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一生只有一次行走在阳光里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快乐呢?
嘴里的糖掉出来,轻轻溜出一声口哨。
“啊啊啊啊!”十七叫不出来了,李慈替他叫。擒住他的侍卫当他是受不了血腥,一掌劈在他的后颈,让他安静下来。
尤里兹匆匆赶到,捧起李慈的手,发现了同辉留下的旧伤。
“带他回来的人呢?”
“杀了。”
“很好。”
尤里兹摩挲着已经变淡的齿痕,轻声问:“你就没想过,如果逃不掉,还有回来的一天嚒?”
李慈醒来,却是铃兰陪在一旁。床边放了一只铁笼,望见笼中的野兽,李慈重新尖叫起来:“同辉!”
“不是同辉。这世上,再也没有同辉了。”尤里兹坐在更远的地方,端着酒缸,有些忧郁地说。
“是你杀的它吗?”
“什么?”李慈额头上的冷汗被铃兰小心地擦了,铃兰的存在更像一种安抚。
“狼。”
李慈想开口否认,却被铃兰用眼神制止。
“别撒谎。鲁风说狼是他杀的,因此断了两条胳膊一条腿,你不会想承受对我说谎的代价。”尤里兹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李慈有些怯,却也怒,忍无可忍地捧住头,“是我杀的!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难道被一头畜生败露了形迹!你们都是畜生!我不仅要杀了一个同辉。我还要杀了你!杀了你!”
尤里兹脸上露出如梦初醒的痛苦来。提着酒缸忍不住上前两步,怔忪片刻,又退回原处。
“哥哥说的对,果然是这样的。”
“狼是养不熟的。”说罢丢了酒缸,招上来两个奴隶,朝关着狼的笼子走去。
铃兰的表情有些不忍,偷偷贴近李慈想说些什么,但无奈语言不通,只能用手指朝尤里兹指了指,才从侧门快步离去。
什么意思?
狼被放出来了。
李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抹着血。
笼子旁边的奴隶被瞬间扑杀,李慈见过同辉的速度有多快。眼前这头狼是成年的野狼,力量和速度都要远胜同辉。
他惊慌失措地朝屋子的角落奔去,却发现狼的后腿上绑着铁链,距离能够覆盖他此时的藏身之处,却覆盖不到…
尤里兹的身边。
所以铃兰给他指出的是…
生路。
是生路吗?
尤里兹坐在椅子上,微微偏头,眼中赤红。
第27章
南国人的体貌特征是公认的纤细,而李慈的骨架放在南国人中也显得太细了。
他连滚带爬地扑向尤里兹的方向,然而膝盖的旧伤被反复刺激,爬到一半竟动弹不得。纤细的腿和纤细的身子在地面拖行,他从自己身上联想到尸体…十七和同空,他们也是这样被拖下去的吧?
拖到地狱。
想到这里,他反而遗弃了从前万念俱灰的颓丧,求生欲在胸口处勃勃燃烧。凭什么他要死呢?凭什么该死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手掌在地面上擦破了皮,尤里兹怔怔地望着他朝自己的方向一寸一寸地靠近。
狼的速度更快。
狼抬头了。
野兽的腥气夹着血腥聚拢在后方,李慈不敢回头看,手肘支在地上,榨进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气力。
还是…还是爬不到…
爬不到啊!
他想到鄂洛国的鱼,想到那片永远也到不了的海,想到南国的晴春与初夏,想到刚来刹利时南迁的飞鸟,生灵万物在他头顶盘旋。
他们要把他带走了。
“啊!”他狠狠捶在自己的膝盖上。
尤里兹似乎有些动容,起身迈步,金边的绣丝长靴是南国的朝贡,靴头微微上翘,是来自凉国的工艺。
他们赢了吗?
他们赢了为何南国太子还要待在这里?
回家,他想回家!
“救我!救救我!”
李慈悬吊着一双凤眼,眼仁发颤。
他在求谁啊?
他还能求谁啊?
“尤里兹…尤里兹救救我!”
“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我不能杀你!”
“啊!啊!——”锋利的兽爪勾起皮肉,李慈疯了一般朝前一滚,终于滚到尤里兹脚边。
狼还碰得到他!
狼还碰得到他!
