癖好,如此一来,只觉脸皮烧的很,但又觉过这村没这店,便笑的十分轻佻,说:“这……我这手臂疼的紧,实在抬不起来,不知……列侯可否帮我宽衣?”
张让心中并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而且他是个男子,如今还是个宦官,更没那些弯弯绕绕了。
张让当即十分坦然的说:“自然。”
他说着准备上手给张超宽衣。
就在此时,刚才失聪的臧洪突然说:“不劳烦列侯了,此等小事儿,还是让子源来罢。”
“你……”
张超一听,气的脸色涨红,又似猪肝血色,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诚心不成?”
臧洪也低声说:“主公分明知道盟主对列侯十分上心,却如此为之,如今为了一些微小便宜,主公难不成要与盟主撕开脸皮?”
张超正在气头上,说:“要你多管闲事,滚开。”
臧洪却没有听他的话,仍旧站在旁边。
张让不知那二人小动作,坐在一边还在催促。
张超哪敢让臧洪给自己宽衣,只好硬着头皮,最后自己宽了衣。
张让淡淡的注视着张超,张超还想故意在张让面前现弄一下自己的俊美。
只是张让浑然没看在眼中,说:“张公何处吃痛?”
张超便说:“背心,对对,背心吃痛的很,手臂也疼!”
张让点点头,前去检查,张让手臂之前被曹操折断过,虽他年轻恢复得好,但是还是有些许旧疾的,如今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张让检查了一番,说:“请张公伏下,张公手臂与背心都无事,只是后肩有些存筋。”
“存筋?”
张超没成想自己还真有毛病,只是今日晨起之后有些不爽俐,想必是昨日夜里头受了风寒,因此落枕不得劲儿。
张超依言趴下来,张让便跪坐在张让背后,左手掌心盖在右手手背之上,遂又将右手掌心压在张超后肩,给他推拿。
张超没成想待遇如此之好,只觉飘飘然起来,鼻息之间还嗅着张让淡淡的药香之气,好闻的紧。
张超准备享受一番,哪知道张让一按下去……
“啊!!”
张超突然惨叫一声,说:“疼!疼疼疼——啊嘶!!”
张超疼的直打挺,登时一头冷汗,面无人色,什么想入非非的情绪全都飞走了,瞬间灰飞烟灭。
臧洪站在一面,则是居高临下的盯着惨叫哀嚎的张超,一脸“漠然”。
张超哪知道这般疼痛,还不如让他一直存筋落枕的好,连忙大喊着:“等、等等!我突觉爽俐的很,劳烦列侯了……啊,娘哎!疼!”
张超糊弄人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经又狠狠揉了下去,疼的张超直呼天抢地。
“嗤……”
就在此时,臧洪还在旁边轻笑了一声。
张超听到臧洪的取笑之声,气的他大喊着:“臧洪!!你给我过来,我打……啊嘶!”
张超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臧洪听了,却十分听话的走过来,遂对张让说:“列侯,这推拿之术法,子源也略通一二,十分费力,不若让子源代劳,列侯在一旁掠阵指点,如何?”
掠阵?!
张超一听,这是要杀敌么?
还掠阵!
张让按了几下,的确有些累了,额头隐隐出汗,推拿是个体力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便点点头说:“有劳子源。”
“不劳不劳!”
张超大喊着想要逃跑,却被臧洪一把钳住,又按回去,说:“主公有病在身,若今日不医治彻底,恐有一日还会复发,还是一并根治的好。”
“疼!!”
张超应声大喊了起来,臧洪的劲力可比张让大得多,这一下子下去,张超几乎成了废人。
什么有病在身,什么日后复发,恐怕都是要挟张超的话。
张超如何能听不懂,当即大骂着:“臧洪你给我滚开!嘶……你才有病!”
臧洪微微一笑,十分谦恭的说:“主公,讳疾忌医,未免引人笑话,少了英雄气概,不是么?”
张超一听,若是自己大喊大叫,岂非令美人儿看瘪了?
于是狠狠咬牙忍住,但臧洪铁了心今日整治张超,疼的张超冷汗涔涔,简直像是扒皮抽筋一般。
曹操只是去端了雉羹回来,哪知道自己方走一会子,便听到营帐中传初奇奇怪怪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十分暗昧。
但听张让的嗓音说了一句“张公”,随即便是带着哭腔的调子,说什么“再也不敢了”“别来了”“放了我”等等这般言辞。
曹操一听,当即脑袋里“轰隆!!!”一声,险些爆裂。
张超!
