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不如谈恋爱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决珩

作者:决珩  录入:03-11

  “嗯。”
  沈惊鹤又从锦被下伸出一只手,拉着梁延的手掌不放。
  梁延静静任他牵着手,垂眼看他,眼里满盈着温柔的笑意,“很晚了,我得回将军府去了。”
  “嗯。”沈惊鹤又应了一声,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紧紧握着的手却是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意思。
  梁延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替他将手塞回进被子里,顺带着轻捏了捏他的鼻尖,“我在这儿陪着你,等到你睡着了再走,这下可行了吗?”
  沈惊鹤这下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安顺地闭上了眼。
  梁延果真恪守承诺,一直待在榻边。直等到夜色更加深沉,沈惊鹤的呼吸声也变得均匀而绵长,他这才轻手轻脚地从榻边站起身来。
  灯烛早已被吹熄,只有透过窗棂投来的清辉月色朦胧映在榻上,让榻上人闭目深眠的面容更添一抹静好安宁的意蕴。
  梁延看着沈惊鹤在月影下的睡颜,难掩温柔地又笑了笑。他摸了摸沈惊鹤的头发,情难自禁地俯下身来,在他额上珍而视之地、小心轻印下了一个吻。
  双唇在刚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就已经离开,比最轻的羽毛还要难找到踪迹。梁延又轻轻抚弄两下沈惊鹤的发间,这才收回了手,转身趁着夜色离去。
  房门被几不可闻地关上的一刹那,黑暗中,本该一直闭目深睡的榻上人却是倏然睁开了眼睛。
  沈惊鹤抖着指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上神色有些怔怔。他很快又侧过头去,将脑袋深深埋在柔软的缎枕中,遮去了有些发烫的面容。
  ……
  东方未白,紫宸殿内。
  皇帝一夜都没合眼,此时正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等着手下人前来回禀情况。
  那个孽障竟然胆敢逼宫篡位,邓家人必定逃不了关系,便是连与他们相互结交的那些官员,也定要顺藤摸瓜查个遍才可。
  他犹自沉思着,门口却忽然传来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身影,口中还不住惊惧地高呼,“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皇帝狠狠一拍扶手,双目怒瞪前方,“朕还好好地坐在这儿呢,你胡言乱语个什么不好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来人慌忙跪倒在地,砰砰磕着响头,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砸落在地上,“是邓府……邓尚书窜逃了!”
  “什么?”皇帝气得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你们这群废物,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让城门守将封锁城门,派金吾卫全城排查啊!”
  来人满脸欲哭无泪,“陛下,我们带人赶去的时候,邓府只剩下一群家眷。属下听守城的士兵说,邓尚书在昨日中午便孤身一人出城了,如今只怕早已改换装束离了京畿,却是再难追查了。”
  “好,好得很!”皇帝怒极反笑,紧紧握着扶手的手背暴出根根青筋,力度大得几乎要将其化为齑粉,“果然不愧是邓磊啊……再难追查?不用再查了!除了去西南,他还能去哪!”
  来人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气,若是邓尚书当真去了西南,这时局,恐怕才要真真切切地乱了。
  谁人不知兵部尚书邓磊就是靠着在西南多次平叛的一身军功,这才得以拜为尚书归京入朝的。虽然兵部本身不掌握军队,可是邓磊却身为西南新安军的将军,手中却是握着大批兵权,以此牵制从先帝时期便一直蠢蠢欲动的西南王。
  若是邓尚书到了西南以后,接管了新安军……
  他脸色发白,慌乱地将头紧紧抵在紫宸殿的地上,根本不敢想象可能带来的后果。
  皇帝也是又惊又怒,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正待开口,又有一个内侍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陛下,端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后许是疯了!见人便又抓又咬的,两三个侍卫都轻易拦不住她!”
  “疯了?那便将冷宫的门锁了,日日夜夜派人巡守着,最好就叫她疯个一世!”
  皇帝本就因为邓磊之事恼得气急攻心,如今又听闻邓家的女儿生事,更是恨得生怕不能啖其血肉,“叫金吾卫好好看着她,切莫让她轻易死了。她养的好儿子先是谋反逼宫,邓磊如今又已叛逃,便叫她睁大眼好好看看,他们邓家到底是如何被朕通通凌迟处死的!”
