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季阅

作者:季阅  录入:02-25

  太子却给两位照看身体的医者都准备了马车。
  宋春景没什么反应,上车就眯起眼养神。
  倒是岑大夫,深感受重视,觉得是太子顾念侧妃的缘故。
  太子心情极好,从马车上下来,转而骑马。
  坠在一辆四角装双棱的八宝马车旁边,不时从被风撩开的窗帘缝里望一眼里头的人。
  乌达观望了一会儿,催着马赶上来。
  他郑重其事的朝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速度慢了下来,落到了后面。
  “说。”他目光不离马车,催促道。
  乌达兴奋道:“殿下,瞧我发现了什么!之前宋太医不是跟您说不平等这个事情嘛,我想了好几日,终于琢磨透了!”
  太子转头,微微挑起一点眉梢,看了一眼他。
  乌达收了兴奋模样,正经道:“救宋太医出刑部那天,在春椒殿,您问他有没有掺和淑嫔的事情,宋太医显然不想说,您却以身份压制他、质问他、逼迫他说。”
  “特别像君臣,”乌达一脸看破天机的天真模样,“怪不得宋太医不大喜欢您,谁会喜欢跟位高权重的上司在一起,一不小心,命都……”
  太子听到前半句还觉得有点道理,听到最后,脸色乌云密布。
  阴沉沉的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后话没说完,深觉保命要紧,慢慢闭上嘴。
  就在此时,有侍卫自后方请示道:“殿下,前头一公里处,就是洛阳城了。”
  乌达赶紧问道:“咱们歇歇脚吗?”
  说着他看了一眼前方马车。
  太子也跟着看了一眼,侧耳细听,似乎还能听到里头匀称缠倦的呼吸声。
  仔细打量片刻,说:“歇。”
  其实本不必歇的,上回他们南下,两日并一晚就到了。
  此次已经过了两日,一半的行程都没有赶过。
  乌达深知原因,并不在这上头多话。
  想乌达也到了议亲年纪,外表熊虎狼,内心小绵羊。
  总觉得南方女孩子似水柔情,少看一眼都亏了。
  路上碰上河边襻膊浣洗衣裳的女孩子,都移不开眼。
  越往南走越是春,美景多不胜数,若是一心赶路,岂不是都辜负了?
  一行人进了洛阳城。
  洛阳城太守兼廷尉江首逸亲自率领越骑校尉、知府知州、众多知县出城迎接。
  远远一望,乌泱泱一锅粥。
  洛阳此地富饶,官差也都捞的一手好油水。
  实是个钱多事少的肥职。
  洛阳太守作为富有的领军人物,吃的满脸油光,一身肥膘。
  闻太子要在洛阳歇脚,立刻推掉无数邀约,率领职下数人,亲自迎接太子殿下的銮驾。
  太子本可不入洛阳城,现在不仅入了,还要住一晚,这点偶然该是太守多大的荣光。
  率领众人信誓旦旦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明明白白。
  流连忘返。
  明白人都知道,伺候好太子,就是伺候好了自己的官职。
  只有好处。
  改日太子登基,念起好来,若要南巡,也有机会递交申请。
  这会儿已经隐见夕阳。
  余辉温柔的照在人身上,撒一层金,衬的侧脸温柔细腻,平白多了几分好亲近。
  江太守站在马车一侧,看着上头走下来的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心道:太子是有什么小众癖好吗?
