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古代架空]——BY:酒痕

作者:酒痕  录入:03-10

他执剑破风,且战且退,直抵城门。他将怀里卫思宁交给身旁大衍军,“护殿下回城!”
随即一脚踢飞散落在脚边的厚盾,冲将上来的党项军被砸退数尺,接着期身上前,手中剑芒在月下一闪,身遭围守的党项军齐齐惨叫,立时毙命。
喻旻飞掠几步重新踏进战圈,长剑当空一划,直指虚空,沉声命令道:“将人围过来,给我杀——”
骁骑营众将士得令,喊杀震天,包围圈瞬时向中缩小,数千党项军竟无一突围。
遭此大变,党项人越发慌忙。有人孤注一掷驾着马就往人墙上撞。然大衍军的战马却不好对付,党项人尚未触到人墙,胯下战马却被敌方战马生生踹出,党项军顿时如烂熟果子纷纷落下。
党项兵死伤过半,半柱香的时间负隅顽抗的人全都缴械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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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罪
战事方了,城门外火光冲天。
骁骑营首战大捷,个个激动无比。
喻旻站在敌将尸首前,面无表情地将长剑从尸体胸口拔出,随手扯一段衣摆擦拭干净。最后解下浸血的披风,丢进火堆。
表情动作平静地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大战。
周一辛在旁啧啧称奇,“大家都是头一回见这场面,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战场杀人见血,胆子大的兴奋异常,胆子小的紧张后怕,这都很寻常。单单喻大帅这样的没见过,仿佛方才只是杀了盘棋一般。
骁骑营一众将士兴奋完后又愁眉不展。
这帮兵大多数都是官家子弟,非富即贵,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自然讲究得要命。各自捂着口鼻,一口气得憋半晌才往外吐。
地上到处都是血污,也太脏了!衣服甲胄血腥味捂着汗味,也太臭了!
这些个穷讲究娇滴滴的少爷兵恨不得走路都垫着脚。被留下打扫战场的人哀叫连天,被周一辛一人踹了脚屁股才捏着鼻子磨磨唧唧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卫思宁在一阵剧痛中醒来,抬起眼皮只见眼前晃荡几个人影,其余的看不真切。
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大夫惊觉,忙喜道:“殿下醒了!快,快通知大帅!”
便有人忙不迭地跑出去。大帅?哪个大帅?谁?
卫思宁饿了几天,又受着伤,昨夜拼杀心力耗尽,此刻意识一片混沌。
左肩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不至于再昏睡过去,既有痛感,那应当还活着。他从胸中呼出一口气,似乎是等到援军了......
正想着,围在床边的人纷纷散开,嘴里呼着:“大帅。”
卫思宁费力稍稍将头移向来人,无奈如何看都只能看到一团虚影。
正待思索这是从哪里来的大帅,一个万般熟悉却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殿下如何?”
卫思宁愣怔当场,只当是做梦,但那人越来越近的身形就在眼前,甚至伏到床边查看他的肩。
“喻.......!”卫思宁惊怒交加,大帅...他竟是元帅!无奈体虚至极,他拼尽全力喊出来这声连个蚊子叫都不如。
“回大帅,万幸未伤及骨头,只是伤势耽搁了些,失血过多。要将养些时日。”
喻旻皱眉,担忧道:“方才还醒着,怎的又睡过去了。”
“太过虚弱的缘故。”大夫道:“伤口才剔了腐肉,此时睡过去更好,清醒着怕是难捱疼痛。”
喻旻覆上他的手,淡淡应声“嗯。”
数月不见,他竟然这么瘦了。此刻躺在这里双眼紧闭,唇角干裂,哪里还有半分盛京城中矜娇皇子的模样。
明明是骑马都嫌累的人,非要跑到这里受苦。
为我戍边,为我出战。你问过我吗?谁教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喻旻又守了一会,天黑才回去。
禹王殿下重伤未醒,不好立刻回雍州。一行人便暂时歇在下蔺城中。
喻旻从余飞几个随行亲卫口中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知道他们是如何到的这里,又如何恰巧被党项军得知行踪。
“是谢同搞鬼,他对殿下一直不服,阳奉阴违的事没少干,仗着自己有些军功在雍州横行霸道。末将回雍州求援也是他拦着不准人出城救殿下。城外的党项军不过才几百,他危言耸听非说有上万人,若真是有那么多人我又如何能轻易回去。这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那日要随我出城救殿下的将军全被他罚了军棍。”
喻旻听完余飞的话,唤来杨云。
“回雍州传我令,谢同有失职守,迟援殿下,着军前处斩。”他一边拟军令一边道:“若有求情者,一并革职。”
见喻旻搁了笔,余飞急道:“那里通外敌这项罪名.......”