  “是……是!”内侍躬着身子哆嗦退下。
  “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帝震怒不已地一振袖,看着紫宸殿外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深深闭上眼,遮去了其间闪过的一丝疲惫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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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西南王反了。
  战火一夜之间便已熊熊燃起, 以燎原之势凶猛袭来, 几乎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不等八百里快马加急送来消息,西南宛州的数个郡县都已被火速拿下。京城的百姓无不人心惶惶, 人人皆知原来的兵部尚书邓磊叛逃之后逃到了西南,带着原先自己在西南驻扎的大批新安军, 与西南王联手造起了反,势要一路北上将大雍改旗易帜。
  南边的百姓不是携家带口四散奔逃,便是带着一家老小躲进了深山之中避难。叛军一路气焰甚是嚣张, 凭借着大批人马四处掳掠。若是有村庄不服管辖, 那便也直接挥刀屠村完事, 冷血残忍至极,简直是骇人听闻。
  然而说起西南, 便不得不提起西南复杂的历史渊源与地区形势。
  早在前朝之时,西南就素来有大小十余个部落比邻而居,彼此之间多有摩擦交战, 直到最后由一支最强大的部落平定宛州, 自此西南才又重归统一安定。西南本就偏远, 民风又与中原多有不同,因而历朝的君王都只是默许甚至主动加封西南王的位子,以此借由其来管辖西南地区, 心里也或多或少存了“以蛮夷治蛮夷”的念头。
  西南王自立一方,也不是没有过蠢蠢欲动的心思, 然而每次西南刚传来微小的试探性的异动, 便有邓磊反应极快率领新安军平定叛乱。久而久之, 西南与中原也形成了这样一种微妙的平衡。每年西南都会上贡当地土产,派使臣觐见大雍皇帝。而皇帝也相应地赐下封赏安抚西南民心,两地之间的百姓亦是多有往来相通。
  照理而言,邓磊往先多与西南兵戈相向,同西南王理应水火不容才对。此次邓磊竟会联合西南王造反谋逆,两方对峙多年的敌手居然化敌为盟,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早朝,金銮殿内。
  “这个邓磊……朕早该知道他有狼子野心!想来多年来与西南的相互牵制,怕也只是做给朕看,好让朕不削去他兵权的假象吧!”皇帝重重一拍身前御案,一脸震怒,咬牙切齿地开口,“只怕这个逆臣也不知与西南王暗地里做了多少交易,好啊,真是好得很!”
  沈卓旻上前一步拱手,温声劝慰着,“父皇息怒,为今之计,我们还是要早日定下西征平叛的人选。也免得战火继续向北波及,事态恐怕会变得更加不好控制。”
  “臣附议。”徐太师也同样从文臣之首往前一步出列,“三皇子言之有理,待平定叛乱,拿下邓磊之后,再慢慢商议对他的处置也不迟。然而宛州十三县如今已尽失,朝中对西南的管控本也不如其他地区一般严密。陛下,出兵平叛西南之事,实在是刻不容缓啊!”
  “臣附议。”
  “臣等附议。”
  陆陆续续有不少朝臣上前请命,皇帝宣泄完怒火之后,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眼殿内黑压压一片催促出兵的众臣,将目光转向武将一列。
  “众位将军,可有谁能担此大任?”
  将士们互相看了看,却是没有人率先一步出列,心中都微微有些为难。
  倒不是怕西南叛军凶险——事实上,前去西南还当真是一件极为凶险莫测的事情。西南本就地势复杂,多密林山岭,林间更有当地特殊的毒虫瘴气,轻易便可夺了人性命。因开化程度不如中原,西南民风又向来剽悍,再加上新安军气势汹汹的大军,只怕此次前去少不得数场恶战,死伤之数不可预估。
  然而比起平叛中有可能遇到的险情,还有另一件事更令朝中将军们犹豫。邓磊手握新安军兵权与西南王勾结谋反之事,已然在皇帝心中引起了滔天的怒火与猜疑。如今纵使是带兵顺利平叛了,只怕皇帝在欣慰释然之余,又会怀疑起平叛的这位将军是否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邓磊。
  这样一来,往后不管是再想掌握兵权,还是继续身蹑高位,恐怕情形都不太乐观。更有可能的,是被皇帝轻描淡写明升实降地打压一番。
  皇帝见无人及时回话,脸色稍有不悦。他将考量的目光在众将身上一一扫过,陷入了沉思。
  朝中将领这几年正陷入了青黄不接的窘境。邓磊本也是一员大将,可是却已叛逃谋逆。老一辈的将帅不是已经战死,便是年迈无力。年青的将领大多缺少实战的历练,像是京城附近的那几个军营,平日里大多领着的就是巡逻警备的职责,恐怕平叛会显得略有吃力。而真正年岁合适、又经验丰富的,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人……
  余光忽然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他从武将行列中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沉稳有力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内。
  “臣梁延,自请出战!”
