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惊慌的大喊着:“怎么回事!?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别喊了。”
便在此时,突然有人应了袁术一声,不过那声音很是轻佻,还带着一丝笑意,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一身黑甲加身的曹操,坐在犹如漆墨一般的绝影之上,慢慢从营地深处走了出来。
身边还跟着一成冷漠的张让,照样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的凝望着袁术。
便好像……
凝望着牢笼之中的猎物一般。
与此同时,只听“哗——”一声,无数曹军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快速将袁术包围在内。
曹操笑眯眯的,一脸都是痞里痞气的坏笑,说:“袁公勿喊了,怎么没人?我们不都在这里么?”
第217章 叛徒
奸臣套路深-第217章 叛徒
三更半夜之间, 酸枣营地突然灯火通明起来。
夏侯惇带着一队士兵,快速戒备, 突然冲出来,将各个营帐包围严密。
郡守将军还都在睡觉,沉浸在美梦之中,没成想突然听到了异动,是士兵们跑步的声音, 整齐划一, 十分吓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酸枣营地,突然听到士兵们的跑步声, 还以为是董卓派兵杀了过来。
众人立刻全都清醒过来,根本来不及穿衣衫,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跑出营地来查看情况。
刘和听到嘈杂的声音, 微微蹙了蹙眉, 似乎醒了过来, 不过并没有完全醒过来,嗓子滚动了一下,眯着眼睛揉了揉。
刘虞一直守在他旁边, 低声说:“是渴了么?要饮水么?”
刘和还未睡醒,摇了摇头,刘虞便轻声说:“无事,继续睡罢, 为父在这里守着你。”
刘和没有真正醒过来, 听到刘虞安慰的嗓音, 只觉十分困倦,又重新躺好,紧紧拉着刘虞的衣角,闭上眼睛,很快沉入了睡眠之中……
郡守将军们全都从各自的营帐跑出来,便看到夏侯惇带着大兵快速将营地团团包围,士兵们举着篝火,可谓是灯火通明,仿佛要将黑夜点着一般。
袁绍一面系着腰带,一面从里面走出来,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夏侯将军,您怎在这里?”
夏侯惇面无表情的说:“各位将军见谅,奉盟主之命,加强营地戒备,唯恐令图谋不轨之人,钻了空隙。”
“图谋不轨之人?”
郡守将军从营帐中走出来,被打扰了清梦,全都十分烦躁,纷纷嚷嚷着说:“图谋不轨之人是谁?这深更半夜的,大家都在安歇,如何能有图谋不轨之人?”
袁绍见众人反感烦躁,便找准了机会,煽风点火的说:“正是啊,夏侯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呢?咱们盟军亲如兄弟,无过手足,当时沥酒设誓,可都是对天发过誓的,如何能作出违背誓言之事情?恐怕是……恐怕是总盟主疑心病太重了罢?”
“就是!”
“这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咱们盟军是不是?”
“是啊,总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立刻喧哗了起来,袁绍一看这成果,不由幽幽一笑,便要看看夏侯惇如何收场!
夏侯惇是个老实人,根本说不过他们,眼看着便要被别有用心的众人围攻起来,就在此时,一个身材纤细,看起来十分温柔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是文和先生!
文和先生笑得温柔,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站在五大三粗的郡守将军们当众,实在太不够看,显得尤其瘦弱不堪。
文和先生笑起来,眼眸之中却仿佛隐藏着可与日月争辉的流光溢彩,说:“袁公有所不知罢,这别有用心之人,可是袁公您的亲弟弟呢!”
袁绍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袁术?
袁绍不知袁术惹了什么事儿。
文和先生目光一凛,从方才的微笑,瞬间变成了怒目而视,凉飕飕的说:“后将军乃袁公的亲弟弟,无过手足,想必后将军做什么,袁公必然都会知晓了?那袁公可知,后将军扇动谋反,不敬陈留王,破坏人主登基大典,证据确凿,此时还想带兵逃跑!”
“什……什么?!”
