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可不想跟这傻子大晚上的在这吹凉风:“本王还是让人送高国主会驿馆吧。”
“不行!”高添复执着地摇头,“孤还要同大王爷聊人生哲理呢。”
“可如今天色已晚,高国主不若明天再来?”林越耐着性子道。
“明天来?”高添复犹豫了一会儿,伤口确实也疼。
林越点点头。
高添复心里一喜,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林越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小厮会意上前把高添复搀了起来。
高添复看着近在咫尺的林越,眸光一转,一把推开小厮,脚下一个趔趄直直朝林越扑去。
江昀眸光一暗,把林越拉在身后,抬脚往高添复膝盖上踹去,只听咔嚓一声,高添复抱着膝盖,毫无形象地大叫道:“断了断了,这回断了,大王爷快给孤请太医来。”
这下好了,林越只能把高添复安排在客房内,派人去请太医。
一场闹剧终于散去,耳边可算是清净下来了。
林越揽住江昀肩头,凑到他脖间亲了亲:“景清,你那一脚真棒。”
江昀推开林越,眉毛一挑:“不然你还真打算同他聊人生哲理不成?”
林越重新搂住他,笑道:“人生哲理我可不会,我可以同他把咱俩的故事好好讲一遍,上回我跟常风讲了一遍,感觉没讲太清楚,便又重新想了一些,正愁没人听。”
“行了,咱们去看看高添复吧。”江昀轻轻拍了拍他林越的脸。
林越一把抓住江昀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有点凉,便立马放进自己怀中捂热,听到这话有些不快:“看他做什么?一只蛤/.蟆。”
江昀白了他一眼:“好歹我把人给踹了,总要解释一下吧。”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踹他?”林越问,江昀性子素来沉稳,难得见他对谁动手。
“吃醋了。”江昀淡淡道,“敢打皇后的主意,朕怎么说也得教训一下吧。”
林越脸上扬起喜悦的笑容:“陛下圣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来对昨晚那章说声抱歉,被锁了没注意 早上才发的。
☆、过年
人还没进屋就听见高添复一直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声音里带着哭腔,一直在跟太医说轻点轻点。
林越是真的不想搭理这货,看一眼都嫌累,走到门口就想拉着江昀走人,结果没想到还是被高添复这货给看见了。
“大王爷。”高添复强撑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越,可怜兮兮道,“腿断了,疼。”
林越看着他此刻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却又碍于情面给憋住了,拱手道:“高国主,实在是抱歉了。”
高添复摇摇头:“此事与大王爷无关。”说着,把目光转向江昀,疑惑不已,“燕皇陛下,您能跟孤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么?”
江昀轻咳一声:“高国主。”
高添复眨了眨眼,等待着江昀的理由。
“朕是故意的。”江昀也没想找什么别的借口,直接说明。
高添复愣住了,眸里涌起不悦:“孤可是哪里得罪了燕皇?”
太医年纪本就大了,又被高添复这突然其来的阵势给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一下没控制好手下力度,直接按在了伤口上。
高添复再度痛呼起来,表情都扭曲了。
江昀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一笑:“高国主想要抱的可是朕的人,朕只是踢断高国主的腿已是天大的恩赐。”
高添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昀,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此事确实是朕有错在先。”江昀继续说下去,“为补偿高国主,朕便免除高山国一年的朝贡,开通洛宁与庆阳两岸通商,如何?”
