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会被玩坏吗[古代架空]——BY:流亡贝壳

作者:流亡贝壳  录入:06-26

  他害怕浮尸,也害怕流血,他什么都怕。
  后来被李孚抓到几次偷吃,屁股都被活生生地打肿了。
  太子果然又怪又不好惹。
  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李孚揉了揉眉心。鲁风的陈述已经结束,退了出去。而李慈还卷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询问。
  “娘亲什么时候会来?”奶声奶气的,完全是幼时的拟态。
  “来人。”
  “陛下。”
  “送一份凝露糕来。”
  “是。”
  “等等!”又看了李慈一眼,“天子”修正道:“要两份。”


第46章
  李慈的情况既不算好,也不算糟。问他的话,基本都能答上来。不肯说时,便抿紧嘴,一言不发。
  问他膝盖是怎么坏的,他说是摔的。
  问他疼不疼,也知道疼。
  疼却拖着腿满地乱爬。
  “别动了…殿下…”鲁风尝试去阻拦他,一不留神,李慈便又回到了原地。带着满腿的擦伤,像被敲开了外壳的坚果,完全放弃了自我保护。
  他不想活了。
  鲁风忽然意识到。
  “不值得,为了伤害你的人,不值得…”
  “鲁风?”李慈忽然认出了他,接着又欣喜地喊了一声,“鲁大人!”
  鲁风痛苦地捏紧了他的手腕。
  “鲁大人,你吃过鄂洛国的鱼吗?”
  “你会不会说鄂洛国的话?”
  鄂洛国…李慈逃到过鄂洛国…离广袤的自由一步之遥,最终还是在刹利的地狱里坠落。
  殿外的太监忽然喊起“国师驾到”,斗笠与布衣在晨光中慢慢显行。
  “同空大师。”
  而李慈听了“同空”两个字却忽然嘴唇泛白,拖着腿,一头扎进被子里。
  “周慈…”同空的佛珠挽在手腕上,见到了李慈的躲避,便立即收紧怀里,赤手去拉他。
  可李慈躲得更远。
  “你死了…你已经死了…”打着哆嗦不停地说。
  同空眼里有泪,又在无声的凝望中渐渐隐去了。
  鲁风观察着二人氛围,不动声色地退到门边,将门掩住。
  没了外人,李慈彻底失力,软绵绵地栽倒,声音干涩。
  “同空师兄…你走吧…我给你的泪,早就流干了。”
  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过虚假的希望。
  “别放弃,阿慈…”
  鼓励更能激起李慈的怒火,愤怒忽然使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回首掴在同空的左耳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狼的骨头…在我、在我身体里…是狼的、狼的骨头!”
  同空大惊失色。
  “塞在后面…前面的…三百…三百四十七…四百…四百…”整饬的数据反倒使人混乱,李慈沉浸在幽深的黑暗与苦痛中无法回身。
  同空抱住他,听见李慈问自己,“还走吗,师兄,我们还走吗?”
  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是无人记叙也无人怜悯的噬骨之痛,经历过那样的摧心毁骨,李慈常会产生疑惑:我还是人吗?我还是一个人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承受那般非人的折磨?
  他在生死里颠倒,清明与昏暗中颠倒。
  “我不回来了…我不想醒过来了…你死了,我也死了…我们都不回来了,好不好?”
  李慈没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这样哭过。
  李孚来的时候,正看见同空在轻轻拍打着李慈的背脊。
  “刹利欺人太甚!”
  同空错开眼神。
  十七是刀,而执刀者又是何人?
  李孚望着昏迷的李慈,电光火石之间,产生了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设想。
  “同空,你碰过他吗?”