袁绍万万不知这种事情,当时袁绍和袁术谈崩了,虽他们都不想让陈留王登基,但袁绍想要立傀儡,自己做第二个董卓,而袁术野心更大,直接想要自立。
所以他们目标并不统一,谈崩了之后便没再谈过。
袁绍对此事毫不知情,怎知只想趁机动摇一些曹操的威信,却被贾诩泼了一头污水,这真是没来由的污水!
文和先生突然质问袁绍,袁绍脸色大变,赶紧撇清关系,说:“这……这……我不知情啊,当真不知,袁术这竖子,怎可如此!实在是大逆不道!”
此时的袁术营地之中,人去楼空,不知怎么回事,一个袁军也没有。
袁术被曹操的兵马团团包围在内,吓得六神无主,“嗤——!!”一声,将手中的佩剑拔出,冲着身后的公孙瓒大喊:“公孙将军,快!快保护我!”
袁术没看到公孙瓒冷漠的表情,继续说:“公孙将军,你的兵马呢!?不要怕,曹贼的兵马这么少,你不用怕他,让你的兵马出来,咱们现在便能杀出重围,杀他一个片甲不留,直取曹贼首级!”
袁术大喊着,公孙瓒却仍然一脸冷漠,没有动弹。
袁术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的念头,但仍抱有侥幸心理,挥舞着手中佩剑,说:“公孙瓒!!你耳朵聋了么!快叫你的麾下出来!你不是带兵来了么!让他们杀出来,杀曹贼一个片甲不留!片甲不留——!”
曹操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便笑了一声。
袁术听到曹操那嘲讽的笑声,当即大喝说:“你笑什么?!”
曹操微笑的说:“我笑什么?本盟主当然是……笑你愚笨。”
“公孙瓒!”袁术大吼着说:“快!叫你的士兵出来,杀出重围!只要你取下曹操首级,我便允诺了你做车骑大将军!”
曹操一笑,说:“袁术,你自己才是后将军,如何允诺旁人做什么车骑大将军,这话说出去,难道不觉得害臊丢人么?”
袁术心头狂跳,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说:“不……不会这样的,公孙瓒,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
曹操此时一笑,抬起手来,随便招了一招,很是吊儿郎当的说:“给本盟主将人扣起来。”
“是!”
守卫在曹操身边的,自然是张让亲自给曹操挑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陈留太守张邈那里“抢”过来的校尉典韦了!
典韦一脸大胡子,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声如洪钟,直接带兵冲上去,将袁术从马匹上拽下来。
“嘭!”一声,袁术被典韦拽住了脚脖子,他还想去踹典韦,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哪知道脚踝“嘎巴!”一声,险些便这般断了,疼得他犹如掏心挖肺,“啊——”的一声惨叫了出声儿。
虽一般的话胳膊拧不过大腿,但典韦这胳膊可不是白长的,臂力惊人,典韦在历史上之所以能与吕布挣个高低,便是因为这超群的臂力。
典韦一把拉住袁术,袁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差距太大,“嘭!”一声直接给拽下马背,扔在地上,随即两个士兵剖上来,将袁术五花大绑。
袁术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我是后将军!我是后将军!你能没有权利抓我!”
曹操笑了笑,说:“有,当然有,因为我是义军盟主,不是么?”
袁术脸色惨白,挣扎不开,反而挣扎了一头都是热汗,这才看到了垂首站在一面的公孙瓒。
心中骇然,瞪大了眼睛,高喝说:“是你!公孙瓒!!你这个叛徒,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你们竟然收买了公孙瓒!?”
一直未说话的张让听了袁术的话,突然笑了一声。
但张让的笑声,从来未有什么诚意,假笑便罢了,还冷冷的,总是叫人后背发麻,一阵阵反凉气。
张让看着袁术,目光平静,说:“袁公愚笨,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栽的。”
袁术大喊说:“你说什么!?张让,你不过一个宦官阉人,你竟敢辱骂与我?!”
张让淡淡的说:“让不过是一个宦官阉人,但袁公此时也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阶下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说得出如此有底气的话来?”