“不必提,里通外敌的罪名若是坐实是要株连家人的。 你方才也说了他从前颇有战功,留他家人性命算是还他戍边多年的功劳。”
余飞还待再说什么,杨云已经领命走了。
他仍旧愤愤的,“殿下遭了这么大罪,也太便宜他了。”
喻旻默然不语,其实他还存着另一份心思,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雍州城的各位,护不好殿下就要受罚。
林悦已经率军到了武川驻地,这边事情也已经了结。周一辛一早便来问什么时候回武川。
喻旻将药渣撇净,晃着勺子等药晾凉,“等杨云回来。”再有一天殿下也该醒了。
这边杨云带着元帅军令一路疾驰到雍州城。
谢同自知事情败露,党项人没有活捉到卫思宁,反而让他武川来的援军打得落花流水。好在他自认行事还算周密,没有留下重要证据。
卫思宁就算知道是他卖消息给党项人,也无法让众人信服治他罪,到时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最多也就治他救援不及的罪。
做了这般打算,谢同也不惧卫思宁了。
不料这天夜里,他的住所突然闯入几个脸生的士兵,二话不说就将他拖带到厅堂。
他还穿着中衣,挣扎中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胸膛露了大半在外。
卫思宁不在,整个雍州城里就他最大,想不出何人敢这样对他。长得是个正派模样,嘴里却不消停 ,被人按在地上仍然在叫骂:“反了你们!狗娘的杂碎胆敢这样对本将军!仔细你们的狗头——”
叫骂中被人一脚踹在膝盖窝,扑通一声跪得端端正正。
厅堂里站了好些人,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谢同见状暴怒:“反了反了!!你们真是反了!”
应当是平时坏事做得多了,总觉得下面人要反他。杨云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开始念军令。
谢同模样古怪,看傻子似的,“什么军令?哪里来的军令?!”
杨云:“处斩你的军令。”
谢同嗤笑道:“我乃雍州驻城校尉,禹王殿下没权利处斩我!赶紧给老子放开!!”
杨云瞅他一副不知死到临头的张狂样,继续面无表情道:“不是禹王殿下要处置你,是我们家大帅的军令。”
“大、大帅?”喻小侯爷挂帅北征的消息还未传到雍州,但行伍军人对这个称呼不会陌生。
见他还有疑惑,杨云索性把军令折子怼到他眼前,“瞧清楚了,盖着我家大帅的印。”
谢同双眼瞪着那枚元帅印章,周身僵成铁板。
他方才以为这些人是禹王派来的才敢那样气壮。没想到这竟是元帅军令!持帅印者统四方战将,要处置他可不就一句话的事么。
他吞了吞口水,似是不相信般惊惧道:“大、大帅为何斩我?”
杨云颇没耐心地弹弹折子,示意自己看。
他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细看,已经愣在当场。杨云见状,利落吩咐人将他带走。
半个求情的人都没有,人缘真差!杨云习惯地摇头。
“众位将军。”杨云道:“殿下此次遇险,众位都难辞其咎。大帅仁厚,不一一追究。今后该如何,各位好自为之。”说罢行了个武人礼,半句没客套,直接走了。
留下一屋冷汗直冒如梦初醒的将领。
“谢同真的要被斩啦?”
“你不看过军令了吗,军前斩首!”
“活该!”
“真惨.......”
“惨什么惨,他欺负咱们的时候咱们不惨?”
“这传令的是谁啊?怪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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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别
这日午后,侍卫匆匆来报,说殿下醒了。
喻旻忙放下行军图赶过去。
卫思宁迷迷糊糊时醒时睡整整三天,终于醒过来了。
余飞并两个随从站在屋外,见了喻旻都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一辛随后也到了,见状疑惑道:“怎么了?” 余飞一摊手,表示一言难尽讲不清楚。
卫思宁坐在床上,脸色很不好,病重惨白带着些乌青。
他见着喻旻直接冒火:“大衍能打仗的都死绝了是不是!轮得到你来出头!”
