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渊换上了一脸哀怨,“故友?我们明明是夫妻。我寻了你整整三年,可你忘了我了,这桃枝便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段干卓惊得跳起身,“啊?!怎么会?你……你是男的啊。我怎么会娶你?”
湛渊猛咳了一阵,“你的左乳尖上有个红痣。我若不是你的枕边人如何会知道?”
“啊?有吗?”段干卓也不确定,忙扯了扯衣服去看,别说,还真有!
湛渊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我脖子上这个牙印还是我们欢好时你给我咬的,这么深……这些年了都没消。你怎么好不认?”
“这……这……”段干卓顿时没话好说了。
湛渊想他就算记性坏了,但心性定不会变,就装出转身要走的样儿,“罢了,你既然负心忘了我,那我现在就回去,常卧青灯古佛旁了此残生吧。”
“别别别,娘子留步!”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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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2章见微博:村头的阿黑
俩人又闹腾了好几回,还都觉得有点意犹未尽,但段干卓觉得他娇滴滴的小娘子身子骨不好,怕自己要得狠了再累着他,便不来了。却不知湛渊心里想的是若再来说不定一个忍不住就真要了他了,想着这事还得再缓缓,所以也不敢再强求。
二人只湿黏着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也觉得无比畅快。
段干卓心里甜滋滋的,对这房事多少有了点了解了,想就是搂搂亲亲蹭蹭嘛,也不难学。而且这滋味也实在是妙得紧,弄的时候就跟神仙似的在天上飘忽着,让人欲罢不能,这要是日日能来几遭就好了,真比神仙还过瘾呢!
段干卓想的脸红,想问问他小娘子的意思,又不太好意思问出口,就凑湛渊耳边,以手掩耳悄咪咪道:“好娘子,等你日后身子好了,咱们两个天天来好不好?早上一次,傍晚一次,晚上再一次?”
湛渊被他轻微的嘴风撩拨得心尖痒痒,嘴角噙着笑看着他,“好呀,求之不得。”
段干卓一听喜不自禁,一个劲儿的在那偷偷傻乐呵,想难怪穷得叮当响的老刘砸锅卖铁的都想说房亲,原来这有了娘子就是不一样,好像连吸口气都是甜的。
湛渊看他笑得开心,也不由得开心,以手抚了抚他的胸膛,想起他这里曾刻的字,心又掉了下去。暗想自己能瞒他多久?这快活日子又能过多久?他会不会记起她?
段干卓看他脸色瞬间白了,连忙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娘子,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湛渊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
“嗯?什么?”
湛渊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笑道:“我突然想到,你这么傻,如果今日来找你的不是我,而是个妙龄少女,也长得貌美,也说与你有婚约,你是不是也就被她给拐了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骗你的呢?”
段干卓嘴角的笑瞬间僵住了,瞳孔慢慢放大,微张着嘴不作声了。
湛渊看他这副样吓坏了,心想莫不是自己招他记起来往事了?湛渊急得手心冒汗,正想找点话找补找补,却猛地被段干卓紧紧搂进了怀里。
段干卓嗤嗤喘着气,恶狠狠道:“我不管!反正咱们两个已经睡了,生米已经煮成稀饭了,不管你是不是找错了人,反正打今儿起你就是我娘子了!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别想跑!你要敢跑我就把你关起来!”
湛渊看他满脸的蛮横和无赖,噗嗤笑出了声,也放了心,这个大傻子哟!
段干卓松了手,垮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好娘子,你刚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你要找的夫君就是我对不对?你……你没找错人对不对?”
湛渊食指温柔地抚着他的下颌,“哪里还有别人呢?就是你啊,大傻子,还有人比你更傻吗?”
段干卓这才重重吐了口气,埋怨道,“以后别说那话吓唬人了,我还以为好不容易捡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刚睡了一觉就得还给人家呢。”
“傻子。”湛渊笑骂,“你听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这么想要个娘子,是不是只要来个人说是你娘子,你就都认了?”
段干卓想起了自己连王麻子都纠缠的事,就有些害臊,只道:“怎么会?我是那种人么?”
