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存棠

作者:存棠  录入:08-17

  许恭在那一个个地夸,有人就来了一句:“许在心,你怎么不把你那个小跟班带上?”
  “小跟班?”旁边便有一个人笑,“那是老跟班吧!”
  又有人跟着凑热闹:“是啊,严老爷天天给你带饭,你就应该把他带过来,年纪大了不能写文章,做做饭也是好的嘛!”
  “严老爷”是这几个人私下里对严苇杭的称呼,他们中最大的也才三十出头,看四十多岁又性格木讷的严苇杭怎么都不顺眼。
  许恭嫌恶地皱了皱眉,“你们别老把我跟那个糟老头子放在一起行不行!”
  江霁解释道:“严老爷的闺女许了柴唯的儿子,算是欧阳党的姻亲了,肯定不能带上他。”
  然而许恭一点也不想讨论严苇杭的事,就把江霁拉过来挡着:“你叫王永和刘远去上疏,给人家好处了没?”
  被他提醒,江霁便看向梁焕,给好处这种事,自然还得他来,“陛下,这次让他们二人去上疏,臣也说了很久,他们才勉强答应。还有其他一些同年,调查欧阳党人的时候出了不少力,您看这些人……”
  梁焕思索起来,是得让这些人知道,为新党办事是有好处的。但是他们初入朝堂,又没有理由直接提拔,又不在吏部考评的时候,他们也远没到封妻荫子加官进爵的程度,那能给点啥?
  贾宣乐呵呵地来了一句:“要不送点钱吧?”
  “这个好……”
  送钱是个不错的办法,其它东西都得明着送,明着送就得有个理由;但是钱可以偷着送,偷着送不需要理由。
  梁焕扭头跟江霁说:“朕过几天拿点钱放在这里,你给大家分分吧,务必让他们都高兴了。再代朕抚慰一下他们,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又坐一会儿,梁焕觉得自己在这里他们也吃不好,便借口说吃饱了,一个人跑去阁楼坐着。
  他在的时候,陈述之连夹菜都不敢。他走了,他才开始放开吃。江霁见到他那样子,旁敲侧击地问:“琼林宴的时候还真以为你千杯不醉,当时你模样怪怪的,还一直给自己灌酒,是有心事?”
  陈述之很担心那些事让人知道,轻轻摇了摇头,“一点小事,都多久了,不记得了。”
  他这样说,许恭便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能被他捡着?你们这是有私交啊?”
  “没有,别说这种话,再传出去,不是害我么?”陈述之立即否认。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等他们吃完,相继离开后,陈述之却知道自己不能走,梁焕去阁楼里待着,肯定就是等着见自己的。
  他缓缓爬上楼梯,见梁焕歪在榻上闭着眼,桌上放着茶壶和两个杯子。他只当梁焕睡着了,便自找了个椅子去坐着。
  梁焕从脚步声都知道是他来了,却不肯睁眼,对着空中拉长了话音道:“恩公,我口渴了,看不到茶杯在哪……”
  自打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思,陈述之便不大爱做这种需要和他靠近的事,可他这话说得像是一个命令,由不得人拒绝。他只得去倒了茶,跪到他面前,用茶杯碰了碰他的手。
  这时梁焕便突然睁开眼,握着他的手腕俯下身,就着他的手喝掉了一杯茶。
  陈述之也不和他计较这些,把茶杯放回去,面对着他低下头,问出心中疑惑:“陛下,您赏赐的那些东西……臣愚钝,参不透其中含义。”
  梁焕眨了眨眼道:“没什么含义啊,就是上次去你家,觉得你那里太寒酸了,给你布置一下。”
  陈述之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向自己示好,所以送了一大堆东西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拙劣了吧,送那些俗不可耐的物件,就以为能讨得人欢心,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了?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臣无功,不敢受禄。”他又露出那惯常的恭敬模样。
  梁焕还以为他只是客气一下,爽快道:“你就拿着吧,那不是给臣下的赏赐,是送你的年礼。”
  “若是如此,臣一开始便不会收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一句“跟你没那么深的交情”被他吞了下去。
  又一次被拒绝,梁焕受了挫有些不高兴,话音带着怨怪:“是,你不会收,因为你跟我没有私交,都是我害了你,对么?”