袁术被张让反驳的脸色发青,张让却还未说完,还有后话。
张让继续说:“让说袁公愚笨,也并非有意折辱袁公,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袁公用好处收买公孙将军,难道不是愚笨之举动?袁公可知道,烈马是喂不出来,只能打,只能屈服,打得够了,自然驯服。”
张让这般冷冷的说着话,还看了一眼公孙瓒。
曹操站在一边儿,突然不知为何,明明张让说的是公孙瓒,曹操却心底里窜起一阵寒意来,总觉自己早晚要遭殃一般……
张让所说的训马,自然是抓住了公孙瓒的软肋,便是他的从弟公孙越了。
公孙瓒之所以如此乖乖的去找袁术,将他引进曹操的圈套之中,正是因为张让令人先下手为强,抓住了公孙越。
公孙越在他们手中,便好像是一根马鞭,能够狠狠的抽在公孙瓒的身上。
而公孙瓒虽是一匹烈马,倔的很,却不敢如何造次,就算不套上马笼头,亦不会咬人。
公孙瓒眯着眼睛去看张让,冷漠的说:“你们让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如今袁术已然在你们手上。”
袁术一听,果然是公孙瓒,他这是承认了,破口大骂说:“公孙瓒!!你这小人,你不得好死!你出卖我,不得好死!”
公孙瓒却没有听到他的喊声,只是淡淡的说:“家弟现在何处?伯圭该做的都已经做完,把人交出来。”
曹操此时一笑,说:“你放心,肯定会让你见到公孙少将军的。”
“不过……”
曹操的笑容突然凛冽了起来,略微有些狰狞,口吻也狠厉起来,收起了一直以来的玩世不恭。
嗓音低沉冷漠的说:“不过……是他去牢里看你。”
曹操对公孙瓒丢下这句话,便下令说:“来人,将叛贼袁术与公孙瓒,都给我押解起来!”
第218章 穿
奸臣套路深-第218章 穿!
公孙瓒听曹操这般说辞, 当即便蹙眉说:“曹操,你竟言而无信!”
公孙瓒说着, 将手中长槊一摆,似乎要与曹操鱼死网破一般。
曹操笑了笑,说:“我可没答应你什么,怎么能算是言而无信呢?”
公孙瓒怒目而视曹操,根本不像是烈马, 反而像是一头野狼, 眯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你若言而无信, 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曹操笑说:“我本就只答应了你,若是你替我办事儿,我便不伤害你弟弟, 但我从未说过, 你替我办了事儿, 我便放了你弟弟,这可是你一厢情愿,与我无关。”
曹操分明是耍无赖, 公孙瓒越听越气,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槊,骨节发出“咔嚓”的声音,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袁术眼看他们这般, 便想要挑拨离间, 只是他的话还未出口, 张让已然十分冷淡的说:“公孙将军,你若是希望令弟与你在监牢中团圆,让亦可说服盟主。”
“你!”
公孙瓒眼珠子赤红,仿佛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瞪着张让。
张让这分明便是威胁。
从头到尾都是威胁!
之前是抓住了公孙越,来威胁公孙瓒就范,帮助他们推翻袁术的诡计。
如今袁术已经被擒,袁术的军队也被曹操提前扣押,袁术可谓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机会。
可张让竟然狮子大开口,又开始威胁公孙瓒。
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是他自己进牢狱,要么是他弟弟跟他一起进牢狱。
公孙越体弱多病,患有先天心疾,本就不足,每日用珍稀药材吊着,才足以维持到今日,若是进了牢狱,别说是情绪波动了,便说是冷了没有披风,饿了没有水米,公孙越必然也坚持不住。
公孙瓒一想到这此节,当即心中恨的厉害,心口又是疼,又是痒,气得他浑身发抖,紧紧握住长槊,却无法动弹一下。
因着公孙瓒不敢。
张让完全找对了法门,对于公孙瓒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如果收买他,便是将自己的肉喂给了狼,永远也没有尽头,不知他什么时候便会反齿儿。
但若是……
鞭笞他。
而且全都打在公孙瓒的软肋上,公孙瓒便算是再烈,也会有屈服的一日。
公孙瓒呼吸粗重深沉,起初有些紊乱,但后来渐渐平息下来,似乎已然放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