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02-28

  众人也没有难为沈玉蓝敬他的酒,一是知晓他酒量不好,二是因为秦将军会狠狠的瞪着劝沈参谋酒的人,秦疏本来就是凶悍之相,再是一瞪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宴席不久后是一片混乱,谢争鸣瞧着营帐里耍酒疯的将士不在少数,一时愣怔着连饭都顾不及吃了。
  沈玉蓝见他惊讶,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解释道:“他们也是偶尔耍耍酒疯,阑滇荒芜寂寥,谢大人还请见谅,让他们疯一回吧。”
  谢争鸣听他这么说,便回过神来,愣愣的瞧着碗里刚才沈玉蓝给他挑的菜,缓缓夹起那块肉然后放在嘴里,像是品尝着什么绝世佳肴成语般细细咀嚼着。
  秦疏坐在沈玉蓝左侧,一宴下来,一句话也不曾跟他说,甚至连一个正脸也不愿看着自己,他察觉到沈玉蓝似乎是有事不愿与自己说。
  可秦疏自己便是个拙语的人,见沈玉蓝强撑欢颜,实则是闷闷不乐,他只能道:“幼灵今日怎么了,像是有心事一般。”
  沈玉蓝听了,看了看秦疏,又转正了头继续往碗里夹菜,道:“无事,折岳多心了。”
  秦疏虽得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可见沈玉蓝仍是那副淡然模样,他似乎意识到了沈玉蓝的不乐来源于自己身上,于是敛着眉。
  宴会最后,众人纷纷回了自己的帐中,沈玉蓝简单清洗了自己身上的酒臭味儿,想着明日便要与秦疏一起启程,却是去往不同的地方,他心里便是一阵的撕扯的痛。
  他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着自己实属不必像个怨妇一样,把气全部撒在秦疏身上,陛下圣旨谁也不能违抗,更何况这对秦疏来说是个建功立业,一展身手的机会。
  他换上亵衣想着看几本书,却发现那些成语,字句竟然是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沈玉蓝叹口气只得把书合上了,而后将烛火熄灭躺在床上。
  沈玉蓝闭着眼将脑子中愁绪掏空,而后放松了身体,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了。
  过了一会儿沈玉蓝的营帐却被人掀开了,这人先是凝视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沈玉蓝,而后便坐到床前,躺在沈玉蓝的身后面朝着沈玉蓝的背部。
  沈玉蓝仿佛没有察觉,呼吸均匀绵长,没有睁开眼的迹象。
  那人伏于暗中,像一匹躲在暗处的狼,只是凝视沈玉蓝的眼眸,有种明晃而可怖的占有,而后便伸手环抱着了沈玉蓝,将手伸进沈玉蓝的衣内。
  沈玉蓝沉睡着的身体却不禁一颤,连带着纤长的眼睫颤抖,呻.吟声也随之道出。
  他眉间一蹙,干脆也不装睡了,睁开眼,而眼眸里的热度已经退去了,他冷淡道:“折岳,今日便算了吧,我累了。”
  过了半晌,身后那人才将湿濡的手抽出,缓缓道:“幼灵到底有什么事藏在心里,连我都不愿意告诉吗?”
  沈玉蓝想了想道:“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要去远在千里的石川,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秦疏也是一愣,道:“幼灵的意思是,不想与我分开吗?”
  沈玉蓝见他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说出来,脸上也是升起了些羞意,微微将头埋在被子里道:“也并非是这个意思。”
  秦疏知晓他在情字上,总是比平时爱羞许多,有些心情也不愿扭扭捏捏着告诉别人,或是放在脑后了或是忍耐着。
  总算是弄清楚了沈玉蓝到底在不乐愁苦着何事,而这事情还是与自己有关,秦疏的心里却升起一丝舒愉,因为沈玉蓝正在为自己而烦恼,因自己而愁闷。
  他蓦地将沈玉蓝侧着的身子掰过来,攥紧了他的手腕,俯下身亲吻着那一处芳泽。
  沈玉蓝未曾预料,睁大着双眼毫无防备被秦疏长驱直入,被迫地与他纠缠起来。
  沈玉蓝不喜秦疏强硬的姿态,眉间紧锁着就要把人推开,可奈何身上的人就如铁一般,无法撼动。
  他刚想关合口齿,想给秦疏一个教训时,却见秦疏神色欢愉,眼眸明亮,眉间的那点冷煞也被喜色所掩盖。
  沈玉蓝虽不知他为何开心,却一时心软,还是随了秦疏的放肆。
  秦疏亲完了他,脸上愉色不变,伸出手轻柔的帮沈玉蓝挂在眼前的一缕黑发撩至耳后,道:“我很开心。”
  沈玉蓝被他占了便宜是有些郁闷的,道:“你自然是开心了。”
  秦疏认真凝视着道:“今日我算知道自己在幼灵心里,是有多重要了。”
  沈玉蓝蓦地被他这么一看,见他眼眸里如星辰大海,深邃而又清亮,一时沉溺在他眼里的爱意中,也是无法自拔。
  他微红着脸,又有点不好意思道:“呆子,你是现在才知晓吗?”