  乌达介绍道:“这是咱们此次随侍的宋太医。”
  “噢噢噢,”太守赶紧应了,上前打个照面,“太子一路,劳动宋太医啦。”
  宋太医似乎有点晕车,面色非常难看,由夕阳照着,才多了几分橙红颜色。
  闻言随意一点头,托着一只手,另一只自然垂着,沉默的站在一旁。
  太守心道:唔,职位不高却不爱说话,又得下属看重。不好惹。
  他转头看向太子,微微弯着腰,恭请道:“殿下请入城,晚宴已经备好。这几日牡丹花也将开未开,最是水灵好看,晚上欣赏,也别有一番滋味。”
  太子移开看着宋春景的目光,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一笑,一行人都跟着笑。
  一时间,一片其乐融融。
  洛阳是个多情地,闻名的不仅有牡丹,还有比牡丹更娇艳的美人。
  都说京中女子多机灵,那么洛阳女子便多水灵,一字之差,差之千万。
  单看历代后妃中总少不得洛阳女子的身影,每年年供也都有这一项,便知道其长相秀美、温婉多情、叫人魂牵梦萦的事实。
  太守自然将这‘特产’妥妥贴贴、心照不宣的安排了进去。
  夜幕一拉,一出大戏。
  长且轻盈的水袖甩出去一丈远,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堪堪扫过众人鼻尖,妙曼腰肢似水流淌,潺潺汩汩,唯独不妖艳。
  别有一番勾人滋味。
  宋太医同岑大夫坐在一处,二人食桌挨着,体态却大不想同。
  岑大夫端正坐着,不管谁投过来目光,都报以亲切微笑。
  宋太医微微倚在血藤椅靠背上,闲适且随意。
  哪怕舞女朝他媚笑,他也丝毫不回应,一副冷淡模样。
  太子立刻就断定,他有心事。
  或许是因为受伤、或许是沈欢自请出师门,也或许是不想南下却不得不为。
  总之心中压着沉沉心事。
  “殿下明日再住一晚吗?明日就是牡丹节,抛开身份,不管男女皆可玩闹,都戴着不同的面具,摆摊、花灯、各式样的牡丹,”太守一一介绍完,乐呵呵的说:“洛阳虽然隔三差五便有灯会,却都不及这个,过了明晚,一半的姑娘都有了心上人。”
  坐在下座的知州只当太子在看舞女,笑道:“若是碰到大胆的姑娘,看到殿下矫健英姿,说不定会自己揭开面具呢哈哈哈哈哈……”
  “这倒是有趣。”太子沉吟。
  场中舞蹈已到高潮,层层水袖间一闪而过的是女子的笑脸。
  眉眼鼻梁嘴唇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看。
  宋春景终于抬起八百年未抬起的眼皮,看了一眼。
  或许是忌惮着身上有伤口,他滴酒未沾。
  眼前的酒杯里仍旧满载着放在一开始的位置。
  这宴会布置的非常讲究。
  太子为首,太守为次,其余依次而坐。
  每人身旁都放着催开的牡丹花,珍稀品种环绕身侧,姚黄、二乔等名贵牡丹多不胜数,不负洛阳盛名。
  其中太子身侧还多余布置了几盆御衣黄。
  是专门上供用的皇室贵族牡丹。
  此时搬来,也是太守恭维太子的一点意思。
  排到宋春景此处,便是寻常一些酒醉杨妃和童子面,还有点缀用的白牡丹。
  宋春景扫了几眼,颇觉有趣。
  就近摸了摸一株挺立的白牡丹花曲折的花瓣。
  他看着花,太子看着他。
  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花更娇嫩,还是人更俊秀。
  太子从醉意中分出一丝清明来,心道:他竟然喜欢白牡丹。
  宋春景那边却想着:这些花若是趁着盛开采下晾干,留着入药,用到今秋不成问题。
  岑大夫在一旁轻轻道:“白牡丹不常见,达官贵人都嫌意头不好,也只有在洛阳才能一视同仁。”
  他问:“宋太医喜欢白牡丹吗?”
  宋春景客气答道:“若是都入了药库,够用半年之久,京中牡丹也炒不到那么高的银子了。”
  “哎呀……”岑大夫赶紧朝他拱了拱手,钦佩的叹了一口气,“您可真是!太医院有您这样的贤能,真是相辅相成,彼此修成的福气!”
