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钰铭

作者:钰铭  录入:02-07

  那陈申莫名动了情,不由有些哽咽,他身后孩子见此,也随他抽泣起来。
  琅邪全然不知状况,“多谢公子相救,只是我现在还有事,我这便回去了。”
  “殿下这就回去?”
  “当然,难不成你还要留我......”他忽地想到一事,“天哪,大殿下呢!陈公子,你可见着与我一起那位公子?!我晕倒后,他在不在我身边?!”
  那陈申先是一愣,随即狠狠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痛恨,“那人竟是大皇子?我实在愚蠢!竟未将他认出!”
  琅邪无心留意他的表情,爬起来便要走,“你若还有事,只管来侍郎府找我。”
  “等等,”那陈申急得抓住他的手臂,“殿下这是何意?!既来了,何不与这些孩子多相处些时候?即或要走,也应说好下次何时相见?”
  琅邪一想到樊勤生死未卜,心急如焚,哪还让他拖着,“你若找不着侍郎府,或去京华楼也可,那里我常去。你放开我,大皇子只怕有性命之忧......”
  那陈申痛心道,“殿下此刻竟还在担心那皇子?!殿下可知那皇子是你何人?”
  琅邪当真要恼了,“你放手!”
  那些孩子少年却也左右围着他,拉他手的,抱他腰的,纷纷喊,“殿下不要走!”
  这些孩子一叫,琅邪一阵头疼,只得好声好气道,“我是要去救人,那人不是别人,却是我天启大皇子,便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他若有闪失,我可真是万死难谢罪了......你们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改日来找你们,或等你们来找我?”
  他搬出大皇子身份和皇帝,本是要让这些陈申和孩子知晓事情如何紧急,却不想,那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忽地厉声质问他,“那樊家大皇子本是杨家仇人,死了皆大欢喜,殿下如何屡次三番说要救他?!”
  

  ☆、避之不及

  
  青天白日,忽一阵风来,把那破门打得摇摇晃晃。
  琅邪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一间破庙之中,除了陈申,余下几人都是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个个穿得破烂,和当日初入京时所救小孩有些相似。
  只是这些孩子这时都有些怀疑地盯着他。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声,“你方才......说什么?”
  陈申道,“此地原非说事的地方,但殿下执意要去救那狗皇帝的皇子,罪民只有现在便告诉殿下。”
  “殿下,罪民虽唤您‘殿下’,绝非因您是那樊家公主养出来的什么九殿下,只因您是我元祖之孙,大殿下的嫡长子,正统皇位的继承人!”
  琅邪眼角突地一挑,本能地露出听他说要将雪参送给自己时的表情。
  “殿下,”陈申见他一脸不信,让开一步,“此事说来话长。您何不坐下听我说,如此便知,罪民绝非戏弄您......”
  陈申低下头,指着那一个个孩子,“您不信,您看这些孩子,他们都是杨家有名有姓的大臣之后,文臣武将,哪个生来不是少爷小姐的命,如今却沦为孤儿,躲在这破庙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呵,这都得多亏那狗皇帝,不杀我们这些前朝罪臣之后,赏我们苟活于此,好博他的仁名。”
  “外人哪知,这里名为恩赐,实为关押?稍一越界,便要被毒打送去监牢,”他恨恨道,“人在牢房尚且有顿牢饭,关押在此,却是连吃的也没有,只能去偷,去抢。”
  琅邪问,“何不自力更生?”
  “如何自力更生?此地土壤本非良种,好不容易种些粮食,官兵便瞅准时机来收走,逼你去偷去抢,如此便有理由抓、打、杀!”
  琅邪沉吟半响,“……你那日以雪参约我,便是为告诉我此事?”
  “罪民并非刻意欺骗.....”
  “是谁告诉你……”他话说到一半却顿住了,“罢了……我来告诉你,我绝非你所说什么世子,我无父无母,是姑姑带回去养大的,与那杨家没有一点干系……”
  他这般说完,见那陈申满脸不可置信,又看围着他那群孩子,一个个眼里都是懵懂,到底不忍,软声道,“你既知我是公主带大,想必也知我是朝廷官员,冲你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我便可抓你入狱,落个谋逆罪名,今日念你救我一命,我就当没听见。但你记住,没有下次了。陈公子,便是为了这些孩子,今日之事,也切莫多言。告辞。”
  他说完便要走,那陈申一愣,大喊一声“殿下”!