  秦疏又是开怀一笑,俯下身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沈玉蓝嗅到他身上深沉的雪松味道,也伸出手环抱住了他道:“呆子.......”
  翌日,两人身穿铠甲,整装待发各自骑了一匹骏马,身后是几名亲卫,他们与阑滇的将士们告别后,谢争鸣便两名令牌分别交给沈玉蓝与秦疏。
  谢争鸣道:“路途艰辛漫长,还请两位将军各自珍重。”
  沈玉蓝与秦疏互看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各自的责任,而后仿佛是给彼此力量一般齐齐肯首点头,沈玉蓝望着谢争鸣道:“战事迫在眉睫,便不多与谢大人继续寒暄了,还望大人保重,祝在京城一切平安。”
  谢争鸣望着他郑重道:“你们也是。”
  说完,便在众位将士不舍的目光下,两人便驾马向远处去。
  沈玉蓝与秦疏同行第二日便分别了。
  因着事务紧急沈玉蓝也没有找地方投宿,只是在山中生起火,将就靠着树木,准备与亲卫们在山中过一晚。
  可当他醒来后,却觉得脑袋天旋地转,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东西,只是隐约能见周围明亮,几个人影正在自己面前。
  他努力清醒过来,可却是于事无补,他听到一个声音道:“便是他身上有宁鱼主将的令牌?”
  有人道:“回大当家的,正是。”
  沈玉蓝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事物,终于是发现天旋地转的原因,原来他是被人吊挂在一根柱上。
  坐在正堂太师椅上的男人,似乎戴着一个眼罩,虽看不太清样貌,但是从装束上来看,应该是一名山贼。
  而后散落在堂中其余人,也是这么个打扮,估计他又是落到山贼窝里去了。
  沈玉蓝现在头脑混账,也无法做到咬牙切齿,只是想着自己似乎与山贼八字不合,他都被这些山贼给绑了两次了。
  又有人道:“大当家的,这个臭当兵的该是如何解决?”
  那戴着眼罩的男人很是随意,可话语内容却是残忍,道:“先给他吊个三天三夜,然后丢到后山找个地儿埋了。”
  沈玉蓝听了这还了得,赶紧用尽全力道:“我乃陛下所定的宁鱼守军,宁鱼无数百姓正在遭受战争之苦,正是要派我解救宁鱼百姓。”
  那戴眼罩的男人却是嗤笑一声道:“真是冠冕堂皇之词,没想到这位小将军口齿如此伶俐呢,来人,先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第69章
  沈玉蓝见此人冷酷,半分不着自己的道,正见一道银光直直射在自己眼帘上,原来是身旁的小山贼拔出腰间的匕首,蹲下身来捏住了沈玉蓝的下巴,刀尖对准了沈玉蓝的嘴唇。
  沈玉蓝一惊自然是把嘴闭紧了,那小山贼一时无法捏开他的下巴,于是狠狠的往他脸上扇一巴掌。
  这一掌下手极重,在沈玉蓝脸上留下一个红肿的掌印,而锢在下巴的稳定头盔的白线也被他打断了,头盔随之掉在地上,乌发也散落垂下。
  有山贼看道,吹了一声口哨道:“哟,这臭当兵的长得还挺俊俏的啊。”
  小山贼却横了那人一眼道:“长的漂亮又怎么了,落到我们大当家手上,一样把他这张脸给划的七零八落。”
  说罢银光一闪,刀子便要往沈玉蓝脸上剜来,沈玉蓝瞧着那刀锋袭来,下意识便把眼睛闭上了。
  那匕首刀锋离沈玉蓝鼻梁只有一寸时,突然坐在正堂上的男人道:“住手!”