必然是张超趁着自己不在,便混进营帐对张让用强。
曹操当即气的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哐!!”一声直接踹开帐门,直接冲了进去……
第183章 “啜泣之
奸臣套路深-第183章 “啜泣之
“哐!!”
曹操愤怒的踹开帐门, 一下冲了进来。
冲进营帐之后,那方才惨叫的声音终于中断了。
只见……
张让安安稳稳的坐在一面儿, 正端着耳杯饮水, 一边饮水一边写下药方。
而另外一面儿,张超趴在席子上, 堪称“梨花带雨”,眼圈通红, 眼眸赤红, 鼻子尖儿都是红的, 生理泪流的稀里哗啦。
而臧洪则是面色“狰狞”, 发狠的给张超推拿着。
曹操:“……”
张超听到动静, 抬头一看,曹操回来了!
这么快便回来了, 而自己这般模样, 简直比折断了手臂还要无地自容。
张超赶紧去拽自己的衣衫, 奈何被按得生疼, 根本伸不开胳膊。
臧洪这才将衣衫取过来,披在张超身上。
张超气的翻身而起,狠狠瞪了一眼臧洪,臧洪倒是表情淡淡的。
曹操一时间愣是没闹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张让则是很淡然的将药方写好,递给臧洪, 说:“一日二次, 为张公煎服便可, 张公乃风寒入体, 气血壅滞,肌筋拘挛所致,饮此药便可,并无大碍。”
张超此时已然羞愤欲死,还并无大碍,已经碍的不行!
张超便是一句话不说,赶紧拢紧衣衫,埋头冲了出去,只觉脸皮都火辣辣的疼……
张超从盟主营帐跑出来,埋头往回走去,只觉臧洪可恨,联合着外人一起消遣自己。
臧洪接过药方,谢过张让,便赶紧追出来,从后面大步跑上去,说:“主公。”
张超正在气头上,羞愤难当,说:“不必跟着我了,我营小,供不起你!”
臧洪淡淡的说:“并非是主公营小,而是主公心肠太小。”
“你!”
张超险些被臧洪气死,指着臧洪你了半天,愣是是说不出话来,臧洪也没说话,不过仔细给张超将衣衫系好,又整理了一番。
张超冷哼一声,说:“你别跟着我!”
他说罢又转头就走,刚走几步正巧遇到了袁绍。
袁绍担心陈留王登基一事,大多人都赞同陈留王登基,因此袁绍准备拉拢一些人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
袁绍一出营帐,便看到了张超,张超一脸愤然的从曹操的盟主营帐出来,袁绍当即会错了意,还以为曹操给了张超难看。
昔日里张超又与曹操不和,还曾有曹操折断张超手臂的说法,因此袁绍便相中了张超。
袁绍当即走过去,笑着说:“张公!”
张超正在气头上,眼看着袁绍走过来,他又不傻,心思还比旁人多了一个心窍,自然一眼便看穿了袁绍的想法。
陈留王登基势在必行,张超也是支持的党派,这一点他绝不能和袁绍站在一起。
张超心中清楚,于是听到袁绍叫自己,干脆当做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去。
“张公!张公请留步!”
袁绍又唤了两声,连臧洪都听到了,前面的张超愣是“没听到”,一直往前走去。
袁绍想要从后面追上来,还改变了策略,说:“臧兄弟!”
张超听袁绍改唤臧洪,忍不住“啧”了一声,回身便拉住臧洪的手,说:“子源啊,我正有一件要紧事儿要你去办,你速速随我来罢!”
张超这么一说,拉着臧洪便扬长而去。
袁绍眼看二人听到自己说话声,却根本不搭理,气的脸色登时涨红,难看的厉害。
如今曹操才做盟主,陈留王尚未登基,便拉拢了而自己的派系,这往日里张超可不是站在自己这面儿的?如今见了自己却如此的不恭不敬!
袁绍恨得牙痒痒,张超赶紧带着臧洪便跑,二人一口气冲进营帐,张超还打起一点点帐帘子往外看,看看袁绍走了没有。
忽听后背有人轻笑一声,张超只觉有一股热乎乎的气息洒在自己耳畔,弄得他一个激灵。
张超连忙退开一步,嫌弃的蹭着自己的耳畔,说:“你做什么发笑?”
臧洪说:“主公不是袁公一派?如今见了袁公,为何这般惧怕,抱头鼠窜呢?”
张超不屑的冷笑一声,说:“你才是硕鼠!再者说了,你主公我又不傻,曹操兼并三军,袁绍势头减弱,我若是再依附于袁绍,岂不是自取灭亡?再者说了,陈留王登基,势在必行,我何必与未来的人主唱反调呢?”
臧洪当即拱手说:“主公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