高山国每年要向燕国奉上白银五千万两,上好马匹五千,绫罗绸缎五十车再加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几乎就是高山国半年的收成,免了一年便可以省下这么多用于国内其他的事物。
洛宁是燕国最繁华的郡,而庆阳则是高山比较穷苦的州,庆阳盛产棉花,洛宁人最擅长纺织技术,每年都要向外地进购大量棉花。奈何两地不通商,庆阳棉花便一直屯着,每年都要浪费许多。高添复也因此事向江昀提过多次都被江昀给拒绝了。
如今江昀提起的这两个条件对于高添复来说确实是非常诱人,只是……
高添复抬眸看着林越,眉心微蹙,犹豫不决,这个人他是真的想要。
江昀上前把林越挡在身后,遮挡住了高添复的视线,淡淡道:“高国主,朕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那孤要是不同意呢?”高添复问道。
“你只能同意。”江昀勾唇道。
林越一颗心都扑在江昀身上,恨不得现在直接把人压在身下,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冷眼看着高添复:“你没得选。”
高添复眸光微黯,低声道:“孤答应便是。”
“文书过一阵子朕便会让人送去高山国。”江昀道。
高添复既然已经同意,那便也不必再多待,江昀拉着林越走了出去。
林越反手把江昀一拽拉到柱子后深吻,笑道:“景清,你刚才那模样真让人心动。”
“为了你朕可是损失了好一大笔银子。”江昀盯着林越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果然色令智昏,古人诚不欺我,你这个祸水,还没过门就让朕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银子。”
“那要不我这就去跟那蛤/蟆说我答应跟他回去,刚好你就可以不用损失那些钱了。”林越故意问道。
江昀指着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林越,故作狠声道:“朕有一库的银子,还怕你祸害不了呢,全留给你,想怎么花怎么花。想跟那蛤/蟆走?做梦吧,他有朕好看么?有朕有钱么?你再说一句我就再弄断他一条腿!”
林越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比不上你。”
“知道就好。”江昀捏了捏林越的脸,冷哼一声。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林行云急急忙忙跑进府,扯着嗓子大喊,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暗卫给捂住嘴拖到墙边去了。
林行云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暗卫。
其他暗卫围了上来,压低着嗓音你一句我一句说着。
“昨晚王爷跟陛下很晚才歇下。”
“王爷说要跟那高蛤/蟆远走高飞,陛下直接把他拉回屋惩罚去了。”
“昨晚战况非常激烈,一个本子都不够记,四王爷想听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边嗑瓜子一边慢慢聊。”
……
林行云眼睛睁得大大的,掰开暗卫的手,轻声问道:“那这么说来,昨晚是嫂子主战了?”
暗卫们齐齐点头,陛下非常英勇,把那高蛤/蟆腿都踢断了。
“那得让厨房煮好东西,越多越好。”林行云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道。
现在轮到暗卫们不明白了,越多越好?
“嫂子完事都不让哥哥吃东西的。”林行云叹了口气,很是担心。
暗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林行云什么意思,四王爷,咱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啊,刚想解释就见林行云摆摆手:“那我先去别处逛逛,晚点再来,你们,也躲远点吧,毕竟都是光棍,听多了对身子不好。”
暗卫们彻底无语了,四王爷以后还是少看点话本子吧,少儿不宜。
昨晚林越拉着江昀在花园里转了好一会儿才回屋歇下,至于其他事,还真是什么也没干,解决了高添复各自心里畅快,一挨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林越起来的时候高添复正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到院门口,想要进来却被守卫给拦住了。
高添复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林越。
林越想着江昀还在睡,便也没让高添复进来,而是自己主动迎上前。
“高国主这腿如何?”林越客气地问。
高添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没事没事,太医医术高超,不得不佩服。”
林越心道:“昨晚那叫得跟杀猪声无二的人还说不痛,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是不错。”
“那个,孤想问问。”高添复话没有说完就被林越打断了。
“不去,不会,只要燕皇。”林越面无表情道,“高国主还有什么话要说?”
高添复愣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重新准备好措辞:“那孤能和大王爷交朋友么?”
“不能。”江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燕皇。”高添复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意,“孤在问大王爷。”
“出嫁从夫。”江昀道,“朕替他回了。”
高添复脸一阵红一阵白。
林越点点头:“燕皇说了算。”
高添复面色几变,话里带着一丝幽怨:“当真不行么?孤自两年前便想同王爷做朋友。”
“高国主是把昨日的话当耳旁风了么?”江昀一把揽住林越肩头,目光落在高添复那包扎好的右腿上。
高添复瑟缩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孤知道了。”
“你们真的会成亲么?”高添复忽然想到这事,“大燕能容许一位天子娶男子么?”