  陈述之一惊,合着这地方隔音这么差,刚才在外面说的话都被他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个人互相称呼都是称字的,所以人名看着有点多
  许恭字在心,江霁字云开
  严苇杭的名字出自诗经,“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贾宣出自“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陈述之字行离,出自“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素隐堂这个地名也是这里来的


第22章 冷夜
  他说自己和梁焕没有私交也没什么错,梁焕对他的兴趣算不得是什么交情。可说这话传出去会害了自己……虽然是事实吧,但这么说确实不合适。
  他埋下头,整个身子俯下去,“臣失言了。臣知罪。”
  见他这个模样,梁焕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质问陈述之,可他还没学会在这个人面前隐藏情绪,有了不如意就急匆匆地逼他安慰自己。
  可是,如果自己只会不断地要求他来照顾,那他又能看上自己什么?
  想到这里,梁焕扶起他的身子,抓着他的手臂,用认真的目光望向他,“行离,我不懂你的喜好,随便送的东西,难免不如你意。你喜欢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找来。”
  听他这样说,陈述之只能苦笑,谨慎的话音里不知哪来的几分落寞:“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是臣觉得,陛下龙章凤姿,仰慕您的人一定不在少数,您又何必非得花这份心思……”
  梁焕一下子被他说急了,生硬地捧起他的脸颊,斩钉截铁道:“不许说这种话!你可以不喜欢我送的东西,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诚意!”
  陈述之不禁在心中冷笑,诚意?他要是有一丝一毫的诚意,当初就不会把自己害得那么惨。同样的伎俩,还要用多少次?
  差别只是上次可以拒绝,却不想拒绝;这次痛定思痛想拒绝了,却已经无法拒绝了。
  也罢,他要做这个样子,那就当看个乐子。反正不为所动,也就不会为之神伤。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以前都是别人伺候我,从没人教过我如何揣度心思。我胡乱做的,难免慢待了你。行离,你给我些时间,我一点点学,学会了一定好好对你……”
  梁焕说着说着头都低下去了,一副失落的样子。
  而陈述之没有回应他这番看似掏心掏肺的话,反正他也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还是沉默显得恭敬一些。
  *
  这天下了早朝,梁焕把左丞相林烛晖留下了。
  林烛晖还以为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付欧阳清的法子,要和自己商量,没想到他上来就是一句:“林丞相,你当年是怎么讨好叶将军的?”
  他着实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年轻时的往事都过去几十年了,现在早就没人拿这事取笑他了。而且他怎么突然问自己这种事……
  “我也遇到麻烦了,跟你取取经。”梁焕若无其事道。
  从梁焕十岁进宫之后,林烛晖就一直刻意接近他。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先帝的授意,还以为这个大伯是喜欢自己,所以他和林烛晖很是亲密,无话不谈,把自己的那点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全告诉了他。
  后来梁焕登基之后,因为有了君臣之分,再加上很多时候立场不同,他和林烛晖的谈话也就逐渐只剩下公事。
  但这件事……他实在是没人可问了,只好厚着脸皮来问他。
  突然被问到这种事,林烛晖也有些局促:“您……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就比如你想讨好他,但是你做的事他不喜欢,怎么办?”
  他这样说,林烛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问:“臣方便问问是什么人吗?”
  “不方便!”梁焕扭过了头。
  什么都不知道,林烛晖只好硬着头皮强答:“臣以为,做什么事不要紧,只要肯花心思。事情做不到点子上,人也能被心思打动。”
  听了这话,梁焕若有所思。的确,之前送他那些贵重东西,自己只是吩咐了一句,之后都是下人挑的,自己根本一点心思也没花过。
  做这些事,是要说明自己在乎他,那就得让他知道自己肯为他付出。
  林烛晖逃出未央宫后,还想着找人往宫里递个信,让自己闺女林贵妃仔细着点,看他身边都有什么人。毕竟生儿子的事还八字没一撇,不能让人给抢了先……
  *
  正月十五这日出奇地冷,陈述之中午就被翰林院放回来了,在家里待到傍晚,便重新梳了头换了衣裳,预备应狗熊的约。
  他正系着斗篷的带子,忽然听见敲门声,还有些讶异。说好了去他家,怎么还找过来了?
  “是狗熊么?我才收拾好,就来了。”
  “我进来了啊。”门吱呀一声,陈述之听见这不是狗熊的声线,疑惑地望向门口。
  果然,上次除夕不让人好好过,元宵又来。是不是以后逢年过节都要伺候他了?
  梁焕两步迈到他面前,不敢离他太近,就前倾了身子问:“你约了狗熊?”