  沈惊鹤早在听见朝中众臣讨论出兵之时,脸色就有些隐隐发白,好在旁人只以为是他肩膀上的伤未好全,故而也没有多起疑心。
  聪慧绝伦如他,如何想不到此时最适合的出战人选到底是谁。然而……
  他想到西南一路的凶险万分还有叛军的嚣张气焰,心中竟是忽然有些自私地不想要梁延带兵出战,不想让他置身于那般危险的境地。
  当他最终在耳畔听闻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脑海内一下交织腾起了一股骄傲又怨恼的情绪。他既因为梁延那份勇于担当与胸怀大义而动容自豪,又不禁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有些埋怨起梁延来,埋怨起他为何如此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顾,一往无前去向此次九死一生的战场。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泛起一抹欣慰之色,“好,朕也觉得你是个合适的人选!不知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梁延的确是无可挑剔的最佳人选,旁的武将也怀着微妙的心理连声附和,唯有林继锋看向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担忧。
  连最了解兵家之事的武将都无异议了,剩下的文臣们自然也是没有意见。在他们看来,只要有人愿意西征平叛,不让叛军一路嚣张北上威胁到京城就可。至于具体出战的人选,在这等危急关头便也没有更多争论的意义了。
  沈卓旻和徐太师不露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闭口没有多言。
  梁延自此前去,不论是顺利平定叛乱,抑或是当真折殒在战场,对他们都是一件好事。等到没有了梁延燕云骑的支持,沈惊鹤的位子,自然也会跟着动摇几分。
  于是朝堂上空前一致地通过了让梁延领兵西征的提议,皇帝命令兵部侍郎准备好出征的战备物资之后,又对梁延嘱咐了几句,便也压抑着心中的忧虑与怒火退朝了。
  散朝之际,沈惊鹤频频眼神复杂地向梁延望去,然而梁延这回却仿佛感知不到似的,从没有转过头回望过一眼他。
  沈惊鹤有些闷闷不乐地收回视线,等出了宫上了马车之后,他忽然一掀帘子对着成墨吩咐道:“先别回府了,拐道去将军府!”
  马车很快听从他的心意右拐上了另外一条大道,他靠在车壁上,脑内一会儿是烽火狼烟的加急军报,一会儿是血肉横飞气候湿热的西南战场,乱哄哄的简直一团糟。变幻再三,最终定格成梁延一身戎装手持长剑的沉静身影,偏过首来,遥遥朝自己望去一眼。
  ……
  将军府内。
  一下马车,也顾不得理会早就对他的到来习以为常的门童,沈惊鹤迈着大步直奔梁延的房间。
  猛地一下推开房门,房内正在拿软布拭剑的高大青年立刻闻声抬头,待见得来人是他,却是蓦然垂了眼别开脑袋。
  “……你来了?”
  梁延沉默了会儿,放下手中湛流,重新将目光转回眼前人身上。
  沈惊鹤走近了两步,一手在湛流的剑身上轻轻拂过,湛流仍然一无所觉地在他手底下发出欣喜的嗡鸣声。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要是拦你,你肯留下吗?”
  他忽然抬起眼,直直地望向梁延眼睛,神色一片坦荡。
  “我……”梁延似是因他的话骤然一怔,他的眉毛有些为难地蹙起,眼中情绪纷乱闪动,连开口的动作都变得极为艰难。
  “行了,我开玩笑的呢。”沈惊鹤放缓了神色,低下眼,抿了抿唇,“我不会拦你的……我知道你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是一方黎明百姓。纵然你今日不请命,也许哪一天,我也会亲自催促你去。”
  他顿了顿,复又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向梁延,眸中划过一丝脆弱与动摇。
  “我只是……好担心你。梁延,我,我好害怕。”
  梁延低头看他神色,心头蓦然一酸。他长臂一伸揽过沈惊鹤,让他将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前,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小鹤儿……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一定好好的。燕云骑征战多年,早已是骁勇无匹,此去平叛虽然凶险,但是我有信心能打一场漂亮的仗。”梁延摸了摸他的脸颊,将下颌搁在他的发顶,“你也答应我,在京城好好的,不要担心我,嗯?等我打完仗,一定马上就回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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