竭力把腿缩到胸前,此时此刻,这双腿只嫌太长,长而无用,涕泗横流。
尤里兹把他抱起来,擦过了他被泪水与血水弄脏的半边脸。
狼过不来了,手指粗的铁链被扯得铮铮作响。
他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破了,破损处凝出暗红的血痂。指甲划上去,是一块硬硬的小圆片。
尤里兹的指甲。
“我错了…呃唔…”李慈抖了一下,那片指甲在他的血痂边沿处轻轻抚弄,他怕…他怕极了…他怕那处小小的伤口再被残忍地掀开。
“你没错。”尤里兹的手指离开他的唇,撩起他额角的发丝慢慢朝后梳理。
“你杀了同辉没错,想杀了我也没错。只要给你机会,你总是要做‘正确’的事。”
“不、不、不!”李慈惶恐地睁大眼,野兽的鼻息喷洒,稍有不慎,他唯恐自己再被丢回去。恬不知耻地讨好一旦开了个头,寡廉鲜耻便成了个人印记。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嘴硬…我梦见…梦见过同辉!我后悔的!”
“还有呢?”
李慈恢复了些体力,两只胳膊抬起来紧紧锁住尤里兹的脖子,就算来人把他撕开,一时半刻也是撕不开的。
尤里兹倒没想到李慈瘦弱的身躯里居然藏着这样大的力气,人坐在他怀里还能把他的脖颈坠得发痛。伸手想把他的手臂掰开一些,倒引来了更加警觉的反抗。
李慈整个地贴在他身上,肋骨与锁骨,像是拿着浑身的骨头去钳着他。耻骨也向上贴,裤子被扯坏了,细嫩的白肉落在外面,大概是浑身上下仅存的最后一点丰腴。
尤里兹加重了呼吸。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伤害它的,它是我救的,我也舍不得呀…我舍不得…唔…”
“你舍不得?”尤里兹有些心不在焉地重复着他的话。手掌兜住了那团软软的肉,没想到触感是滚烫的。
看起来很冷,摸起来居然是热的。
里面会更热。
尤里兹喉结滚动。
“伤过你的狼,你也会舍不得?”
李慈回头去看那头被锁链限制住的黑狼,对上野兽冰冷的竖瞳,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颤。也许狼都长一个样,但它和同辉真的很像。
“我不该杀它、不该杀它!呜呜…”
“现在要后悔也晚了。”尤里兹掰下他的手腕,摸了摸他虎口上的牙印。
“补偿吧。”
“怎么、怎么补偿?”
会阴处被手掌由后方按压。
李慈打了个哭嗝,神经被极端环境摧残得既纤细又迟钝。
“用你这只滚烫的屁股。”
“哇”地一声,李慈彻底崩溃了,喉咙里带了血腥气,“不要和狼!不要和狼!”
“想什么呢!”尤里兹拍拍他的后脑勺。
吞下的是尤里兹的东西,李慈居然有些疯癫地产生一丝感激。
“嘶嘶”地吸着冷气,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太好了…不是狼…”
尤里兹抚摸着他的后颈,闭上眼,舔了舔他唇上的血痂。
狼已经回到奴隶的尸体处啃食。
交媾的水声和咀嚼声杂在一处,李慈分不清正在被野兽吞噬的是不是自己,再次惊慌起来。
尤里兹把他的手带到二人结合之处。
“没被吃掉…”
“嗯,没有。”尤里兹坐着朝后仰了一些,进得更深,角度刁钻,“开心吗?”
“啊!”李慈怕得朝前一倒,身子簌簌地抖,口水在唇边垂起了丝。
“开心、开…开心…”
第28章
李慈嘟着嘴,咬着一颗葡萄,舌头从葡萄的边沿来回滚过,不吃,来回地折磨那颗果子。
铃兰替他擦了擦手,他便挨过去,抱住铃兰的肩,把葡萄含在嘴里,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刹利国昼夜交割时温差极大,气温变化时,李慈的膝盖会痛。铃兰睡在他的脚边,夜里会替他揉腿。
但尤里兹来的时候,只能苦捱着。
“今天也要脱裤子吗?”李慈咬着指甲,得了首肯,笨拙地去拉自己的裤管。但因为人还坐着,整条裤子别着劲,使了蛮力,就把自己从床上翻下来,“咚”的一声撞在地上。
裤子终于是扯下来了,股间散发着一股柔软的甜味。
为了防止受伤,铃兰每晚都会替他上一次特质的油脂。
里面大概混了蜜、油和奶,装点出一只香喷喷的肉团来。
第一次尤里兹还问,“谁给你涂的?”
答曰,“铃兰姐姐。”傻头傻脑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有了忧愁。
“哦?”尤里兹居高临下地斜了他一眼,对他这样反常的轻松愉悦存着三分质疑,“涂这个做什么?”