  琅邪一顿。
  他转过身去,天光隐约将陈申的脸照亮了一半,他讽刺地笑了笑,“要殿下为我等不相干的人,弃了到手的富贵,自然是为难您……”
  “可殿下真这么狠心,要连自己的亲生兄弟也不顾么?”
  琅邪匆匆赶到方才那茶棚,却一不见大皇子,二不见那老汉,登时瘫坐地上,心惊肉跳,冷汗狂流,只怕樊勤已被那人所害,又不知何处去找。
  正焦虑不已,却听人马疾驰的声音,那人一路奔还一路叫喊,“小九!小九!”
  小王爷亲自来寻人,陪着一万个小心,却见琅邪脸色苍白,只以为他受伤了,琅邪却道,“我没事,倒是小王爷怎么找来了?”
  樊诚一见他肯搭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所知之事,全倒豆子样倒出来,叽里呱啦说了一路。
  原来公主今日正好去琅邪府上,久等不到人,又派人去太子府、小王爷府上问话,方知樊勤亦不知所踪。小王爷当即派人去找,直找到这城郊才见着大哥。可待大哥醒来,竟也不知琅邪去了哪儿!公主这才慌了,忙把要派人马的樊诚拉了回去,说自己有法子,让樊诚好生待在府里,莫要声张。
  她若不那般紧张还好,一见她那愁容,小王爷心里只更提心吊胆地,又等了半个时辰,趁公主一个不察,翻墙便出来了。
  二人回府。
  樊诚先嘱咐琅邪好生歇息,自己明天再来看他,临走前又不自在地说,老二下午派人来,说那比试之事,让琅邪自去府上找他。
  说到此,小王爷心不甘情不愿道,“老二虽性子讨厌,武功还是不差的,小九你变成这样,有他一半责任,你......”
  见琅邪今日颇有几分心不在焉,又想起他今日早朝便生自己的气,想起大哥让自己少说话,免得招人讨厌,忙住了嘴,委屈道,“小九,我再也不替你拿主意了,我,我......你别生我的气!”
  蔫蔫地走出王府,像只垂头丧气的黄鼠狼。
  哪知琅邪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心事重重地回了府,只等他一走,便又出了门。
  回时天色业已黯淡,福伯迎了上来,小声道,“殿下,公主来了,让您去花园。喔唷,您脸色怎地这么差?”
  琅邪径自朝着花园而去。
  他远远便见花园里一道窈窕的背影,又见那人脚下一堆紫苑花瓣,心里一咯噔,不敢磨蹭,上前轻轻唤了声,“姑姑。”
  那人转过身,正是烟华楼的公主老板,当今天子的妹妹樊静。
  她虽年近四十,却仍然美丽动人,此时将琅邪上下打量一眼,蹙起眉头,“去哪儿了?脸色怎地这般差?”
  琅邪伸手摸了摸脸颊,“去了趟刑部,忘吩咐事儿了。”
  “受伤了?”
  他摇摇头,作乖巧状,“都是皮外伤。”
  “算你运好,只是些皮外伤。”又哼了一声,“身上没伤,脑子可还好?”
  琅邪听她这冷淡的一声,心道不妙,嗫嚅地答了一声,“……也还好。”
  “还好?我还以为你是脑子坏了,才往那陈桥跑!”
  琅邪不敢接话,低下头乖乖听训。
  “那囚牢一样的地方,多少人避之不及,你倒好,上赶着往那走,还带上当今圣上的大皇子,你好大的胆啊琅邪!你以为如此,便没人疑你了么?!”
  琅邪委屈道,“冤枉啊姑姑,我不是故意......”
  “你也不必对我狡辩!只需牢记一点,现已是天启六年,是樊家的天下!”
  她与琅邪生母乃是至交,对这孩子视为己出,常让樊诚大呼偏心。此番却发这么大的脾气,实在是教他吓得不轻,“当日我不瞒你,就是怕你性子急躁,与其被有心人利用,不如我亲口告诉你,也免得你做错事。可你呢?”
  “那时你已答应我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是也不是?!”
  “是。”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答应了我,为何还要胡来?”
  “我……”
  “是了,我到底不是你的亲娘,你骗我也不必当回事。”樊静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了一气,倒把自己说得伤心起来,不禁落了两滴眼泪。
  琅邪原还打算不言不语地糊弄过去,这会儿见她落了泪,慌道,“姑姑说的什么话,是小九该死,你打我骂我也行,只莫伤心……我答应姑姑,绝不提了便是。”
  “呸呸呸!什么该死?!”樊静本伤着心,听他胡言,又骂道,“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还盼你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给我养老送终呢,你若该死,是要我的心血都白付么?”