  声音里带着些惊疑不定,在堂上的所有山贼目光放再男人身上,他们从未听见男人用过这种紧张小心,而不敢确定的语气讲话,在他们印象中大当家永远是强硬果决的,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犹豫了。
  这声音在沈玉蓝脑中回荡的越发清晰,他睁开眼再次看着那个戴着眼罩的男人,这人声音好生耳熟仿佛是在哪里听过。
  男人推开手上还拿着刀子的小山贼,而后将被倒绑在柱子上的沈玉蓝解下,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是在对着什么稀世珍宝般,沈玉蓝被男人平放在地上。
  脑子里那种充血昏厥的感觉要消退一点,可因为是倒吊着太久,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着,脑子也是天旋地转着。
  他痛苦的蹙起眉头,却见一片阴影落于他脸上,正是那戴着眼罩的男人,因为离得近,沈玉蓝终是努力的辨认出了他是谁,正是三年不见的五王爷姚乘凤。
  沈玉蓝惊得连话也讲不出了,只是愣住了一般望着他。
  姚乘凤似乎是用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仔细看着自己,他缓缓,道:“幼灵,三年不见你仍是未变。”
  声音里却是带着些哽咽。
  而后他又对其他人道:“快把人抬到房间里去,这是曾经帮过我的一位朋友。”
  众山贼见是误会一场,竟然是把大当家的朋友给绑上山来,也还是悔不当初,为了弥补几个大老粗皆是蹑手蹑脚的,将沈玉蓝抬起回寨中房间了。
  沈玉蓝躺在柔软的床上头晕还是未缓解许多,恶心的慌,干脆是闭上眼就着床睡下了。
  等他清醒时也不知道是何时了,却见一个人影坐在床边,沈玉蓝蹙眉扶着头想要坐起,那人便放下碗将人扶正了道:“可好受些没?”
  沈玉蓝虽还是觉得头晕,却比之前的症状要轻微许多,他颔首道:“好多了。”再抬眉见是姚乘凤坐在床边上。
  他道:“五王爷......”
  姚乘凤听到这个称呼,嘴角却是苦笑一下道:“我已经不是五王爷了,幼灵在外千万不要这么叫我。”
  沈玉蓝虽不知姚乘凤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与一群山贼混在一起在山中落草,从堂堂的五王爷变成了山贼之首,定是经历了一些难事。
  姚乘凤将放在桌子上的青菜小粥端起,道:“幼灵尝一口吧。”
  可惜沈玉蓝还是恶心,见到这碗粥更是泛着恶心,他捂着嘴道:“不好意思,五,乘凤,我现在还不饿。”
  姚乘凤见他一脸惨白,知晓他是被倒吊在柱子上太久了,导致现在没有胃口,姚乘凤脸上露出一点愧色道:“是我不对。”
  沈玉蓝摆手道:“不不关你事,不过是我现在实在不饿。”而后又瞧着他的黑色眼罩,张了张口又有些犹豫问下去。
  姚乘凤却摸了摸眼罩,嘴角挂着一抹涩意,主动道:“无妨,我这只眼睛是在与姚潋的亲卫混战中被刺瞎的。”
  沈玉蓝瞧他这样恍惚颓然,跟记忆中那个风流倜傥,行事荒唐的五王爷完全不同,竟是向他问了个傻问题道:“眼睛,还疼吗?”
  姚乘凤见沈玉蓝一脸担忧,眸中泛起涟漪,故作轻松道:“早就不疼了,这都是一年前的旧伤了。”
  沈玉蓝不禁问道:“这三年你与陛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姚乘凤侧过脸背对着沈玉蓝道:“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是我一直小看了他。”而后又缓缓道:“你当时选择离京是对的,若是继续待在他身边,只会被他害死的。”
  沈玉蓝:“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乘凤望着他,眸里却是无情无义的冷酷道:“姚潋似乎变了,他变成了一个随时会发怒的野兽,朝中上下无不惶恐他的手段,只要有任何不合他心意的事情,等待那人的便是一个死字。”
  “什么,陛下他怎么会?”
  姚乘凤道:“不过幸好他在处政上还算明治,只是行事却暴虐非常,朝中大臣虽是不满,可却不敢非议,害怕下一个被姚潋取走项上人头的便是自己。”
  沈玉蓝一惊,他没想到姚潋会变成这般残暴不仁的样子,姚潋虽做不到仁政待己,可却是一向是爱憎分明换个词。
  姚乘凤见他久久不语,紧蹙着眉也是纠结万分的样子,于是便端着碗起身道:“你先休息下吧,你的亲兵我也安排他们宿下了,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而后便关门离开了房间。
  修整了一日的沈玉蓝穿好衣裳,便踏出房门,而守在房门的竟是当初要将他脸剜花的小山贼,虽然姚乘凤昨日说了是误会一场,可这人对自己的敌意丝毫不减。
  小山贼不过十六,额头上有一道鲜艳伤疤,他冷冷地看着沈玉蓝而后道:“大当家吩咐过了,让你最好待在房间里。”
  沈玉蓝为人一向和善,不喜冲突,除非逼不得已的时候,他瞧着这眼前少年面容清秀,可眉间却蹙着一股厌恶之气,仿佛是在针对自己。
  沈玉蓝想着眼前只是一少年,耐着性子道:“我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顺便瞧瞧我的亲兵是否受伤而已。”
  少年却只是冷漠道:“不行。”
  沈玉蓝未遇到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他只能尽量柔声道:“还请禀告你们大当家的,我想出门走走。”
  谁料少年臭着一张脸斜瞥着他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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