“给你吃。”
“给我…吃?”尤里兹惊讶地睁大双眼。铃兰是他从乌弗那里要来的,论如何娱乐,如何调制人,乌弗比他的办法多得多,作为放跑了南国太子的帮凶,被刹利王稍加敲打之后,便以顺水人情,把铃兰送了来。
李慈按铃兰教他的,高高撅起来屁股,好吃好喝好生将养,臀上滚起了一点多余的脂肪,打着颤,晃了晃。
拿手指进去搅了搅,李慈就会软着嗓子轻轻地叫,油脂里大约还掺着催情的成分。乌弗说过,从前对李慈用过药,寻常的刺激,他都受得住,把残余的药性勾出来,倒有些事半功倍的好处。
“我该怎么吃你?”
李慈掰着臀瓣,喘息急促,神智已经完全凌乱,答不上话,哭颠颠地叫,“胀,屁股里面好胀…嗯嗯…”
“光用指头吃就够了嚒?”油脂拉起了丝,蜜的味道混合着奶的味道,叫人不自觉地神魂颠倒。尤里兹掰着他的腿,就要嵌进去。
李慈忽然把腰软了,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痛、痛…膝盖痛!”
趴跪着,膝盖吃力,尤里兹要压上来,膝盖就更受不住。地牢里留下的旧伤了,平时也不太严重,拖拖拉拉的谁都没有放在心上。等尤里兹留意起来,才意识到李慈已经很久没有站起身来走过路了。
把人抱到怀里去操,拿手圈着他的膝盖弯,自语道:“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李慈挣扎,一起一合都叫人干到深处去,又痛又混身滚着难捱的情欲,密密匝匝地感触像是要把他的头盖骨一点点掀开,把他忘了的,想也不敢想的东西翻出来。
流着奶和蜜,像个骚货似的被人操干。
他得把这一切都忘了,铃兰说,否则他不能活。
“啊啊啊…殿下!”
“你叫我什么?”
“尤里兹殿下!”
“你以前好像从没叫过我。”尤里兹把他按着,不叫他动了,性器封在他的身体里面,又深又狠地往里顶。然而动作很慢,顶出了李慈的口水和眼泪。是吞咽不及的,因为根本记不得吞咽。
“啊、啊、啊…啊——”从前他习惯在女人手里释放,如今尤里兹仿着安娅从前的节奏,一样能让他射出来。射过就软了身子,后背和后穴一气地淌水,简直像一处小小的泉眼。
“殿下、殿下、殿下!”尤里兹揪着他的发丝,神情有些失控。
他们之间有无数的机会相互低头,尤里兹想说爱他,然而匣子里溅血的狼尸无论如何让他说不出口。
“你…你恨我吗?”
李慈失着神,捧着肚子不回话。他觉得自己肚子里有脏东西,而尤里兹还在一股一股地射进来。
小腹顶起了个凸起的幅度,李慈卷着手指去摸摸那块柔软的肚皮,反问:“这是你吗?”
两个人亲密无间地嵌在一起,李慈找到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那块东西,询问归属。
轻轻按了一下,也许是错觉,尤里兹觉得他好像碰到了自己。龟头敏感脆弱,被轻轻一按,像按在了心尖上。几乎产生痛觉。
“这是我。”
“那你恨我吗?”
李慈的手指还在自己的肚皮上打圈,嘴里“呜呜”地怪叫:“这不是、不是你!这是大野狼!嗷呜——把我吃掉了!”
尤里兹一口咬住他的后颈。
李慈产生窒息的错觉。
被子蒙住了他的脸,封住他的呼吸,腿也塞进来,只留屁股在外面,叫人狠干。
第29章
近来李慈总过得浑浑噩噩,趴在床头一睡就是一整天。尤里兹来看他,有时撞见他把头埋在铃兰胸口,很是依恋的模样。
“又在睡?”
“回殿下,太子殿下夜里多梦,睡得不好,因此白日倦怠。”
回答中规中矩,尤里兹却总觉得铃兰碍眼。
凉国战事已停,借调南国的军队理应向北开拔,但刹利方的调令却迟迟未下。虎狼之师,列于南国都城不满百里之处。
南国朝臣终于开始担心先前的联合是不是在引狼入室。
手段用尽,居然又想出了和亲的主意。
送个太子还嫌不够,还要嫁一位公主到刹利。
尤里兹把人从铃兰怀里扯出来,圈到自己胸前,蛮横地掐了掐李慈的腮,问:“你说,我要娶你的妹妹吗?”
李慈抖了抖眼皮,发现自己身边换了人,手向铃兰的方向抓,反身挣出来,去闻铃兰的一截袖子,“姐姐,要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