  望着梁焕冻得通红的脸颊,他有些愣怔,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行礼,才矮下一点却又被他拽起来按住。
  “是,打算跟他们吃个饭,晚上去看灯。”
  “那正好啊,”梁焕拉着他往外走,轻快道,“我同你一起去,省得他们总是不带我。”
  听他这样提议,陈述之第一反应是问他宫里的宴会怎么办,后来一想,他除夕都能出来,元宵又有何不可。
  可是陈述之丝毫不想与他一起去,有他在做什么都不自在。而且在他的朋友面前,自己甚至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梁焕仿佛看穿他的想法,叮嘱道:“外头不要行礼,一会儿我就是林未央,不许说漏嘴了。”
  这个曾经挂在嘴边的名字,唤起了陈述之一些久远的记忆,又迅速让他压抑回去。
  冬日里天色暗得早,然而陈述之还是从晦暗的路边挑出来一棵草,拔了拿在手里。
  “这是什么?”梁焕就着他的手玩那深褐色的草尖。
  陈述之被他的手指碰得痒痒的,遂拿到一边去,“合恨草,冬天治手脚皲裂的。儿时母亲总会在家里放一些,摘一株回去备着。”
  梁焕闻言立即皱了眉,“你那双手,碰到雪都受不住,干什么弄得皲裂?”
  “洗衣裳,洗菜,沾上凉水,轻易就冻着了。”他平淡地答道。
  然而梁焕却满脸都是担忧,干脆道:“这怎么行!这样吧,我给你派两个下人过来,以后这种事不许自己做。”
  陈述之就知道在他面前暴露短处会是这个后果,他垂下头,谨慎道:“多谢您,不过不用了,臣不习惯家里有外人。”
  “那……我给你送几个炉子送点炭,你烧热水洗。”
  见他这般殷勤,陈述之大约也猜到他才图谋什么,不愿受他莫名其妙的恩惠,话音带着些犹豫:“您的好意,臣心领了……知道您是想照顾我。这事算不得什么,冻着了用点草就好了,不用您费心。”
  梁焕虽然还是心疼他,那份急于施恩的心思却被他的话堵了回去,只能闭嘴。
  他们到达时,狗熊家里正在一道道地上菜,梁焕热切地跟他们打了招呼,鹦鹉笑着问他:“林承平,我们又没叫你,你怎么来了?”
  梁焕搭着陈述之的肩,挑了挑眉道:“你们把他叫过来了,我怕你们欺负他,过来看着。”
  熊猫放下手中的菜盘,懒懒道:“我们欺负他?我要是陈行离,肯定最怕被你欺负。”
  屋里传出一阵笑声,梁焕虽然口中骂着他们,眼角的得意却掩盖不住。
  陈述之皱着眉要去帮他们端菜,被梁焕抓回来按在位子上坐着。路过的狗熊看到他手中的草,随口道:“看到你才想起来,这个季节,该给察多的友人送点合恨草过去了。”
  “送去察多国?这么远?”陈述之好奇道。
  狗熊侃侃而谈:“合恨草只在中原长,察多国没有这草,气候却更容易烂手烂脚。所以那边的合恨草贵得不行,朋友每年都会托我从大平送去。”
  陈述之只当是件无关的事随便一听,并没多在意。
  饭桌上,梁焕跟几人谈天说地,聊得很是起劲。有他在场,陈述之便不太敢说话,只是闷头夹菜。
  熊猫给每人添了一碗元宵,陈述之刚要动手,碗就被身边那人抢过去。他舀出一个元宵吹凉了,笑嘻嘻地送到陈述之嘴边。
  陈述之迟疑地望着他,原先自己也时常这样给瞎子喂饭,可现在再做这事,其中含义就有所不同。他没有张嘴,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梁焕。
  既然他说自己是林未央,那就不必凡事都听他的。就算不敢指责他,至少可以不顺从。
  僵持片刻,梁焕终于觉得心虚,尴尬地把那碗元宵放回去,讪笑道:“你自己吃,我就给你吹吹……”
  被这样一弄,陈述之就觉得很别扭,只吃了两口,便借故去茅房离开了屋子。
  外头天色完全暗了下去,而京城的方向远看便已灯火辉煌。陈述之真的去茅房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却在路上看到了一只……鸽子。
  那小东西就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他要往前走,它也不躲。陈述之不由得俯身去看,发现它腿上绑着一卷小小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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