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古代架空]——BY:绯瑟

作者:绯瑟  录入:04-20

  走到后院,那奇花样式更多,有些说不出名儿的花顺着杆子缠上去,又从杆子上垂下来,这无名花瓣是粉粉红红了一个院子,没人扫,却也天然地可爱,还代表了一种特殊的心思——刘少爷大概真的很喜欢这个门客。
  后院中央摆着一张软椅,椅子上躺着个人。
  椅上铺了层丝绸被子,他躺在上面几乎要整个人融进里面,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猫,半眯眼,砸吧嘴,从朦胧睡意里把自己挣出来,瞧了我一眼。
  “你不是仆人?”
  他似惊讶似疑惑,居然还有一点点兴奋,那我就站着回答:“我不是。”
  他看着我站在那儿,我看着他躺在那儿,彼此都在打量对方。
  第一眼可以确定,阿渡这个人七哥是没见过的,但是七哥可能是听过他,在哪儿听过的不知道,但留下了一些深刻印象,我就是记不起来而已。
  而我觉得管家刚刚形容阿渡的时候,有很多词形容得到位,比如懒啊不正经啊游手好闲啊,只有一点他忘记形容了,不知故意还是无心。
  那就是阿渡长得真俊。
  和李藏风是差不多程度的俊。
  他这一俊本也值得我用大段文字去惊天动地地形容,可是这人身上除了俊还有一样气质更为突出。
  一个字——懒。
  他懒的气质在他的骨子里浸润了太久,直接在皮相里就渗透出来,遮也遮不住,这再俊的模样也得被这懒给冲淡、给洗了,所以乍一看,他就显得没有李藏风那么惊艳。
  比如这个人的头发,那是乱而倔强地歪来竖起,形如鸟窝,状似针尖,真不知道是多久没梳过头了,打结分叉得十分严重,我想李藏风就算顶着个平刘海,那看着也比他要顺眼许多。
  我看完了他,他也看完了我。他懒洋洋地笑了笑,没有半点想起来的意思,只用眼神看了看旁边的小板凳。
  他这一看我就明白了,我笑着把小板凳拉过来,在他身前坐下了。
  七哥既然对他有印象,那说明这个人绝不是啥菜鸟,我要是能把这人给说动了,我说不定就不用把李藏风拉下这趟浑水了。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先养好自己的内伤。
  “我知道你叫阿渡,你可以叫我小方。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阿渡把眼又睁大了一些:“找我做什么?”
  我沉声道:“我有个朋友落了难,被人带走,我需要找人和我一起救他。”
  阿渡干笑道:“这听起来很没意思。”
  我再道:“带走他的人是封青衫,这听起来也没意思?”
  阿渡无所谓地吐了一口气,往被子里又缩了一缩,看上去像要融于被了。
  “天下七大名捕里,封青衫算是比较没意思的一个了。”
  “怎么没意思?”
  “太老好人,不喜下杀手,和他动手最没意思。”
  我问他: “只要有意思你就能管?”
  阿渡笑了:“有意思我就能听着乐一乐。”
  “那乐完之后呢?”
  阿渡不假思索道:“乐完之后?当然是找事情接着乐了。”
  说完他就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看着我,好像嫌弃我连这种基本的人生道理都不知道。
  我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个奇葩,以至于我竟然连怎么吐槽都想不出来了。
  “你就不想出去走走?”
  阿渡道:“我在这儿听你说话就能乐到,为什么要出去走?”
  “你多久没出去了?你就不想想外面的乐子?”
  阿渡笑道:“几个月,或者半年?我觉得在这儿一直躺着就挺好的。”
  说完他又接着缩了缩,这下整个人都缩进去了,就剩下一张懒洋洋的笑脸露出来,再对着我露一丝懒到快要消失的笑。
  “你无论如何都不想起来?”
  阿渡笑道:“刘公子过来,那我就起来陪他玩一会儿。他不来,我为什么要起?有什么必要去外面么?”
  刘公子一时半会儿是来不成,那我就决定爆猛料了。
  “被带走的人是梁挽,这点够不够有意思!?”
  阿渡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意思,他人品好,总有别人会帮他。”
  “李藏风也在这城里,他这人有没有意思!?”
  阿渡翻了个白眼:“更没什么意思,他最近不是有内伤吗?”