  “不敢不敢,”宋春景谦虚的说:“下官自入了太医院,兢兢业业七八年,连个院士的位置都够不着,都靠太医院诸位同僚照顾,才不至于被扫地出门。”
  这话当然是贬低自己抬高太医院,岑大夫哪敢当真。
  不过他这样年轻,竟然已经进去七八年了,倒是叫人吃了一惊。
  又想他前日受了皮肉重伤,一看即是酷刑导致,恐怕这太医院也不是什么善良之地。
  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因此更加客气的对着他一点头,“宋太医年纪轻轻就进了太医院,又得太子看中,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您才是,尚书大人官运亨通,太子侧妃又得宠爱,家大业大却只看重您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宋春景还了他点头交礼,微微一笑。
  岑大夫叫他捧的心花怒放。
  端起酒杯要敬他,“能随太子一起南下,做个伴,你我二人也是修来的缘分,我先敬您一杯。”
  宋春景盯着那酒。
  岑大夫立刻就告罪,轻轻一拍自己脑门,“忘了您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
  宋春景一扯嘴角,伸手端起牡丹花造型的杯来,一扬手,将满满一杯酒尽数倒到了嘴里。
  朝着岑大夫微微一笑,示意他请自便。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扬起的脖颈白皙秀颀,比动作更加流畅,缓流小溪淌过青圆石路般一路隐没在领口之下。
  太子端起镀金酒杯,喝了一大口。
  太守赶紧陪着干了一杯。
  虽然洛阳的酒不比京中烈,却仍旧辣嗓子。
  太守“哈”了一声,捡了一把葡萄扔在了嘴里。
  太子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根本不在意这点失仪。
  又端起酒杯来,再次一饮而尽。
  太守同知州对视一眼,知州朝着他往场中舞女点了点下巴。
  太守心领神会的眨了眨眼。
  洛阳城中万灯璀璨,热闹了半宿,终于安静了。
  太子借口醉酒,推了夜赏牡丹的活动,由太守扶着进了房门。
  后头跟着今晚那腰肢轻曼,水灵灵俏生生的舞女。
  舞女跪在地上,为太子脱鞋解衣。
  太守知州对视一眼,交换完眼神心有灵犀的一笑,退了出去。
  舞女轻纱落地,露出浑圆可爱的肩头。
  素手纤纤,上前解开太子了外衫。
  捧着一件可抵寻常人家三年吃喝的乌黑金绣双刺外衫,轻轻搭在了屏风上。
  太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背影。
  舞女转身,解开挽在脑后的精致发髻,发丝瀑布一般散下来,温柔多情的叫人心也醉了。
  她缓步至床边,跪在了地上,仰起脸看着太子。
  眉眼无一不精致,却是未妆而成。鼻梁很高,鼻头小小,不似寻常洛阳女子的滚圆玲珑。
  再往下,秀美人中下是一张橘红色的薄唇。
  说话间,嘴唇微微张合,带着透亮暖人的颜色。
  艳阳一般,好看、性感。
  太子伸出手,轻轻蹭了一把那唇,指尖黏腻,残留了些许唇色。
  他远远一看手上头沾染的颜色,颇觉无味。
  意兴阑珊的擦了擦手。
  乌达守在门口,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他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对过宋太医的房间,提心吊胆的又从门缝往里望了望。
  “乌达。”里头人叫了一声。
  乌达松了一口气,“在。”
  “我有些头疼。”太子说。
  乌达立刻会意,“属下这就去请宋太医。”
  宋太医已经准备睡了。
  他平时就习惯早睡,这会儿已经很晚了,整个人都提不起一点精神。
  回到房间,先是撑着力气飞快拆了绷带、清洗换药,用牙咬着缠好包扎妥当。
  耗费完这点功夫,更加困顿。
  乌达敲门的时候,听着那“咚咚”的啄木鸟凿木声。
  宋春景只觉得脑浆要迸出来,头痛欲裂。
  “下官也有些头疼,该着岑大夫今夜值班,乌达侍卫请找他去一趟吧。”
  乌达站在门口没动,似乎非常为难。
  宋春景却不打算再说,蒙着被子准备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敲响了。
  宋春景猛地掀开被子,满脸的不耐,眉往中间凑,眼角唇角一齐往下坠,脸色难看的像是要去杀人全家。
  乌达站在门口,似乎感受到那杀意。
  再次犹豫的举起手,正在想还要不要敲。
  “呼啦”一声,门应声而来。
  怒气迎面扑来,乌达尴尬的放下手,巴巴叫了一声:“宋太医?”
  宋春景披着外套,抱臂往旁边一靠,斜斜倚在了门扇上。
  闻言随意“嗯”了一声,由无数眼睫毛撑起薄薄的眼皮儿,瞥了他一眼。
  深更半夜,昏昏沉沉。
  一时也分不清是夜更黑,还是瞳仁更黑。
  “宋太医头疼吗?我过来看看你。”
  乌达往旁边撤了一步,露出负手而立,站在其身后的太子。
  太子着单衣站在那处,看着他问道。
  乌云散开,露出明月。
  庭院深深,积水澄明。
  他的眸子上也立刻笼罩上一层月光,亮的发光。
  太子半夜听闻自己的随行太医头痛,丢下温情暖玉的女儿香,站在人家门口看脸色。
  受了几句冷言冷语,非但不生气,还端的一副平易近人的长官模样。
  乌达简直没眼看。
  灰溜溜走到看不到的地方去,蹲在地上想今晚舞女白皙柔长的大腿。
  宋春景皱着的眉来不及松开,被太子看了个正着。
  太子似乎喝的有点多,醉醺醺的忽略了他不好的脸色。
  上前两步,点了点他的手,“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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