“朕是天子,朕要做的事容不上旁人置喙。”江昀目光森然地看着高添复,“高国主,大燕与高山两国之间是邦交,和平共处,至于其他,高国主便无需过问了。”
高添复一脸讪讪:“是孤多言了。”
“马上便要过年了,高国主不如留□□会一下我古青的风俗?”林越看高添复一直在吃瘪,怕他心里会对江昀心存怨怼,适时转移话题,让他面上好过一些。
高添复眸光一亮:“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添复想着的是大年三十在林越这里过,结果后面被林问渠请进宫里,拉着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最终等到宴席散去,眼睁睁看着林越与江昀二人携手离去。
“高国主?”林问渠抬手在高添复面前晃了晃,“该回神了。”
高添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冲林问渠笑了笑:“抱歉。”
“没事没事。”林问渠摆摆手,“对了,高国主国内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高添复道,来这里快半个月了,也没见探子传来什么急报。
林问渠拉着高添复又扯东扯西直到深夜。
林越在席上并没有多吃什么,回来拉着江昀在花园的凉亭里,让人在凉亭四处垂下帘子,挡住呼啸的北方。又让厨房准备了一桌子菜摆上,烫了壶酒,与江昀边喝边聊。
酒有些烈,是江昀不曾饮过的,喝了三杯便浑身发热,脸颊泛起红晕,整个人开始犯懒,干脆拉过林越的胳膊,把脑袋枕在他肩上,嘟囔道:“你们古青的酒没我那里好喝,不甜。”
“我们这是烧酒,又不是果酒。”林越哭笑不得,“要不我让他们重新备壶果酒?挑个最甜的。”
江昀摇摇头:“不必,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好早呢。”林越道,“今晚还得守岁。”
江昀眼前开始有点恍惚,四周的景象颠转,伸手勾住林越脖子想要稳住身形。
林越被他这一拽整个人都斜了,一脚勾住石凳,反手把江昀拽入怀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江昀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与林越脸贴脸,忍不住在他脸上咬了一下然后立马松开,嫌弃道:“有点咸。”
林越把杯中酒倒入口中,挑起江昀下巴,覆上薄唇,将酒渡入他口腔,又是一次掠夺。
“这个味道有点甜。”江昀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再来一次。”
林越看他已经醉的说胡话,不得不把一旁的狐裘披风给他披上,抱起他往屋里走去。
刚把江昀放在榻上,正准备给他拿毛巾擦擦脸,就被江昀给扯住袖子。
“林越。”江昀忽然开口。
“嗯?”林越低下头看着他,“怎么了?难受么?”
“你得给朕生孩子。”江昀道。
“这个,我还真做不到。”林越无奈道。
“什么?”江昀眉毛一挑,“身为朕的皇后,连绵延子嗣这么一个简单的都做不到?”
林越真的是头回见到江昀喝醉酒变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江昀不悦道,“是不是心虚了?你就这么不想怀朕的孩子吗?”
“陛下。”林越长叹一口气拉着江昀的手往自己一处摸去,“你见过哪个皇后带把的?这是想怀也怀不上啊。”
江昀手一顿,在那东西上捏了捏。
林越嘶了一声,把江昀手拿开:“弄断了可没得玩。”
江昀怔了怔,目光复杂地看着林越:“放心,朕只要你生一个就行了……”
后面的话林越没让他说下去,直接把他嘴给堵上把人压在身下好好教训了一顿关于生孩子的事。
再次醒来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室内依稀可以闻见那浓重的味道。
林越正想捂住江昀的耳朵怕他被吵醒,刚抬起手就对上江昀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子时了,新年快乐。”林越凑过身在江昀脸上亲了亲。
江昀此时酒意已经散了,之前那些零星的片段涌入脑海,正羞愧不已,拉了拉被子把头蒙住,闷闷道:“新年快乐。”
☆、婚约
初一不能睡懒觉,是以林越与江昀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就看见林行云拉着方鸽子兴奋地跑进来。
林行云目光明亮地看着林越:“哥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