湛渊深知他好色的秉性,不依不饶道:“如何不是?只怕但凡有两分姿色的就能把你的魂儿勾了去罢。”
段干卓只得告饶:“那……那就算是这样,就凭娘子的姿色,别人肯定也是勾不走我的,我可从来没见过比娘子还貌美的人。”
湛渊气得摇了摇头,说了半天,他肯认自己果然看的还是自己的脸。
段干卓难得的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急道:“娘子,真的……我今天刚见你第一眼就……就怎么说呢,就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你就好像是完全按着我的心意长得似的,连头发丝都跟我梦里的人一样……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梦里的人是啥样……但我见了你就知道了,就是你这副样子,一丝一毫都不差!……你也见我初见你时闭着眼了,因为我挺怕看你的,我觉得你在勾我的魂儿,多看你一眼,就怕……就怕以后的日子没法活了……但又……又忍不住偷偷地瞧你……当时我看着你都快流口水了……我哪里想得到你就是我娘子呀,我都快欢喜疯了,天下咋真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湛渊看他神色认真,知他说的是心里话,心中更吃了蜜似的甜,但还是板着脸道:“你梦到过我?梦到我在做什么?”
段干卓挠了挠头,眨巴着眼想了想,“就是跟我一块过日子呗。你天天给我洗衣做饭,好生的伺候我……”
湛渊心里又着了苦涩,他梦中的人果然不是自己,自己当初可未曾对他好过一分。
“对了娘子,你是不是给我酿了许多酒,我梦到你给我酿了好几大缸桃子酒,好像……好像一棵树下也埋了好几坛子……”
湛渊心颤了颤,“嗯,咱俩一块酿的……你还记得什么?”
“还记得……我大概是病了吧,你就藏了好多医书,想治好我的病……”
“别说了……”湛渊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湛渊确定了,他梦里的人是自己,只是他把所有的事都记反了,把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当成了自己对他的好……这个傻子……也是同自己一样爱自欺欺人么?
湛渊眼眶泛红,心里突然有个了大胆的期盼,或许……或许他心底的人就是自己……不是言敏……
湛渊抿了抿唇,松开他的嘴按住了他胸膛那处道:“阿卓,我正经问你一件事,你也正经回答我。”
段干卓看他认真,忙紧张地点了点头,“娘子你说,我保管不对你说一句谎话。”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你身上这处刻过一个人的名字?”
“啊?我……我不记得了……”段干卓有些歉疚。
“那……若让你再刻一次,你会刻我的名字吗?”湛渊说罢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不会。”段干卓说着抓住了他的手,看他苦笑着要抽出手,忙攥紧了按在自己身上,“娘子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刻一个名字,但我想我当初刻的一定不是你的名字,你就在我心里了,我还刻它做什么?我知道……我忘了你,你心里难过,但我不知道怎么说,再看到你那一眼,就觉得心里酥软酥软的……心麻了……我想,这是因为它看到了它想看的人吧,你之前一定是在我心上的……你说的那个名字,我想,若是我心里没她,又对她心怀愧疚,可能才想到将她刻在身上吧。”
湛渊呆呆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剖心的话来。以前俩人相好时,他也未说过一句情爱的话,原来他会说……湛渊也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想自己真是傻的可怜,怎会疑心他心里还装着别人呢?他是好色,但一旦愿意将情爱托付在一人身上,或许就当了真吧,尽管自己当初是骗他的……他却傻傻地当了真……
湛渊鼻头泛酸,把脸靠在了他胸膛上,两只胳膊紧紧搂住了他,想将他勒进自己身子里……
段干卓觉出了一些泪流进了自己胸膛上,心里也莫名地难过,就好像见不得他哭似的,泪也差点掉下来。段干卓忍住了,只仔细地揉着他的发丝,安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上了?是不是为夫哪句话说得不好?你也知道……知道我不会说话,你打我好不好?打我出了这口气吧?啊?别哭了……我心疼……”
湛渊不听,还是死死搂着他默默流泪,间或传出一声实在是忍不住的啜泣声,不知道这样憋了多久,湛渊才觉得心里通畅了,这些年的委屈也都随之消散了。
哭够了,湛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抬头,却见段干卓也是红着眼,便笑了笑,“你又哭什么?”
段干卓见他眼眶泛红,脸色苍白,发丝又凌乱着,真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儿,三魂七魄当即被勾了个一干二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段干卓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囔囔着鼻子不敢再看他,“哭你呗,一见你哭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哭上了……还有,你以后别在别人跟前哭啊,你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儿太勾人了,别再给我整顶绿帽子,那我得被你活活气死……”
湛渊还当他是在逗自己,就笑了,摸了摸他的眼,“那你也是,以后不许再看别人了,长得多俊都不许看,改改你那好色的性子。”
“不看不看。这颗心就这么丁点地方,你一来全给我占满了,迷得我都找不着北了,我还看得进谁去?”