第47章
  同空双眼细长,半眯起时,便会流露一丝狡黠,破坏了原本的庄严宝相。
  “陛下认为呢?”
  “你!”李孚怒不可遏,劈手上前,想要夺回对李慈的控制权,“孤是天子!孤命你放开他!”
  “陛下杀了我,像陛下的贴身影卫一样,把刀刃刺入我的胸膛时,我自然会放开他。”
  李孚浑身发冷,盯着同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追问:“你、见过十七?”
  同空轻笑。
  “不许你告诉他!这件事,唯独这件事…不能对他说!”
  “陛下心中有愧?”
  李孚擦了擦额上的汗,踉跄着退了两步,抢白道:“孤有何愧!”
  同空摇了摇头,把哭睡了的李慈安顿在床上。
  “膑骨碎裂,今生今世,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孤会替他报仇!定叫刹利,血债血偿…”
  “那陛下又在害怕什么呢?是在害怕,连您派去的影卫也…”
  “住口!”李孚猛地沉下脸,“不要再说了,国师请回吧。”
  望着同空离去的背影,李孚漠然地想,他知道了,李慈早晚也会知道的。
  新皇下旨,封禁暮钟山。
  晚钟畅响,济灵寺再也没有走出过任何一个人。
  七岁时的李慈就知道,李孚不好惹,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漂橹。
  刹利国单方撕毁盟约,挥军南下,直捣南国都城。幸而南国防备在先,三月有余,都城未克。
  李慈为质之初,双方便知,有此一战,只是未曾预料,一战三年,旷日持久。
  “殿下,在想什么?”
  李慈扒着柱子,仰首直视天幕。漫天云霞里,忽然出现了鲁风的脸。他“咯咯”笑了一声,把鲁风一边的酒窝点住。
  鲁风见他发痴,用披风把人兜起,叫他跳到自己背上。
  “我们得走了。他们打进来了。”
  李慈回望城下,黑压压的巾幡人流。也许对鲁风来说,这谈不上国破家亡,对他来说也一样。城破了,他才终于可以回家了。
  有人给他套上李孚的衣服,这不是他第一次假扮李孚。
  一声马鸣嘶吼,鲁风没能追得上他。
  他像流星一样向城门冲去,一路上看见了很多人。十七,同空,李孚,尤里兹,乌弗。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乌央乌央的刹利语把他围住,他感觉背心一痛。这些攻城的刹利骑兵响起欢呼。
  他倒了,南国的王倒了。战争结束了。
  尤里兹扑向他,对着拿着弓箭的兵士大吼大叫。
  乌弗压低了声音说,这不是南国的皇帝,这是永平王。但那声音被震耳欲聋的欢呼淹没。
  “孤就是,南国的王,弘宁太祖之孙宣德王李孚。孤从出生始,便受万万人簇拥,南国之民敬我爱我,南国之臣,尊我养我,孤身死而魂不灭,南国之血脉永存。尔等蛮夷,休要肖想…肖想……”
  就没有一次能背完的。
  李慈笑。
  乌弗止住了尤里兹的发狂,暗潜一支追兵追击真正的南国王室,把自称“宣德王李孚”的遗体封入冰馆。
  这一天早点来该多好,李慈摸着自己的伤处,感觉到热血一点点冷却。
  人群散去。
  棺下的暗道打开。
  钟声与檀香一同袭来。