  “那老七的消息有没有意思!?”
  阿渡猛地睁开眼,收了笑,我心里就大叫一声棒,我就知道眼前这戏是有了。
  结果阿渡看了我两秒,这哈欠又流出来了,半懵半睡地说:“还是没有意思。”
  我这下是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这人啥属性的?怎么咋逗都逗不起来呢。
  “老七的消息都没有意思?那还有什么东西能有意思?”
  阿渡这才慢慢道:“老七远在天边,我只看眼前。”
  “你想看谁?”
  阿渡就看我。
  他目不转睛地看我,且是一字一句,懒意十足地问。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上有李藏风的味道?”
  哈!?
  “你再告诉我,为什么你中了一线香的毒?”
  啥!?
  他看着我的样子就笑得更乐呵了:“我觉得这两件事加起来,才算有点意思。”


第84章 他的味道
  我叫方即云,我认为这个阿渡,怕是和狗狗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否则他的鼻子怎么和狗一样灵?
  不,不能说是狗,这样太不尊重了。
  要说是犬,这对犬犬比较尊重。
  就算这是一头人形警犬,他又怎可能在我身上闻得出李藏风的味道?
  这个人形警犬在府里常驻,李藏风又约我在刘府见面,两个人见过面,那不出奇,他记得李藏风的味道,那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我身上怎么会有李藏风的味道?
  难道那一晚上睡了大觉后,他以胸贴胸,把味道留在我身上了?
  可李藏风身上能有什么味道?他整个人干干净净的,也没汗臭也没脚臭的,他贴个胸能给我留什么味道?
  ……
  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我整个脑袋都会充满“以胸贴胸”这个词,整个人都得被李藏风这个造词大师给洗脑了。
  那他说我中了一线香是怎么解释?
  一线香无形无味,他再怎么嗅觉灵通,也不能闻出根本就没有的气味吧?
  阿渡见我神色变幻如走马灯,在那儿无声无息地溜了一出笑,道:“怎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能闻出这些味道?”
  我承认:“我确实见过李藏风,但他身上没什么味道。”
  阿渡摇头:“他有的,这人最近在寻访名医治他的鼻症,所以常常服药,身上总有一股子药味。”
  我仿佛听明白了:“我身上恰好也有那股药味?”
  阿渡道:“这股药味独一无二,错不了,就是他的味儿。”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实在很擅长记别人的味道。”
  阿渡懒懒一笑:“不怪我,是你们俩的味道太独特,闻着有点酸。”
  我听得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道:“那你说的‘一线香’是怎么回事?”
  “我见过中了‘一线香’的人,那个人死前的瞳色和你几乎是一模一样。”
  骗谁呢?当小方是小智障吗?
  我冷笑道:“这种瞳色可以由很多药物造成,不止是一线香,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阿渡欣赏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终于从我充满小智障气息的脸上看出了睿智的气息。
  “我确实有别的消息来源。李藏风最近在寻找一线香的解药,你身上又有他的味道,这不难联想到。”
  “所以你刚刚只是在猜。”
  阿渡笑了:“一线香无形无味,我可闻不出世上没有的味道。”
  这个小懒货有点意思,他懒成一条线的笑容看着也没那么欠揍了。
  总结来说,这家伙是个意思怪。
  意思怪其实很好接触,因为他只看有意思和没意思,别的东西他不管,想干哪出是哪出。这是过分潇洒与任性,但只要加大诱饵、下足筹码,我相信我可以把他钓起来。
  我道:“你想问我与李藏风的关系,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他的朋友。”
  阿渡貌似随意地看了我一眼,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样的朋友能活成一个味道?”
  我大言不惭道:“我这样的朋友就可以。”
  说完我咧开大嘴笑,我决定从此以后做一个无耻的吹子——只吹我自己。
  “像我这么聪明可爱的人,就算是李藏风那样的人,也很难不亲近亲近我。亲近得多了,难免就留下些味道。”
  果不其然,阿渡的眼神像打了荧光粉一样锃亮幽明。
  他的兴趣是被我引起来了九分,但十分里还有另一分兴趣,不是在我和李藏风的关系,而是在我这身上的毒。
  “你是李藏风的朋友,那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我这就开始卖关子了。
  “这个要等你和我更亲近些,我才能告诉你。”
  阿渡的笑忽的变得有点奇怪,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反正这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懒散以外的情绪。
  “要是李藏风来了这儿,你可别对我说这些话。”
  这话就显得我与李藏风暧昧来暧昧去,而不是他和李藏风暧昧来暧昧去,我决定把风头转给他。
  “你和李藏风是什么关系?”