  琅邪忙道,“小九不敢。”瞥她脸色,拉着她的手,“姑姑不生我的气了罢?”
  “生气又有什么用,我还能真把你打死?”她不让琅邪说死,自己却又提了一嘴,当即又“呸”了三声,转而看着他,“你说,你去那儿作何?”
  “小九没有欺瞒,真是误走到了那地方。您还不知道罢,皇上要我跟那哈查王子择日比试,我……”他本只是掩饰,可说着说着,倒也真觉得委屈,“小九这下可要丢大人了!”
  樊静噗嗤笑出声来,“真稀奇,你竟没在朝上驳了皇兄的面子?”见他病恹恹的,哪儿禁得起那哈查王子一下,又不由心疼,“姑姑进宫替你求个情?”
  琅邪愣了愣,见她眼中满是爱怜,心里一酸,“小九成日给姑姑惹祸,姑姑为什么还待我这么好?”
  樊静白他一眼,“傻小子,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琅邪嘿嘿笑了声,忽然靠在她肩上,“不需姑姑求情,省得这人成日纠缠。”
  樊静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那按你说的办。”
  琅邪静了片刻,“……姑姑。”
  “嗯?”
  “当年娘生我时误食药物,才让我体质异于常人,不至于中掌丧命,是么?”
  樊静一愣,“当然。”
  “爹娘真只我一个孩子么,我,我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当然,你问这做什么?你见了谁?谁对你胡说了?”樊静有些慌。
  “没什么,”琅邪摇了摇头,笑道,“只是看到大殿下小王爷,有些羡慕。”
  樊静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傻孩子,你是姑姑的孩子,勤儿,裕儿,诚儿,不也都是你的兄弟么?”
  琅邪“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又道,“姑姑,其实……”
  樊静有些奇怪,“到底怎么了?”
  他将那日京华楼中遇着陈申之事说了一遍。
  樊静从那陈申说出百年雪参时便已变了脸色,又听他说西郊,更是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人?当真说百年雪参?若非常太医说起,我尚且不知,他又如何知晓?又怎知你要?裕……我寻了这些年,连影子也不曾见过,他当真……”
  琅邪心生懊悔,“我猜他是个骗子。”
  樊静正色道,“小九,你老实告诉我,你今日是不是去见他?他可是知晓了你的身份?”
  琅邪不料三言两语便被她猜透,下意识摇头,“没,我没见他。”
  樊静将信将疑,“此人有备而来,必不简单。你记住,万不可去见他。若有人问起,也不可说曾见过此人,听见没有?”
  “嗯。那什么雪参多是他编出来的,便是有,也不见得有用。”
  樊静又怕他丧气,“你放心,姑姑定会找到法子,把你这身子治好。”
  “只是,你要听我的话,得朝前走。有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在这帝王之家,你就算是想,也是罪过,知道么?”
  琅邪垂下头,乖乖应了一声。
  樊静走后许久,福伯看着还坐在花园里一动不动的人,走上前,“殿下,晚膳已备好了,殿下移步去用些罢。”
  “福伯,您在我身边有十年了吧?”
  老管家笑道,“快了。殿下那时候,还只这般高。”他伸出老手,比在膝盖的位置。
  琅邪似也陷入回想,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是啊,我当时瞧你,谑,一个老家伙,也不漂亮,也不香,谁要你陪?”
  福伯笑眯眯地说,“老家伙一瞧殿下,谑,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又好看,又贵气,真真是个天上下来的小神仙。”
  琅邪道,“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
  福伯见他不甚开心的模样,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刻意逗他,“哎,老奴也是后来才知道,殿下是人不可貌相,真很调皮呢!那几年,院里的花儿鸟儿虫儿,哪个逃得过殿下的毒手?府里的小厮丫鬟老爷夫人,又哪个没被殿下捉弄过?甚至大殿下那样端正的少爷,也跟殿下打过一架!”
  琅邪果真失笑,“你又胡说!大殿下会跟人打架?那我成了什么讨厌鬼?”
  他那些混账事,自己做了不记得,老管家可是每一件都刻在心中,“老奴怎敢,殿下难道忘了,您便是因这事,才被公主送上了山呢!”
  这么一说,琅邪才隐约有些印象,却早想不起当时是为何打了架,连大殿下的面容都模糊了起来,还以为是跟小王爷呢!真想不到,大殿下那样温柔的人,也会跟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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