第48章
  尤里兹疯了。攻陷南国都城本应大受封赏,然而因为区区一具南国战俘的尸体失窃便疯了。
  “难当大任!”刹利王如是说。王世子之位几经颠簸,还是落到了乌弗头上。
  加冕之日,世子妃昭云趁世子更衣时请功。
  “夫君需要他疯多久,他便能疯多久…”
  “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乌弗听出了昭云的言外之意。
  “别急啊,夫君,你弄疼我了!…我可是一心向着你呀,没有我提供的南国王宫的密道,杀死宣德王,哪有那么容易!为何功劳都要给他?等他疯上一阵,你坐稳了世子之位,再把解药给他便是…一举多得,我难道错了嚒?”
  “是你对弓箭手下的令?你想杀了你的亲哥哥?”
  昭云转了转眼珠,管他是李慈还是李孚,南国王室倾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只是个假公主。死了就死了,难道眼前这些礼乐不通的蛮荒之族,还要杀了她这个功臣不成?她一定得让乌弗知道,她是一个多有手段的女人。一个能辅佐他坐上高位的女人。
  “亲哥哥又如何?交战之际,你和哥哥之间,我必须要选一个,我选了你,你还不高兴?”
  “高兴…我高兴得很。”乌弗理了理袖口,挑起昭云的下巴,在她侧脸上印了一个吻,“解药给我吧,再让你去动手,恐怕会引起旁人的疑心。夫人一心为我,我自然也要一心为你。”
  昭云娇笑着捧出一只瓷瓶。
  乌弗让大夫验证无毒之后,立即给尤里兹服下。
  清醒之后的尤里兹却整日整日地坐在窗前一言不发。
  “他已经死了,你要接受现实。爱和恨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你就算为他殉情,他也不会知道。”
  “我疯了几天?”尤里兹却问。
  “十天?十一天?”乌弗模糊地回忆着。
  “他疯了多久?”
  这个答案已经不可能有人知道。写满正字的帖子摆在尤里兹的双腿之间,单调乏味的笔画唯一的作用只有计数。尤里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手指在前几页细细地勾过。那些都是李慈的字。他只知道他不是宣德王,而是永平王,不是李孚,具体是李什么,他却不知道。他要去查南国的王室族谱,却被告知族谱在战火中焚毁。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喝得烂醉如泥,对着乌弗咆哮。
  “你可以去狱里问问昭云…虽然她现在也疯了…”乌弗怂了怂肩,“咎由自取。”
  尤里兹苦笑。
  “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和我,在用南国语交谈?”
  乌弗的表情凝固了。
  他们都在假装某些痕迹不存在,但它们一直都在。
  “也许因为这里以前是南国。”
  “不,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想他…”说到一半,尤里兹忽然蹙眉仔细地打量起乌弗的神情,“又或者是因为,你知道,他没有死?”
  “你醉了。”乌弗把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尤里兹像被施了定身术,忽然倒在桌面上,不省人事。
  “好险…”乌弗咂咂嘴。
  皇宫的暗道通向暮钟山,山中温暖湿润,四季如春。李慈在山里吃了又睡,睡了又吃,很快圆润了一圈,越长越有小时候的样子。
  乌弗还记得他有次抓着铃兰的胸胡言乱语,说他小时候也那样。如今那小小的乳晕果然也有变大的趋势,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变得胖了,还是使用过度。
  捞起石头砸了埋在李慈胸前的人一下,“你不是个和尚嚒?怎么,原来是个荤和尚?”
  同空抬起头,唇边水色荡漾,哪里还有半分禁欲庄严的样子。
  擦了擦嘴,把李慈的衣襟揽住,匆匆辩解,“不吸他会难受。”
  已经是在刹利时便落下的病根了。说起来源头还在乌弗身上。
  于是乌弗无奈地摇摇头,“那也别在外面啊,用你们南国话讲,光天化日的,不害臊吗?”
  李慈圆润的脸蛋泛起红晕。
  “他喜欢这样。”
  同空补充过后,李慈的脸更红了,羞得像只鹌鹑似的,扎进同空的僧袍里。
  乌弗了然地舔了舔齿尖。


第49章
  李慈的身体恢复之后欲求极盛,从前险些要了他半条命的双龙,现在已经适应得如鱼得水。哪天少了谁,还要发脾气。同空忍得他,乌弗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人在自己怀里,还偏要唤别的名字。
  “老子满足不了你吗?”自称还是跟着南国人学会的国骂。
  李慈在他怀里拱了拱,扬着脖子上下起伏了一会便趴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动。一脸的“索然无味”。
  “同空今天得养伤呐,你放过他,好不好啊?”李慈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听懂了“养伤”的含义,露出心疼的表情。封禁暮钟山时,同空与禁军起了冲突,加之在鄂洛国受的旧伤,身体便一直没能复原。
  乌弗见他听话,点了点他的鼻尖。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李慈。他要把他这样永远地藏起来,一尘不染地藏起来。
  结果李慈乖了没有一瞬,便忽然收紧了身体,蓦地跳起来,朝同空的屋子爬去。留乌弗一个人“望柱兴叹”。
  推开同空的房门,见到李慈小羊羔似的趴在和尚腿间。
  嘴里鼓鼓地含着一条,把屁股高高地翘着,向他挑衅似的摇了摇。
  “我还治不了你了嚒?”
  乌弗骂骂咧咧地抬腿靠近,却被一脸苍白的同空拦住。
  观同空之颜色,猜到李慈大概嘴里还在使坏,不让他好过。然而修行者隐忍克己成了习惯,一时也不肯败下阵来,由着李慈卖力吞吐,面上只起了一层薄汗。
  “阿慈,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一定要闹脾气?”
  李慈一双手摸在同空腿根处又捏又按。同空额上鼓起了青筋,晶莹的汗滴顺着下颌角慢慢滑下来。
  “你陪我…”嘟嘟囔囔地吐出模糊的三个字,起身拉着同空的手指向身后抚去。
  乌弗饶有兴味地挑着眉围观二人斗法。只见同空敛了眼眉,手指被正正坐住,夹在李慈双腿之间。方才被人弄过,残余汁液都蹭上了同空的五指。
  李慈的痴症有时体现在执拗上,同空越是不肯碰他,他便越是不肯罢休。
  “师兄嫌我脏吗?”问话甫一出口,同空与乌弗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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