湛渊笑着拿食指撩拨着他的唇,轻探进去了一点,“怎么越老越不正经了?变得油嘴滑舌了……不过,我爱听。”
段干卓见他笑了,才敢笑,“那以后天天说给你听。”说着段干卓挠了挠后脑勺,“娘子,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嗯?”
“你会不会嫌弃我?觉得……看不上我?”
“胡想什么呢?我哪里舍得?”
“我……”段干卓吞吐了半天还是决定讲出实情,“其实我就是个算命的,挣不来钱……之前在药铺里干过一段时间的伙计,但我又记不住药名,就被人赶了,其实我根本就没医死过人,顶多把人医得拉了肚子,但他们就是不要我了,我也没处说理去……我也没找到别的行当,就给人算命了。可怜馒头跟着我过,本来胖乎乎的很可爱,现在都瘦得跟干柴似的了……别的我不怕,我就是怕娘子跟着我吃苦,娘子是大户人家过惯了的……你会不会日后嫌弃我?”
一听他提起那小胖子,湛渊鼻孔里又开始喷冷气了,想,瘦?他哪里瘦?明明都比小花小白都胖了。这傻子!果然是爱把徒弟当猪养的。
想是这样想,但湛渊还是温柔道:“哪里会嫌弃你?以后我给你洗衣做饭,好好伺候你,不叫你再吃丁点苦了。咱家虽然也不富裕,但比这处还是好的,以后你随我回了家,由我养着你就好了,你就只管吃喝玩乐。”
“那哪里成?”段干卓很有身为一家之主的气概,说着爬起身,在床头窸窸窣窣抠唆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包袱来,“娘子,不用你。你瞧,我已经攒了好些钱了,本来是预备说房媳妇……咳,够我们花个一年半载的了。我都没敢让馒头瞧见,怕他乱花了,以后咱家的钱都让娘子收着。”
湛渊打开一看,见不过是两吊铜钱,一小块碎银子,想他这一年过得是什么拮据日子?心里有些泛酸。又想自己是寻到他了,但与他又该何去何从呢?照湛渊的意思最好是与他回桃花谷归隐,但又怕元珝不准……
湛渊正在皱眉思索,忽然又听到了门外那让人讨厌的稚嫩咋呼声:“师伯,快点快点!他们就在屋里呢!天还没黑呢就锁着门!谁知道在里面干什么龌龊勾当呢?!那呆子就是欠教训了,一会儿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段干卓一听惊得坐起身,大叫一声:“坏了!”
第54章
段干卓一听惊得坐起身,大叫一声:“坏了!他来了!”
看段干卓著急忙慌地滚下床,慌乱地捡地上的衣物。湛渊也跟着坐起身,“怎么了?谁……”
湛渊话还未落,听到哐当一声响,抬头一看,房门被人踹了开来。再细看来人,湛渊不由得吃了一惊,“辰司杀?你没死?!”
可怜段干卓连亵裤都没穿上,就让他的小徒儿和辰司杀看了光屁股去了,觉得十分难为情,只好低着头捂着裆又挪到了床上。
湛渊回过神来,顾不得辰司杀,先拿了被子遮住了段干卓。湛渊心里一阵阵不舒服,恨不能挖出那二人的眼珠来。
段干卓看他娘子也露着白胳膊白腿儿呢,哪里舍得让别人看,也慌慌张张地帮他遮。
可怜二人跟被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妇似的,窄窄的被子刚遮得住一个却又盖不住另一个了。
那进来的一大一小却一点儿眼力见儿也没有,人家俩都光屁股了,也不知道先腾个地儿让人把衣服穿上,还一个眼瞪得比一个大,瞅着人家光溜溜的嘬满红印子的身子不挪眼。
辰司杀待看清这场景,眯缝着眼一个劲儿地磨牙,手指攥得咯嘣响,那磨牙的声儿比老鼠窸窸窣窣的声儿还大,攥手指节的声音比夹核桃的声儿更响!
辰司杀心里怒火冲天,自己一从元珝那听到信儿就往这赶,紧赶慢赶好容易才到,哪想到还是让这畜牲抢了先!馒头不是说他俩刚刚才见面吗?怎么马上就抱成团滚到床上去了……这个不争气的师哥!一点儿骨气也没有,气煞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