  我不说还好,我一问他就翻了个真诚的白眼。
  “没什么关系,只是我曾想找他决斗,而他不同意。”
  决斗佬居然会拒绝决斗!?
  莫非明天会有一升绿幽幽的太阳从天空冉冉升起?然后砸到这个懒货阿渡的大脸蛋上?
  我道:“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拒绝决斗?”
  他问:“你好端端地怎么会中这毒?中了以后还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别再好端端下去了,再好咱俩都端不起来了。
  我回答:“你已经白得了一个答案,总不能再白得第二个。”
  阿渡幽幽一笑:“那你再告诉我,你背上的包裹装着什么东西?”
  他说的包裹里就两样东西,五千两银票,和装着眼影盘的那个盒子。
  我在面铺里急急忙忙整了一通,除了五千两银票和药材,我最宝贝的就是眼影盘了,你别看眼影盘的专业是卖萌,它的副业可是给我通风报信,但凡它察觉出我身上有个什么不对,它就给我示警,那时我就可以准备好,梁挽也能提前得到消息,好好地照顾我。
  于是我把包裹一打开,银票一展开,阿渡却连看也不看,他就只把眼睛盯在那个盒子上,我把盒子一打开,眼影盘像个球似的一飞冲天,阿渡那眼珠子都快要飞出眼眶了。
  光瞧他那表情,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扑出去,把眼影盘给兜在怀里,玩上个把钟头再放手。
  我马上就把眼影盘给护住了,阿渡就从眼巴巴地盯着眼影盘,变成了眼巴巴地盯着我。
  “你把那小鸟给我玩三个时辰,我就跟你走。”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成。”
  阿渡一脸专注地盯着眼影盘:“两个时辰也不行?”
  “不行。”
  阿渡皱了皱眉:“一炷香也不行?”
  我严肃拒绝:“半炷香都不行。
  阿渡一改懒色,认真看我:“你是怕我伤了它,可我能发誓,我不会。”
  我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鸟是别人送我的,我答应过她,我一定照顾好这鸟,就和照顾我自己一样。”
  我神态里的认真与他脸上的认真进行了碰撞,碰了会儿他就认输了。
  这人认得倒也坦荡,又把笑容盘在脸上,对我道:“行吧,我和你走,去救梁挽。”
  我正经道:“我可没说要把这鸟给你玩。”
  阿渡点头:“我知道,我本就是要和你走的。”
  我眉间一闪:“因为我是李藏风的朋友?”
  阿渡笑道:“我只是该出去走走了。”
  我立刻推测道:“所以你刚刚就已决定走,只是因为我出现得突然,你不敢全然信我,就先拿话来试探我?”
  阿渡笑道:“不是试探,我知道你靠得住。”
  “第一次见我,你怎么就觉得我靠得住?”
  阿渡扬了扬脸,这一刻是笑的又懒又奸。
  “闻起来像李藏风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混账。”
  ……你这说的是哪国的古龙风?
  我当阿渡是犬类的亲戚。
  谁想到他是李藏风的亲戚。
  这二人的逻辑简直是一模一样地鬼斧神工,他们的脑回路不知道是从哪个沟沟里炼出来的。咋都这么曲折呢?
  阿渡说完,就在被子里蠕了蠕身子,哈欠打了好几个,总算起来了。
  只是这一起来,我忽的身上一震,脸上颜色恐怕都下降了好几个度。
  因为阿渡一把被子抽开,一走近我身边,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子浓烈到呛鼻药味。
  那药味并非由于他刚刚喝过什么,也不是因为他身上藏了什么药包。
  而是因为他的右手。
  这人的右手被厚厚的绷带缠裹了至少两层,只是因为他之前藏在被窝里,一旁又是鲜花环绕,让香味盖过了药味。可如今他一起来,从花堆里走向我,我就立刻闻出来了——浓烈到呛鼻的药味里,居然还有一丝腐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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