能打仗的周一辛:“……”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他在京北营呆的久,那些若有似无的传言多多少少也听到过。
但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情。
一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忍不住往门上又贴了贴。
余飞是卫思宁近卫,知道的内情比他多些,面对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自在,并且不是爱八卦的人,很自觉地走远。
“周将军。”他想拉周一辛一起走。
不料周一辛回头朝他比了一个“嘘——”
余飞:“.........”
你们京北营出来的怎么都这样没组织没纪律!
他之前亲眼看到杨云提溜鸡崽儿似的给殿下灌药,面前这个又明目张胆地偷听主子说话!
余飞一步三回头地站远了些,又不敢离得太远,只盼着喻帅能安抚住自家殿下。
屋内爆出卫思宁一声怒斥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周一辛悄咪往里头探头,见自家大帅端着茶杯站在床前。
喻旻轻声道:“喝了再说。”
卫思宁躺了几天,又饿又渴,接过来喝了。 缓过劲儿来语气还是冲的很:“我走的时候明明叫你好好在京城待着,你就这么对我阳奉阴违?!”
喻旻淡道“当时我又没答应。”
“你——”卫思宁剧烈胸口起伏,脑内一白又要晕过去了。
喻旻忙扶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安抚道:“我人来都来了,你发顿脾气还能让我回去不成。”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卫思宁更觉得火冒三丈。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气急,人已经到北疆了,意味着至少要做出点成绩才能回京。
卫思宁歇了一会,脑子不停地转,半天才缓慢道:“你就说受伤了,带不了兵,皇兄自会叫人来替你。”
“.........这是欺君。”
“不管!”卫思宁反手揪住他衣领,也顾不得斯文了,“回去!北疆不是你待的地方!”
喻旻道:“你待得我怎么就......”
卫思宁暴喝:“来人!”
听墙角的周一辛浑身大震,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大、大帅......”喻旻没说话,他不敢迈步。
卫思宁斥道:“大什么帅!拿纸笔给我!”
喻旻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周一辛下去。
周一辛如蒙大赦,什么八卦也顾不上,转头溜得远远的。
余飞方才听见主子吩咐,已经在隔壁屋取了纸笔,正要拿给卫思宁,不料还没进屋就被喻旻喝止。
卫思宁冷笑一声:“大帅好威风呀,本王的人也敢随意喝骂。”
经方才一闹,喻旻已知对卫思宁服软起不到什么作用,脾气也被激上来了,凉凉道:“凡身在军籍都听我号令,亲王近卫也不例外。”
卫思宁忍了又忍,闭眼复又睁开,胸口狠狠一起伏,咬牙道:“给我拿笔。”
喻旻不动,“我只听陛下圣谕”
见他故意呛自己,自认涵养极好的禹王殿下索性直接撒泼了,“好赖话听不进是不是!我这就修书皇兄让我做监军,我还治不了你吗!”
喻旻薄唇轻抿,淡道:“随便。”
卫思宁一口气哽在喉头,气了个仰倒。
皇兄是怎么回事,老师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 卫思宁躺在床上,很是想不通。
较劲儿到半夜,找来纸笔开始写信。
方才说要讨监军一职并非全是气话。他同喻旻玩过沙盘对阵,这人平时做事稳重慎行,兵法却用得像脱缰野马,他实在害怕。
正拟着信,门外突来脚步声,随后有人敲门,“殿下。”
卫思宁搁下笔,“何事?”
余飞小心道:“大帅要回武川,您去送送么......?”
下蔺城门口,骁骑营整装待发,黑色喻字帅旗和赤色朱雀军旗在夜风下猎猎作响。
喻旻靠在城墙角,借着火光望向长街,眉头有意无意紧锁。
过了半晌,才牵起乌狸,道:“走吧。”
长街上响起一串马蹄声,和着余飞的叫喊:“大帅请等一等!”
乌狸打了个响鼻,随即自觉掉头,两三步跨回城门口。
卫思宁坐在马上,身上胡乱裹了一件大氅。北疆的夜晚很冷,马和人在浓郁的夜色中呼出一团团白雾。
卫思宁第一次见喻旻穿重甲,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黑色铠甲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衬得身量愈加修长,半张脸隐在头盔的阴影下,看不清面容。
穿上重甲就意味着是随时都要上战场的人了,虽然不乐意见到。但他得承认,真他娘的好看。
卫思宁驱马走得更近些,直到能看清喻旻的脸。
这是他日夜想念的人,两人见面先是吵了回架,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又要走了。
夜色够黑,卫思宁大着胆子去拉他的手。
喻旻往身后微微侧目,见无人注意这边,手上使劲,把卫思宁的手裹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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